驃騎將軍

驃騎將軍

雍和十七年,獫渾被齊國趕到了煙宜山以西,這個侵擾中原近四十多年的部族終於徹底成為了大齊的手下敗將。

也經此一役,少年將軍賀乾淵戰神的地位,算是再也無可撼動。

戰事大捷,賀乾淵不日將班師回朝,頓時,京城百姓奔走相告,無人不想一睹戰神的風采。

賀乾淵的故事,每一個大齊的子民都耳熟能詳。

那是六年前,正是獫渾出風頭的時候,大齊已經很久沒有打過勝仗了,無人看好這場戰爭,齊國上下人心惶惶。就在眾人最絕望的時候,一位名不見經傳、年僅十三歲的少年突然橫空出世,且第一戰便大敗獫渾,震驚世人。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位少年竟然出生文官之家,族中從未出過武夫。而且——他是外室之子。

外室之子,便是私生子,在大齊人人輕賤,但那又怎麼樣,從那一戰後,賀乾淵經過大小戰役無數,從未有過敗仗。更是在十八歲那年,封了驃騎大將軍,先皇特賜金印紫綬,位同三公。

十九歲,賀乾淵徹底把獫渾人趕向了西北的蠻荒大漠,這是雍和十七年。這一年,雖然戰事告捷,但大齊氣數正不可阻擋地衰落着,或許……此刻平靜的朝堂之下,正醞釀著一場江山更迭的詭譎風雲。

第一章

林府。

珍珠帘子被一隻柔荑撩開,頓時,一張嬌艷可人的面容浮現出來,少女容顏嬌媚,但到底年紀小,眸中還帶着這個年紀的純真與爛漫,“爹,看什麼呢。”

被喚的中年男子清俊儒雅,他手捧邸報,眉目之間一片舒展,看到是女兒來了,林仲點點頭,“枕棠,你表哥要回來了。”

“表哥?”林枕棠有些不解,“芸表哥一直在京城,女兒昨日才見過他呢。”

說起芸表哥,林枕棠的雙頰似乎有些微紅,她親近些的唯這一個表哥,芸表哥學問高精詩詞,長得也是一副溫潤書生的模樣。

“不是趙芸。”林仲聲音裏帶着一絲嘆息,“是你另一個表哥,賀乾淵。”

聽到這個名字,林枕棠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她一雙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林仲,“就是……就是一直在邊地的那個表兄嗎?”

林枕棠沒有見過賀乾淵,但是驃騎將軍的故事,誰沒聽過呢?自然的,林枕棠也聽了不少奇怪的傳聞,有人說驃騎將軍賀乾淵身高十八尺,雙臂過膝,能將小山舉過頭頂,還有人說賀乾淵雙耳過肩,雙目頂額……

這都是這些年來民間的傳聞,原來知道的人並不多,但近幾日賀乾淵快回京了,這些傳聞便愈演愈烈,京城中大多百姓都相信賀乾淵在樣貌上絕對不同於常人,林枕棠也不例外,畢竟,如果不是天賦異稟,又怎麼會是這樣的奇才呢!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只是,她不喜歡男子住進自己家……

“是他。”林仲看着邸報上賀乾淵三個字,眸中的情緒被遮掩的一乾二淨,“他娘死得早,他這麼多年在外征戰,京都的宅邸早就荒廢了,所以進京后,會來和我們同住一陣。”

林枕棠聽着有些害怕,她略微垂了垂眼睛,“那,表哥要住多久呢?”

“待到他那邊府邸修繕好就回去了。”林仲說著又嘆口氣,“他……罷了,他也是你表哥,你要好好招呼,不能怠慢。”

林枕棠垂了垂眼睛,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點了頭,“知道了爹,對了,晚膳好了,夫人催女兒叫爹呢。”

林府人不多,林仲髮妻已死去五年了,如今只有一位續弦。林仲子女也只有四個,其中林枕棠和長兄林玙,二哥林琛皆是林仲髮妻的同胞兄妹,而林仲如今的夫人李氏只生出一個女兒林枕嫣,所以人丁實在算不上興盛。

不過這樣也好,放眼整個大齊的貴胄,林府都算是安寧的。

府里的日子平和又寧靜,哥哥們又都對自己十分寵愛。所以,就算那個表兄要來,也並沒有什麼吧,畢竟,她這安寧日子,還是托璟表哥的福。

更何況,那樣一個大將軍,想來也是正直善良的人吧,應該會和府外的其他男子不同才是……

她自這相貌上,已經被人指指點點地太多了。她真恨自己長了一張嬌艷又柔弱的臉龐,懵懂神色亦帶着幾分撩人風情,再加上她十三歲的年紀已經發育得很好,偏偏還生了一把不堪一握的細腰。如此這般模樣純情身段又婀娜,在別人眼裏怎麼看怎麼像個魅惑書生的狐媚子。

也因為此,外邊都傳左相大人林仲的女兒長了一張天生的寵妾臉,美得不端莊,做不得正房,更有人說她是那禍水紅顏,誰娶誰倒霉。

這些年,貴公子哥她見得太多了,沒有一個不是看着她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群狼看着一塊肉,那樣的赤·裸,那樣的不加掩飾。

甚至有時候去參加貴女的及笄禮,到場俱是王子公孫,卻依然還是會有幾位公子一起來調笑她,好像她是什麼秦樓楚館的女子。

所以,這世間男子,除了對自己憐愛寵溺的父兄以外,林枕棠真的很難再去信任別人。

在這個世上,林府是她唯一的安室利處,也是她最後的庇護所,此刻,儘管林枕棠勸自己不要怕,但內心卻還是止不住地擔心着……賀乾淵,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但願……是位好相處的吧。

陰暗的牢房,惡吏們手執掛滿倒勾的鐵鞭,毫不留情地往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身上抽過去。

這可憐的人已經是血肉模糊,卻依然咬緊牙關不肯開口。

獄卒們無法子,只能加大力度繼續鞭笞。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毆打的囚犯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濃稠的血液噴濺得很遠,不少都濺到了上方一位男子的衣袍下擺。

那人坐在上方的高處,這使得他的面容隱匿在陰影中,隻影影綽綽看個大概。

這就不利於下面的人揣摩主子的心意了……不過四周時不時有火把的光芒搖曳在他的臉龐上,讓人偶爾也能窺得一兩分他的神情。

此刻,那人面容冷酷又殘忍,明明沒有怒氣,卻看起來更讓人害怕。

獄卒們飛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又趕緊低下頭,繼續更加賣力地抽向囚犯,“還不說?!還不說?!”

“沒什麼可說的。你們別、別想着……安那莫須有的罪名給本將……”鐵鞭的倒刺勾出了他的皮肉,囚犯能感受到身上的血液正爭先恐後地往出涌,這讓他無法抑制地渾身顫抖,可是最後的尊嚴還是令他不肯認輸地捏住了袖角。

犯人不願自己軟弱的樣子讓旁人看到,只咬住牙關,不肯因痛而呻·吟哪怕一下。但是這疼痛實在如滔天洪水一般難捱……使得他不由得停下來大力地喘着氣。

好在上座的男子十分耐心,並不催促一句,甚至於那雙眸子依然是那麼淡漠又冷酷。直至半晌后,被鞭笞的囚犯終於有了點力氣接著說道:“我沒什麼可招的。”

沒有聽到希望的回答,獄卒們這下徹底無計可施,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向那高處的男子投去害怕的一瞥。

室內靜悄悄的,氣氛古怪又壓抑。上座那人本着一身月白袍子,這顏色既清淺又素凈,是最沾染不得半分纖塵的,然而,此刻衣袍的下擺卻被污染上了斑斑點點的猩紅血液,但奇怪的是這兩種全然不同的色彩放在一起,並不顯得突兀,反而有種詭異的美感。

此刻,男子一雙眼睛清冷地看着底下趴着的囚犯。

看着看着,他突然短促又輕聲地笑了一下。

“金將軍驍勇善戰。”他的聲音冷漠又不帶任何感情,說話時微微低首,“我作為後輩,向來敬佩。”

“你不必惺惺作態!”被稱作金將軍的男子聽到這句話,終於厭惡地抬起頭,他看着上座的男子,狠狠啐了一口,“不入流的陰險東西,盡耍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本將根本看不起你這狗賊!”

“呵。”污言穢語並沒有令男子並生氣,他只是站起身來,一雙眼睛微微閉了閉,然後又不帶情感地睜開。

見他站起身,獄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小聲地出聲詢問,“您說這……”

“不識時務。既如此,活着也無用。”那男子居高臨下,聲音冷冰冰地沒有一絲溫度,卻帶着不容忤逆的威嚴,“吩咐衛稷,殺了金瑞,血肉剔盡喂狗,骨頭亦挫了揚灰。至於這骨灰,就撒在他妻兒老小的墳上吧,也算是——一家團圓了。”

“你說什麼——你把我的妻子孩子怎麼了?!”金瑞聽到最後一句話,瞬間大驚失色,他不顧身上的疼痛,拼了命地往前方爬,惡狠狠捏住了面前那個惡魔的衣袍,“你說啊、你說啊!”

下方那個絕望的人使出渾身力氣拽着他,瞬時,月白的袍子就染上了更多的污血。

可是沒有用,金瑞沒有拽動那個男子半分,反而讓自己狠狠地摔倒在冰冷濕滑的地面上。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敢想。

突然,上方有聲音朦朦朧朧地傳過來,金瑞想捂住耳朵,卻還是聽清楚了那句話。

“新出的刑具有幾樣,為表敬意,我親自動的手。”

說完,那人再也不做停留,直接走向牢門的方向。

“你這個惡魔——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金瑞拼着最後一點力氣,衝著他的背影嘶吼道:“賀乾淵,你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可是這話賀乾淵聽得已經太多了,他面無表情,步伐不見一絲凌亂,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

※※※※※※※※※※※※※※※※※※※※

終於開文啦!

這次繼續是個輕鬆的小故事,甜甜蜜蜜到結束!

殘酷暴戾大將軍×嬌弱乖巧小表妹(可能有時候也不太乖巧,會在老虎頭上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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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b是——晉江山水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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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暴君真面目》

文案一:

江懷月從小和皇帝表哥一同長大,表哥溫柔又親切,是個仁德帝王,更是個好兄長。

她怎麼也想不到,後來一次因緣出宮,居然會在宮外了解到一個陌生的表哥……

傅涼玉暴戾成性,刑法也異常嚴苛,屋外潑水就要砍手,違反宵禁就要斬首,三人聚集就要割舌……

難道這就是表哥的真實面目嗎?!

太可怕了吧!

江懷月決定不回宮,要離暴君越遠越好。

但沒過幾日,傅涼玉就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她。

面前的暴君神情莫測,冰冷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脖頸,輕聲嘆道:“哥哥到底該裝成什麼樣子,你才不會跑呢……”

聽到這話的江懷月瑟瑟發抖,不知自己哪日會被這暴君賜死。

但她沒想到,她等來的是表哥嬌寵柔情,一世榮寵。

文案二:

聽到暴君娶了個嬌軟愛哭的小姑娘,大楚無人不嘆息,都在猜測那個嬌滴滴的小丫頭能在暴君手裏活幾天。

直到那一天,殘忍兇惡的暴君生平第一次愁眉苦臉,問起下坐眾臣一個千古難題,

“這……女人若是生了氣,該怎麼哄?”

眾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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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表妹多嬌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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