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親

第2章 相親

“你罵誰呢?”

李鐵鎚人如其名,性格潑辣剛烈,這丑本就是她的傷疤,苟棟居然當著人家的面就戳人家痛處,氣的李鐵鎚是恨不得上去將小胳膊小腿的苟棟給撕巴了,對苟棟的好感立時消失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怒火。

“娘,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婆娘?”

“…………………………………………”

苟棟老母知道兒子心思,低下頭不敢搭話。

“娘,你想害死我啊,這不男不女的人長的跟母夜叉是的,真要是娶了她,半夜正睡着覺呢,猛地一陣開眼,不把你兒子我給嚇死啊!恩?”

苟棟又將目標對準了王媒婆,自己母親知道自己想娶漂亮的姑娘,肯定是這王媒婆瞧不起自己使的壞。

“我說你個王媒婆,你是幫我討老婆呢,還是給我找閻王呢?還鐵鎚?是不是恨不得苟爺天天被鐵鎚一陣錘啊,我苟棟好壞也是………”

苟棟還沒自誇呢,李鐵鎚那邊就聽不下去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苟棟不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么?長的人模狗樣兒,吃喝嫖賭,坑蒙拐騙偷,你干過人事么?我李鐵鎚是丑,可我有手有腳,幫我父親還掙錢呢,你呢?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本該是成家立業,頂門立戶,可你還吃你娘的,喝你娘的,沒你爹留下來幾畝地你早就餓死了,說白了你就是個吃軟飯的廢物。

咱們縣女的誰願意嫁給你?恩?看看你家窮的,你還好意思說我,我怎麼了,我們家有黃牛一頭,良田十畝,鋪面一個,瞧瞧你們家隔壁的王三,自小也是沒了父親,人家呢?勤勤懇懇種地,如今倒也能養活自己,可你呢?一個十足的廢物點心。

本姑娘今天還就告訴你了,別說咱們縣別家的姑娘,我李鐵鎚就是寧願嫁給縣東頭的張傻子也不嫁給你,人家家裏最少還有一套宅子,老子有錢,嫁給他一輩子吃喝不愁,哼!就你這種廢物,等着打一輩子光棍去吧!走,爹!”

“哼!”

李鐵匠和女兒憤憤而去,苟棟老母想要解釋解釋,卻被李鐵匠一把推開,迅速地消失在了苟棟家。

“我說苟棟,我王婆婆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給你說的這門親事,眼看着就談妥了,你這不是砸了我的金字招牌么?”

王媒婆也被不知好歹的苟棟氣的不行。

“我說你個不開眼的老梆子,我苟棟什麼人?我可是要娶大漢公主的人,你趕緊走啊!別在這礙眼,我還要睡一會呢!”

苟棟瞪了王婆婆一眼,又往床上躺去了。

“行,我王婆婆活了這麼大歲數了,還第一次見你這麼臭不要臉的人,人家鐵鎚罵的沒錯,就你這個廢物,還想娶大漢的公主?我呸,你呀活該打光混!我王婆婆再要是登你苟家的門啊,我王字倒着寫!”

王婆婆往苟棟躺着的炕邊啐了一口,隨即破門而去。

“腦殘,王字倒着寫還不是個王字?老梆子!”

苟棟白了一眼王媒婆便倒頭睡去。

“我說王婆婆,對不住了!”

苟棟老母衝著王婆婆的背影喊道。

“苟棟他娘,以後可再別找老身了,再找老身,老身可就說難聽話了,別到時候搞得見面沒話說!”

王媒婆也迅速的離開了苟棟家。

“哎,這可如何是好啊?”

苟棟老母傷心不已。

“娘你放心,你兒子是大富大貴的人,那種女人怎麼能配的上你兒子呢?放心吧,過些天我就討個稱心如意的漂亮媳婦。”

苟棟背對着老母,語氣自信無比,可話音剛落,苟棟尋思:我一個現代的廢物穿越到漢朝難道還要當一個廢物么?

苟棟老母無奈,只怪自己丈夫死的早,對兒子溺愛不已,如今造成這副局面,混吃等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居然還白日做夢,異想天開,這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金烏西去,玉蟬東來,夜色朦朧,漫天繁星,樹上的知了叫個不停,苟家大院漆黑一片,寂靜無比。

“苟爺該出去喝酒了!娘,給我幾枚五銖錢,今天肯定少喝。”

苟棟習慣性地走到老母門口要錢喝酒,這晚上啊,才是苟棟夜生活的開始,和縣中幾個臭味相投同樣是遊手好閒的地痞到酒肆喝酒吹牛,好不快活。

月光下,苟棟老娘門口發出幾聲“叮叮叮”的聲音,苟棟順勢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幾枚五銖錢,準備出門喝酒,可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門外土街道上吹吹打打熱鬧非常的聲音。

“嘿,這誰家娶妻,不行,今天得去這戶人家白吃白喝,倒也省了苟爺的酒錢了。”

苟棟盤算間,從門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這不是經常被我欺負取笑的張傻子么?難不成這廝還能娶到老婆?”

“我娶老婆了!我娶老婆了!苟棟還在打光棍呢!哈哈!嘿嘿!”

張傻子歡歡喜喜,蹦蹦跳跳地叫喊着。

“不是吧,這張傻子都能娶到老婆,這是誰家的姑娘不開眼啊?”

“還不是鐵匠鋪李鐵匠的女兒李鐵鎚么?”

苟棟回頭一看,他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站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看樣子也是被門外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娘,您怎麼還不睡啊?”

“為娘能睡的着么,你不爭氣,人家李鐵鎚今天從咱們家出去后,賭氣之下就托王媒婆說媒,還真就嫁給了張傻子了,還放出話去,本縣唯一能配的上你的姑娘都嫁人了,看你以後能娶誰,她等着看你的笑話呢。”

苟棟老母說著說著就摸起來眼淚。

“娘啊,您別哭啊,我最見不得您哭了,您想啊,好事啊,最丑配最傻,你兒子肯定給你娶個好媳婦進門,伺候你老人家一輩子,我先去喝酒了啊,您了早點睡!注意身體。”

苟棟將門栓打開,準備打開門出去喝花酒。

“你啊,傷透了為娘的心,人家李鐵鎚說的沒錯,就連個傻子都娶上老婆了,你呢?難道連個傻子都不如么?”

苟棟老母見苟棟不以為,還如此自信,惹出一股火氣,說話重了些,不想傷了苟棟的自尊心。

“娘,你說啥呢?人家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別人怎麼看我我不管,就連親娘也覺得我不如一個傻子?啊?”

苟棟瞪大了眼睛,將放在門栓上的手放下,哪裏還有心思喝花酒,失魂落魄地往自己屋子裏走,一步一趔趄,好幾次險些摔倒。

“兒啊,娘剛才說話重了些,不是這個意思,你可別多想啊。”

苟棟老母看著兒子那副傷心的樣子,別提有多心疼了,趕緊改口,態度也變得溫和了許多,往苟棟跟前走去,想要扶住他,卻被苟棟阻止。

“我不如一個傻子?恩?我不如一個傻子?”

苟棟看了一眼母親,淚花在眼裏打轉,沒想到自己在母親眼裏真是個連傻子都不如的廢物?

慢慢推開門,為了省些燈油錢,屋內一片昏暗,苟棟雙腿如鉛,每往前邁一步,如同跨一座高山。

咚!

苟棟一個不留身,被門檻絆了一跤,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吃了一嘴土。

“沒事吧,我的兒!”

苟棟老母上前去想要將苟棟扶起,苟棟一把推開,只冷冷的回道:“母親,你早些睡吧!”

“欸,兒啊,你也早些睡吧,別多想了,娘相信你以後能闖出一番事業,給為娘娶幾個漂亮的媳婦,好吧。”

如果說白天李鐵鎚的話是一根根針,而母親此刻的話就如一把把刀,將苟棟的心一刀一刀的切成片,鮮血直流,等心長好,又一刀一刀的切成片,循環往複,痛楚非常。

門被苟棟老母關好,嘆息一口睡覺去了,苟棟躺在炕上望着黑黝黝的屋頂,再聽聽破窗戶外的熱鬧喜慶之聲,苟棟再也忍不住了,痛哭起來。

“我在現代的時候,就是一個地痞,沒文化,沒錢,沒父母,一輩子差不多只能當個問學生騙錢的流氓了,難道我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還要當流氓地痞么?難道我真的就是一個打一輩子光棍吃軟飯的廢物?現代世界的人看不起我,這個世界的人也看不起我!我是個男人,男人啊!白天被李鐵鎚羞辱,晚上被張傻子羞辱,我他娘的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苟棟的最後一點自尊心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如果說一個人廢物到了極點,支撐着他活下去的是自己給自己的自尊心,可這份自尊心也沒有了呢?他不是阿Q,精神勝利法並不是時時都能用到,而此刻苟棟唯一的想法就是自殺。

褲腰帶一解,青綢一縷,苟棟往房樑上一拋,一道他看不到的完美弧線,就是他最後要走的路。

“告別了,這個世界,告別了那個世界!”

苟棟心如死灰,淚水如瀑,在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日子,整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清醒時喝酒,用這些東西麻痹自己,他只恨為什麼不把他穿越到一個富家公子的身上,而是一個跟他命運幾乎一樣甚至還不如他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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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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