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翩翩少年（5）
這時女子們已停止了哭訴，一個個眼望天際愣愣出神，王伯昭走近過去道：現在離天亮還走，我們需吃飽了養足了精神明日好趕路。一女子道：趕路？往哪裏趕路？王伯昭笑道：怎麼？難道你還想一輩子留在這裏？女子頭一低默然不語。王伯昭又道：明日我自有去處，你們就安心吧。說罷不再說什麼，搬來幾根柴木就着火點着架了兩隻肥羊烤將起來。夜晚山風陣陣呼呼吹來，閃爍的火光照在王伯昭白皙的臉上紅通通的。眾女子分散坐在他的四周聚精會神的望着他烤着羊肉。
明月已由中天向著西南偏去，爽嫩的羊肉香味就着夜風向著眾人飄去，王伯昭湊近鼻子聞了聞道：好香啊。退去柴火，就手撿起地上的一把鋼刀砍下一條羊腿來遞給了左近的一名女子道：吃吧，養足了力氣好趕路。說著道：來來來，大家都吃，這是難得的篝火晚會，一切不愉快的煩惱都暫且放下。邊說邊給大家分食羊肉。他自小跟隨師傅上了山在師傅的影響下心態早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如今又得報大仇就更放的下了，在他看來人只能往前看，回首過往也只是徒勞，這是師傅常教給他的。
大家分食了羊肉以後王伯昭囑咐大家各去休息，自己也靠在石頭上小憩。晨曦徐徐，山林成畫，銀白的曙光漸漸顯出緋紅，朝霞映的漫山遍野一片通紅。忽聽得高處遠山上發出一陣陣歡快的長嘶，王伯昭睜眼醒來朝着遠山上望去，只見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正迎着晨風暢快的歡嘶，那馬全身漆黑，長長的鬃毛在風中紛紛飛揚，頂着初升的太陽更顯得神駿無比。
王伯昭暗暗稱羨道：真的是千里神駒呀！朝着那馬一聲唿哨。那馬似乎懂得王伯昭的意思，揚起前蹄又是一聲歡嘶，跟着從山坡上急奔下來，真箇是風馳電掣，飛奔如雷，好似一條黑龍一般直飛下九霄，不消片刻已奔到王伯昭身前，王伯昭拍了拍馬頭，捋了捋馬鬃，看這馬比一般馬足足高出了半個頭，馬身纖長也較常馬更為長大，贊道：真是好馬？這馬也好像久別逢舊主一般，一個哈欠挨着王伯昭蹭了蹭去，咬着王伯昭的衣袖不住撕扯。
人言道：英雄愛美人，寶馬贈英雄。這馬原來是賊匪從一富戶那裏搶掠而來，賊匪匪首本想作為自己的坐騎，奈何這馬桀驁不馴始終無法馴服，因此長久拴在馬廄，是夜王伯昭大戰群匪英勇無敵，馬識人性，見王伯昭如此風氣偉岸英雄了得便覺得遇真主，因此對王伯昭才如此粘合。
王伯昭拍着馬身呵呵笑道：馬兒呀馬兒，隨我一起下山去吧。這馬好似真箇聽懂了一般，點着馬頭阿嚏阿嚏兩個哈欠。而後奔出數丈之外朝着山崗長聲嘶鳴，只看見遠處塵土飛揚，蹄聲嗒嗒，只一會功夫便見數十匹馬奔馳而來。王伯昭正想這許多人該如何上路，這些都是女子，要讓她們靠着這三寸金蓮走路且不說他們能不能吃得了這份苦受得了這份罪，但說就是能夠吃苦受累也不知道該走到什麼年月，這下可好，有了這許多馬匹倒是省得了許多麻煩。
王伯昭見女子們早已睡醒正翹首望着這些馬匹，說道：都騎上馬吧，我們這便下山去。女子們互相觀望着對方，說道：下山我們能去哪裏？你……你……總不能……
王伯昭審視着面前的女子們道：你們現在已是無家可歸，就是幾位有家的我也無法一一將你們送回家去，難道說要我將你們拋棄在這荒野之中？現在為今之計只能求靠於官府，讓官府來安排你們的行址。
眾位女子悄聲略作合計覺得王伯昭說的在理，於是同意了王伯昭的主意。
王伯昭道：既然這樣那就請大家上馬吧。女子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幾位女子扶着馬身攀爬了半天也沒能爬上馬背。一女子近前道：小英雄，我們都是弱不禁風的女兒家，從來沒有騎過馬，這……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王伯昭一時犯了愁，確實不知該如何是好，這許多的人也不好將就，該怎麼辦才是呢？
一女子嘆息道：要是有馬車就好了。王伯昭道：看來只能將你們先留在這山寨之中了。
女子們急道：這怎麼可以？留我們在這裏不是讓我們去死嗎？你怎麼能……
王伯昭道：你們先別急呀，我話還沒有說完，我是說讓你們暫時先留在這裏，我去到官府里找人來，等官府里來了人自然可以救你們出去，你們一個個都不會騎馬，這裏又沒有馬車，我想除此一法已別無其它辦法。
女子們眉頭深鎖，說道：這裏離官府如此地遠，你這一去何時才能回來，我們……我們留在這裏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王伯昭道：放心就是，這匹馬可以日行千里，這裏是紹興地面，離紹興府也不過兩百里的路程，我找來官府的人會提前趕回來，來回也只需大半日的時間，這短短的時間內想必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你們有這許多的在一起不會有事的。眾位女子眼見沒有其他辦法可想只得依着王伯昭的主意。
王伯昭騎了那匹神駿異常的高頭黑馬奔出寨門沿路向東而去，這馬真是異常彪健，奔跑起來如飛騰似的，越跑越是精神抖擻，如一溜黑煙一般一眨眼已沒入塵煙之中。眾位女子依着寨門暗暗禱告。
王伯昭一路向東朝着紹興府的方向一路飛馳，幾經打聽終於到得了紹興府的地面，攔着一位白須長者打聽了府衙的所在牽了馬匹步行向府衙走去。因為趕到市集街頭，行人商販眾多不方便再騎馬飛馳，是而只能緩步步行，走過中街來到府衙門前，門禁見王伯昭牽馬而來擋住去路問道：來者何人？
王伯昭道：請通傳知府大人，就說在下有要是求見。那門禁見王伯昭一身風塵打扮不像官府中人於是起了輕視之心，說道：知府大人正在會見貴客無暇見你，快走吧。王伯昭道：我有急事，還望這位大人代為通傳，我的事情很急切，耽誤不得。
那門禁見王伯昭既不通報姓名也不表明來意言辭之中還頗具謙恭之色，是而更加輕蔑，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事情要急着見知府大人？
王伯昭道：等見了知府大人我自會相告。王伯昭見這門禁不願為自己傳話是以有些惱火。
門禁見王伯昭來了脾氣心中也頗不喜歡，他們把守知府衙門的大門，每每百姓有事求告哪一個不是和顏悅色極盡巴結，何時又有人敢在他們面前耍弄威風，眼觀這小子不識好歹，今日就偏偏給他一個癟吃。這門禁這樣想。
說道：知府大人公務繁忙，如果凈來處理你們這些瑣屑小事，那知府大人豈不是要忙死了？你快走吧。王伯昭道：知府大人再忙也是忙老百姓的事，現在我有急事他怎能不見？說著便要闖進門去。
那門禁見了抽出腰間佩刀喝道：你真是大膽，知府衙門的大門你也敢亂闖？
王伯昭道：要事在身得罪了。說著身形一閃出手便去抓那門禁手中的單刀，王伯昭的武功何其了得，這門禁在他面前就如被耍的毛猴一般，不知怎地腰間已被王伯昭手指點中單刀撒手脫落，一個踉蹌立足不穩跌倒下來，骨骨碌碌似個毛球一樣順着台階滾了下去，這門禁手按腰眼疼的眼淚直流哇哇大叫。
另一位門禁見王伯昭露了這一手哪敢上前，單刀指着王伯昭道：你……別……別過來啊，你……會妖法。話說不及推開大門跳進了門內，不多時十數名衙役打扮的人跑了過來，個個手握單刀將王伯昭團團圍在中央，罵道：臭小子，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州府公衙？王伯昭怒道：我是來找知府大人的，不是來跟你們打架的，給我讓開。
眾衙役一個個摩拳擦掌，喝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說著撲將上去要拿王伯昭。
王伯昭不願與眾衙役糾纏，腰身一扭便閃出了圈外，雙掌互交平平推出，掌風將近前的四名衙役帶了個四腳朝天。其餘十幾名衙役看了更是惱火，他們何時吃過這樣的癟，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少年小子擺了一道，這如何能讓他們咽下這口氣？一個個又是提刀上前將王伯昭圍在垓心。
王伯昭怒道：你們可真是自不量力，我說了不想跟你們打架，不要逼我。一衙役道：你這小子好不狂妄，今日要是讓你闖進門去那我們兄弟的臉面何在？
王伯昭輕嘆一聲，眼睛斜覷說道：那你們可就怪不得我了。雙掌平探而出兩名衙役中掌而倒，雙手又是左右一分又有兩名衙役的後背各被打了一掌兩人分作左右跌了出去。王伯昭右腿橫掃直接將近身的四名衙役掃倒在地，掌出連環“啪啪啪啪啪啪”連擊出六掌，又有六人中掌倒地，一個個躺在地上滿地打滾，哭爹喊娘。
王伯昭搖頭笑道：就你們這樣的還逞橫耍凶？
早有眼尖的人將衙門外的事情報到了府內，此時知府大人正在陪着欽差大人說話，一衙役掀開帷簾闖了進來道：報……告……
知府大人眼睛一瞪，慍道：報什麼報？沒看到我正在和欽差大人談論公事嗎？有什麼事情容后再說。
這衙役急道：不……不是的，打起來了，打起來了。知府大人問道：什麼打起來了？哪裏打起來了？這衙役道：哎呀老爺，門口打起來了，十幾個夥計全被打趴下了，那人指着要找老爺你，想必是尋仇的吧？
欽差大人看了一眼這衙役，說道：江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這江知府一時語塞，連連口稱：下官不知，下官不知啊，待我前去看看。
這衙役道：大人還是不要去的好，先避一避吧，那小子武功極高，大人要是去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江知府不願在欽差大人面前失了氣節顏面，怒道：胡說八道，本官為官清正廉明，就算是有對頭找上門來也有欽差大人為我做主，本官有什麼好怕的，你頭前帶路。這衙役無奈只好前往。江知府道：欽差大人可否願意同下官一起走一遭？欽差大人笑道：也好，本官就同你一起前去看看。
幾名隨從隨着兩位大人走出了衙門大廳徑向府門外走去，剛走到庭院只聽見一人喊道：不知知府大人何在，小人有要事求見。聲音剛一響過，一白衣少年已閃進偏廳。
江知府打量來人只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小子，說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擅闖府衙？
王伯昭仔細審視着江知府，只見面前之人一身官服公裝，四十來歲年紀，身形肥大頗為富態，八角小鬍子分撇嘴唇兩旁。反觀旁邊之人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鬢邊兩撮微須，神采奕奕，文質彬彬，蘊藉儒雅，頗具涵養，雖然也是一身官服裝扮但卻不壓一身文雅之氣。王伯昭打量完二位大人抱拳施禮道：不知兩位大人哪位是本州知府？
欽差大人見王伯昭禮數有加不似平常子弟，指了指旁邊的江知府說道：這位便是本州的知府大人江知府，不知這位小哥從何而來，找江知府又何要事？可是有什麼冤情申訴？
王伯昭道：小人並沒有什麼冤情，只是在下從絕炎谷天蠍寨而來，有事要請知府大人幫忙。
這江知府一聽到絕炎谷天蠍寨的名頭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連着後退了四五步，戰戰兢兢地說道：你……是……從絕……炎谷來的？你……大膽，來人呢，給我拿下。
欽差大人一看江知府的舉動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絕炎谷是什麼去處？這天蠍寨又是什麼地方？周圍聽到知府大人的叫喚早已圍上來了十多人。
王伯昭笑道：慢着，知府大人何必緊張呢？我話還沒有說完你就這樣草草的要拿人豈不是屈煞了在下。江知府結結巴巴地道：你這……賊人……休要花言巧語，你今日來此是自投羅網。
欽差大人更是不解，問道：什麼賊人？江知府道：大人有所不知，這絕炎谷中有一山寨名喚“天蠍寨”，在這寨中聚集了一夥殺人如麻的馬匪，他們所到之處雞犬不留，本府數次想要派兵圍剿，奈何這伙賊人太過強悍，下官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欽差大人聽到此處也是一驚，吃驚的望着王伯昭，反觀王伯昭神氣自若笑道：大人誤會在下了，我雖然是自絕炎谷而來但我卻並不是馬匪，絕炎谷的馬匪已經被我盡數剷除，現今來此是有事情要求大人幫忙。江知府一聲冷笑，說道：嘿，就憑你一句話就讓我相信你？絕炎谷的馬匪是何等的兇悍，憑你一個人也能將他們盡數剷除？簡直就是笑話。王伯昭道：大人若是不信盡可以檢點人馬隨在下前去觀看，是真是假到了便知分曉？這江知府又是一聲冷笑道：哼，你們這伙賊匪膽大妄為，為非作歹，這次來套路本官只怕是有什麼陰謀吧？王伯昭見這江知府如此狐疑，怒道：你身為百姓父母可真是不通情理，我來套路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且不說我不是馬匪，就算是馬匪你可有見過賊主動找與官斗的？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那欽差大人一直在旁靜看，覺得王伯昭說的不無道理，說道：江知府，我看這少年說的有幾分道理，你何不就隨他走上一遭呢？江知府急道：大人，這……
欽差大人打斷了江知府的話道：這位小哥，還沒有請教高姓大名，你只是說消滅了絕炎谷的賊匪，具體到來此何事呢？我看你也不像是來此領功請賞的。
王伯昭道：這位大人明見，我來此的確是有要事求助並非領功請賞，在下王伯昭原是紹興人士，只因八年前絕炎谷的馬匪洗劫了我老家村鎮，我全家老少連同鎮上的所有人都被馬匪所殺，我被一前輩高人所救僥倖逃得性命，今次下山偶然探聽到了這伙馬匪的所在，我獨自一人連夜闖上天蠍寨盡數滅了這伙馬匪，但是這伙馬匪之前為非作歹搶掠了不少良家女子，我救下她們以後因人數太多無法將她們帶出山來，是以來求知府大人派人將她們接出好生安置，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
欽差大人聽了暗暗稱讚王伯昭仁義，說道：江大人，這本是你分內之事你義不容辭，這件事辦完本官另有罪責。
江知府哆嗦道：我這……本官不知有何……有何罪責？欽差大人斥道：哼，你還要狡辯嗎？本官奉旨視察州郡，這絕炎谷賊匪猖獗你為何隱瞞不報？這難道不是罪責嗎？江知府咿呀不能語，我這……
欽差大人接着道：不過現如今賊匪已經被小英雄所滅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如果小英雄所述之事你辦好了本官可以既往不咎。江知府道：多謝欽差大人，下官領命。
王伯昭道：絕炎谷中有許多賊匪遺留下來的馬匹，但眾多女子不會乘馬，還望大人派上十輛馬車方能將她們接出谷來。江知府道：本官明白，我這就去安排。王伯昭道：如此甚好，那我這就先回去，把那些女子留在谷中時間久了難免她們挂念，也避免再發生什麼意外。欽差大人道：好，你思慮周祥就先回去吧，我們隨後便到。
王伯昭辭別了兩位大人騎馬朝着原路急奔而回。兩位大人自去安排人馬車輛。數十名女子在谷中翹首以盼，焦急等待，見王伯昭回來急切詢問道：怎麼樣？見到官府的人了？王伯昭道：見到了，他們已安排下人馬，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到來。眾女子見王伯昭如此說心中懸着的巨石總算放下了。
王伯昭又翻翻索索找來了一些食物分給眾位女子讓她們充饑，他自去給這匹千里神駒餵養草料，這馬奔馳如飛，日行千里，王伯昭甚為喜歡愛惜，特意給這馬起了一個威風的名字“追風駒。”
日已漸漸偏西，看看已近黃昏，眾女子問道：恩公，這都過了幾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有人到來，莫不是他們食言了不成？要不然就是他們走錯了路徑。王伯昭道：不要擔心，這紹興府離此兩百多里，他們又趕着馬車自然走不快，放心地再等等就是。眾位女子退下一個個坐在石頭上默默地等待着。
天空疏星點點，彎月懸挂中天，女子們安奈不住倦意一個個東倒西歪地打盹瞌睡，突然聽到車聲隆隆，大家抬起頭觀看，只見數十把火光照的山谷中火紅一片，火光中人影樹立，一個個衙仆公裝，精神飽滿。火光中走出兩個人來，王伯昭依稀辯得正是欽差大人和江知府，走上前去道：拜見兩位大人，兩位大人何必親身前來，只要派人來便是了。
欽差大人道：這裏是賊匪的巢穴，我和江知府當然要親自來看看了。說著朝着眾位女子們走去。眾女子突見兩位朝廷大臣不知道是因為驚訝還是緊張竟自忘記了行禮。欽差大人道：各位姑娘們，賊匪猖獗害你們受苦了，這是朝廷的罪過，在此本官向你們賠不是了。說著彬彬施了一躬。眾位女子仰着頭默然不語。
江知府道：這是朝廷的二品大臣，你們怎麼不來見禮？眾女子依然佇立不動。
王伯昭道：這些女子在山寨中飽受賊匪蹂躪，如今已是無家可歸了，往大人將她們帶出以後好生安置。欽差大人道：一定一定。看看倒在地上眾多屍首問道：這些都是山上的賊匪嗎？王伯昭道：是的，多數已經被我殺死，具體人數不得而知，有沒有逃脫的已經無法查證。欽差大人嘆道：真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王伯昭道：該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完，眼下還有一件事望大人成全。欽差大人道：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你除卻匪害立下了大功一件，我正有心申奏朝廷為你請賞。
王伯昭道：大人心意在下心領了，我並無心向朝廷請賞，在下全家都為這伙賊匪所害，我想帶着賊匪匪首的人頭回鄉祭奠家人亡靈，還望大人許可。
欽差大人道：百善孝為先，你的這個要求合情合理，本官答應你，本官也有一事不知小英雄可否答應？王伯昭道：有什麼事大人請說。欽差大人道：你本領非凡，我想奏請為你謀求一個差事為朝廷出力，你可願意？
王伯昭猶豫片刻說道：多謝大人好意，可我無心官場，還望大人見諒。欽差大人笑道：哈哈，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我就不勉強於你了，他日有暇到了京城可要到我家裏坐一坐，你只要提到陸丹臣陸大人的整個汴京城沒有人不知道。言辭頗為親切。
通過短暫的相處王伯昭對這位欽差大人頗有好感，言語之間自然恭敬了許多，說道：他日有暇一定叨擾大人。
王伯昭割下匪首的首級用布包了走到江知府跟前道：知府大人辛苦了，在下告辭。江知府道：小英雄這便要走？這半夜三更的，何不等到天明了再說？王伯昭道：大人既然已經來了我也就可安心了，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就不打擾了。
辭別了兩位官人王伯昭轉身騎上了“追風駒”，眾位女子見王伯昭要走感念他的大恩大德紛紛落淚跪拜。王伯昭一抱拳道：各位保重了。一聲呼嘯“駕”雙腿在馬胯間一夾，那追風駒揚起前蹄長嘶一聲便向前奔去。火光中女子們淚光點點望着王伯昭遠去的身影湮沒在這皎潔的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