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老爺。”
小蘇氏一把就將穆宣給拉住了，嗔怪道：“老爺要去幹什麼呢？”
穆宣氣呼呼的指着軒轅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你看秦親王那樣子，他想做什麼？久久借酒消愁就算了，他還助紂為虐，也不知道勸一勸。這不是擺明了就想着灌醉了久久，然後欺負她？”
小蘇氏忍不住笑出聲來：“如何能勸？老爺作為父親，不也是在邊上看了半個多時辰，根本就不敢動嗎？”
……
穆宣一陣無語，看了看小蘇氏，總覺得現在的小蘇氏，肯定是跟着穆念久的時間太長了，才學了她那插刀的功夫。
刀刀見血，刀刀致命！
偏生小蘇氏自己還沒察覺，自顧自的低聲道：“蔓草的死，似乎是給久久造成了很大的打擊。現在這樣的情況，是堵不如疏了。殿下生怕久久空腹喝酒會難受，還給帶了下酒菜，就很貼心了。另外那女兒紅，不比燒刀子好喝？妾身倒是覺得，殿下對久久當真是用心的。”
“哼哼，用的什麼心，也就殿下自己才知道了。”
小蘇氏撲哧笑道：“老爺且寬心吧。慢說我們家久久的體質，無人有那個本事破了她的完璧之身。便是殿下……那也不能啊。老爺着實無需如此操心。”
小蘇氏原本就是隨口一說的。
沒想到穆宣就開心了起來，撫掌笑道：“還是夫人看的透徹。不錯，軒轅澈這小子，不能人道，哈哈哈哈，我倒是忘記這一層了。”
小蘇氏震驚的看着穆宣。
總覺得穆宣有幾分為老不尊的模樣了。
自家女婿是個不能人道的，偏生他還高興成了這樣。
這若是尋常人，只怕是要給氣死了吧。
不過想想穆念久那樣子，心頭就嘆息了。
只覺得，這秦親王殿下和久久，當真是天生一對兒。
房頂上的倆人，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尤其是軒轅澈，在聽見穆宣說那一番話的時候，臉皮簡直是狠狠的抽了抽，恨不得去找穆宣打一架，然後告訴穆宣：“本王的狼毒，有了剋制的法子。本王不久就可以重振男人的雄風了！”
可看着穆念久唇角的笑容，軒轅澈就覺得：既然她聽着高興，那姑且就讓她高興高高興興。
“殿下為何如此看着我？莫非我容貌醜陋，不堪入目？”
“若是你都算容貌醜陋，那這世間，多半沒有容色妍麗之人了。”
“未必！”
穆念久突然往前撲，幾乎是半個身子都掛在軒轅澈身上，那一雙剪水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軒轅澈，口中嘖嘖有聲：“比如說殿下，就算是人間絕色。可惜了，如此好看的皮囊，竟然生成了一個臭男人。當真是暴殄天物。”
軒轅澈順手將穆念久抱在懷裏，哭笑不得：“嗯，你這也是在誇本王？”
穆念久挪動了一下，神色中帶了幾分嘲諷的瞥了軒轅澈一眼，想要起身，卻覺得他身上躺着還算是蠻舒服的。
索性將背靠在他胸膛上，頭就枕在他肩膀上，呢喃道：“殿下，你說，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活的是什麼呢？一個人，終究是要死的。中間又在掙什麼呢？做一條隨波逐流的鹹魚，不夠開心嗎？”
軒轅澈嘆息道：“人都是活在當下的。過去的不可改變，未來的也不知道會如何。只有當下，才是值得把握的。”
“那未雨綢繆這樣的詞，就只是笑話了？”
軒轅澈啞然。
突然不知道要如何去接話，如何去安慰穆念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的酒罈子都空了好幾個，穆念久才撈了軒轅澈的頭髮，和自己的頭髮纏繞在一起，把玩着：“殿下天縱英才，我有一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殿下可否為我解惑。”
“你說。”
“倘若，你這一生，有看得見的結局。你會努力去改變嗎？”
“未必。若結局是我歡喜的。無需改變。若結局不是我歡喜的……只怕改變也無用。”
“那就認命嗎？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嗎？”
“久久……”
軒轅澈心頭突然有了一種十分荒謬的想法，那就是穆念久，似乎真的很渣會做魚未來的一些事情的改變。
“嗯？”
穆念久醉眼朦朧的看着軒轅澈，咧嘴笑道：“殿下，你長得可真好看吶。你說，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殿下你魂牽夢縈呢？”
軒轅澈無奈的笑了，還能有誰？
除了穆念久，哪裏還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不過，穆念久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低聲呢喃道：“若果真有命運，若果真有天道，我也會不甘心的爭一爭！我的命運，我一定要自己掌控。不想做被天道擺佈的棋子。”
穆念久一面說，一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手指着天，聲嘶力竭的控告者。
卻因為喝的迷迷糊糊，看起來就是奶凶奶凶的樣子。
看起來當真是可愛極了。
軒轅澈也跟着起身，護着她搖搖晃晃的身體，生怕他給摔了。
穆念久回頭看着他，咧嘴笑道：“喲，哪裏來的續小倌兒，長得真不錯。和軒轅澈真是一模一樣的。今晚，你就陪大爺吧……”
軒轅澈瞬間黑了臉。
這女人，哪裏學來的這些混賬話。
瞧着着實是醉了，打橫把人抱了下去。
又給她發散了酒勁兒，才摟着和衣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漫花山莊都人都被穆念久的尖叫聲吵醒。
“軒轅澈，你這個登徒子，你給大爺滾出來！”
穆念久氣勢洶洶的拎着長劍，一副要拚命的樣子。
軒轅澈悠閑的從穆念久房間裏出來了，歪着頭看了看穆念久，笑道：“嗯？晨練？”
“哼！”
穆念久毫不客氣的就直接沖了過去。
可這一次，穆念久卻是想岔了。
軒轅澈直接扣住了穆念久的手腕兒，奪了她的長劍，直接把人扛回去了。
“軒轅澈，你藏拙！”
軒轅澈將穆念久摁在貴妃榻上：“你以為呢，未來王妃？”
穆念久氣的咬牙切齒：“登徒子！”
“你昨兒，不是已經說，我之前的提議，你答應本王了嗎？怎麼，還不肯換上本王給你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