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妖魔阻道
離開皇宮,方帥就去了大寧朝給他準備的國師府,一座佔地幾十畝的大宅院。
沒過兩天,冊封方帥成為國師的正式聖旨就下來了,方帥笑着接過聖旨也就代表着他成為國師,與大寧朝同休共戚,大寧朝昌盛他的實力能迅速增加,大寧朝滅亡,他就要因此受到反噬,即使不死,也要重傷。
方帥也不以為意,畢竟國師而已,那點好處他還不放在眼裏,他之所以接受這個冊封,主要為的是藏書樓內的古籍秘典,而不是為了什麼國運。
那東西對普渡慈航作用很大,但對他而言也就那樣,有則欣喜,沒有也沒有什麼。
至於壞處,大寧朝立國八百年雖然已到王朝末期,但還沒到滅亡的最後時刻,一兩百年的壽命還是有的,他又何必害怕。
真到了那時候,他大不了用地府大印頂缸,他就不信區區一個王朝滅亡,還能損傷的了陰天子。
但沒過兩天,陳京忽然找上門來,見到他說道“恭喜道長成為國師。”
陳京臉色古怪,怎麼也沒想到兩人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上次他見到方帥的時候,方帥還不過是個鄉野間的野道士,什麼名氣都沒有,可現在卻已經成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然是道錄司統領見到他,也要平等對待,人生之奇妙不過如此。
“同喜同喜,今天找我什麼事?”
“我們統領想要問一下,您準備將那些羊怎麼辦?”
直到這時方帥,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幾千頭羊在京都外養着,這兩天他一直忙着國師府的事,早就將那群羊給忘到一邊,現在想起來,自己還得處置一下他們呢。
這些羊可都是人變的,不可能隨便殺了了事,需要仔細想一下該教他們如何。
“呼延暢準備怎麼辦?”方帥反過來詢問。
陳京臉色一苦,方帥敢直接叫道錄司統領的名字他可不敢,小心翼翼說道“統領大人希望國師您能將這些山賊盜匪交給衙門處置,該定罪定罪該殺頭殺頭絕不姑息。”
方帥只是一笑卻不理會,打的當真是好算盤,可如果自己真的將他們交給衙門,那跟自己相差屈服害怕了呼延暢又有什麼區別?
呼延暢這老小子是祈福他不懂規矩啊。
“他真是這麼說的?”方帥目光盯着陳京,冷冷問道。
“真的,國師不關我的事啊。”
被方帥盯着,陳京臉色都白了,他也不想來傳達這種信息,成了,觸怒國師,人家位高權重想給他穿小鞋還不是說句話的事,不成,回去又會被統領責難。
裡外不是人啊。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呼延暢擺明了就是找他的麻煩啊,誰讓他是最先跟方帥接觸的人,還是他帶回了那張印紙,可以說如果沒有他見到方帥,人家就不會被冊分為國師。
因此呼延暢無法找方帥的麻煩,就將他給記恨上了,派他來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盯着他看了半天,方帥最後才說道“你回去告訴他,我的事不用他操心,回頭我會處置那群山賊盜匪,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那大人我告辭了。”
方帥擺擺手讓他離開,可陳京卻沒有走,猶豫半天,陳京忽然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屬下一見國師便知您是貴人,求國師收留,我願在您手下牽牛做馬做個小卒。”
方帥看着他。“你確定?”
“我得罪了上司,還請國師收留。”
其實他在道錄司生活的好好的,朋友都在那邊,也不想離開,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誰讓他跟方帥認識,呼延暢對付不了方帥還對付不了他,他因此就被牽連。
現在還只是派他來傳信,下次說不定就會派他送死,偏偏對方身為他的上司,他難以反抗,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不得不賣身投靠。
方帥想了下,也就點頭同意,他也需要這樣一個熟悉朝廷情況的人,至於對方是否明面投靠,暗地裏卻是呼延暢派來的暗探,方帥並不放在心上。
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無不可對人言,他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真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也有護法神將護法天兵,這些完全受到他掌控的手下去做,何必交給陳京來做?
那不是這吃飽了撐的,授人以柄。
至於如何處置那些山賊盜匪,方帥暫時還真沒好的辦法,只是想了想,又去找寧皇。
“國師有何事情?”
雖然拒絕了他的提議,但寧皇還是對方菜很好,當然方帥心裏明白,他之所以這樣,還是想要有朝一日感化自己,答應他的條件,同意大寧朝立龍庭,建立陰世小朝廷。
但這種損害自身利益的事,他又怎會答應,故作不知說道“陛下對我恩重如山,人真不知該如何報答,願獻上二十種優良糧種,解決百姓溫飽問題。
剛聽到方帥說的前半句話,寧皇還心中好高興,以為方帥準備答應他的請求,誰想到他說的竟然是另一回事,臉色不禁淡了下來。
與立龍庭相比,其他一切都不重要,還是糧種,大寧朝富有四海,難道還會缺什麼糧食,真是笑話。
他有些興趣缺缺:“到底是什麼事?”
“陛下,這可不是普通的糧種,而是能讓糧食增產三四倍的高產糧種。”
不錯,正是三四倍,民國經過數千年發展,又有着紅薯玉米等高產作物的出現,糧食產量相比古代來說已經增長了很多,才增長一半。
而聊齋世界不過是古代,一畝地糧食產量低下,增產三四倍不是夢想。
不可能!寧皇第一反應便是不信,三四倍的增長,這怎麼可能?
隨即便是大喜,聊齋世界自有朝廷以來共經歷三十一朝,短的只有五六百年壽命,長的則有一千一二百年,經歷了這麼多朝代,所有人都已經達成共識,不論哪個朝代都會有覆滅的一天,區別只是早晚而已。
他即使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大寧朝已經到了晚期,現在不過是勉強支撐。
之所以能有這麼長的壽命,完全是憑藉武力強力鎮壓,前一兩百年,國家人口不足,土地兼并不嚴重,百姓能夠活的安穩,沒有多少人造反。
等朝代進入中後期,土地兼并嚴重,百姓連口飯吃都沒有,必然會造反,完全是藉著實力強行鎮壓。
鎮壓一批空出土地,百姓有了土地能活下去,就會安穩下去,等到土地兼并嚴重了,又活不下去,就會接着造反,陷入一個死循環。
沒辦法,窮文富武,誰讓那些百姓無法學習高深武功,打不過朝廷高手,抵抗不了朝廷軍隊,自然會被鎮壓。
直到再也這樣不下去,連那些鄉村地主掌握上層武力的人開始造反,朝廷再也支撐不下去,轟然倒塌。
這麼長時間不是沒有人看清矛盾,知道是人口增長糧食不足百姓活不下去帶來的結果。
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土地的數量是一定的,糧食的產量也難以增加,縱然有通天之能,也無法改變這個情況,只能看着朝廷陷入死循環,最終轟然倒塌。
“如果你真有那種增產三四倍的糧種,我絕不吝封賞,縱然是想要成為一字並肩王,也不是沒有可能。”
“微臣惶恐,我只是心憂百姓,至於封賞,還請不要再提。”
聽到他說的封賞,方帥心裏一驚,趕緊做出惶恐狀。
一字並肩王按字面意思即擁有與皇帝比肩的地位的一字王,都是立下非常重大或特殊功勞的名臣大將,不然就是篡位預備隊。
寧皇現在許下這種承諾,可見對糧種的重視,心神激蕩之下已經把握不住分寸。
可如果方帥敢同意,信不信回頭寧皇就得找機會砍了他,自古異姓不封王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如果真的封王,那下場一般都不太好。
西漢初期七大異姓王,劉邦一人砍了五個,剩下兩個,趙王張耳倒是在位置上死的,可問題是他就當了一年趙王,劉邦還沒來得及殺他,人家就死了好吧。
也只有長沙王吳芮,善始善終,長沙王位也傳給後代,歷經五代,知道沒有了子孫後代,這才消亡。
在那也是因為他能苟的助,面對劉邦的各種打壓好不反抗,要不然也到被人殺了。
“是我唐突,不知糧種在哪?”
“蘭若寺。”
在來聊齋世界之前,他早已將糧種所有的資料都已經記錄到萬木靈將裏面,完全可以複製出來,從而形成他需要的東西。
這也是方帥之所以不怎麼看重國師之位的原因,藉助國家氣運修行,哪裏及得上人道氣運。
糧食增產三四倍,這可是活人無數的大好事,是關乎人道昌盛的大好事。
他在民國世界就因此獲得無數人道氣運,從而修行順利成為天師,現在來到聊齋世界,自然要將這個好處抓到手裏。
“只是我獲得糧種的方法,是祭拜農神,此事若不成功也罷罷了,如果真的能夠成功,還希望陛下能夠親自祭拜農神。”
“沒問題。”
如果糧食真的能增產三四倍,那可是能夠延續王朝壽命,別說祭拜一個農神,就算十個又算得了什麼。
然而他又哪裏知道方帥所說的農神,其實將是萬木靈將。
護法神將最主要的晉級方法是吸收香火願力,如果能被整個王朝供養,萬木靈將突破天師指日可待,甚至時間長了,得到成仙也不是沒有可能。
帶着寧皇的旨意,方帥就趕着羊群前往蘭若寺,以前在民國世界的時候,糧種是以任家為中心,團結一部分鄉紳大地主,讓他們找人培養,而他提供技術支持。
現在方帥也不準備那麼辦,而是直接使用這些山賊盜匪,將他們當做勞力使用,進行勞動改造。
他們佔山為王攔路搶劫,不知殺了多少人,方帥沒將他們給殺了,已經是好事,又怎會放了他們。
這次就準備將他們任意驅使,反正這些活也沒有多累,畢竟只是照顧農作物而已,說是將他們變成農民都不為過。
只是苦了這些山賊盜匪,邁着四條小短腿,跑過來跑過去,還得天天吃草,那滋味沒將他們給吃吐了。
方帥看在眼裏,命令護法天兵獵了頭野山羊,收拾乾淨,烤了頭全羊。
聞着那噴香的羊肉味,一群羊饞的口水都留下來了。
他們雖然是羊的樣子,但本質上是人啊,吃了兩個月草,驟然間看到烤羊肉不饞才怪。
特別是其中的一些頭羊,他們是山賊盜匪的頭目,即使變成羊也是其中的首領,仗着身強力壯,擠到最前排聞羊肉味,兩個月沒嘗肉味,吃不上聞一聞也是好的。
方帥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們想不想吃?”
一群羊拚命點頭,他們一直吃草早就吃的吐了,現在看到這麼美味的食物,烤全羊啊,如果能吃到,那再好不過。
然後便看到方帥割了一條羊腿扔在地上,瞬間幾十頭羊拚命往前搶,想要吃到這美味,你搶我多,好不熱鬧。
好不容易有一頭羊到了羊腿面前,張開口咬了下去,然後他直接吐了出來。
將其他羊都給搞蒙了,好不容易能吃到肉,你這樣是什麼意思,還讓不讓他們吃了。
但他們也顧不得這個,衝上去拚命爭搶,可是不論是哪頭羊咬到羊腿,都得吐出來。
很快他們停下爭搶,看向方帥的目光充滿幽怨,他們的確不想吃草,可他們卻忘了,自己現在是頭羊,而不是人。
羊是素食動物,從來不吃肉的啊,變成羊也要遵守這個規則,所以他們根本無法吃肉,哪怕肉擺在面前讓他們吃,他們也沒辦法吃一口。
而且,最讓他們絕望的是,就連咀嚼一下品嘗味道都不可能。
他們是羊啊,雖然他們不承認是羊,可身體構造在那邊,吃羊肉,那跟人吃人肉有什麼區別?從身體本能上就排斥了好吧。
只能看看羊肉在那裏,卻連吃都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