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貪得無厭
“呵…”江晚咬着嫣紅的嘴唇笑出了聲,眼眶之中帶着一絲血淚,眼中再也沒有了從前的煙火,看着顧聽簫的時候,彷彿一潭死水。
“我早就該知道的不是嗎?我於你而言可有可無,又怎麼敢奢望你還能夠給我多一次的機會,是我恬不知恥,不知天高地厚,那也就謝謝顧總再給我上了這麼沉重的一課,此情此景,我此生銘記。”江晚紅着眼眶咬牙切齒地說道。
嘴唇太干,扯出了一絲鮮血,眼眶紅的不像話,精緻的女明星有了前所未有的狼狽。
“哼,江晚,別說的像是我多薄情寡義,是你貪得無厭。”顧聽蕭眼神冷漠,甚至還帶了那麼一絲業務,可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一絲厭惡到底是給江晚本人,還是給江晚這要命的個性。
“貪得無厭,哈哈……”江晚聽到顧天霄給自己的最後四字評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這幾年苦心付出,最後就得了個貪得無厭。
江晚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悲慘到了極點,就是整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好,我記住了,是我貪得無厭,那顧總,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江晚勉強繃著最後一絲尊嚴,惡狠狠的扔下了一句話之後,拿着包包奪門而出,直到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整個人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跌坐在了地上。
雙眼失神,沒有焦距,對上電梯牆壁裏面的自己的時候,江晚才知道,現在的她是多麼的醜陋。
“喂。”
“阿晚,出國的手續我給你辦好了,你收拾一下,我們隨時準備離開。”
電話另外一頭是沈臨風興緻高昂的語調,也許是因為太過於興奮了,他都沒有察覺到電話,另外一端的女人疲憊不堪的語氣。
“嗯。”不咸不淡地應了一句之後,江晚掛斷了電話,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一下這一段殘破不堪的感覺,和她的黃粱一夢。
回到家之後,江晚直接把自己甩在了沙發上,屏蔽了外界一切的聯繫,也忽視了沈臨風氣急敗壞地敲門,直到第二天下午,江晚才知道,原來昨天的顧聽蕭那麼的仁慈,不過前提是跟今天的他相比起來的話。
江晚覺得顧聽蕭用她剛出道時被迫出入酒吧的照片以做黑料江晚還能夠理解,可保養的事,江晚可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發了狠,竟然連自己都敢牽扯。
不過想想他應該沒什麼不敢做的,只要說女明星江晚被包養過,大家都知道應該怎麼罵這個女人,而沒有人會去關心包養這個女人的究竟是誰。
妓女,野雞,人盡可夫……
江晚從來沒有想過這一些污穢不堪的詞彙,有朝一日也會被扣在她的頭上,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當初捧着她的顧聽蕭。
江晚看着扎眼的新聞忍不住苦笑,顧聽蕭真的是天生的王者,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句話,江晚第一次明白。
“阿晚,就今天晚上不能夠再等了,我待會兒派人去接你,你好好待在家裏。”
包養新聞沸沸揚揚掛在熱搜上面的第三天,江晚總算是接通了沈臨風的電話,聽到電話,另外一頭焦急的語調,江晚才總算是沒有了那一種,這個世界可有可無的感覺。
“好。”江晚嘶啞的聲音當中帶着無盡的絕望,昏暗的房間裏面,她獨自一人坐在角落,原本就瘦弱的身體,現在看着更是弱不禁風,除了一雙手輕輕護着小腹,其他地方看着都毫無生機。
掛斷了電話,江晚就開始準備。
她是不想離開這個地方的,可那個人好像沒打算給她留活路。
江晚覺得現在這種境況,生和死沒有太大的分別,可偏偏有了這個孩子,她覺得還可以再堅持一下,或許等到孩子出生之後,一切就會好轉。
哪怕留不住顧聽蕭,但好歹能夠留住這個孩子。
這幾天江晚與世隔絕,房間裏面也永遠都是灰暗,有的時候甚至分不清楚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這樣的唯一好處就是江晚屏蔽了外界的攻擊,在這黑暗的世界當中,獨自咽下這一份痛苦和酸澀。
很快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江晚知道,這個時候的她已經無人問津,除了好事的記者和關心她的沈臨風之外,沒有人會再敲響那扇門,同行更是避之不及。
不過慶幸的是這個公寓還是江晚鼎盛時期買下來的,安保向來是不錯的,所以那些狗仔也上不來。
“臨風,你稍微……啊!”
江晚毫無防備地打開了門,迎面而來一股莫名的液體,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面部傳來劇烈的灼熱,那種感覺彷彿要將人吞噬。
“賤人,裝什麼清純?根本就是個騙子。”
劇烈的疼痛感讓江晚下意識的蜷縮在了地上,雙眼緊閉着,四肢也是無處安放,恍恍惚惚之間只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對着她罵罵咧咧,最後好像還不解氣的補上了兩腳之後,趕緊落荒而逃。
江晚感覺到無盡的痛苦,臉就好像是被火燒了一樣,迫切的渴望着有人能夠來拯救她,可知道最後意識逐漸模糊,雙眼慢慢閉上視線歸於黑暗的那一刻,也沒有人從天而降。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江晚只感覺面部麻木,看着潔白無瑕的空間,一看就是病房,腦袋的空白讓她暫時忘記了昏迷之前的遭遇。
可是這種忘卻只是暫時,很快那些痛苦的回憶又像是洶湧的海水,翻波涌浪而來,直接將江晚整個人都吞噬在其中。
“阿晚,醒了?”沈臨風感覺手邊的人有動靜之後,一下子做起身來,青色的鬍渣和快要掉到鼻翼的眼袋昭示着他這幾天的遭遇。
“我……”江晚想要開口,可是感覺雙唇麻木,伸出手想要撫摸臉的時候,一下子就被眼前的人抓住了。
“阿晚,沒事的,沒關係的,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好嗎?”沈臨風說著紅了眼眶,西北之中又帶着一絲狠厲,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要將那個潑硫酸的人拆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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