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伍:再遇故人
竇冕被胡騰一下問的有點不知所措,心道:“宦官是該殺,我說的明明不是宦官的問題。”
竇冕坐在竇武的胳膊上,挪了挪屁股,指了指門外站的奴僕,然後轉動小腦袋看向屋裏人,奶聲奶氣的開口道:“如果我們奴僕在外作惡,你們會怎麼想?”
竇冕聲音剛落下,李膺抓着鬍鬚點着頭道:“那自然是先殺奴僕,在彈劾奴僕的主人縱奴之罪。”李膺說完,正廳旁邊一大群穿白衣服年輕人在那點頭稱是。
“不對,奴僕犯罪殺了就可,主人未必有錯。”胡廣邊撥弄鬍子邊說,旁邊那群年輕人又點頭稱讚。
“奴僕罪責輕,而主人放縱之罪才是最重的,應當治管教之罪。”朱慕邊想便說道,這次那群年輕人只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附和。
竇武好奇的問着趴在身前打哈欠的竇冕道:“我兒說說吧!”
“宦官沒見過,不過在廳外的時候聽到幾位叔伯們說陛下又是封侯又是打壓你們,這難道不是和各位家裏的奴僕一樣嗎?你們始終會站在自家奴僕的那邊。”竇冕奶聲奶氣說完,直接趴在竇武身上流起口水來,廳里廳外的眾人都在那切切絲語,竇武輕手輕腳的將竇冕放下來,轉身離開了。
竇妙看着父親離開,自己坐在竇冕旁邊招呼着,等到竇武剛出屋子,竇冕悄悄的睜開眼睛躺在那直勾勾的看着竇妙。
竇妙好奇的問道:“弟弟,怎麼不繼續睡了。”
“正廳一堆老糊塗,廳外一群應聲蟲,沒意思,我不瞌睡咋能回來,姐姐帶我出去玩吧!”竇冕坐起身對着竇妙說道。
竇妙聽到竇冕這麼說,使勁搖着頭,口中道:“不要,我娘到時候又要罵我。”
竇冕瞧着沒戲了,直接慢慢爬起身,走出屋子,走到正在忙碌的楊氏身邊,站穩身子,撐開那短胳膊。
楊氏輕輕雙手將竇冕抱起來,開口問道:“你父親沒吵你吧!”
“不會,他們那群老古董沒意思,一個個一臉欠他錢的模樣,我就先回來了。”竇冕嘟着嘴奶聲奶氣的說道。
楊氏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細聲的對竇冕道:“那些都是長輩,不可如此無禮!”
“噢!我想讓姐姐帶我出去玩。”竇冕小聲的對楊氏道。
“妙兒,你把你弟弟帶出院子去玩玩,別走太遠了!”楊氏對着屋裏叫道。
竇妙快速的跑出來,然後輕手輕腳的要來抱竇冕,竇冕想從楊氏手中要掙開,楊氏放到地方,竇冕直衝沖的往後門跑去,竇妙邊跑邊道:“冕兒,你慢點!”
竇妙終於在出門的一瞬間抓住了竇冕,氣喘吁吁道:“你屬兔子的,這麼能跑!”
“哼!姐姐你笨手笨腳的。”竇冕奶聲奶氣的反駁道,竇妙聽到竇冕如此說,捂着肚子在那笑起來。
竇冕伸手小手,拉着竇妙然後躺着爬過了後門門檻,兩人沒多大會就走出了後門的巷子,來到了這時代的大街。
竇冕看着陌生的地方,整個環境在他腦袋中比明清朝好一些罷了,和其中有一世所在的那種高樓大廈相比,這裏和雞窩一樣。
一條坑坑窪窪的黃泥地街道從前通到尾,兩旁稀稀落落的的蓋着一些木房子,在不遠的地方架着幾個用兩根木頭立着的木板,整條街道的房屋都是矮塌塌的,路上人流淅淅索索,透着點冷清,沒有太多景緻可言,地上除了差一些但還是挺乾淨的。
姐弟倆一大一小,拉着往前走去,忽然竇冕看到在一個兩間破落房的夾角地方,跪着一個女的,頭髮散亂,全身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一件不知道什麼時候洗過的衣服上面全是污垢和破洞。
竇冕好奇的走進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心臟猛的一跳,趕緊拉過竇妙走到離這女人不遠的拐彎地方,撒嬌道:“姐姐,去給我買點零碎吧!”
“連牙都沒有,吃啥零碎。”竇妙沒好氣的說。
“買點糖就好了,就一點點。”竇冕央求道。
竇妙想了下,看着竇冕眼淚巴巴的樣子,細聲道:“你就在這等我,我去給你買點麥芽糖去。”
竇冕看着竇妙轉身離開,躡手躡腳地走到跪着的女人身旁,奶聲奶氣道:“阿姨,你跪在這幹什麼?”
跪在地上的女人好奇的看着這個走路不穩的孩子,口中帶着顫音說道:“我逃難來的,求少爺賞口飯!”邊說邊將頭磕在地上。
“我可吃了你的奶三年,別給我說自己是逃難的,我不信。”竇冕帶着一張天真無邪的笑容湊在女人耳旁說道。
女人好奇的看着這個孩子,閉着眼睛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少爺說什麼?”
冠冕用着自己短手生硬的撓了撓頭,不解的說道:“我按理說不會記錯吧,難道我看錯人了,算了,既然不認識那我就走了。”
“請問少爺是什麼人?”女人聽到竇冕自言自語的話,身體震了一下問道。
“你是不是肥兒?”竇冕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女人一聽有人叫她名字,當即趴在那嗚嗚的哭起來,這個名字是她當奴的時候用的,雖說梁家對外人很差,但對自己人實在太好了,哪怕奴婢走在外面那也是一方人物,自從梁家被滅時便已經沒有再用,時隔一年多卻又有人在此叫了起來。
“我那同吃一奶的哥哥他怎麼樣了?”竇冕好奇的問道。
剛還再哭的女人站起身用着臟袖子,擦了擦滿是眼淚的臉,轉身走進了兩間房子的空隙里,沒多大會,女人帶着一個髒兮兮的半大孩子走過來,之間這孩子有點偷羞,一直藏在女人的身後。
竇冕有點搖晃的走了過去,伸手拉着扒在女人裙子上的小手,說道:“豕哥兒,走了!”
“少爺您到底是誰?”女人好奇的問道。
竇冕咧着嘴笑道:“說出來怕把你嚇到,以後不許再問,現在我是冕少爺,梁家死絕了,我聽父親說,在我出生的那晚梁家就沒活人了。”
“是,冕少爺!”肥兒戰戰兢兢的站在那不再說話。
“冕兒你去哪了?你在哪?”一個細細的女孩子聲音傳來。
竇冕走出空隙,看着在原地打轉的竇妙,忽然惡作劇的走到跟前,奶聲奶氣的小聲說道:“姐姐,你幹什麼呢?我在這啊!”
“嚇死姐姐了!”竇妙蹲下身子,抱着竇冕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