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決開始
楚玄音跟着徐老太傅回到家裏，一家人紛紛圍上來噓寒問暖，八歲的楚玄青更是撲到了楚玄音的懷裏撒嬌道：
“姐，你去哪裏了，我都一整天沒見到你，好想你啊！”
楚玄音看着懷裏粉妝玉琢的可愛小童，忍不住揪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姐姐回了一趟永平侯府，給我們霄兒把襲爵的事情定下來了，再過上幾天，我們霄兒就是永平侯了！”
徐老太傅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其他人，太傅夫人也跟着笑道：
“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音兒，你就跟霄兒好好獃在家裏，別的什麼都不用操心。書坊的事也別放在心上了，沒了它，頂多是家裏日子緊一點，無礙的，正好還落得清閑。”
楚玄音笑道：“外祖母，您就這麼不相信我啊？我可是覺得這次一定能贏，您還不如想想三天之後我拿回五千兩白銀，您做什麼好吃的獎勵我呢！”
太傅夫人不由得失笑。
大舅舅的長子，也就是楚玄音的大表哥徐琅不由得好奇起來：“表妹，你有什麼辦法取勝，說來聽聽？”
楚玄音說道：“說起來也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法子。我今天在一間書坊看了，最受歡迎的書都有幾個特點，新鮮、稀少且有用，比如他們家獨家發售的畫本子，簡直供不應求。所以咱們要贏，就也要拿出前所未有、廣受歡迎的書來獨家售賣，不用多了，只要能推出這麼一本，咱們明德書齋就能贏定了！”
徐琅撓頭：“但是現在咱們找人去畫畫本子也來不及了，哪怕趕着畫出來，也肯定比不上一間書坊那些精緻細膩……”
話還沒說完，就聽徐老太傅在旁邊咳嗽一聲：“聽起來，你對那些畫本子很熟悉？”
一不小心說漏嘴的徐琅：“……不，祖父，孫兒只是去隨便翻了翻，我只是……”
楚玄音看大表哥額頭的冷汗都出來了，心底不由得失笑，連忙替他解圍：“只是去打探敵情，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不對？”
“對對對，我是去打探敵情的！”徐琅感激地看了楚玄音一眼，連忙順桿下來。
徐老太傅沒好氣地瞪了孫子一眼：“等回頭再找你算賬！”在看向楚玄音的時候又是笑眯眯了，“那音兒說要怎麼辦？”
楚玄音不答反問：“我今天才聽咱們書齋掌柜的說，馬上就要科考了？”
徐琅道：“是啊，還有一個月，最近京城已經多了許多來趕考的舉子。但是這跟你打的賭有什麼關係？”
楚玄音笑道：“外祖父多年擔任主考官，往年的出色試卷想必都有抄錄留存，以外祖父的性格，想必也多有批註點評。我琢么着，咱們要是從其中選出一批上佳的，祖父也覺得對科舉有參考意義的試卷集結成錄，專門出一本書，你們覺得，來趕考的舉子們會不會喜歡？”
徐琅猛地一拍手：“妙啊！歷年三甲的優秀文章，再加上祖父的點評批註，恐怕所有的舉子都會想買一本！”
其他人也覺得這主意極妙，太傅夫人笑道：“這滿京城的舉子有多少啊，單一人買一本也足夠壓倒一間書坊了，更不用提還有人想要帶往外地的！”
只有徐老太傅還有些猶豫：“用清雅文章來換取錢物，豈不是有辱斯文？”
楚玄音笑道：“外祖父，孤芳自賞固然風雅，用來造福天下學子豈不是更好？除了皇宮和太傅府，誰那裏還能找到這麼多、這麼齊全的狀元考卷？您老要不是刊印出來，天下舉子們運氣好的能看到一兩篇，運氣不好的恐怕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些翰彩華章，更不用說上上面還有您老的精心批註，這是無數學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聽她這麼說，徐老太傅思忖片刻，也就答應了。
於是這件事交給了徐琅負責，徐老太傅去書房精心選了一批帶有批註的抄錄考卷出來，徐琅帶着馬不停蹄去了印刷工坊，連夜雕版印刷，整個工坊的蠟燭燒了整整一夜，終於趕在黎明的時候，好幾車新書被送進了明德書齋。
因為徐太傅的外孫女和靖安王世子打賭的事情經過一夜的發酵早就傳揚開來，一大早就有不少人等着看熱鬧。
陸宸向來是個愛熱鬧的，早早的就搬了太師椅，豎起了遮陽傘，小几上瓜果點心香茗一應俱全，全副裝備地等在了一間書坊門口。
“小爺倒要看看，那個女人有什麼本事能壓我一頭！”他說著對旁邊抬了抬下巴，“開始！”
旁邊的小夥計得令，銅鑼一敲，揚聲道：“各位主顧，各位賓朋，最近咱們世子爺心情好，特意給大家讓利酬賓了！從今日起，連續三天，進店一次性購書三本以上，免費贈送柳大家的美人圖一副！”
楚玄音也來了，但是她不能像陸宸一樣拋頭露面，只是把馬車停在了巷子裏遠遠瞧着，由徐琅騎馬護在外面。
兩人把一間書坊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徐琅氣地道：“這廝居然耍陰招！那可是柳大家的美人圖！柳大家向來只給一間書坊畫畫本，多少人求一副畫都難得，現在居然被這廝拿來送人情！”
楚玄音笑道：“表哥不用擔心，咱們的書是無可替代的，你要對外祖父有信心！”
徐琅：“……我知道！”
嗚嗚嗚，其實他也好想要一幅美人圖！
知道還這麼生氣作甚？
楚玄音仔細品味了一下徐琅的表情，懂了，這就是明星產品周邊的魅力啊！自己這位表哥果然對一間書坊的畫本愛的深沉！
柳大家的美人圖果然引起了騷動，不少人立刻蜂擁往一間書坊里擠去，陸宸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正在這時，對面的明德書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裏面的小廝沒敲鑼，沒打鼓，只是安安靜靜搬出一塊牌子往門口一豎，然後就轉身回去了。
有舉子就好奇地念道：“集錦歷代狀元試卷，徐太傅親自批註點評，《科舉試題全解析》限量發售，你值得擁有！把握科舉脈搏，助你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