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昏迷
寧珮槿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寧父寧母在一旁照看她,見她睜眼,寧父立馬去叫醫生。
寧母則關切地問她感覺身體如何?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寧珮槿被一連串的問題砸的有點暈,不等她回答醫生便趕了過來。
醫生對她檢查一番后,叮囑寧父寧母:“病人需要多休息,不可用腦過度,盡量吃清淡的食物。留院觀察幾天,如果沒什麼大礙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而寧珮槿現在仍舊處於一臉懵的狀態,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金叔,金叔手裏還拿着一本金燦燦的書。
她仔細去回憶是什麼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腦部還伴隨着隱隱的刺痛。又嘗試了幾次,依舊想不起來,反倒是腦部的刺痛越來越嚴重,無法,她只好暫時選擇放棄。
寧珮槿從寧父寧母口中得知,自己已經昏睡了七天。
那天她去金叔房間拿衣服,小玲見她遲遲未出,拍門也沒有應答,就通知了寧父寧母。
趕回來的寧父寧母帶着金叔的鑰匙打開門,發現她暈倒在地上,連忙把她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她是因為思慮過甚,腦部神經突然滋長導致腦部營養不足以支撐消耗,所以身體本能停止機制,而調動養分去腦部而產生休克狀態。
簡而言之就是想太多。
寧珮槿理了理思緒,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似乎還和金叔有什麼關係。
過去七天,也不知道金叔怎麼樣,想到金叔,寧珮槿就躺不下去了,連忙起身對寧父寧母說要去看金叔。
寧父寧母對視了一眼,最終寧父開口說道:“珮槿,你金叔已經...”
寧珮槿看着寧父一臉糾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心裏咯噔一下,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一閃而過,她訥訥地問寧父:“金叔已經怎麼了?”
寧父又看向寧母,最後嘆了口氣,說:“金管家已經被轉移到國外地醫院了,你從小就沒離開過他,這次他去治療,不知道需要多久,你...別太想他,先把自己養好。”
聽到寧父這麼說,寧珮槿心裏鬆了口氣,她還以為……,不能想,晦氣。
不過一直以來,金叔送她去學校走的都是同一條路,那條路是有限高的。正常情況下,那天撞到他們的大型貨車,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那條路上。
而且貨車闖了紅燈,最終受傷的卻只有他們和貨車司機。周圍的其他車輛,雖然大部分車子沒有倖免,但車主卻一個個巧妙地躲過一劫。
寧珮槿心下疑惑,但更多的是對火車司機憤恨。
她一定要向那個貨車司機討個說法,報復社會也不是這麼個報復法吧?
等寧珮槿問起警察那個貨車司機時,卻被告知對方成了植物人。
對於貨車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條路上,警方的解釋是司機酒駕,而限高架因為年久失修,氧化嚴重,被貨車直接撞斷了。
貨車司機成了植物人,寧珮槿也只好打消了討說法的念頭。呵,成了個活死人,他倒是輕鬆,不用去面對別人的質問,社會的譴責,也不用忍受牢獄的痛苦。
不過,活了幾十年,突然有一天醒來發現,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你依舊能看到它,聽到它,只是再也與自己沒有關係了。這種只能看不能吃的折磨,也算是報應了。
在醫院觀察了幾天,確定沒什麼問題后,寧父寧母就帶着寧珮槿出院了。
到家后,寧珮槿第一時間就跑去金叔房間。房間和她失去意識前的樣子一樣,書“模型”在桌上靜靜地躺着,被她仍在床上的衣服依舊在那裏,看樣子似乎沒人來收拾過,衣櫃...衣櫃什麼時候複位了?
拿起床上的衣服,寧珮槿把它掛回原來的位置,等啊等,衣櫃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又把衣服取了下來,盯着柜子,沒一會兒,柜子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音,接着就看到柜子如她記憶中那樣開始翻轉,露出後面的牆壁。
只是這牆壁就是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牆壁,跟本沒有什麼繁花和圖案。
???
壁畫呢?
寧珮槿走到牆邊,不可置信地在牆上摸來摸去,不相信那麼大的壁畫會無故消失。她又走向牆角,手掌貼着牆面,從牆的這一端走到另一端。
貼着牆面的手掌細細地感受着光滑的牆面,然而並沒有感受到什麼變化。
她把食指彎曲,“噔噔噔”地敲擊牆面,從牆的另一端又敲到了這一端,依舊沒有異常。
寧珮槿努起鼻子,貼着牆使勁嗅了嗅。好吧,這真的就只是一面普通的牆壁,還是面承重牆。
確認壁畫是真的就這樣消失了之後,寧珮槿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還是像醫生說的那樣,當時大腦負荷過重,從而產生了幻覺?
不,不對。
如果柜子後面什麼都沒有,金叔何必大費周章地設置這個機關,又讓她來觸發。
這麼大的壁畫,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呵,金叔不可思議的地方真是越來越多了。
不知道下次會帶來什麼驚喜。
“珮槿,來吃飯了,你...”寧母推開門喊自家女兒吃飯,結果就看到自家女兒扶着柜子,巴巴地看着牆壁發獃,緊接着,柜子在她手下緩緩移動,向牆面靠攏。
寧母:“......”
她不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自家女兒什麼時候力氣變得這麼大了?
等到柜子複位,寧珮槿回頭,對上寧母驚訝地目光,笑着說:“走吧,去吃飯,我早就餓了。”
說完不等寧母開口就推着寧母快步走出房門,內心則期望寧母不會懷疑什麼,否則問起來她要怎麼解釋,說金叔在家無聊,想看柜子轉圈,就隨便弄個機了關玩兒?
果然,還沒等她走到餐桌前,寧母就開口問她:“珮槿,剛剛是怎麼回事啊?”
寧珮槿:“呃...什麼?”
“就剛剛那個衣櫃呀,你的力氣怎麼那麼大啊?就...這麼輕輕鬆鬆把它給推動了。”
寧珮槿不知道,從寧母的角度看過去,剛剛那一幕就像是寧珮槿在推柜子,而且是毫不費勁地推。
所以還在糾結要不要把金叔給賣了的她,聽到寧母這麼問,一時有些懵。隨即反應過來,打着哈哈說:“女孩子嘛,獨自生活總要學點防身術什麼的,結果學着學着,力氣就變大了點,嘿嘿,厲害吧。”
想到什麼,她又說:“剛剛整理金叔房間,開柜子門不小心把柜子拉偏了,索性就把柜子挪了挪位置,看看後面有沒有積灰,結果發現還挺乾淨的哈哈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獨自生活本是寧珮槿無心說出,但這四個字卻像是一隻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揪起寧母的心。
寧母轉頭,看着比自己還要高半頭的寧珮槿,內心有些酸澀,她和丈夫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女兒,女兒就已經長這麼大了。
她這次回來,都還沒問過,他們不在的時候女兒過的怎麼樣。
平復了一下心情,寧母笑着回應自家女兒:“也是,女孩子要有能力保護自己,特別是像我們珮槿這種漂亮的女孩子。”
等到飯菜全部都端上餐桌了,寧珮槿也沒有看到寧父,開口問道:“爸爸呢?”
寧母朝書房看了一眼,說:“正在開視頻會議,我們先吃吧。”
寧珮槿沒再說話,低頭默默吃飯,是啊,她怎麼忘了她的父母有多忙呢,他們這次回來的時間也挺久了,過兩天,他們就又要走了吧。
這次她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一頓飯在莫名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寧珮槿和寧母都吃完了也沒見寧父從書房裏出來,寧母只好讓傭人把飯先收起來保溫,又囑咐女兒去休息會兒,自己則進了書房。
寧珮槿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先去金叔的房間,拿走了書桌上的書。
寧母進了書房,寧父的視頻會議也接近尾聲了。寧母沒有出聲,安靜地等着寧父結束,直到寧父合上電腦,她才緩緩開口:“怎麼樣?”
寧父摘掉眼鏡,擰了擰眉心:“處理得差不多了,不過這兩天需要準備準備回去了。”
寧母抿唇,艱難地開口:“這次我不回去了。”
房間裏有片刻的沉默,寧父閉了閉眼,打破沉默:“我知道你是擔心珮槿,可你也知道,公司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的。”
“我會安排我的助理協助你。”顯然寧母這不是臨時起意,寧父自然也看得出。
他還想說些什麼,寧母卻直接堵上他的嘴。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寧母壓着自己的聲音,咬牙打斷寧父的話。“他不在了,公司的隱患也沒有了,可我擔心我們的女兒,你也看到珮槿的病了,雖然現在康復了,但你不覺得這病太奇怪了?我不知道女兒會不會跟着......,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嗎?我要留下來陪她。”
寧父看着寧母堅決的表情,最終妥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