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贖金
“聽起來你對這個明星聖騎士很有意見啊。”奧貝斯坦說。
“當然，我的主人。”王爾德優雅的一鞠躬，“像武修麥肯這種光明教廷的走狗，放棄騎士修鍊，靠聖光提升實力的傢伙，是我們亡靈，我們騎士的死敵，我當然非常痛恨他。”
實際上……很久很久以前，王爾德也曾經有機會成為一個明星聖騎士，只要他投靠教廷並完成兩年的聖騎士訓練。可是那時候王爾德根本不知道明星聖騎士是什麼東西，還傻乎乎的要求兩年訓練的時候要每個月1個金幣的補助金，因為那時候他就賺那麼多，但是教廷只肯出50枚銀幣。結果王爾德就那麼放棄了成為明星聖騎士的機會。很久很久以後，王爾德終於明白了明星聖騎士意味着什麼，然後他就開始無比痛恨明星聖騎士了。
“你還是沒解釋為什麼他會帶一支強大的軍隊駐紮在我的邊境。”奧貝斯坦對王爾德為什麼痛恨明星聖騎士不感興趣，“我的騎士。”
“騎士身邊都有騎士侍從。”王爾德說，“普通的騎士有一兩個騎士侍從，富有的騎士會有五六個，高貴的騎士會有十幾個，富有而又高貴的騎士，可能有五六十個騎士侍從。而明星聖騎士，正式的騎士侍從就有上百位，預備的騎士侍從有三百多人。加起來這就四百人了。”
奧貝斯坦聽得嘴都歪了，“四百個騎士侍從？騎士侍從是要騎士供養的吧？要負責四百人的吃喝拉撒，武器裝備，馬匹車輛，還有工資獎金……這要多少錢啊？”
“不止四百人。”王爾德接著說，“武修麥肯的騎士侍從，其實本身也是騎士，他們都有各自的侍從，多的五六名，少的一兩名，再加上騎士侍從本身，這就是兩千人了。”
“兩千人。”奧貝斯坦仰頭計算兩千人一天要消耗多少錢糧。
“這兩千人都是戰兵。”王爾德說，“還要同樣的兩千輔兵給這兩千戰兵做後勤工作。給他們豎營帳，挖溝渠，運送糧食等等，那就是四千人了。”
“四千人……”奧貝斯坦正要算錢糧，忽然想起，“不對，亞歷山大說一共是三千多人。”
“還有幾百人去運軍糧了。”王爾德說，“不得不說您對人類軍隊了解不夠，所以您親自指揮的時候，老是打敗仗。”
“四千人……”奧貝斯坦不忌諱這個，反正沒學過軍事。奧貝斯坦除了小時候受貴族基礎教育的時候學過一點之外，就完全沒有接觸過軍事教育了。沒有王爾德的時候，他親自指揮的幾場戰鬥，包括對人類和對其他亡靈法師，基本都是大敗而歸，只靠自體的強大翻盤……或者逃跑。
“每天摺合花費金幣兩千三百枚左右。”費圓球幫他算出來了。
“每天兩千三百枚金幣……”奧貝斯坦痴了。
“不止。”王爾德說，“武修麥肯還有很多的‘朋友’。”
“朋友？”費圓球問。
“就是那些不太適合公開投奔武修麥肯的人，比如暗影法師，獸人刺客，雙頭巨人巫師之類。”王爾德解釋說，“這些人也是要武修麥肯供養的。這些人吃喝不算，一個月就要十幾枚到一百多枚金幣不等。還有結交豪強，修橋鋪路等，聽說武修麥肯平均每天揮霍掉4000枚金幣。”
“4000枚金幣……他需要功績，不知道他對消滅邪惡的亡靈有沒有興趣？”奧貝斯坦不懷好意的在王爾德身上瞄來瞄去，“要是我提供給他一些亡靈消滅，不知道他肯出多少錢……比如，一個無數次入侵摩力克的，罪大惡極的黑騎士……”
“我的主人。”王爾德說，“亡靈他殺得太多了，人家不稀罕。”
“可惜，可惜……”奧貝斯坦感嘆一句，終於醒悟過來了，“贖金！給每個俘虜要求10枚金幣……不，100枚金幣的贖金！”
“我的主人，這怎麼可能呢。”王爾德說。
“他一天的軍費就要2，3千枚金幣啊！”奧貝斯坦說，“要是我不放人，他不就白來了嗎。”
“他不論來不來，那些人都是要養着的啊。”王爾德說，“如果您真的不放人，那他打過來怎麼辦呢？武修麥肯那四千人不是‘精兵’就能形容的。上次獸族趁着要給古代獸王萊恩辦祭禮的機會說要結盟，幾百個部落在莫拉丹楓聚集，軍隊湊起來差不多有十萬，吹噓說只要結盟成功，立即成為大陸軍事第一大國。教廷把武修麥肯那四千人往草原上一擺，幾百個部族嚇得全都星散逃進大草原深處去，一個敢留下來的都沒有。結果萊恩的祭禮還是武修麥肯主持的。”
“十萬……”奧貝斯坦不太關心獸族的事情，獸族吵吵嚷嚷說要結盟好幾百年了，始終也沒見成功，說不定這次也是談不成功，不歡而散而已。不過不論這個傳奇有多少水分，反正4千名職業軍人也不是奴努努斯坦能夠抵禦的。“那我們就退到雙月去。”奧貝斯坦說，“反正不能便宜了他。”
王爾德搖搖頭說：“我的主人，雙月也擋不住。”
“那就退到伯格，退到拉日拉巴，退到靈都。”奧貝斯坦十分堅決，“總不能這四千人能夠毀滅我們亡靈法師聯盟。”
“當然不行。”王爾德說，“不過要是議會知道您為了幾個金幣招惹來了這麼強大的敵人……”
“那幫老不死的還敢把我賣了不成？要是他們敢這麼做，亡靈法師聯盟保證馬上解散。”奧貝斯坦肆無忌憚地說，“那幫老不死的本來就不照顧我，派我到前線，又不給援助，就是把我當炮灰。”
“可是武修麥肯不會答應這麼高贖金的啊。”王爾德暗自高興。
“那就一拍兩散，我拿不到贖金，他救不到人。”奧貝斯坦異常堅決，和1600枚金幣的可能收益相比，800枚銀幣的確定收益就不值一提了。
“但是我已經開價1枚金幣一個人了啊。”王爾德偷笑，“我的主人，再開高價的話，我倒是不要緊，主人您的臉面怎麼辦？”
“呸，臉面多少錢一斤？”奧貝斯坦說，“你就說我們忽然發現這次俘虜的16個全都是貴族，所以要求每個100金幣的贖金。”
“16個全是貴族？這幾率也太小了吧。”王爾德說，“我的主人。”
“只不過是個借口，這麼認真幹嘛？”奧貝斯坦說，“要麼他給1600金幣，要麼我把俘虜全殺了做成骷髏兵。”
“那也要先處理完聖水的事情吧？”王爾德朝鄧肯努努嘴。
“恩……”1600枚金幣和可能的無價之寶，奧貝斯坦心中實在是決斷不下。
“這個……聖騎士肯定會，製造聖水。”費圓球說。
“沒錯，”奧貝斯坦說，“只要讓他給我們一些聖水就行了。現在，我們去談贖金。”
說是‘我們’去談，不過奧貝斯坦怎麼敢這麼小貓兩三隻就出現在四千大軍面前？最後前去談判的還是王爾德。“放心好了，要是那個聖騎士一怒之下把你殺了，”奧貝斯坦一邊往王爾德身上放‘心靈視界’魔法，一邊安慰他，“我就把這個小姑娘的雙腿切了拿去嚇他。”王爾德裝作沒聽到，等冰塊下降的差不多了，就跳下了冰塊，向武修麥肯的軍營走去。
“我也……想去。”費圓球說，“我尊敬的導師大人。”
“你不許去。”奧貝斯坦說，“你還有用。”
“我想看……聖騎士。”費圓球說。根據亞歷山大的記憶，聖騎士應該是第二級的生物，可是王爾德把他說的好像第三級生物一樣，費圓球也起了一點好奇心。
“你要看就在這裏看吧。”奧貝斯坦把王爾德身上的心靈視界投影到冰塊上，通過這個魔法，就能夠看見被施放法術者所看見的東西。
只見王爾德一路前行，走啊走，走啊走，走啊走……剛才奧貝斯坦唯恐飛的不夠遠被發現，可是現在卻不耐煩了，一轉頭，費圓球在專心致志的看心靈視界，似乎上面放映的不是千篇一律的樹木，草叢，而是什麼很有趣的東西似的。
“小姑娘。”奧貝斯坦只好把鄧肯叫了起來，“你肯替我拿聖水了嗎？”
鄧肯起來，迷迷糊糊的擦了擦眼睛，忽然想起自己的處境，掩住了胸，臉上青白變幻。
“小姑娘，要是你不幫我拿聖水……”奧貝斯坦正要再發動一次亡靈魔種，鄧肯忽然答應了。
“我……我幫你拿。”鄧肯說，“不過拿完了以後你要放我走。”
“好的，沒問題。”奧貝斯坦說。反正聖水是拿不完的。
“還有，幫我去除那個什麼魔種。”鄧肯說。
“當然。”奧貝斯坦說。要是不去除亡靈魔種，最多2年這個小姑娘就會變成殭屍，據奧貝斯坦估計，聖水亡靈實驗起碼要弄個十年八年的。要是鄧肯成了殭屍，還要另外找人類去偷，麻煩不說，還耽誤時間。
“還有，承認我們部落是文明人，不是野蠻人。”鄧肯繼續提條件。
“好吧。”奧貝斯坦答應了。野蠻人不野蠻人關奧貝斯坦什麼事。
“也不能說我們是偽神信徒。”鄧肯說，“不能把我們的神叫偽神。要叫他戰神莫嘉。”
這讓正派的戰神阿瑞斯聽見了怎麼辦？不過不提他也就是了。“好吧。”奧貝斯坦勉強答應了。
“還有，我們部落每年需要5千公斤的糧食……”
“你還有完沒完，5千公斤糧食？”奧貝斯坦問。
“我們不是白拿你的糧食，我們用獸皮和你換。”鄧肯倔強地說，“我們的獸皮質量很好，我們的戰士射箭非常准，射殺野獸都射眼睛，保證一整張的皮，一點瑕疵都沒有……好像一張完美的迷笛鹿的鹿皮，我們只賣50枚銀幣。”
“50枚銀幣……”奧貝斯坦也有些心動了，大雪山的迷笛鹿，鹿皮柔軟無比，用來擦拭裝備，能夠擦的非常乾淨，而完全不會磨損裝備的花紋，市面上一小條鹿皮就要5枚銀幣。一張完整的鹿皮能夠割出幾百條小鹿皮來。
“我一個亡靈領主，亡靈領主你明白嗎？”奧貝斯坦唉聲嘆氣，“我壓根就沒有糧食。”
“你可以買啊。”鄧肯說。
“也沒有人會賣糧食給亡靈巫師的。”奧貝斯坦說。
“我會，種植，糧食。”費圓球插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