第16章 西北探寶 朱先可

習成高深武功的朱先可。眼前最關心的事情莫過於探寶之事。

朱先可在家中地位僅次於老大朱先河。在朱先河前去歸來峰學藝之後，知道自己的武功還不足以應對武林的一流高手。所以，才費盡心機的學習武藝。而要學好武功離不開非凡的兵器和秘籍。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設計得到了軒子所拍得的幽靈步法和水波軟劍。並且在深山中習有所成。

在父親未被仇家沈山殺死之前，朱先可幾乎見到了全部的所進寶物。深深懂得所進寶物的珍貴程度。為了奪回諸多寶物，尤其是青龍寶劍、翠色指環和藏寶圖。朱先可可謂費盡了思量。

朱先可街道，為了購買寶物，朱家幾乎傾盡了所有家資，為此，不得不辭退了大部分的武士和家丁。當初，沈山闖進朱家大院報仇時，以至於沒有什麼可用的武士。只得臨時湊錢請來邊城遊歷的大荒門武士防範仇家。並將所購寶物運到深山中藏匿。

朱先可雖然參與了部分進寶過程。也僅僅是對寶物有大概的了解而已，比如，知道青龍寶劍的鋒利，並不知道寶貴到可以增加內力那般寶貴程度。青龍寶劍失而得之，又得而失之。對朱先可來講是沉痛的教訓，也是朱先可眼下不去找沈林的原因。以沈林目前的武功，自己是可以與其周旋一番的，但對青龍劍可怕的鋒利和增加內力的神奇功能，心存畏懼。若是真的爭鬥起來，自忖不是沈林的對手。所以，最要緊的是尋找寶藏。獲得寶藏中可能存在的神奇功法和內丹才是解決長遠問題的關鍵。

藏寶圖朱先可是研究過的，但是，並未研究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在準備送到老大朱先河處再作分析時，朱家遭到了沈家的報復，藏寶圖也失去了。

事過境遷，回憶藏寶圖所描繪的山川等地貌特點。應該是指向西北一帶。藏寶圖中標示的山脈中有一高峰，高峰的半山腰長有三棵古樹，三棵古樹呈三角形排列。指向陽面的一側半山腰就是山洞的位置。問題是西北大山連綿不絕，何止千里。單憑自己一人尋找藏寶之地無疑是大海撈針。

朱先可苦思良久，忽然想到了一條線索。當初，聽父親講，要臨時聘請西北大荒門的武士保衛朱家。如果找到西北大荒門這些人，就有希望得到藏寶的具體線索。

朱先可想好了探寶的事情，當即作準備事宜。如今的朱先可並不缺少銀子，買了寶馬行囊。揮鞭向西北而去。

幾日行路下來，路邊的綠樹漸疏，枯草漸多。正值秋末，朱先可一身旅途的疲勞和塵土，還有無盡的寂寞。

朱先可信馬由韁，慵懶地慢行。身後傳來一聲尖銳喝叱聲，“讓開，本姑娘撞了也是白撞！”

朱先可回頭察看，見一匹土黃色的高頭大馬，馬上騎着一身紅裝的女子。那黃色的馬比自己所乘的馬高出足足有一尺。那雄壯的氣勢可比龍駒。

朱先可見那黃馬飛馳而至，來不及縱馬躲避。便輕輕一躍。躍了五、六尺高，自己的座騎被撞到了一邊嘶嘶地嚎叫。朱先可在空中一轉身，改變了方向。輕輕地落到自己的馬上。

“咦！功夫不錯。看不出猴頭巴腦的樣子，還有這般能耐。真是人不可貌相。”

朱先可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粗壯的身體，大臉龐。一身紅色的風衣如一團火焰。背負一柄闊劍，手執牛皮長鞭，豪氣干雲。

“看什麼看！哼，要是不看在你武功還行的份上，本姑娘一劍將你斬為兩段。”紅衣女子瞪着牛眼說道。

“本姑娘名為百曉不吟。是西北之人。這次回家，能與你相遇也是緣分。說起來，真是你的幸運。本姑娘看重的是武藝而不是相貌，若不然，就你那……噢，那付不入流的面孔，也入不了本姑娘的法眼。公子要到哪裏去？可否告知一二？”

“哦，本人朱先可，是邊城大家族的二公子，此行的目的地是西北。去，去找故人。”

“西北方圓千里，黃沙漫天。你不說出詳細的地名，到何處去找？”

“聽說西北有個大荒門，本公子想去大荒門看看。”

“哈哈哈哈！”紅衣女子大笑一陣后，說道，“大荒門識你，你不識大荒門。你去大荒門找誰？說不準本姑娘認識你要找的人。”

“哦，是這樣。家父與大荒門的人有過交往，姓什麼叫什麼倒也說不清。”朱先可邊回答邊觀察紅衣女子的反映。

“不遠千里去大荒門找個不認識的人，荒唐至極。這樣吧，本姑娘為你當個嚮導，到了西北大荒門后，你給本姑娘什麼報酬？”

“報酬？”朱先可一時想不起給什麼報酬。”

紅衣姑娘百曉不吟看着自稱二公子朱先可說道。“看你人不怎麼樣，還有點可愛。我可是答應帶你去大荒門了，作為回報，你也應該答應我提出的要求，你可應承？”

“請姑娘說說，看本公子能否做到。”朱先可不知道眼前的紅衣女子－－百曉不吟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教我輕功如何？”百曉不吟盯着朱先可問道。

“教是可以教，但不知要教多長時間。”朱先可心裏沒底。

“就教到你的輕功水平，如何？”百曉不吟提出的要求似乎並不高。

朱先可本想將輕功的皮毛教一些，應付過去算了。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想到紅衣女子百曉不吟提出的要求這樣高。要是百曉不吟資質差的厲害，一輩子教不成。難道讓自己一生一世做她的教師不成？

紅衣女子百曉不吟看到這位朱公子有些為難。提出了交換條件。“你教我輕功，我負責幫助你在西北辦完你的事情，這樣如何？”

“當然行。但是，我也提出一點要求，教你輕功不限地點。比如，西北，中原或者是什麼地方。”

“成交！”百曉不吟爽快地答應了。她不清楚朱先可的擔心所在是長時間待在西北。日後，回到邊城或者什麼地方，朱先可就成了主宰。那時節，如何辦是朱先可說了算。

接下來，雙方互相了解了一些情況后。雙雙驅馬向西北而去。

一日黃昏時分，二人來到了一小鎮。百曉不吟當先進了鎮子，七拐八彎來到一小酒店。還未落座就叫店小二上酒。接着又點了兩盤燒雞，一盤牛肉，一盤花生米。全然一付熟悉的樣子。

朱先可不了解行情，不便吭聲。看着百曉不吟滿月般的大臉龐，疑惑地問道，“你熟悉這裏？”

百曉不吟看着朱先可不大的臉說道，“常路過這裏，熟悉一些。起碼比你要熟悉。一看你就知道是沒有出過門的公子小哥。嫩的就像沒長大的小羊，就差伸頭找奶吃。”

百曉不吟對着店小二叫道，“這麼小的杯，是喂蟋蟀還是養小蝦？換大碗！”

雖然二人是初次相見，但百曉不吟的爽朗性格不輸於男子。喝酒中，閑談起江湖趣事，倒也對脾性。說到愛好之事，百曉不吟談道，“我最感興趣的事情，莫過看到財主失去了金銀財寶。那付心痛哀憐的模樣，真是一種享受，能夠笑死人。”

“哦，還有這樣的愛好？那麼，日後我就滿足姑娘的這個愛好，如何？”

“這可是你說的。如若日後你做不到，可別怪本姑娘不客氣。”

朱先可的酒量遠不如百曉不吟。三碗下肚就感到昏昏沉沉。朱先可搖搖擺擺去算賬，給了掌柜的銀子后，又順手牽回幾十兩。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閱歷豐富的百曉不吟。百曉不吟哈哈一笑，暗道，“此公子有些本領。日後相隨走江湖，不用愁金銀。”

結了賬，朱先可晃晃悠悠要回客房，百曉不吟伸手提着朱先可到了客房后，隨手將朱先可扔在了床鋪上，自己回房又叫了幾樣小菜一壺酒慢慢品嘗。

第二日凌晨，二人要繼續趕路。才出門，就見掌柜的一臉痛楚的表情。百曉不吟明知故問，“一大早，愁慘的樣子。有什麼事情看不開？”

“噯，別提了。昨夜有賊光顧，百十兩銀子不翼而飛。”

百曉不吟看了看身邊的朱先河，笑道“果然有些本事，那盜賊的味口不小。”

二人在路上交談中自然提到了酒鋪遭賊的事。朱先可淡然一笑，“我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而已。其實，我不缺那點銀子。”

百曉不吟對朱先可的偷技可有些佩服。這麼快就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路上二人無所不談，笑笑嘻嘻的打發時光。二人談的投機，有些相見恨晚感覺。

二人出了鎮，一路向西北方向走。突然，身後馬蹄聲轟鳴，夾雜着吆喝聲。轉眼之間，朱先可和百曉不吟就被猛衝而至的十餘個大漢圍在路中間。一個竹桿般陰沉男子催馬上前，對着百曉不吟猥瑣笑道，“好馬啊，真是好馬。不過，騎馬的可人兒更對我的口味。跟大爺回去享受一番如何？保你快樂的要死要活！”

百曉不吟沒搭話，抽出皮鞭便向出言不遜的漢子抽去。竹桿一樣男子正色迷迷地看着百曉不吟，冷不丁臉上中了一鞭。火辣辣疼痛令竹桿男子大叫了起來。身下座騎沒聽過這樣的慘叫指令猛然一驚，竄到了路旁的溝里。連人帶馬摔了個魂魄出殼。

百曉不吟連揮皮鞭，周圍的漢子紛紛落馬。剩餘的幾個漢子連忙抽出兵器攻向百曉不吟。

皮鞭是善於遠攻的軟兵器。眾人一起上前攻擊，百曉不吟一時間有些忙亂。連忙抽出背上闊劍自保，但已失了先機，眼看着要傷在眾人手下。

朱先可軟劍在手，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圍繞百曉不吟轉了一圈，手腕抖了幾抖，眾人兵器紛紛落地。一時間不知所措。百曉不吟乘機把兩個大漢刺於馬下。其餘的人見勢不妙，吆喝“點子硬，扯風！”一鬨而散。

百曉不吟還不解氣，對着朱先可叫道，“為何只刺賊人手，而不是喉嚨？”

朱先可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救人要緊，執劍的手離你更近。所以，先刺手。”

百曉不吟不管朱先可講的有沒有道理，也不再爭論。嘴裏狠狠嚷道，“下次再遇到本姑娘，管叫他個個命喪黃泉。”

這一日，二人來到一處向陽的山坡前。坡上座落着一個高牆圍着的大院子。百曉不吟下了馬，走進院子，便有一馬夫打扮的老人上前迎接。開口道，“大小……，”老人還未說完話，百曉不吟手指豎在嘴唇上‘噓’了一聲。老人改口道“大姑娘，小的為你牽馬。”

院子中有東、西兩排馬棚。十餘匹馬拴在柱子上。幾個馬夫樣的人在院中忙碌着。見百曉不吟走過，便退身立在一旁垂首。

休息了半晌。臨走時，馬夫牽着四頭駱駝：兩頭駱駝馱着水和食物；另外兩頭供二人所乘。百曉不吟將二人的馬匹寄留在了院子裏。臨行前，大院的主人――瘦小的衣着華麗的老人恭恭敬敬送二人到路旁。並說“大……，哦，姑娘路上小心。回去請告訴、告訴令尊。就說這裏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大院的主人說話吞吞吐吐，臉上還有畏懼的神色。

朱先可不解地問道，“未見你給那掌柜的銀子，掌柜的為何還要送你到路邊？”

“噢，是這樣。掌柜的一見漂亮姑娘，就忘記了自己的姓名，所以，忘記了要銀子。至於送我們到路邊，為的是多看幾眼本姑娘。當然，掌柜的如果想要銀子也不敢要。他看到你雄壯的身姿，把話咽回到肚子裏。”

朱先可呵呵一笑，回首望了一眼雄壯威武的大門，上有三個黑底金色大字－－沙駝集。

朱先可沒有深究百曉不吟的話語。暗道，“此女子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在西北有一定的勢力。”

一日傍晚時分，二人正行間。黃沙漫天，滾滾而來，遮天蔽日。疾風掀起的沙子打的人臉生疼。朱先可沒有來過荒漠，不知道如何應對。百曉不吟跳下駱駝，將四匹駱駝圍作一圈，招呼朱先可爬在當中，蓋上了駱駝毛氈子……

朱先可聽的風聲呼嘯不止，身上漸漸沙塵覆蓋。朱先可擔心地問。“我們會不會被埋葬？會不會永遠留存在這裏。”

“可能會的，這風沙何時能停止，誰也說不清。如果時間長了。沙丘就是我們的墓地。哎！也不錯。臨死還有個不算英俊但是武功還行的男子陪伴。”

朱先可有些絕望，自己還年輕。還沒娶妻生子，不能這樣走了。帶着遺憾離開人世。朱先可抱住百曉不吟，感到對方也緊緊地摟住自己，在朱先可身上摸索着。朱先可是成人，感到了渾身火熱。兩人乾柴烈火，在風沙中結合在了一起。

朱先可想，臨死前，人們全是一樣的想法。誰也不想孤孤單單地離去。有個伴兒，到了哪裏也不會感到寂寞。

第二天早上風沙才停。朱先可有着死裏逃生的感覺；百曉不吟伸展身體，似從夢中醒來一樣。慵懶地起身後，望着朱先可說道，“今後我們就是夫妻了。你要是敢辜負了我的一番情意，我叫你下地獄去找閻王訴說悔意！”

二人穿過大漠，走入一片綠色草地。但見林木茂盛，潺潺小溪。林蔭間露出紅色的院牆，院牆外立着幾位武士。

朱先可問道“這是何地？荒漠中竟有這般好地方。真是神仙的居住地！”

大門前有一人跑過來，嚷道，“大小姐，你可回來了。師傅念叨了幾天。”說著話接過韁繩，牽着駱駝。看了朱先可一眼，“大小姐，這位是誰，真是奇怪了，怎麼長的跟我一樣？”

百曉不吟瞪了一眼來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摯友，名字叫作朱先可，輕功十分了得。你們以後多切磋切磋。”說著一指牽駱駝的瘦小漢子，“這位是我的四師弟，飛天猴薛地可，善用飛刀。那飛刀使得與他的嘴一樣，能刺穿牛皮！”

臨進院門時，百曉不吟對朱先可說道，“我有四個師弟。這四個師弟總想把自己的位置向上靠一靠。我在場時，他們按入門順序排。稱我大師姐；我不在場時，他們的順序都升一位。尤其是大師弟馮葉成，其餘師弟都叫他大師兄。由於我經常單獨出遊，也不在乎這個。叫這幫傢伙養成了這個壞習慣。

百曉不吟和朱先可二人到了門前，一位精神矍鑠的灰衣老者迎出大門，身後跟着三個弟子模樣的年輕人。齊聲叫道，“大師姐，你可回來了。師傅整天挂念着你。我們也是想念着你，而且想師姐想的不行。”

百曉不吟沒理會師弟們的虛情假意，走到灰衣老者面前叫了聲爹，把朱先可拉到身邊，說，“爹，這是我在路上上交的親密朋友，武功一流。比你那四個不爭氣的弟子還要強上幾層。”

朱先可對着灰衣老者鞠了一躬。“老伯好。小輩朱先可，邊城朱家二公子。家父被仇家沈山所殺，如今無家可歸，不遠千里前來投奔。還望伯父收留。小輩在這裏給伯父鞠躬。”

灰衣老者正是當初朱沉浮請到朱家的百曉夫子。雖然百曉夫子沒見過朱先可，但聽朱沉浮說起過。自然知道朱先可的身世。

“請起，既然是不吟的朋友，就不必客氣了。”百曉夫子扶起朱先可，一同進了大門。

百曉夫子回到大荒門后，一直在為由於自己對朱家的事情處理不當，致朱家家主朱沉浮死亡而愧疚。如今見朱家二公子朱先可來到家門，又是女兒的朋友，自然是客氣的招待。

百曉夫子抽空檔把女兒叫到身旁，詳細地問了二人相識的經過。當得知百曉不吟已與朱先可行了夫妻之實后，氣得失聲罵道，“你帶什麼人回來不行？非要領回一個猴樣的人。如今，那朱先可是喪家之犬，他與你結合，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百曉夫子仰天長嘆，暗道，“如今生米已經做成熟飯。再說那猴子一般的女婿武功還可以，只有暫時將就了。以後只能邊走邊看。”

百曉夫子推想，當日朱沉浮請自己前往朱家。朱家的兩位公子均不在場。朱家大公子去了歸來峰學藝。二公子應該在本地，而朱沉浮支開二公子的原因，顯然是為躲避兇險。由此可見，朱二公子的武功平平。如今聽女兒講朱二公子武功不凡，一定是朱二公子有了奇遇。不然，如何也說不通。

朱先可向百曉夫子講了朱家的不幸遭遇。目的是引起百曉夫子的愧疚和不安。並向百曉夫子打聽藏寶圖中所標三棵古樹的位置，謊說是家父交待的，那裏有朱家的藏物，如若將家中所寄之物找回，變賣后可重新安家立業。並許諾，如果找到了藏物地方，可以將藏物分給百曉夫子一半。以感激百曉夫子的誠心幫助之情。

百曉夫子在西北紮根幾十年，對西北的地勢很是熟悉。根據朱先可的敘述，藏物之地應該是龍盤峰。龍盤峰距大荒門百里之遙，要想前去，需要準備幾日方可前行。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百曉不吟整日纏着朱先可學習輕功。令朱先可驚異的是，百曉不吟雖然長的粗壯性格粗野，但修習武功一途卻是聰穎遠勝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