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為哥譚首富的布魯斯·韋恩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兼職,而這一兼職需要他熟練掌握多種技巧,同時還要有很多個假身份,以應對不時之需。
比如現在,遷入亞瑟·凱倫住所的他意料之外地遇到了一個女人,好在他在來之前換下了西裝三件套,改為一身社畜打扮。他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上面的尼可·唐恩是一名調查員。
女人略為放鬆了些,並在看到日記后徹底相信了布魯斯。
“感謝湯普金斯醫生,我就知道她會幫我的。”她擦了擦眼淚,自我介紹道:“我叫瑪麗,是亞瑟的……未婚妻。”
說這話的時候,她羞澀地轉動着手上的戒指。
“知道我們關係的人很少,湯普金斯醫生大概是唯一的一個。我的母親和她是校友,她們的感情很好。”瑪麗說,她是一位任何警察都會喜歡的優秀證人,不等布魯斯發問就及時解釋道:“亞瑟他……雖然溫和善良,但總是惶惶不安。他不喜歡引人注目,甚至力求在法律中抹掉自己。所以在我追求他的時候,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即使答應結婚,也不打算走法律程序。”
瑪麗有些難過,繼續道:“他說他不喜歡大海,可是又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他還說他們家信奉邪神。”
最後的兩個字她發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檔案顯示他是孤兒。”
“是這樣沒錯,但他是有養父母的,只不過同樣沒有去登記辦手續。”
亞瑟兩房一廳的公寓在昨晚就被警察局翻查過,因此顯得凌亂。瑪麗扶正一張椅子坐下,緩了一緩:“他說他們是馬薩諸塞州人,世代居住在一個叫‘印斯茅斯’的小漁村裡。”
這點倒是和布魯斯掌握的消息符合,甚至還得到了更為確切的地點。他記下印斯茅斯這個地名,問:“那他們為什麼要背井離鄉,來到哥譚?”
“他沒有說,而且那時他的年紀還很小。”瑪麗低下頭,“亞瑟的養父母收養他不久就搬來了哥譚,您知道的,這座城市的外來者很不好過,但他說,他的養父母對這裏異常執着。”
布魯斯想了想哥譚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嗯……民風淳樸?
“亞瑟覺得,他的養父母很奇怪,甚至有些害怕他們,所以和他們不太親近。”瑪麗從衣領里拽出一條項鏈,“八歲時,他的養父母失蹤了,留了一口大箱子給他,裏面全是這種黃金飾品。”
項鏈底端的掛墜讓布魯斯呼吸一滯,長着翅膀的章魚,和迪克他們在亞瑟的警察局豪華單間裏找到的一模一樣。
“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仔細看看嗎?”
瑪麗解下項鏈交給他,遺憾的是儘管造型獨特,但它就是一條黃金項鏈,而不是天外隕石什麼的奇怪材質。
“一個月前,亞瑟接診了一位奇怪的病人。不是在醫院,是私下來找他的,那時我正好和他在一起。”瑪麗惶恐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就在這兒,警官您的身後……他渾身都是鱗片,腦袋像一個鱷魚,長得很高大。”
哦,是殺手鱷。布魯斯覺得自己的脊椎痛癢了起來,上一次見到殺手鱷時,自己的背部被貝恩打斷了。這也導致布魯斯沒能及時抓捕到這一在哥譚興風作浪的超級罪犯。
“亞瑟讓我離開,囑咐我不要報警。第二天他沒去醫院,我就來看他,然後就看到……”她呼吸急促起來,嘴唇發白:“亞瑟他被那個鱷魚人同化了!他的身上也長出了魚鱗,腦袋也變得奇怪——”
這倒是出乎布魯斯的預料,他給了瑪麗一點時間平復心情,過了會兒才問:“那他是怎麼恢復的?”
“恢復?”
“他後來又去醫院上班,一定是找到了醫治的辦法吧?”
“對……真不愧是警察,一下子就猜到了。”瑪麗緩緩道,“他請了幾天假,回來后就沒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去了海底。”
故事居然往玄幻方面發展了,布魯斯沒表現出太大的驚訝,心裏猜測着當時的亞瑟大約是可以在水底呼吸的。
瑪麗的敘述突然往前跳了一大截:“前幾天,又有一個奇怪的病人來了。”
她描述了一位極為美麗的女性,糅合東方古典知性的狂野之美,手上標誌性地拿着一把中國摺扇,一舉一動都十分動人。
布魯斯開始考慮去“中國盆地區”打探消息了。
“那位女士走後,亞瑟的精神就極不穩定,必須要靠安定劑才會好過一點。我們買了很多,但遠遠不夠,而且我和他都只是醫生,沒有多少積蓄,他又堅決不肯動那箱子黃金,所以我們只好……”瑪麗的聲音越來越低。
很好,和湯普金斯的話接上了。冷酷無情的調查員布魯斯說:“看來該進監獄的不知凱倫先生一個。”
“我知道這麼做不對,可亞瑟實在是太痛苦了!”瑪麗幾乎要喘不上氣,“那段時間,真是像噩夢一樣。”
秉公執法的布魯斯默不作聲地看着她。
“大概是感覺到了什麼,趁着神智還清醒,亞瑟告訴了我這些。”終於說完了的瑪麗長舒一口氣,“那個箱子在我那兒。”
布魯斯知道她想要什麼,收起記錄本:“我會私下調查這件事。”
憔悴的女人如釋重負地一笑:“我會把它交給您。謝謝,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偶然聽說湯普金斯和警察局有交情,不得已才找她幫忙。亞瑟他……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我不信他會殺人,您一定要還他公道!”
威爾泊忐忑地望了眼大門街的金色大門,又是給自己加油打氣又是做了半天心理建設,在繞着這兒轉了四五圈后終於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中國盆地區,哥譚的唐人街。它的居民們很不喜歡外人,尤其是威爾泊這種一看就和種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
“您,您好……”社恐患者威爾泊一開口就要窒息了,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來找奈亞小姐,這是,這是……”
“這是”了半天,守門的人早不耐煩地扯過他手裏的名帖,點了點頭,放他進去。
裏面的裝修很舊上海,入目皆是上個世紀十里洋場的奢華靡貴,威爾泊要找的人就坐在一張金色王座上等他。
“親愛的威爾。”她親昵地叫着威爾泊,“你想清楚了嗎?”
威爾泊更窒息了,小小聲地回答:“我想知道我是誰。”
“可憐的威爾,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殊不知他比‘人間之神’更為偉大呢。”奈亞玉蔥似的手指勾着摺扇,靈巧轉着。
威爾泊來自一水之隔的大都會,和大多數大都會人一樣,對超人有着狂熱的崇拜。他嘴唇一張,但因為太過喜悅而啥也說不出來。
奈亞握住摺扇,一句“猶格怎麼會有這麼丟人的兒子”遮擋在黑色緞面下,馬上又笑吟吟道:“全知全能的真理之神啊,請引導你的子嗣踏上你的旅途吧!”
威爾泊的喜悅被少女的中二澆滅了不少,又猶豫了起來:“可是,可是……”
“可是阿卡姆瘋人院好危險啊!我聽說那裏關的都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他委委屈屈地說,“而且他們還養了看門狗,我最怕狗了。”
伏行之混沌·千面之神·三柱原神·外神之信使·百萬蒙寵者之父·奈亞拉托提普覺得該窒息的應該是自己。
“踟躕的神之子吶,吾將賜予你指導。”高情商語言藝術代表者奈亞如是道,“吾之僕從將與你同在。”
王座的背後是一尊可怖的雕像,在奈亞的話語裏顫動起來,灰塵抖落,一頭長着翅膀的巨蛇滑落在地,盤卧於王座四周。
巨蛇微微昂首,紅色豎瞳正對於威爾泊,還長大嘴朝他哈氣。
威爾泊臉色又白了幾分,從喉嚨里擠出了“蛇”這個字,然後就因為過度驚嚇而昏了過去。
伏行之混沌·千面之神·三柱原神·外神之信使·百萬蒙寵者之父·奈亞拉托提普:這是啥品種的廢物啊。
不得已,奈亞強行讓威爾泊覺醒了一部分力量。她向來不屑用“外神”之力達到自己的目的,以隻言片語引誘,讓“它們”墜入混亂和毀滅才是奈亞拉托提普最為享受的事情。
醒過來的威爾泊顫巍巍地接受了巨蛇同伴,得到了奈亞友情提供的鑰匙一把,說是威爾泊“父親”親口要送給他的。
感受到親情溫暖的威爾泊大為振奮,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枚銀色鑰匙。
“去吧,猶格·索托斯的親子,人類的血脈不會掩埋你的光芒。你的兄弟亦將與你同在。”威爾泊走後,妙曼少女蠟油般溶化,消失於地面。
哥譚原本還稱得上“好”的天空烏雲翻湧,在那人眼無法望穿的陰暗之下,一團難以名狀的黑色物體爬過,彷彿在昭示混亂將至。
送走了這個倒霉蛋,王座背後的陰影里走出了一個西裝革服的男人。
正是死而復生的莫里亞蒂教授。
他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忠實信徒,倫敦地下兄弟會的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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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亞子:猶格老弟誒,我要去地球耍耍,你有啥子要我帶給你曾孫女的嗎
奈亞子獲得了“銀鑰匙”
奈亞子轉手送給了幸運的威爾泊。
答應的加更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