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舞劍
花魁和金老闆並排走了幾步就耍起了脾氣:“媽媽,這叫什麼事兒啊?你怎麼能把齊小侯爺往別的姑娘那裏推!”
齊小侯爺可是花魁的金主,他當然不捨得把自己的金主推給別的姑娘。
“而且宜春樓什麼時候來新姑娘了,我怎麼不知道。”花魁越加覺得自己的地位不保,“媽媽是不是不疼我了?”
“怎麼會,媽媽最疼的還是你。你沒瞧見齊小侯爺今天心情不好,你何必去觸這個霉頭。等齊小侯爺心情好了,你不還是他的心肝小寶貝兒。”金老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爐火純青。
花魁這才順了氣兒。
“你今天就好好的歇歇。”金老闆把花魁哄好了,這才拐道去找流霰。
金老闆甚至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就進來。流霰此時此刻正好坐在梳妝鏡前。
金老闆上下打量了一遍,雖然已經沐浴更衣,但衣服依舊是她之前穿來的那件,頭上的髮飾也沒有增多,依舊是那麼樸素。
金老闆仔細咱摸了一下,心想,也許齊小侯爺這些日子看慣了花枝招展的姑娘,來個出水芙蓉的還能去去膩。
於是金老闆沒讓流霰重新梳妝打扮,而是直接帶她去了齊小侯爺的包間。
“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教你怎麼伺候客人,總之一句話,就聽對方的就行。客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金老闆急匆匆的把她帶到了齊小侯爺的包間外,仔細的囑咐。
“好。”流霰點頭。
羅明看着台上姑娘的舞蹈,有些走神,抬頭往樓上去瞧,就看見一姑娘推開門走進包房,那姑娘的背影...是流霰。
羅明這次確定了,今天早晨不是看花了眼。
流霰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怎麼會進了包間?絕對不是客人啊!宜春樓怎麼可能會接待女客人。那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她是這裏的姑娘!
羅明覺得一定是哪裏出錯了,流霰怎麼看都不像是出身風塵。
他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心思紛亂。
“頭兒,你怎麼了?”瘦猴發現了異常。
羅明搖頭。
“哦~頭兒是不是也想叫個姑娘了。”胡巴嚷嚷着起鬨。
羅明還沉浸在自己震驚的世界裏無法自拔,根本就沒聽到兩個人在說什麼。
起了一陣哄,得不到回應,也覺得無趣,便不再起鬨。
羅明緊緊的盯着三樓的房間,他不確定流霰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做。
糾結,掙扎。羅明從來沒有如此煎熬過,每一息每一秒都像是一根根細針扎在自己的心上。
衝上去救,萬一又是自己多管閑事。視而不見,萬一是人家姑娘誤入歧途。到底該如何辦!
“頭兒,您真沒事兒吧?”胡巴也覺得羅明越來越不對勁兒,推開了自己身上的姑娘,關切的問。
“我好像看到了熟人。”羅明道。
“熟人不正常嗎?男人沒事兒不都來這地兒。”胡巴漫不經心的道。
“我看到了流霰姑娘,就是前幾日我們從土匪手上救下來的那位姑娘。”羅明道,“你們說,她是不是被迫的。”
“不能吧,雖然瞧着那姑娘不像是風塵女子,但她的行為舉止的確是古怪。”瘦猴分析着,“而且她如果真的是被迫的,這裏這麼多人,她喊她叫呀。怎麼還能這麼平靜的讓你看見。”
“對呀!頭兒,今天是出來放鬆的,你就別想這麼多了。”胡巴也點頭贊同。
可羅明心裏就像是放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不舒服,不得勁兒。
齊小侯爺見到流霰果真是眼前一亮,這等風姿氣質模樣,就算是放到京城的青樓也都是數一數二的。
齊小侯爺直接站了起來,揮手就把金老闆趕了出去。
流霰雖然直到此時此刻都還不太明白這份工作意味着什麼,但見到齊小侯爺這極具輕挑和不正經的眼神,她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流霰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逃離。這是來自貓咪對危險事物本能的反應。
“小娘子好生漂亮。”齊小侯爺直勾勾的看着流霰。
“多謝。”流霰冷冰冰的道,“公子想要看武?”
“舞?小娘子會跳舞?好好好,那就舞!”齊小侯爺也懂得循序漸進,可不能一上來就把美人給嚇壞了。
流霰左瞧瞧右看看,看到右側公子的身上帶着一把佩劍。
“借佩劍一用。”流霰說完之後不等對方回答,直接一把抽出了對方的佩劍。
屋內的三個人都是一愣,只見流霰拿起長劍,三兩下之間虎虎生風。
“原來竟是這個武!”齊小侯爺這才是更是看呆了。
縱橫情場這麼多年,見慣了嬌生慣養的鶯鶯燕燕,整日裏彈琴作畫,詩詞歌賦。頭一次見到能夠把佩劍舞的生風的,還這麼漂亮的女子。
怎能會不覺得新奇,怎麼會不心動?
“哇,這小娘子厲害得很。”身帶配劍的公子忍不住拍手叫好。
配劍在他身上只不過是個裝飾,他根本就不會武功,更不會耍劍。
“是。”齊小侯爺回過神來,拿着手中的摺扇,各敲了一下左右兩側人的腦袋,“這是小爺的,不準看。”
齊小侯爺對於自己特別喜歡的東西,擁有極強的佔有欲。
兩個人都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齊小侯爺越看越欣喜,越看越心猿意馬,看着眼前的流霰舞劍,心卻已經飛到了天邊,飛到了床上。
“五百兩!”流霰舞劍結束之後才想起來,應該先要錢。
“好好好。”齊小侯爺簡直就是被外貌迷了心智,伸手就去懷裏掏,直接掏出了七百兩。
兩邊的人也不敢攔着,生怕打擾了齊小侯爺興緻。
“都給你,都給你。”齊小侯爺一股腦的全塞進了流霰的手裏,還趁機摸了一下流霰的手。
流霰對於這個觸碰非常的不滿意,感覺有些噁心。
她飛快的收回了手:“這是多少?”
“七百兩,只多不少。”齊小侯爺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