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賣唱蘭兒
集市分東西兩頭,中間是一些商家設定的地方,吃的用的全在裏面,只要有銀子,想要什麽都有,兩頭的集市就是以物換物的居多了,但今天不是開市日,兩頭的集市可閑了,只有中間的商家在做生意,招呼南來北往等待集市的人們。
遠處傳來一陣的二胡聲,如恨如怨,說不上是個什麽心情,聽來總覺糾結。
慧兒問道:“哥也能聽懂韻律?”,他說在外面人多的地方,盡量少叫我名字,怕別人認出我這個殺人惡霸。
其實,我這中年漢子的模樣,要是讓人能認出是帥關羽陽明羽來,那這個人可真算得上神仙了。
“也懂一點,五叔就是韻律的行家,也教過我一些,奇怪,這聲音似女子發出的來呢”我說,正在用心聽它,卻突然停了。
我的心一緊,發生什麽事?
慧兒發現,我臉色不對吧,問道:“怎麽啦?你看你,像真懂似的。”
我拉上他的手:“走--------”。
我們再朝前走,在一間大府門前,圍了一堆人。
我湊近一看,一個少年女子坐在石頭上,拉着二胡,突然弦斷了,周圍的人是看熱鬧的,她跟前也有個小盆子,幾枚銅錢曬在上面。
“發生什麽事?”慧兒湊近問。
身邊的人介紹說,這名歌女在這裏有好一段日子了,天天都在拉着二胡,甚是可憐,有同情的人見了,也給幾個銅板,也有送飯給她吃的。
我細看之下,這女人生得眉清目秀的,只是衣冠不整,像是好長時間不曾洗漱過。
慧兒說道:“好可憐”。
我瞟一眼慧兒:就你心軟?
只見歌女將胡弦再次更換,開始低頭吟唱。
只聽那山高水遠,人海茫茫,舉目無親,四海無親,生無可戀,死卻有憾,奈何,奈何?
忽然,慧兒用手不停抹眼淚,我問道:“你懂什麽?聽個歌學別人流眼淚水?”。
他嘟着小嘴巴說:“可憐嘛,不行嗎?”。
我笑了笑:“行,就你心軟,就你有同情心,走吧-------”,我們又不是來聽人家唱歌的?
突然,慧兒指一摟來人道:“哥再等等,看,哪些人來干什麽的?”我轉頭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從南面有一夥男人氣勢凶凶地衝來,這裏又沒人跟他們打架,弄那陣勢幹嘛?來聽歌的?但他們那樣子不像是來聽唱歌的,而更象來找事的。
難道我的行蹤他們發現了?來抓我的?我心裏立即多了個心眼。
他們擠進人群中,大叫“散開散開”。
人群中有的人已讓開了路。
“拉回去,洗乾淨再用!走--------------。”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六個男人一陣大笑,笑聲充滿淫蕩,笑得人們心頭髮毛,敢怒不敢言。
我問身邊的人道:“他們是些什麽人?這麽拽?”。
“他們是這裏的惡霸,欺人霸市的,誰敢惹他們?”有人小聲說,怕對方聽到了會惹事。
我拉了拉慧兒手,說道:“我要救那女子,你在後面跟着?”。
慧兒來不及回應,聽到歌女大聲慘叫:“壞蛋,壞人,你們想怎麽樣--------救命--------救命呀------------”。
六個男人動手了,十二隻手在少女身上亂摸,伴隨着一陣奸笑聲。
我一躍過人群,左一個右一個將他們踢翻,慧兒上來,扶起摔在地上的歌女。
六個人圍着我,吼叫道:“你小子嫌命長------”。
“殺了他----------”
“殺了這個老東西-----------”
他們將目標轉向我,我看看這六壞人,心中暗笑:你們算個烏!
他們一擁而上,想用人多來陣勢壓我?
我一腳踢兩個,飛離幾米遠,要是能站得起來的,我也已經吃過中午飯了。
我們拉着歌女跑了一會,才發現歌女手上的二胡只剩下一根柄桿,她看了看,又是哭了起來,我們怕後面的人再跟了過來,這小歌女就沒法跑了。
又跑了一會,確信那些人沒有跟上來,我看了看喘氣的歌女道:“你帶上這銀子回去吧”。
歌女默不作聲,低下頭去。
那女子遲疑一會,手上的鮮血還在流着,卻還是伸出手,接過銀子。
有銀子,就可以作路費回鄉下。
我拉慧兒的手,朝前集市中走去,哪裏人多我們就往哪走。
慧兒小聲說道:“那女子跟上來了”。
她跟着我們干什麽?
銀子不夠用?
我們停下,她也停下,我們走着,她也跟着走,像我們的影子。
慧兒笑了,說道:“你麻煩了,這歌女喜歡上你了”
亂說,怎地平白無故地喜歡上我來了?
我笑了:“別欺負人,你怎地知道她喜歡我了?”,慧兒笑了笑,看着身後的歌女,她也在看着我們,但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慧兒說道:“你救了她,她報恩來了”。
看歌女那可憐樣子,報什麽恩?這傢伙真會說笑!
我們又朝前走,不一會,回過頭來,卻不再看到那歌女了。
在這集市上東問西打聽的,都打聽不到有用的線索。
是什麽人做的案子?為什麽要嫁禍給瑞美山莊?目的何在?
除了在財主家裏拾到一個花環兒,什麽線索也沒有。
入夜,天黑得早,一看,原來要下雨了。
兩個爺們有什麽事可做?
“喝酒”幾乎是同時想到,慧兒哈哈大笑。
看着快下雨天,想到的自然是酒!
我大笑道:“現在是最適合喝酒的時候,你說對不對?”
慧兒笑道:“能與帥關羽在這夜色平靜的時候喝酒,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一壇酒,兩隻杯子;杯杯見底,酒香綿綿。
兩個人,兩顆心;百種心思,思緒萬千。
我感概道:“沒想到慧兒是個情義深重的人,來,為我們的情誼乾杯”。
慧兒大笑不止,說道:“說到這情誼的,我還得報答明羽哥的救命之恩呢”
“哪裏,哪裏,有緣才會相會呀,當是上天給我的一點機會,才可與你相識相知啊”
“倒也說得是,要不是那惡人殺來,說不定,我們相見卻不曾相識了”
“這樣說來,倒還得謝謝那幫死了的人?”
慧兒說道:“說的也是,這一杯,算祭他們的”慧兒說,將一杯酒灑在地上。
我笑了笑:“慧兒是個有情義的人”,也跟着她將這一杯酒灑在地上。
慧兒笑了笑,說道:“明羽哥倒是不急於查案了?”
“這無頭案子,暫時真還不知道從何查起,能夠在我身上發生的事,當事人都死了,也無憑無物的,讓我想想,還只有這個花環兒,又能代表什麽呢?”。
慧兒見到我手中的花環兒,苦笑笑:“別當是什麽好東西吧,有收藏價值?”。
我知道他是怕見了這花環兒,趕緊收好它:“只當它是個線索,但它卻不會說話”。
如此一說,慧兒倒還真怕,眼光光地看着我收好它,才放心地端起杯子喝酒。
突然,雷聲大作,閃電讓這黑夜瞬間明亮了一下。
我看着窗外,嘆息道:“下雨了----------”。
慧兒眼神閃礫:“想家了?”
我突然哈哈大笑:“哈哈-------,我還有什麽資格想家?我這大惡霸大魔頭,讓山莊擔的是什麽風險?”。
慧兒舉起酒杯,說道:“這口氣如同這杯酒,一口咽下,終有一天,我們能查個水落石出的”。
“一定”。
雷電交加,暴雨如傾盆倒下般。
“明羽哥這麽年輕,當年成名之日,不過十二三歲而已,對不對?”
慧兒也聽過我的名字的?
“原來慧兒就聽說過我?”
“帥關羽的大名那是前幾年就在江湖上名聲大振的,當時,江湖上一片呼聲,說的都是帥關羽的好,沒想到帥關羽竟然這麽年輕,我還以為是個大叔呢”
“哈,哈哈-------這不?大叔嘛。”
“那年,江湖上流傳着,帥關羽路俠路救少女,那可是英雄救美啊”
“那裏,那裏,言重了,江湖上傳的,並非如此,對本人所為,有誇大之詞呀,當時只不過是一時路遇不平,救下一名少女,也還只是個小女孩而已,那是幾年前的事,沒想到慧兒竟然還記得?”。
“小女孩?”
“當然,不過十一二歲而已,慧兒想知道?”
“當然,煮酒聽事,末賞不是件爽事,說來聽聽?”
這小子倒是對我的往事有興趣了?
“那天恰好路經該地,一座大山腳下,當時,也是個快下雨的天,突然見前面有人叫喊聲和哭叫聲,還有小孩子的哭聲,細看之下,一大幫人圍着幾輛馬車在搶掠,刀光劍影的閃,看看也只是路霸之類的人在搞事,卻不曾想到是搶人的,一大幫男人將女人們都抱着摟着笑着要走,男人們在後面死抱着,眼看要出人命了,我躍上去,將那家人救了,那幫人也有幾個是被我傷了的,全呼的一聲跑了,我也只是幫了個小忙”。
“還小忙呢,這不是救了一家人,還救了一家人的清譽,試想,如果這一家子的女人全讓這土匪捉了去的,顏面何在?”
“哈,哈哈--------也只是後來人們想多了”
“帥關羽的名號就如此得來的,那家人倒也真會報恩的了”
“哈哈哈,只是一個名而已,慧兒倒是看得重了”
“能和帥關羽結成兄弟的,我看得更重,哈哈-----”
我知道江湖人重名譽,重友情,這不能怪慧兒,這麽看重“帥關羽”的名號。
窗外的雨下得正猛烈,對面的屋檐下怎地有個人不進屋的?縮着一團。
我正驚異地看,慧兒靠近我。
“是那名歌女-----------”
我吃驚地看慧兒:“不會吧?我們不是給了她銀子嗎?”
慧兒笑笑:“你以為給了她銀子,她就會回家了?”
“正是”
“今日看她那細皮嫩肉的,斷然不像是農村女孩”
我驚異了:“這衣着表示什麽?”,慧兒心細,能發現歌女的衣着與從不同。
慧兒拿眼睛瞟一下我:“你也應該看得出來,只是你不說而已”
我笑道:“哈,我能看出什麽來?你說說看!”。
慧兒笑道:“明羽哥非得要考考我?她身上的衣着本就不是農村孩子的衣着!”。
我大笑:“不能憑衣着定論一個人,你看我這個樣子,象不象是瑞美山莊的人?”。
慧兒語塞:“這-------這-----這不一樣嘛”。
我抱着他說:“衣着真不能說明點什麽,難道有錢人就不可以賣唱?”。
有錢人?突然一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莫非她是---------------?
“你在想什麽?”
我喃喃道;“讓我靜下來思考一會,難道-------------?”
----------------------無語。
假如這個人原來是個有錢人,說明了什麽?假如她是扮成賣唱的,又是什麽目的?
突然,慧兒說道:“明羽哥,她再這樣下去,她會倒在那裏---------”
我沒辦法想到這其中的原因,也就沒打算去幫她。
我嘆口氣道:“她身上又不是沒錢,讓她淋一會她就會回去的”
慧兒看我:“你擔心她是在裝的?”
我笑了笑:“她跟着我們,多有不便,而且她又不是個懂武功的人”。
慧兒說道:“原來你擔心她拖累了你!你也真夠狠心的了。”
她願意淋雨自然有願意的理由,我不想帶那歌女在身邊也自然有我的理由。
“你去哪?”聽到開門的聲音,慧兒要出門?
他回頭說:“我沒你那麽狠心-----------”。“呯”的一聲關上門。
我暗笑,原來他心軟,要去送一把傘給那名歌女。
我重新坐回桌旁邊,獨自飲酒。
突然聽到門外的響聲,是慧兒回來。
“進來喝酒吧,別著涼了”
門開了,令我大吃一驚,慧兒帶進來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的眼睛流滿神奇地看着我,沒有一絲的驚慌,更沒有一絲的恐怖,倒是有一點不好意思神色。
“你看什麽?還不過來幫忙?”慧兒大聲叫道,將我注意力喚了回來。
我過去扶那歌女一把,卻暗自心驚,原來她已是全身發燒,手上燙得象只火煒般熱。
我驚問道:“你發高燒?”
歌女點點頭。
慧兒說道:“先換個衣服再說吧”,慧兒找到自己的衣服,他的身形與歌女差不多,將就一下也能穿着。
慧兒看我道:“哥,你出去一會
我怔了一下,點點頭,步出房間,回頭卻沒見到慧兒跟在身後,心中暗笑:這小子!
突然見到走道那頭,人影一閃,誰?
快步上前走去,卻人影全無。
在這雷電交加的夜晚誰有這麽好的心情在這裏偷偷摸摸的?還不如回客棧吃酒去?
在屋檐邊上走了一圈,卻不曾有什麽發現,正自奇怪,慧兒勾頭叫我。
趕忙躍回房,只見房中的歌女已是男兒打扮,躺在床上,見我進來,還來不及請教姓名,她叭的一聲翻下床來,跪下在地上,嚇得慧兒尖叫:“你----------。”
.“鳳蘭兒叩謝少爺相救”,歌女原來叫鳳蘭兒。
“起來,起來”。
慧兒笑道:“你倒對他還真客氣的,莫非他帥?”,扶起蘭兒,又笑道:“只剩下半條命了,還有心情跪下謝恩?”。
我哈哈大笑:“慧兒說得也是,不用客氣嘛,要謝的,得謝慧兒了”。
房中一下子多了個女人,氣氛變得有點兒生。
蘭兒依舊躺在床上,慧兒倒是熱心地坐在床邊上。
蘭兒看着我問:“哥,要不要請醫生看看病?”。
這夜色暴雨天,人生地不熟的,到哪找醫生?
我對他們說道:“我去去就來,你陪她在這裏,別走開”。
慧兒點頭,蘭兒卻搖頭,我笑了笑,躍出房中,去了。
這雨的世界,集市上的人家都關了門了,我跑了一會,見一家人門開着,也不多想,找他問個路。
“請問,這附近哪有醫生?”
對方一愣,看我**的,也正奇怪中,內中走出一個老婦人,說:“再走前一點,大約五六間左右,有一醫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理你?”。
我再三謝謝過,那男人和老婦人看着我隱沒雨中。
這醫生倒是好人,就病人的情形,開了方子,抓了葯,讓我回客棧煮了給病人喝,連服三天,人就會精神了。
給了銀子,對方也笑着收下了,只多問了一句:“是你愛人吧?”。
我笑了笑,搖搖頭。
“難得,不是愛人,還能這般雨中跑來抓藥?”醫生倒邊笑,邊送我出門。
怕把這葯給打濕了,放入衣內,躍回客棧。
才進門,慧兒叫了起來:“哥,她熱得利害呢!”。
我笑了笑:“醫生說並沒有危險,煮了這葯喝了就好了”,我從衣內取出葯來,幸好,沒打濕,但我的身前身後全是水。
慧兒接過葯,眼淚汪汪的看着我:“去換個衣服吧!”。
我一怔,這是我的房間,我還能去哪裏換衣服?
蘭兒已經發燒昏睡著了,我進來,她只吃力地看了一眼,又睡去了。
慧兒說道:“我轉過身去就是了”,倒會安排的,我一看,也只好這樣了。
一會兒,我換好衣服,說道:“好了”見慧兒還是不敢回頭來看,心中暗笑,他嚇怕了?
“真好了,我到廚房煮葯去了--------”我說完,帶上藥走出房間,慧兒怔在那裏。
蘭兒吃過葯,還是沉沉地睡了。
夜色深了,雨聲卻小了。
看慧兒很累的樣子,我說道:“你先睡吧,有事我再叫你”。
他不客氣地點點頭,在蘭兒身邊睡下。
正如慧兒所說的,這蘭兒會是什麽人呢?她那雪白的肌膚斷不像農村女孩,但如果不是一個農村孩子為什麽會流落街頭呢?
我也暗笑自己傻,此時此刻,還有心情研究女孩子的身世?自己的大冤枉還八字沒一捌呢。
“少爺,快走-----------”突然蘭兒叫道,我吃驚地看着她,原來是夢囈。
她叫誰快走?只聽蘭兒又是大叫:“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我用手抓住她揮動的手,一會兒,安靜了一會兒,蘭兒又是大叫:“救我呀-----------壞人,壞人--------走開,走開---------”
慧兒猛然驚醒,問道:
“哥,發生什麽事?”。
我握着蘭兒的手還沒鬆開:“蘭兒說夢話,嚇着了--------”。
慧兒轉身,摸了摸蘭兒的額頭,說道:“怎地還發燒呢?吃了葯不就應該退熱了麽?”。
我伸手拍拍慧兒,說道:“沒事,醫生說過,將這內熱退了就好了,一會就沒事的,你睡吧”。
次日一早,我驚醒,原來天亮了。
我還是握着蘭兒的手,靠在床邊,蘭兒沒睡醒,但頭上已不再冒汗水了,手也沒之前的熱。
慧兒呢,抬頭沒見着慧兒。
一會,蘭兒轉身醒了,見是我坐在她床邊上,吃驚地問:“你----------?”。
我笑了笑,鬆開握着她的手,說道:“昨晚你病了,沒事,現在快好了”。
我看她吃驚不已,怕是還嚇着?
我笑笑說,“我叫陽明羽,叫我明羽哥吧”,盡量讓她放鬆些,對病情好轉有利。
她的目光一下子直了,吃驚中帶有更大的不安和恐怖:“陽明羽?瑞美山莊的陽明羽???”。
她為什麽聽了我的名字會是這付表情?是不是她聽信了江湖上說我陽明羽是個大魔頭大惡霸?心中感到恐怖了?
我點點頭:“正是”。
我正想聽聽她為何對我有如此大的不安時,她突然掙扎着坐了起來,指着我叫道:“走開,你給我走開-------------走------------”。
我吃驚地站了起來,看着情緒激動的蘭兒。
我站着說道:“你安靜點兒----------------”。
“走--------開-------------”蘭兒聲嘶力竭地叫道。
慧兒衝進來:“明羽哥,發生什麽事------------?”慧兒救駕來了,剛剛去哪了?
慧兒手裏提着一袋包點,他為早飯的事忙着。
我看是慧兒回來了,說道:“蘭兒叫我走開--------------”,我說完這話,覺得自己真是個二百伍,別人罵我,難道我還學着別一人樣罵一次給另一個人聽?
果然,慧兒怒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忘記了蘭兒是個少女!
我只好可憐地說道:“什麽也沒做,只說了我的名字,她就發怒了”。
慧兒信我,眼睛再回到蘭兒身上。
用手將蘭兒身上的被子弄好,邊說道:“不用怕,我回來了,他不是壞人”。
要是在別的人面前,還真不好解釋,幸好是慧兒。
蘭兒眼睛開始流出眼淚水來,她望着慧兒說道:“你們走吧,不要管我了-------”。
天啊,我只介紹我的名字,她就有這麽大的反應?難道我的名字在江湖上已經是壞人的榜樣?好人一聽就生氣的那種人?
慧兒也吃驚地看着蘭兒:“你病還沒好,不要想多了,他真不是壞人”。
只見鳳蘭兒臉色痛苦,然後開始流淚。
慧兒看看我,又是拉着蘭兒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她聽慧兒的話,安靜了一會,搖搖頭,不說話。
靜待片刻,她突然要起來,慧兒按着她說:“別,還沒好,別動,來,先吃點東西,對身子會好點兒”。
怪事,竟然聽慧兒的勸說,是不是慧兒溫柔?
“哥,你去哪?”慧兒叫道。
我笑了笑,對他們說道:“我出去走走,你陪着蘭兒休息一下”。
“你-----------”慧兒想說什麽,但沒說出來,我出門了。
走出客棧,集市的東頭有一片濃密的林子,輕輕一笑,朝林中走去。
能在這麽大的一片林中安靜地生活的人,一定不是閑人,當然,是說他曾經不是閑人。
非富即貴!
原來是一個大莊園。
湖天一色,經過昨夜的暴雨洗滌,清而漣。
庄的周圍都是樹,路的兩邊也是樹,是林子中的庄,庄中的林子。
遠遠見一人站在架子上趄前向後搖,手在空中的葡萄架上吊著,十分有趣。
正自心中欣賞着,突然,見那人“哎喲”的一聲,往往後便倒--------------說遲那時快,我飛身一縱,托起那人,細看之下,忍俊不禁,原來是一個老兒。
老兒一怔之下,說道:“哎,還能活着?”
“哈,哈哈-------能摔得着老前輩?”我大笑,托起之時絲毫不覺得沉重,這老兒是個武功高強的人。
常人這一摔下來,要托起來,真得用力托,少一點力的,能不摔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可是,這老兒身子輕如鴻毛,只輕輕一托,他就直了腰,站了起來。
老兒上下打量我,說道:“年青人倒是好身手呀,來這裏找誰來的?”。
我看着這老兒年紀至少也有七十來歲,頭髮全白,鬍子不多,也習慣用手摸摸。
我笑了笑:“找個有緣人聊天喝酒吧”。
老兒一怔,眼光一閃:“呵呵,你倒是會找人了,怎地知道這裏就有有緣人?”。
我大笑:“這方園百里,能說得上緣字的,非葡萄山莊莫屬啊”。
“哈哈哈,沒想到,今日倒是有緣人相聚會的好日子”老兒大笑。
我也跟着大笑:“此時此刻,什麽是最得人喜歡的-----------?”。
“吃酒!”
“吃酒”老兒同聲說。
說畢同時大笑。
葡萄剛熟,還有點青色,清酒一壺,杯兩隻,一坐下,天南地北地說起事來。
看這老前輩一身武功,輕功也是頂尖的角色,想來,在江湖上一定名氣不小,知道的事情也一定不會少。
幾杯酒下肚,我笑了笑道:“晚輩想向前輩請教一事,不知道可否?”
老者一愕:“何事?”。
我問道:“前輩對江湖中事一定有所聞,請問前輩,江湖上的人在身上有個鷹的紋身是什麽幫派?”。
“為何打聽此事?”
“想來前輩是有所聞的了”
“當然,但這事,應該與少爺不相干,十年前發生的事,少爺那時還是個小孩子呢”。
“正是,但偏偏就是與晚輩有關”
“哦?說來聽聽!”
“前些日子,晚輩在路上曾遇上這夥人,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向我們下殺手,後來,在他們身上發現一個鷹的紋身,一直想不明白,故來請教前輩”,沒想到這件事,在這裏能找到答案,真是慶幸之至。
“對這件事有興趣的人只有田瑤洞和瑞美山莊的人,少爺是瑞美山莊的人?”
“正是,家父陽莊主”
“原來如此,怎地不問你家父?”
“說來話長,------------------”我將如何受這不白之冤,如何逃田瑤洞,如何在路上遇上那下殺手的人,一一道來,只得老前輩驚詫不已。
他嘆口氣說道:“原來少爺是陽明羽,江湖上新生的大魔頭大惡霸!”
“哈,哈哈-------還是個新貴呢”
“但此事,你怎地會想到這山鷹幫身上來的?”老前輩說,原來身上有個紋身的人是山鷹幫的人。
“也就是巧合,那幾個人武功平平,被我們殺了,家叔掀起死者身上看,竟然都有個鷹的紋身,所以,我想一定是個什麽幫派所為,原來叫山鷹幫?”。
“正是,在十年前,這山鷹幫曾經風行一時,在江湖上名聲大振,後來,聽說內鬨,田瑤洞老仙人和你家父聯手將內鬨給擺平了,這山鷹幫也從此不在江湖上出現了”。
原來如此,這老前輩倒是清楚得很呢,但叔叔們一點也不知情,想來叔叔們在山莊時日長了,在江湖上也少走動,這消息嘛,自然知道得少了。
“請問前輩,這內鬨是什麽人引起的?又,這跟瑞美山莊有啥子關係?”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之前是些什麽人,之後肯定還是這些人在搞事,但無論什麽事,山高皇帝遠,關我們瑞美山莊什麽事?
“哈哈哈,這些問題,只有兩個人知道,就是洞主老仙兒和你家父,你何不問問他們?”。
“前輩指導得對”
“但是,你憑什麽說殺你的人就是冤枉你的人?有證據嗎?他們既然殺你,何必再冤枉你,又,既然冤枉你何必殺你?冤枉你,讓這江湖人罵都能罵死你,何必多此一舉?”。
我一怔,老前輩說得在理。
“晚輩也不敢肯定,只是沒有什麽線索,這些山鷹幫的人又剛好送上來,只好從他們身上查起了”。
“來,喝酒!”
“乾杯”。
既然不能斷定這是山鷹幫所為,那麽了解這山鷹幫的事,只是聽聽十年前的故事而已,對目前的案情並沒有多大的幫助,找洞主和找爹問清楚的,也只是十年前的原因。
看來,要想理清楚冤案的來龍去脈,還得從另外着手,爹會和洞主聯手平定內鬨,看來爹跟洞主的交情不錯,但爹為什麽會和洞主聯手呢?僅僅是交情?
這曾經消失了的山鷹幫是不是就是製造冤案的人?
辭別了葡萄山莊的老前輩,我慢步回到客棧,時,已近黃昏。
輕敲門,門開了,慧兒勾頭看看是我,生氣地說:“我以為你走人了?人家生氣,說句叫你走,你倒真走了,害得別人擔心死了”。
我笑了笑:“誰會為我擔心呀?”
“我”
“我”
想不到慧兒與蘭兒同時回答,以為是搶答題呀。
“哈哈,哈哈---------”我大笑,沒想到慧兒和蘭兒同是都擔心着我。
“臭美吧,你,啊?”慧兒樂了,看我笑:“叫他哥吧”
“謝謝哥哥相救!”女子說:“知道哥哥雨中為我抓藥,還親手為我煮葯,蘭兒內心感動,謝謝過明羽哥”
我笑道:“別客氣,不趕我走了吧?”。
蘭兒羞澀地說道:“蘭兒不敢,蘭兒無禮了”。
“好,請問蘭兒是哪裏人?”
蘭兒輕輕地說:“我是石頭田寨人”,說完眼中有淚水湧出,怎地一提到石頭田寨就想哭了?
啊?石頭田寨人?我的心突的一震,難道天助我也?在這裏遇上石頭寨的人?財主家就是石頭田寨。
“請問蘭兒,認不認得這個?”我把花環兒拿出來,讓她認一認就了卻我的心中疑問,或者,這是女子們常用的也說不定,但是,沒有線索就是有線索在其中。
她接過,輕輕地放在手上,看着看着,就看出眼淚水來了。
我大喜歡過望,原來她果然是與這大案子有關的人物,不然,眼淚水不會白涌了出來。
“你別激動,來,坐下來慢慢說”我說道,請蘭兒坐下來說話。
慧兒十分好奇地看着我,他也沒想到我在那府上拾個花環兒,竟然是案子的一個突破口。
“哥,你真行”慧兒走近我說,他也看出了事端來了。
蘭兒也摘下她脖子上的花環兒,放在手中,左右一拼,原來是一對的!
天呀,幸好這幫賊不是女人,不喜歡這種花環兒,讓我竟然無意中拾了回來,竟然就是一對花環兒,絕配的一對。
“那個房間就是你住的?”我大膽假設,我看着她的臉,看着她的反應。
她點點頭,看看慧兒,又是搖頭。
突然蘭兒又是大哭,這哭聲一陣比一陣強,哭得撕心裂肺般。
看來,蘭兒情緒太激動,不能再提起往事來,我示意慧兒送她另一間房間休息。
慧兒與蘭兒走了,我在想,這蘭兒是不是財主家的人?如果是,為什麽江湖上傳說是滅門慘案?如果不是,為什麽她會點頭後來又搖頭?還有這對花環兒?
蘭兒有難言之隱?
我坐近桌前,孤獨地喝酒。
這一連串的問題好像弄得更沒頭緒了。
“何必因此而不快樂?”慧兒進來了,有了慧兒,就有話說了。
“鳳蘭兒怎樣了?”
“你為什麽不關心一下我怎樣了?走了一天了,讓我提心弔膽的,沒一句關心的話?”。
我大笑道:“哈,哈哈,慧兒是我知已,那些多餘的話說多了反而疏遠了情分,你說是不是?”
慧兒坐下來,笑道:“原來薄情男子自有薄情的理”。
我驚愕,這小子怎地說起情話來了?
“什麽意思?”
慧兒笑道:“不是嗎?你這一走,將這大美人交給我,我還真難擔當得起。”。
他說的是蘭兒,蘭兒讓他照顧了一天。
我笑道:“這算得了什麽?不是說過了麽?我跟慧兒是兄弟,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
慧兒也笑道:“來,喝酒,你真這麽想的?”
我笑道:“能有假?要是慧兒是個女人,我更會喜歡到瘋了的,對不對?”
“又在說昏話---------”慧兒笑說,但臉色變紅,當然,喝酒臉色也會紅,但這臉色變紅只一陣間就過去了。
稍停,我說;“呆會,我想一人去見見蘭兒---------”
“你一人去?”
我點點頭,說:“她好像有話要說,但欲言又止,她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今天,我到葡萄山莊去了一趟,------------------。”我將在葡萄山莊上老前輩的說話告訴了慧兒,他吃驚地看着我,問:“老前輩說是洞主和陽莊主聯手擺平的內鬨?”。
我點點頭,說:“正是,但這是十年前的案子了,與現在似乎沒什麽關係了”
慧兒喃喃道:“也不一定啊”
我知道這小子有時候說話不着邊際的,也不在意,又繼續說:“如果江湖說的這是一宗滅門案,那麽這蘭兒就是假的,但如果蘭兒是真的,這滅門案就不是滅門了,就有希望澄清事實,還我清白於天下了”。
慧兒點點頭:“蘭兒果然是個關鍵人物,好,你去吧,想來,她也應該平靜了”。
慧兒果然是明事理的人。一個如此明事理的男人世間少有,要是她真是個女人,一定不是個凡女子,這輩子非她莫娶。
輕敲蘭兒的房門,只聽內傳來問話:“誰------------?”。
我輕輕答道:“我,明羽哥”。
門開了,是蘭兒哭紅了眼睛,她看着我,說道:“知道你會來找我”。
正感奇怪,她又說:“坐這裏吧”。
她平靜時是那麽的溫柔,那麽的端莊,那麽的美麗。
我一怔,坐了下來。
蘭兒說:“你想知道什麽?”。
難道我想知道什麽都有得選擇?
我看着蘭兒,問道:“為什麽只對我一人說?”
蘭兒遲疑一會,說道:“少爺是我們的恩人?”
我又是一怔,恩人?恩從何而來?
“這話從何說起?”
“少爺可曾記得四年前,大山腳下,少爺曾經救過的一家人?”
“是曾有過,如此說來你是----------”
“蘭兒正是那家人中的一人,只是在當中,少爺不曾認得仔細,但蘭兒深深記得少爺形象,此後,少爺以帥關羽在江湖上響起來,也是因此而起的”。
蘭兒說得沒錯,當時,真有此事,我也因而得了個帥關羽的名號。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石頭田的財主就是那家人,你也就是石頭田財主的家人”這樣說來,終於弄清楚關係了。
“正是,我爹就是那財主,只是,只是---------嗚-----------”話沒說完,蘭兒又是大哭,女人真是愛哭,常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怪不到一有傷心事,就流淚水。
哭了一陣子,蘭兒紅着臉說:“讓你為難了”。
看看她平靜了些,我又問:“還有,蘭兒,當時你是怎樣逃生的?”。
這一問,又是一陣大哭。
過後,蘭兒才說道:“我告訴你,你就回山莊去,不要理這江湖上的事了,反正,我們也沒辦法的,你答應我好嗎?”。
我靜聽着,沒想到她倒是叫我回家去的。
“這件事,事關許多人的身家性命,一定得查個清楚,讓生的人得到平反,讓死的人得到安樂,還請蘭兒體諒”
“也就是說,你還是要查下去?”
“正是”
“命也不要了?”
“我會保護蘭兒的安全?”
蘭兒一下子抓住我:“你一人,保什麽安全?那怕你武功再好,他們人多,你能保自己的安全嗎?走吧,聽我的---------。”
“蘭兒---------”我握着她的雙手,說:“我不會讓你愛傷害的,也一定會查清楚的,給我一點時間,一定會查清楚的”
蘭兒看我表情堅定,知道再說也勸不了我回頭。
“那好吧,我只希望你沒事,別的人,嗚----------,我也顧不了這麽多-----------”,蘭兒哭道。
我撫她的臂膀,讓她安靜了一會,蘭兒說道:“集市前的一天”
“集市前一天,真是那一天”我重複她的話。
“正是,我們一家原也是準備派出人到這集市上去買些物品回家的,才入夜,我們早睡了,突然聽到門的響聲,本來想出來看看的,但突然見到很多人涌了進來,不說話,每人手上都有繩子,我家裏的人也起來了,才剛一出來,出一個被人捉一個,捂着嘴用繩子吊著脖子子一會就沒氣了,我看了心膽都裂開了,嗚-----------”蘭兒說,說罷又是哭倒在床上。
“你當時在哪位置?”我問
“我這時還在我家院子的後門矛房裏頭”她臉一紅,又要忙着抹眼淚水,蘭兒又說:“我慌忙出來躲要邊上的柴堆里,院子裏正亂呢,也沒人發現我”,矛房側邊是有一大堆木柴,堆得很亂,想想蘭兒那時閃身出來是真沒人發現得了的。
“原來他們是用繩子將人弄死的”我嘆了一口氣,怪不得現場沒發現血跡,“你有沒有認出是些什麽人做的?”。
“開始的時候都是用黑色的布遮住的,到殺完院子裏的人時,他們才將臉上的布掀起,還哈哈地笑,好恐怖啊,我看到有幾個人站得離我近一點兒的,一個臉上有傷疤-------”蘭兒說。
“傷疤,是在右臉還是左臉的?”我看着蘭兒問道。
蘭兒回答道:“在左臉上的,豎著的”。
江湖上左臉有豎著刀痕的人肯定不止一個人,那麽還有沒有別的特徵的人?
“還有呢?”
蘭兒說道:“還有一個是光頭的,眼角上有一點毛”。
這樣的人也常見啊!
蘭兒又說:“還有一個是脖子很短的,手上有一塊大黑皮,像只狗熊”。
天上脖子短的人更多,肥胖的人脖子就會顯得短了
蘭兒又道:“這些人只要是女人,見過了就忘記不了,太可怕了”,哪些人真這麽可怕嗎?“那狗熊般的人,就是殺害我爹的人,我爹求他放了小孩子,他哈哈地笑,還指着別人一個個將小孩子弄死,我爹是活活嚇死的,嗚------------”蘭兒又是哭,她的哭聲開始有點沙啞了。
“還有不明白的就是,這些人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將全家的物品都弄走的?院子都是空院子。”,我問。除了花環兒外,什麽也沒有了。
蘭兒一怔,似不曾想到我會有此一問。
遲疑了一會,蘭兒又繼續說道:“那個臉上有傷疤的人大聲說,將能搬得到的都裝到馬車上,回家再分,所以,他們都用大袋子,統統裝入袋子裏,裝到馬車上去了,糧食也裝走了”。
看他們這陣勢,肯定是早就準備的,所以一樣東西都不留下來,連裝物品的袋子都準備得足夠了。
“你什麽時候逃出來的?”我問。
因第二天,這事就在集市上傳開了,肯定是有人報官府了的,但沒有人傳說裏面有活口呀,這個時候,蘭兒一定是逃走了。
蘭兒道:“他們走一會兒,我就想跟着出來的,可是腳都嚇軟了,也走不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逃了出來,朝着馬車痕迹的方向走,可是走着走着,看不到馬車的痕迹了,也不知道如何走的,天亮了,就跟着人群來到這集市上”,哭着但淚水已干。
蘭兒正痛哭中,有人敲門,我使了個眼色給蘭兒,叫她別動。
“誰------?”
“我--------------”聽聲音就知道是慧兒來。
門開了,慧兒緊張的臉色,我問:“慧兒有事?“
她直走了進來:“擔心你有事”
擔心我?
他在我身邊坐下,我笑了笑:“蘭兒真是可憐的人,蘭兒受苦了,讓我抱抱你”,叔每次看我受苦受累了,就會抱抱我的,我也想抱抱蘭兒。
蘭兒紅着臉,低下頭來抹着眼淚水,不語。
低頭不語就是願意了。
我輕輕地抱抱她,她紅着臉抹着眼淚水,她真讓我抱。
我說:“不怕,我會幫你報仇的”,突然,不僅僅想洗清自己的冤枉,更想幫她報仇了。
“不,他們很兇的,我們不要去惹他們”蘭兒說,我正奇怪看着蘭兒,慧兒見我抱着蘭兒說話,也過來說:“也讓我抱抱吧”。
蘭兒臉上好像有一點點的笑意,讓慧兒抱了抱她。
我們搶着抱蘭兒,卻差點忘記下一步做什麽了。
我剛想說,慧兒說:“我也被嚇着了,你也要抱抱我”。
我想想也是,這斯容易被嚇着的,抱抱他免得今晚又說夢話。
我抱抱他,他還將臉也貼了過來,弄得我臉上痒痒的,奇怪,抱慧兒的感覺跟蘭兒一樣的?特別是胸前的感覺,
“好了,兩個大老爺,讓人笑話”我笑說,推開他的抱。
“他不也是大老爺?”慧兒還不服氣呢。
我笑了笑,人家蘭兒是扮成男人的。
“我們認得臉上有傷疤的人,但這樣的人到那裏找啊,慧兒,你有沒有想到,是曾經在那裏見到的?”我問,慧兒天資聰敏,一定能想到是在哪裏見到的。
慧兒搖搖頭說道:“不曾有印象”
我對蘭兒說:“他是我兄弟,有什麽話跟他說也無妨”
蘭兒吃驚地問:“兄弟?”
“正是,好兄弟,他還是我救命恩人呢”慧兒搶着話說,我聽了笑了。
慧兒也略約明白這蘭兒的身世了,只是箇中原因卻沒有我清楚。
慧兒看着蘭兒,問道:“我還想問問,那天晚上,有沒有發現哥在現場?”,我一時想不到慧兒問這個問題的意思是什麽?他不會想將我也拉下水吧?
蘭兒搖搖頭說:“沒有,沒有看到像少爺這樣的人”
“他會裝啊,裝成一個什麽樣的人說不定呢”慧兒說,顯然是在引誘蘭兒,要將我認作賊人。
可是我真沒做賊事啊!
“真沒有,不曾見過”蘭兒認真說,還算你有良心,要是你順着慧兒的話說話,我就跳到河裏也洗不清。
“嘻嘻,明羽哥,我幫你洗掉冤枉了,你得謝謝我”慧兒笑了。
弄了老半天的,想請功來了?這小男人的,那裏用得你來洗啊,我的冤枉本來說是個冤字,蘭兒都沒說我在現場的,非得你來引她說在?啊,現在她說我不在的,你就有功了?
“好吧,讓我抱抱你吧,當謝謝你”我笑了,張開雙手,他又不幹了,笑着逃開了。
“蘭兒呀,你知道不知道,江湖上傳言是他做的大案子”慧兒笑着,指着我說,“說哥是個瑞美山莊的大魔頭,大惡霸呢”。
慧兒推了推她:“蘭兒----------”
蘭兒久無語。
我拉上蘭兒的手,冰冷的手,說:“蘭兒,為什麽聽了瑞美山莊的陽明羽你就那麽大的反應,蘭兒,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嗎?”。
蘭兒搖搖頭,雙目無神地看着我:“明羽哥,你回你山莊吧,不要再出江湖上來,蘭兒求你了”。
我更是驚慌,蘭兒為什麽會怕我再江湖上行走?擔心我還是怕我?
“為什麽?”
蘭兒搖搖頭:“明羽哥,不要問我-------不要問我---------”,那神情顯得十分的怕。
慧兒見了,立即說道:“人家怕你就是怕你,你那大惡霸的行頭誰人不怕?”。
我知道蘭兒肯定是有原因,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聽了瑞美山莊就怕了,但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蘭兒不說,恐怕永遠也沒人知道。
蘭兒仍然是個關鍵性的人物!
慧兒說道:“明羽哥,我接到線報,我要回洞去一趟,下一步,你的行程是-----------”。
既然蘭兒是關鍵人物,而蘭兒現在又不願意說出原因,我又暫時沒有別的線索,只好回到田瑤洞再作打算吧。
“我也回去吧”
次日一早。是睛天
我看着蘭兒,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想抱抱他了,雖然她穿着男裝,但我知道她是個美麗的少女,總有一種想抱抱她摟摟她的感覺。
我喜歡上這個美女?
我看着蘭兒問道:“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蘭兒張嘴還沒來得及應我,慧兒看我問:“你原來不想她跟我們走?”。
我臉紅了,並沒有這個意思啊,只是,再喜歡人家也得問問啊。
“只是問問”我臉紅了。
“這還用得着問嗎?人家都叫你哥了,你還想她怎麽着?她的家人全沒了,你也看過她的空空的院子,她還敢回去嗎?你問這話不就多餘嗎?”慧兒說,也不知道我說錯什麽,惹得她說這一大通話來。
我一句也答不上來。看着他,眼神想求慧兒不要再說了。
我只是一句很平常的尊重別人的話,卻引來慧兒的不高興,真是不值得。
“也不能怪明羽哥的,----------”蘭兒輕輕地說,想幫我說話,但又不知道說什麽話。
慧兒說道:“蘭兒,你就不應該同情他,他都落到這個凄慘的地步,一個女子這麽可憐了,問都不用問就應該帶在身邊走了,他可是問得多餘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幸好蘭兒不計較,我也原諒你吧!”。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個國寶一樣,怕丟了,什麽時候這個小男人這麽能說的?平日呀,嗯呀,唔呀的,沒有多少個詞兒的,可現在呀,我腦子的詞兒都跑到他的腦袋去了?我一句都答不上,原本我沒說錯話的,可讓他說起我來,倒顯得我真錯了。
我差點兒得謝謝他的大度,並能原諒我!
“二-----二哥,不要再說哥了,他是無意的”蘭兒求他了,“二”了半天才“二哥”地叫出聲來,顯然她不習慣叫“二哥”。
“哎喲,你還心痛他呀,他都差點兒不要你了,你還有心痛他?來,過來我這邊,讓哥想想,他錯在哪裏?我們走吧?”慧兒拉上蘭兒,要出門去了。
“哈,哈哈----------,我們走吧”我突然笑了起來,無奈的時候自己笑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