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柱神跡

漫天繁星，皓月當空。突然間天際一暗，一道刺眼的白光劃破天空，整個星空為之失色。

白光轉而變紅，拖着長長的尾巴迅速向大地奔襲而去。

轟鳴過後，紅光斂去，天地為之一靜。

而後白光一閃、“咚”的一聲巨響，地面似水波紋一樣抖了起來。

各種飛禽在驚叫中飛向天空，遮天蔽日。

從天上往下看，一道衝擊波飛馳四方。飛禽眨眼間個個爆開，漫天的羽毛、血風肉雨。

白光處也化出了一朵直衝天空的蘑菇雲，方圓百里眨眼間被夷為平地。

數十個時辰過去，當塵埃落定、遠遠望去，一根直插雲霄的柱子，在暴風雨中直直的插在大地上。

四周都是蜘蛛網般的裂谷，深不見底。

方圓百里已是滿目蒼夷，響徹着各種生靈的哀嚎。

雷暴肆虐，似乎天在哭泣，藉著雷霆發泄着怒氣，傳說中的地獄也就這幅景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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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輪轉，滄海桑田。

當日的災難在當前只是一個傳說，當時的地獄景象已經變成了鬱鬱蔥蔥的森林。

裂谷也變成了群獸聚集的湖泊溪河，森林的邊緣早有遷居至此的村鎮。

在村口，一位麻衣老人曬太陽的檔口，在跟小孩子們講述這個神話。

“哪這個天外來的神山有名字嗎？”

一個膚色微黑，眼睛炯炯有神的男孩聽得入神。似乎沒有聽夠，還在繼續追問着。

麻衣老者喝口茶水，緩緩說道：“天下誰見過這種場景，這座山被稱為神跡。應該是神仙撐起天的柱子吧，所以民間給名為天柱。”

“既然是神跡，有寶貝嗎？”

“是啊是啊，有好吃的神果子嗎？”

“那是自然，這裏面的岩石全是黃色的，動物也都有靈性，不比一般牲畜。裏面的靈芝仙草據說更是能延年益壽啊，可惜一般人靠近不了！”

“我長大了一定要去看看”，第一個追問的小男孩攥緊拳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哦，小水雲有志氣哈！”

……

這是森林東側的一個普通小村，村名就叫天柱村。

村中男耕女織，民風淳樸。上面的安詳場面頗為常見，水雲便是在這種安逸環境中，尿和泥巴長大的。

雲母名為柳飛絮，雲父名為水潤田。水雲家中父慈母愛，一家人其樂融融。

水雲聽了老者講了這個故事後，心中一直不平靜，想去看看這個神跡。吃晚飯的時候，還魂不守舍。

柳飛絮看到兒子如此，就拿筷子敲了水雲的頭：“吃飯呢，想啥呢？”

“哎呦！疼～媽，你們說，怎麼才能到天柱山看看呢？”水雲拿手揉揉頭，反問到。

“問你爸爸吧”，柳飛絮順口答道。

在水雲的注視下，水潤田咽了口中的食物，說道：“我們在森林的外圍，距離天柱山少說也要百公里。其中凶獸不計其數，咱們普通人是到不了的。”

“那什麼人能去啊？”水雲似乎不甘心，追問道。

“嗯，咱們村也就武家的人有機會吧。聽說他們家出了個金刀王武勝，成名后坐鎮中原城鏢局，無人敢惹。很是……”

“既然是神山，去了能成仙嗎？”不待水潤田說完，水雲就迫不及待的繼續問。

水潤田聞言愣了一下，緩緩解釋：“神山只是傳說，不好說。我聽說有習武之人到了極其厲害的境界，會有可能超凡入聖。不過我也沒親眼見過，應該只是傳說。”

“我要去，我要看能不能成仙。”小雲一聽眼睛亮了起來，立馬嚷嚷道。

水潤田敲了一下水雲的腦袋，笑道：“就你還要成仙，哈哈哈。不過小雲確實也是大孩子了，該學點本事了。如果真有一技在身，也不用學你爸我這樣種一輩子地了。”

水潤天喝了口湯繼續說到：“這行業有很多，村中老李“長豆芽“，逢豆季就可賺大半年的錢了；老張雕刻是一把好手，一個頌德碑文就可賺十兩紋銀；錢老闆販賣貨物，家裏比村長家富多了；這學武反倒是最辛苦的一件事，如果闖不出名堂，瞎折騰幾年，還是回來種地。我看你不如學雕刻……”

“不嘛，我要學武，我要去神山成仙。就算不成仙，看金刀王多有名啊，武家全家都很牛氣。我也會讓你們牛氣的，住上大房子？有人伺候着、天天吃肉，多好啊！”沒等水潤田說完，水雲就嘟囔着打斷了水潤田的說教。

水潤田還想說什麼，柳飛絮忽然說話了：“既然小雲有志氣，就讓他闖一闖吧。大不了再回來種地，餓不着肚子。”

見柳飛絮贊同，愛妻超過一切的水潤田就不在堅持，釋然一笑：“是啊，既然讓孩子選，又為何不如了他的意，讓他做喜歡的事情。”

雖然水潤田心裏還是想讓小雲學雕刻，錢好掙？還不會沒活干。沒有頌德碑，至少年年有墓碑啊，不過還是寵溺的同意了水雲的要求。

“好，明天我就去武家說和說和，拜師學藝吧！”水潤田終於下定了決心。

天一明，水潤田就拿着全家的一半的積蓄兩百紋銀，到了村北頭的武家。

武家分前後院，前院寬敞佔地六畝有餘，用於練武授藝；後院是兩層木質樓房用於武家子弟居住。

樓房背靠全村最大的一條河、北河，冬暖夏涼？風景優美，據說院子的風水也是請名師指點的。

站在武家門前的武行牌匾前，水潤天又整了一下衣服，摸了摸裝銀子的貼身布袋，才慢慢走了進去。

水雲以前就到武家前院玩過，反而沒心沒肺的催促着水潤田。

武家院子裏已經了有了二十多個孩子了，列隊練武。

這些孩子裏面，有相當一部分是鄰村來學武的。

負責教孩子練武的武家三代弟子，武成，看到水雲父子，點頭招呼了一下。並指了指挨着後院的一個瓦房，意思是報名到哪裏。

看到手勢，父子倆繼續往裏走。一路過去，看到有平地用於扎馬、石錘用於練力氣，然後是小孩膝蓋長短的短梅花樁，大人長短的高梅花樁。

再往後又是一片平地，擺着木製的刀槍劍戟。過了這片場地，就到了報名的房間了。

房子裏面坐着武家二代弟子，排行老五的武清，正在撥拉算盤、整理賬目。

水潤田上前打招呼：“五爺早啊，我帶小雲來報個名、拜個師，您幫忙看下？”

武清聞言放下手中賬目，示意對面的凳子，說道：“水老弟，請坐。”

而後走到水雲面前，摸了摸頭骨、手、及胯和腿，然後一捻八字鬍說道：“小雲之前來過，我心裏有譜。性格堅韌，骨骼也算的上上等，但觀其前庭，似有中氣不足、並不一定適於練武啊。”

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說到：“這練武三年基本功、又三年武功招式、再三年內氣，才算小成。一旦中途堅持不下來，那可就浪費了。不說其它，就銀兩一共也需千兩紋銀，老弟可想清楚了？”

水雲知道千兩紋銀是很大很大的一筆錢，心下嘀咕：“應該可以造一棟好房子了吧”。

所以也不敢調皮多說了，只是滿眼堅定的看着水潤田。

水潤田見狀一咬牙，說到：“五爺，錢我會慢慢籌。孩子大點也可以在庄內幫忙，是否可以少點。”

武清一捻鬍鬚，點頭道：“好！大家都不是外人，後面小雲在庄內幫忙的話，收六百兩紋銀吧。”

水潤田一點頭，又說到：“多謝五爺，這裏有兩百兩紋銀，其它的我會陸續補上，您看是否可以。”

武清眉頭一皺，旋即點頭應允了。畢竟一個村的，彼此很熟悉了，也知道水家一下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兩。

接過銀兩、給出收據，然後叮囑了一下：“前三年基本功，只需早上太陽升起前、到武行參加集訓。基本功合格后才會正式拜師，水雲明天就可以開始了。”

水雲報名成功，回去后興奮的到了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沒等父親喊他，就已經自己穿戴好、洗了把臉，準備出發了。

吃了早飯，在柳飛絮叮囑聲中，隨水潤田向武家山莊走去。

到了武家山莊后，發現自己是第一個到的小學員，而武成已經笑眯眯的侯那裏了。

雲父立馬上前招呼：“成師傅早啊，後面就拜託了。小雲比較調皮，您就多費心了。”

武成立馬搭話：“應該的，水大哥不必客氣。我知道今天小雲肯定來的早，提前來給他講講我們學武的規則，您就放心回吧。”

雲父一拱手，轉頭對水雲說道：“小雲，練武是要吃苦的。熬得住才能出頭，你記住好好跟成師傅學。”

“恩恩”，水雲連連應聲，掛着一臉的興奮，絲毫沒有要開始受苦的覺悟。雲父笑着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

武成看雲父離去，臉上笑容斂去，肅容道：“小雲，既然你入武家學武，就要遵守武家學武的規矩。”

“上午蹲兩個時辰的馬步，不許中途亂動、動作不許變形、不許說話，違規尺罰一下！”

“在庄內用完午飯後，繞庄負重跑一個時辰。鑒於你剛入門，可負重5斤，後續逐步加重。要跟上隊伍不許掉隊，違規尺罰一下。”

“休息半個時辰后，走梅花樁兩個時辰，不準掉下梅花樁。每個呼吸要換一下樁，違規尺罰一下。”

“這就是規矩和全天的活動有沒有什麼問題？”

水雲一楞：“不是學武嗎，怎麼一天的安排裏面，都沒有學習使用刀槍棍棒啊？”

聽到此問，武成並沒有意外，繼續耐心解釋：“學武非一朝一夕之功，我武家的天才'金刀王'已達後天之境。可以以刀催發真氣，成為罕有高手。即使是他，也是5歲開始練武、練了三年基本功才開始學藝。又三年後才開始學習內息、再三年得以小成、小成之後又苦練7年，才得以進入後天之境。”

金刀王是水雲的偶像，簡直像神一樣的存在。如今聽到他的事迹，早已小臉通紅？激動不已，誓要跟偶像學習。

武成很滿意小雲的表現，畢竟武勝乃武家驕傲之一。

“蹲馬步乃是練下盤功夫，講究的一個穩字。負重跑練的是力量，講究一個強字。走梅花樁練的是靈活與協調，講究一個巧字。”

“如果習得精髓將受益終生，否則即使學得技藝也是花把勢？漏洞百出！你可聽懂了？”

“穩、強、巧”，水雲重複了下，然後點點頭、滿臉我懂的表情，心裏卻嘀咕：“我不識字的....”

這時大家已經開始陸續到莊裏來了，武成便不再對水雲多說了。

經過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人就已經到齊了。

東邊也開始發白，大多數人都能踩着點來。

對面的武成呵斥大家排好隊，開始訓練。

加上水雲一共二十一個小孩子，六歲至九歲不等。

大部分人皮膚黝黑？肌肉已經凸顯，是經過長時間訓練的緣故。

三行七列，間隔排好后，武成開始吆喝下令。

“下蹲！”

“握拳！”

“收拳！”

“挺胸！”

“收腹！”

看了大家都擺好動作，呵斥道：“好了！兩個時辰內都不許動！水雲，腚抬高點、腦袋不準晃。”

剛做好動作，水雲就感覺腿不由自主的向下彎去、他想坐下。

經武成提醒，立馬挺腿、抬屁股！心裏念叨着：“我是第二個金刀王，不，我比金刀王強！我現在7歲，他那時候才5歲。我成為第二個金刀王后，可以給父親和母親蓋大房子？天天吃肉……”

“水雲！腚抬高、挺腿、頭不要晃！”

“啪！”伴隨着武成的呵斥，水雲背上挨了一尺子。

水雲立馬一咧嘴，背上火辣辣的，一咬牙忍住沒叫、但也不敢呼思亂想了。

為保證不晃，水雲盯着遠處的梅花樁，一動不動。

誰知水雲自以為能行的辦法，在過了一會便出現了問題。

他發現作為參照物的那根梅花樁搖來搖去的，水雲還沒想明白為什麼，“啪”的一聲，背上又挨了一下。

接下來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了，太陽也快過頭頂，水雲頭上的汗已經淌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但還是能感覺到耳邊隱約聽到：“水雲！腚抬高、挺腿、頭不要晃。”

水雲感到這個聲音越來越模糊，終於什麼也聽不到了。

武成卻看得很清楚，水雲是暈倒了。

武成並不驚慌，指揮兩個傭人將水雲支走，降溫消暑、抹葯看來這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而武成並沒有讓水雲參加後面活動的意思，顯然這天學武的“興奮”經歷對水雲來講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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