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手術

第二百零九章:手術

“啊~”劇痛使從是叫出聲來,她整個人如折腰的柳枝一般被踹到地上。

呂三月神色綳得緊緊,臉色極度難看,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只一味盯着電視看劇情。

“你金貴了啊?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還敢提離婚?你牛逼得很啊你?”無數難聽的諷刺自從安的嘴裏蹦出,他雙眼發紅,鼻孔里出的氣重而沉,彰顯着他的憤怒。

捂住肚子,從是咬牙忍着痛,冷汗綿綿密密地從脊背滲出。

看着地上蜷縮的身影,從安的怒氣不減反增,環顧一圈屋子,就近抽了一隻衣架:“我費盡千辛萬苦給你找了這麼好一個婆家,你他奶奶的要離婚?要離婚?”

他說一句話便狠狠用衣架打一次,下手不管輕重,也不管什麼部位,逮到哪兒打哪兒。

每一次衣架落在身上時,尖銳發麻的疼痛都使從是發出一次戰慄,可她沒有反抗的勇氣。

額上的冷汗浸濕了鬢髮,她感受到大腿之間的濕漉,連求饒都懶得張嘴。

“我從安怎麼就能生出你這麼賤的女兒,養尊處優的少奶奶生活你不過,非得給你老子我找不舒服,他媽真是服了!”

“我告訴你,要不是打死你要坐牢,老子真他媽想把你從這樓上扔下去一了百了。”

大門未鎖只掩映了起來,追來的從沿在門口停住腳步,聽着裏頭難聽的叫罵,似乎不敢相信,遲疑地將門推開。

他從來沒想過會見到這樣一幕,她趴在地上毫無生機地任由自己的父親打罵,而作為生養的母親卻不聲不響地坐在沙發看電視。

從安手腳並用,下一腳將將抬起來時,忽聽得一陣充滿了震怒的厲喝:“你在幹什麼?”

生生止住了動作的從安差點站立不穩,跟着也被嚇到的妻子一併朝門口看去。

一陣黑影快速竄來,嚇得從安將舉着衣架的手趕忙放下,有些顧慮地退後兩步,驚詫地看着突然出來的女婿。

呂三月也被嚇到,忙的起身不安地站到丈夫身邊來。

着急蹲下的從沿赫然瞧見妻子腿間的鮮血,將卡其色的褲子洇出一大片血紅的印記,無比觸目又驚心!

他臉色大變:“從是~”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將她抱起。

從安夫婦倆在這時候才遲鈍發現,呂三月駭得一捂嘴,隱隱生出一種可怕的念頭。

抬起頭來,這是從沿生平第一次,用一雙冷冽的目光對準一位長輩。

從安心中發怵,前一分鐘的盛怒與威風蕩然無存。

不敢再多作耽擱,從沿小心再小心地將妻子抱住,試圖用最不讓她受罪的姿勢。

毒打消失,冷汗涔涔的從是睜開眼來,看見眼前這張臉,吃力地試圖掙開:“別碰我。”

“你出血了,我送你去醫院。”他心急如火在燒。

“阿沿……”後面的從安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些什麼。

可從沿的目光狠狠剜向岳父,那眼神在說,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指望齊全。

心中一凜,從安後背不禁冒出些虛汗。

抱起孱弱的妻子,他箭步走向門口用腳粗暴地踢開大門,以最快速度趕往醫院。

從父從母也在收到通知后急急地驅車抵達醫院,經過親家身邊時匆匆禮貌地喊了聲,然後直奔兒子跟前。

從沿坐在排椅上,一雙手搭在雙腿間向下耷拉着,面色冷凝而緊繃,短短的一個多小時,眼裏就已經爬出好幾道血絲。

從父:“怎麼回事?怎麼還要進手術室呢。”

視線往下一垂,從母捕捉到兒子手上的紅色,忙的將他一雙手拉起,赫然看清了上面半濕潤的鮮血,嚇得心臟就是一停:“這怎麼這麼多血?”

見狀的從父臉色也一變,一直又等不到兒子的回答,急得一巴掌拍他肩膀上:“你給我說話。”

片刻,從沿才開口,聲音又沉又暗啞:“醫生說,她懷孕了。”

聞言,從母猛地一駭:“那這血?”腳下一陣踉蹌,她險些栽倒,虧得身邊的丈夫扶住。

“這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血?怎麼會要進手術室?”她急得捶胸頓足:“懷孕了你怎麼不說?這可怎麼辦呀?”

那頭的從安跟呂三月大氣不敢出。

還保有着理智的從父安慰:“你先別急,等醫生出來,阿是還年輕,身體很好,孩子應該會沒事的。”

手術室外的等待室或坐或站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等待自己的親友做完手術出來,也無人有心注意從沿這一邊。

直到厚重的大門被拉開,一名醫生跟護士出來,大家齊刷刷地抬頭看。

“誰是從是的家屬?”

從沿等人立馬奔過去,其他人則又都自顧自做自己的事。

“我是從是的丈夫。”他急忙告知,牢牢地盯住醫生等待答案,忐忑不安,恐懼憂心,種種情緒攪動着一個心臟。

從是的父母則站在兩米開外,不大敢湊上前。

醫生脫下口罩,露出一張帶着慍怒的臉:“我真是搞不懂你們,一個孕婦你們也下得去手。”

“什麼?什麼意思?”一聽這沒頭沒腦的話,從母慌張又焦急地發問。

“她身上全是淤青跟條狀的傷痕,腹部遭受過重擊,肚子裏的胎兒根本保不住。”

那頭的呂三月聽了這話,猛地扣住丈夫的胳膊,心裏是陣陣發憷;而後者儘管有心理準備,但現下跟妻子的心裏是一樣害怕。

只有從沿一家臉色白了又白。

一口氣險些上不來,從母幾次張了張嘴,才哽咽着問出口:“孩……孩子…….沒了?”

醫生顯然不大相信他們一家不知情,多餘的話都懶得說:“病人現在很虛弱,情緒也非常差,希望出來之後你們好好安撫。”話畢旋身又進了手術室。

她只覺眼前天旋地轉,恍恍惚惚地喃喃自語着:“怎麼會有傷痕?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臉色鐵青的從父看向兒子,忍着怒氣發問:“你對阿是動手了?”卻發現兒子瞬也不瞬地目光死死扣住親家,而兩手緊緊握成拳頭捏得關節青白,分明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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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殮師小姐,你家先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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