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登門造訪
陽光透過玻璃刺進屋裏,顫抖的樹影映在光潔的地板上,屋內窗明几淨。
待在床邊的鬧鐘突然動起來,打破了這份安靜,滴滴答答響個不停。趙乾明從被子裏探出頭,閉着眼摸到它按下了停止,坐起來揉揉眼,撥通了張宇寧的電話,電話接通后,淡定的開口,“今天開始調查姚介明的案子,你準備一下。”
昨天他特意去看了張宇寧的資料,心裏對她也算是有譜了,特意提前通知她,姑娘家出門總是要磨嘰一些。
趙乾明爬起來,先做了一百個掌上壓暖身,然後拉伸身體,悠哉悠哉的去洗漱。
自動刮鬍刀的嗡嗡聲從衛生間傳出來灌滿了這個房間,好像有幾百隻蜜蜂正花朵忙碌的上爬上爬下。
換上一件白三杠黑條紋休閑襯衣,拿了手機、中指甩着鑰匙圈,出門了。
張宇寧倚着一輛黑色小車站在陽光里,趙乾明看到她時有點意外,想到自己慣性的小心思,突然覺得有點害臊,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鼻尖,假裝沒有看到她。
張宇寧看到趙乾明從階梯上走下來,心裏一喜,立刻站直了朝他揮手,
“趙警官,早上好!”
趙乾明咧嘴一笑,“早。等很久了?”
張宇寧立刻搖頭,輕輕擺手,“沒有、沒有,剛到,恰巧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就在附近,順道就過來了。”
“恩。”趙乾明用禮貌的微笑掩蓋內心的尷尬,“走吧。”自覺的打開車門卻發現開不了,手尷尬停住了。
造孽啊!
“不好意思,一直站在外面,裏面鎖上了,您稍等,我馬上打開。”
趙乾明臉上掛着牽強而禮貌的微笑。
自他們上車的那一刻起,車裏的空氣就凝固了。
趙乾明對剛才的發生的一切懊惱不已。
張宇寧偷偷摸摸的瞟了他一眼,發現他黑着臉,仔細的回想着,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過了好一會,他們到了分岔路口,張宇寧看着兩個方向的路口左右為難,想了想無可奈何只能硬着頭皮問,“趙警官,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姚介明家。”
話題既然已經開始就不能讓它停下來。張宇寧又問:“這個案子,您怎麼看?我們要怎麼查呀?”
一提到案子,趙乾明頓時來了精神,擺正姿態,一本正經的開始談論案情,“我看了你們之前的結案報告。”
“有什麼問題嗎?”
“為什麼沒有姚介明的精神鑒定?”
“當時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正常人,“張宇寧有些底氣不足,聲音不禁小了許多,”所以沒有想到這些。“
“楚月呢?”
“她確實失蹤了,而且是姚介明親自到警局報的案。”張宇寧惋惜的嘆氣,“是離家出走了吧,有鄰居說,曾經看到她在樓梯口抹眼淚。至今下落不明。”
趙乾明摸着下巴,小聲嘀咕,“楚月失蹤兩個月以後,姚介明先去看了心理醫生,之後才到警局自首。難道是被心理醫生給勸導了?”
“趙警官,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沒事。先見到姚介明再說。”
張宇寧默默點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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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介明現在住的是一個比較偏僻的樓房,典型的老派建築,院裏立着一棵古老的梧桐樹。這裏通常是剛到城裏打拚的小年輕暫時租住的地方。
新換的大鐵門掛着一把嶄新的鎖頭,一個中年男人穿着便服拿着一把摺疊椅朝他們揮手,“裏面不讓停車,停在門口。”
張宇寧趕緊微笑着回答,“好的,好的。”
趙乾明仔細打量着那個男人,“我先下去看看,你把車停好。”也不顧及還沒有停穩的車,直接開了車門,嚇得張宇寧趕緊踩下剎車。
那個男人把摺疊椅打開,坐在門旁,叼了一根煙,翹起二郎腿。
趙乾明湊過去給他遞上火,“大哥,你好。”
男人斜眼一看,嘿嘿笑起來,眼睛賊溜溜的轉,“小兄弟,說吧,想打聽什麼?”
姚介明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每次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這次姚介明又進了警察局,附近有不少住戶都來向他打聽確切的消息。看到趙乾明他自然也見怪不怪了。
趙乾明帶着淺淺的笑,“大哥是個明白人。我是想問問,姚介明住哪裏?”
男人瞥了一他眼,“姚介明啊,那個瘋癲的律師是住在三零二的房東。”他停頓了一下,好奇的看着趙乾明,“怎麼?你也是想去看他,不過他今早被送進醫院了。一時半會也見不上。”
“怎麼會這麼突然?他是為什麼進醫院?以前有經常這樣嗎?”
趙乾明這樣一問,瞬間激起了男人的興緻,“哎呀,你可能不知道啊,今早抬出來的時候,一臉的血,嚇死人了。”
“他被人襲擊了?”
“不是,”男人壓低聲音,一臉神秘的指指腦子,“聽說是自己弄的,這裏有問題。也怪可惜的,好好的一個大律師,誰知道會這樣呢。”
“他在哪家醫院?”
“就是打120就能招來的醫院嘛,這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當時場面混亂,誰會注意這些。”
趙乾明抱歉一笑,“也是,謝謝你了,大哥。既然他今天不在,我改天再來。”
男人把煙蒂碾碎,斜眼一笑,揮揮手,“走好啊。”
張宇寧剛走過去就看到和男人說完話后一臉凝重的趙乾明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來,“怎麼了?不上去嗎?”
“姚介明進醫院了。現在去離這裏最近的醫院看看情況。”
張宇寧抬頭看了一眼立着的樓房,轉身跟上趙乾明。
情況也太突然了吧,這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又進醫院了?
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正是好時候,再加上這裏只是整個醫院的一個部,所以醫生患者並不多,零零碎碎的有幾個病人在護士的攙扶下勉為其難的行走着。剛進醫院門,刺鼻的消毒水味凶神惡煞的向他們撲來。
趙乾明突然覺得心裏有些忐忑不安,如果這確實是一個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那麼這一趟他們大概是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