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生死玄梯枯榮厄難

第660章 生死玄梯枯榮厄難

雖說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過後,我們三人心中的恐懼消除了大半,可眼前這道觀實在是過於滲人,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準備了不少應對措施。

陳八牛那傢伙更是直接從背包裏頭,將此前在杭市批發市場上倒騰來的那些桃木劍、護身符之類的玩意兒一股腦全都給拿了出來,還硬塞給了我和Alice一人一把桃木劍、兩張黃紙符。

我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手裏頭那明顯是用現代車床工藝大批量製造出來的桃木劍,卻也只能將其背在了身後。

“九爺,八爺先去探探路!”

說完陳八牛便是一手持劍、一手緊抓着工兵鏟,邁步踏上了那台階兒。

我和Alice則是抓着栓在陳八牛腰間的安全繩,眼都不敢眨的盯着陳八牛,生怕出現一點意外。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很快陳八牛就走出去了幾十個台階兒,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好在沒發生任何的意外。

“嘿特娘的八爺還以為有啥了不起的呢,感情就是嚇人的!”

“九爺、假洋鬼子沒事,你兩抓緊跟上!”

似乎是確認了沒有危險,陳八牛的神色也放鬆了下來,轉過身揮舞着胳膊朝我和Alice大喊着。

“那咱們也趕緊上去!”

一直擔心着周建軍安危的Alice,這會哪裏還肯浪費時間,回頭朝我說了一句后,便也毫不猶豫的邁步踏上了台階。

雖說我心裏頭一直覺得不太對勁,可也急忙跟了上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這是我們共同許下的諾言,豈能違背。

通往道觀的那台階兒,大概有一千多個,修的不是很寬,約莫還不到一米的寬度,不過台階卻是修正的很細緻,幾乎是每一個細節都修正到了極致,台階陰陽兩面上,都篆刻有許多看不懂的詭異圖案。

再加上這兒大概是自從冢戈教將其修建完成後,一千年來就幾乎是無人踏足,沒一個台階都顯得格外嶄新。

莫說是長出青苔、苔蘚一類的植物了,就是灰塵都沒落上。

那一刻,沿着那台階往前走,總讓人莫名有一種瞬間跨越了千年時間,穿越了時空的錯覺。

“九爺,你兩腳下抓點緊!”

因為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和危險,這會陳八牛那傢伙似乎是完全放鬆了警覺,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不說,還不忘回過頭一個勁的朝我和Alice嚷嚷着催促我們腳下抓點緊。

我本想要提醒陳八牛那傢伙這地方絕非善地,小心為上,可見Alice也加快了速度,幾乎是小跑着朝着山頂上那座道觀攀爬而去,我也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都完全給咽到了肚子裏頭。

一千左右的台階兒,不算多可也不算少,對於體力一般的正常人來說,一口氣爬上一千多個台階,着實有一些費力。

可我們三個,就連塔克拉瑪干沙漠深處的黑沙漠都走過一遭了,這會爬着一千多個台階兒,那還不是烏蒙磅礴走泥丸,如履平地么。

很快陳八牛那傢伙就率先登頂,爬到了那座道觀院門前,我和Alice緊隨其後也到了那座道觀院門前。

適才在山腳下仰頭看去,那道觀院門外有一株枯死的大樹,光禿禿的樹杈奇形怪狀、張牙舞爪,配上四周的氣氛,着實有些滲人。

這會到了道觀院門口,一看那枯樹,更是教人心驚,那枯樹不知道是在此矗立了一千多年還是幾百年,整棵枯樹,都已經石化了。

何為石化,大概就是那棵枯樹,已經變得彷彿石頭那般堅硬,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如同石頭一般冰冷堅硬的感覺,更駭人的是,那樹榦、樹杈上,還爬滿了紫紅色的紋路,那紋路自枯樹的樹根部位一直蔓延而上,直到佈滿了整個枯樹,怎麼說,就像是一個人、一個皮膚晶瑩剔透的人,你能看到他身上那泛着紫紅色,格外詭異的血管。

“特娘的這啥破樹,還真夠滲人的!”

“硬的跟石頭似的!”

陳八牛那傢伙皺着眉頭、一邊嚷嚷着,還一邊抬起手裏頭的工兵鏟敲了敲那棵枯樹,結果真就像是敲在了石頭上似的,發出了一陣砰砰砰的低沉聲。

“約莫是這棵枯樹在這兒矗立的時間太久,再加上這兒周圍群山環抱、濕氣空氣都極難流通,年深日久下來,都快形成化石了吧!”

“不過像是這樣,直接在地表之上,還保持着原本形態就形成化石的情況,實在是罕見,一般來說,化石都是深埋在地下土層當中,在高壓低氧幾近真空的環境下,歷經數萬年、數千年才能形成的!”

Alice也同樣是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那棵已經石化的枯樹,頗為驚訝的喃喃着。

就在我們還在驚嘆這地方當真邪性,一棵枯樹竟然能這般石化之時,突然只聽到嘎吱一聲被拉的很長很長的刺耳摩擦聲響起。

一旁,那道觀原本虛掩着的院門就在我們的注視下,緩緩打開了,就像是院子裏頭有人替我們開了門。

可實際上,那道觀的院子裏頭卻是空蕩蕩的一片,除了幾棵同樣枯死多年,已然石化的枯樹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們三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的不輕,大眼瞪着小眼看着彼此,過了許久這才各自緩過神來。

“哎喲我去,九爺看到沒,這是開門迎客,歡迎咱們呢!”

大概是因為一路走來,沒有在發生什麼意外,這會陳八牛那傢伙全然放鬆了警覺,那腦袋裏缺根筋的臭毛病又犯了,眼前那好似鬼開門一般邪異的場景,那傢伙不僅是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是哈哈大笑着,說這是人開門迎客,歡迎咱們進屋去坐一坐呢。

“行了八爺,小心駛得萬年船,還開門迎客呢,保不齊這是開門請咱們進去送死!”

不是我有意潑冷水,更加不是我漲敵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在這種地方,在這種風平浪靜的情況下,誰也不確保,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危險。

“八爺,九爺說的沒錯,雖然目前沒發生什麼危險,可小心點總歸不是壞事兒!”

Alice也是及其贊同我的看法。

“怕個球,現在八爺算是整明白了,什麼牛鬼蛇神,什麼七竅玲瓏陣,那就是自己個嚇唬自己個!”

“八爺我今兒個還不信這個邪了,非得進去看看不成!”

說完,陳八牛這傢伙提着桃木劍和工兵鏟,就直接邁步走進了那道觀的院內,我本想要伸手阻攔,可那會那傢伙已經一步跨過了那門檻。

“咱們也進去!”

雖然心裏頭覺得不對勁,總有一種暴風雨前過於平靜的感覺,可這會陳八牛都打了頭陣,我咋可能真讓自己兄弟一個人去以身犯險呢。

招呼了Alice一聲,我兩也急忙跟了上去。

可是就在我和Alice剛剛邁步走進了那道觀內院,卻是一個不留神直接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陳八牛那傢伙的身上。

原本還一副雄赳赳氣昂昂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陳八牛,那會卻突然像是木頭樁子似的僵在了原地。

“八爺怎麼……”

不等我一句話問完,就只聽到陳八牛那傢伙磕磕巴巴的說道:“九……九爺……你……你兩看,那……那些是不是考古隊的人?”

一聽到這句話,我心裏頭猛地咯噔了一下,那股不祥的預感,也是愈發強烈了起來,Alice更是一愣,緩過神來之後,直接伸手推開了陳八牛。

可下一秒鐘,Alice卻也是瞬間如遭雷擊一般的楞在了原地,然後整個人都跟着顫抖了起來,踉蹌着倒退了幾步后,便是倒吸了幾口涼氣,嘶嘶嘶倒吸涼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在那一瞬間,心裏頭那種大事不妙的不祥之感,已經迅速朝着恐懼轉變了過去。

我在原地愣了足足十多秒鐘,想要走上前去一看究竟,卻又不敢上前,害怕下一秒鐘看到的一幕,會徹底將我們推入絕望的深淵。

可是該來的總歸會來,需要你去面對的,你總歸還是要去面對。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從陳八牛和Alice中間穿了過去,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等到我抬起頭看到眼前那一幕之後,卻還是被嚇得險些亡魂皆冒。

這做道觀,外形來看和尋常道觀沒有多大的區別,唯一與眾不同之處,大概就是眼前這做道觀沒有偏殿,只有正殿。

此時此刻,那道觀正殿三開門的雕花鏤空木門完全敞開着,一口巨大無比,約莫長寬都在幾米開外的大鐵棺率先映入了眼帘,那鐵棺周圍有八根鐵鏈,似乎是之前被那八根鐵鏈吊起在了半空當中。

如今那鐵棺卻是已經落到了地上,只有東南角、東北角和正東方三根鐵鏈還沒有斷裂,將那鐵棺拉扯起了一角,就這麼傾斜着耷拉在了地上。

因為這道觀,或者說因為這整個山林間,空氣濕氣壓根不流通,那鐵棺保存的十分完美,說是嶄新入初也絲毫不過分,整個鐵棺的棺身、棺蓋上都用一種不知名的殷紅色燃料,畫滿了詭異的符篆。

一眼看去,那鐵棺的棺身和棺蓋之前,完全沒有任何一絲縫隙,就像是整體一氣澆築而成似的,說不出的邪異。

更可怕的是,就在那道觀正殿敞開的門外、包括那正殿裏頭、門外的台階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多具屍體。

那些屍體全都穿着考古隊工作時的防塵服,戴着口罩和護具,有的手裏頭還拿着小刷子、有的拿着做記號和標記用的旗子,有的手裏還拿着筆記本和鋼筆,有兩個手裏頭還拿着照相機。

眼前的種種,無一不在告訴我們,眼前這十多具屍體,就是考古隊的工作人員無疑,他們生前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考古工作。

可他們卻在突然間,就丟掉了性命,所有動作,也全都定格在了生前最後一刻。

不僅如此,那十多具考古隊的遺骸,每一個都壓根不像是死去多時,反而像是睡著了似的,他們睜着眼睛、手裏頭拿着刷子、捧着本子、舉着照相機……只是眼睛裏再也沒了任何神色,看上去格外空洞冰冷。

“九……九爺,這……這特娘咋回事?”

“這些考古隊的人是死了還是睡著了?”

陳八牛率先緩過神來,轉過頭看着我和Alice,開口磕磕巴巴的問了一句算得上是明知故問的話。

就在我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突然只聽到身後砰的一聲,之前好似鬼開門一般,突然間敞開的院門,這會又自己一下子關了起來。

“走走走!”

我緩過神來,只覺得一股莫大的危險在迅速逼近我們,來不及多想,我一連大喊了三個走字,也急忙轉身朝着身後跑去。

陳八牛和Alice緩過神來,也急忙轉身跟了過來,可等我們退回到院門,伸手一拉,卻發現那壓根沒有上鎖的院門怎麼也拽不開,就像是有人在門外死死地抓着門,不讓人拉開似的。

然而可怕的事情遠沒有就此打住,或者說才僅僅只是拉開了序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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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門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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