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徒手劫獄闖汴梁

第四章 徒手劫獄闖汴梁

寒月朝歌舞昇平,十里皇都通金鑾,三呼萬歲勝來朝,出得錦殿入玉鄉。

皇城裏金壁堂皇,三宮六院美色如雲,當今皇上卻偏偏喜歡御花園旁邊的翠竹宮,這座宮殿完全是由竹木建成,造型清心典雅,如果放在世俗裏邊,肯定是文人雅士嚮往的絕佳居所,皇帝不愛文墨,卻愛美人,只因這翠竹宮中幽居着一位絕代佳人,每天早朝過後,便要立即趕到這裏來。英宗繼位沒有幾年,因此雖愛酒色,但也理務政事,算不得昏庸,每當朝里發生大事,便會叫上老臣同往這居所,先私下議過。

北方飛起鵝毛大雪,又是一年歲末,在翠竹宮中,寧妃便是主人,陪伴皇上左右,圍爐煮酒。今天在列還有右相寇準、左相曹銳、兵馬大元帥潘美、國師吳越老祖,這國師職責本是祈瑞降福,但因寧妃是他的義女,並由他引薦給皇上,因此就成了翠竹宮中常客。

酒食歌舞過後,英宗先就道:“三位卿家都是我大宋朝中頂梁支柱,國師也不是外人,在金鑾殿上有什麼不方便言明的話語,現在可以直說。”

寇準最不懂客氣,先就道:“皇上,老臣受命負責大宋與西域邊境軍部工事,近聞西夏國大將軍赫連鐵樹麾下的西夏一品堂武士暗中勾結大理蚩火教,意欲有所圖謀,因此日前老臣傳訊給陝西節度使范仲淹,着他手下部將楊文廣親往大理察探,如果情況屬實,老臣懇求皇上准許調動大理邊境兵馬,與大理國主交涉,然後裏應外合共同殲滅蚩火邪教,此事未免打草驚蛇,老臣以為不易過多人知曉!”

英宗道:“寇卿家思慮周全,如此既消滅了隱患,也避免與西夏國直接衝突,政准奏!”

“謝皇上!”

言罷,寇準既退回席間飲酒自娛。

吳越老祖眯縫着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道:“皇上,貧道有事啟奏!”

英宗笑道:“國師,有什麼事就說吧!”

吳越老祖道:“臣所奏並非一件事,但說的卻可能是同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年前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劍俠山莊莊主柳飛星!”

“哦?”

英宗笑道:“這個人政倒是聽說過,聽說此人武功了得,幾乎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曾經斬殺過一隻千年狐妖為百姓除害,政倒是很想見他一見!”

吳越老祖沉聲道:“皇上!民間謠言,傳得神乎其技,實在蠱惑人心,不足以採信,皇上可曾記得吩咐貧道尋回一樣皇家失物?”

英宗道:“政正要問你,尋得如何了?”

吳越老祖道:“經臣多方追查,才得之其中之一落在峨嵋派手裏,因此借調三千皇城禁軍前往峨嵋派討要,本欲得手之際,柳飛星此人從中作梗,不但收留包庇峨嵋亂黨,將皇家至寶據為己有,可恨暗施詭計,在京都地境埋伏擊殺五百皇城禁軍,此事潘元帥屬下恰巧有人親眼所見,可以作證!”

這件事說來柳飛星枉自毒殺五百禁軍是事實,而潘美為隱瞞十萬黃金壽貢被劫一案,是以點頭道:“回皇上,確有此事!”

吳越老祖繼續道:“今年五月,貧道從江湖朋友處聽得柳飛星此人假借娶親之名,同西域魔教勾結,威逼利誘江湖各大門派前往他的劍俠山莊參會,其意圖昭然若揭,是想架空聖上諭旨欽點的武林盟主司馬雲龍家族,皇上可知他真正的妻子正是魔教教主獨女,凡拒絕參會的江湖各派,諸如青城派、巴蜀劍派,都被魔教妖孽滅其滿門,手段兇殘,老弱婦孺皆不能倖免,貧道不忍如此慘禍繼續橫行,遣大弟子松風、尊者九奎連同禁軍教頭厲孤鴻三人前往勸阻,孰料柳飛星與其悍妻兇殘成性,仗着武藝高強,專橫霸道,竟然將我那弟子的手骨生生打出體外——”

“呀!”

吳越老祖說到痛處言語激動,聽得寧妃驚呼聲起,柔弱無骨似地蜷縮成一團,鑽入皇帝懷中。

英宗立掌拍案,喝道:“別再說下去了,連政都聽得毛骨悚然!”

吳越老祖趕忙行禮道:“貧道罪該萬死,驚了皇上聖駕!”

屋裏一片寂靜,隱見窗外風聲雪影,英宗突然嘆道:“唉,又到過年了,為何天下總難太平,在國兵戎不斷,在朝同室操戈,在野腥風血雨,政一向主張文治,不宜妄動武攻!”

“皇上!”

寧妃端起一杯暖酒送到皇帝嘴邊,輕唇嬌媚,耳鬢廝磨,道:“皇上仁愛治國,心繫社稷安定,是天下百姓的福分,可是文治武攻也要分明,不能讓那個什麼人的再這樣下去,禍害一方百姓,陳妾一介女流本不該干涉朝中大事,但他竟敢做出那樣的事來嚇皇上,陳妾實在氣憤難平!”

那柔夷如羊脂白玉將皇帝纏繞,嗅着吐氣如蘭,英宗心都醉了,道:“愛妃心意政明白,這件事就交由國師去辦,不過政還是想要見一見這個人!”

吳越老祖躬身道:“是,皇上!”

英宗道:“潘卿家,西征之師現在如何?”

潘美道:“現由楊家女將穆桂英親自挂帥出征,幾年以來,戰績不凡,遼國士氣深受打擊,自數年前大破天門陣以來,這是我朝又一次控制戰局之勢!”

英宗道:“做得好,可真是難為她們婦道人家,楊家滿門忠烈,政要褒獎你和所有楊家軍!”

潘美道:“臣先謝過皇上,相信此消息傳開,必定士氣大振,明年一舉將勃遼蠻子趕回去,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英宗甚為歡欣,卻聽左相曹銳參道:“皇上,戰勝雖然可喜,但據臣所知,前方戰事對立,宋遼各憑實力,我方目前雖然略有小勝,可死傷數目也是十分巨大,穆桂英一介女流,雖說是驍勇善戰,但畢竟目光短淺,她不斷拉長戰線,修葺壁壘,擴大攻勢,徵兵征糧,加重百姓負擔,勢必拖累我大宋國力,如此與窮兵黷武有何異?長此下去臣只怕會弄得民不聊生,望皇上三思!”

潘美轉過身來道:“曹丞相,你這是何意?穆桂英率楊家軍為我大宋安危捨生忘死,在邊疆浴血奮戰,你竟然說她是窮兵黷武?”

國師笑道:“潘元帥稍動怒,曹相不過是打個比喻罷了!”

潘美道:“這飯可以亂吃,但話絕對不可以亂說,如果是無心之失,那請曹相往後謹記慎言!”

曹銳冷笑道:“想當年雁門關一案,楊家軍恃武拒眾,揚言要殺你潘元帥,那時候你可不是像今天這麼說的,今天得人家打了兩場勝仗,你這西征元帥又貼上來領功,未免令天下人貽笑大方,該慎言的恐怕是潘元帥吧?”

潘美道:“當年楊家軍與我是有些誤會,那時氣憤,是說了些過激的話語,但此一時彼一時,就算有,他們與我的也只是私仇,而抵抗遼國入侵中原這是國家民生的大事,試問我又豈敢將私人恩怨凌駕於國家大義之上?說到私人恩怨,我倒是想起當年曹相你的侄子劉文裕在我手下做先鋒官,因不懂軍紀,枉自尊大,結果被穆桂英一箭射殺在雁門關,曹相不也曾因此記恨我與楊家軍?今日曹相言辭似有公私不分之嫌,多說無益,老臣只好請皇上來定奪!”

“啪!”

曹銳噌地站了起來,怒道:“潘美你竟敢在皇上面前詆毀於我,老臣所思所想全是體察天下百姓疾苦,老臣問心無愧!”

英宗忙示意兩人坐下,笑道:“兩位卿家所言政都聽在耳里,自然知道你們都是忠心為國效力,產生分歧不過是所處在立場不同,如果政將你們調換位置,那你們自己就能明白了!”

“皇上!”

兩人乍聽,倒是給嚇壞了,英宗笑道:“政不過是打個比方,各思其職這個道理政還是明白的!”

吳越老祖亦笑道:“皇上,二位大人各抒道理,依貧道膚淺見解,楊家軍今日大獲全勝,士氣必定蓋過敵方,想遼國耶律蒙哥現在正陷入進退兩難,為免我大宋百姓從此再受戰火煎熬,也為了消除對我大宋邊境之隱患,貧道以為不如折中辦法,各退讓一步,與遼國議定永久互不侵擾協約,我中原地大物博,他國妄起兵戎無非是眼紅,就以送他們些好處,一來體現皇上寬宏仁慈之心,二來給蠻夷一個台階下,讓他們即刻撤軍。想那蒙哥也是聰明之人,懾於楊家軍威風,量他不敢不答應!”

英宗聽了,拍手道:“此番提議甚得政心,能免去戰禍以文治手段解決兩國爭端再好不過,待明日就詔集軍機各重臣共商此事!”

寧妃笑道:“國師心地仁慈,只想着如何解脫那些受苦百姓和邊關將士才想到這個法子,難為皇上為了蒼生福祉肯放下龍顏,要退讓那一步了!”

寇準卻道:“換種說法,這可是妥協啊,皇上要三思而行啊!如果我朝開了此先例,那往後其他鄰國膽敢效法,我大宋勢必難得安穩!”

英宗回身道:“寇卿家提醒得對,因此政才要宣群臣共同商議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雪如鵝毛紛飛,遮了遠處一片朦朧景象,皇宮裏有一處天牢,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且身份顯赫的死囚,能夠將這些人抓進去,那他們的對頭人自然也是十分不簡單,再加上大內高手如雲,因此來打天牢主意的人少之又少。

然而此時兩道人影卻夾着一個須髯盡白的老者從天牢裏出來,守衛天牢的兵士們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睜得老大,卻不能開口說話,他們看不清楚眼前人影的模樣,因為來人速度實在是太快,幾乎在眨眼之間就消失在雪影里。

兩人一青一白,青衣書生罩袍的不是別人,正是柳飛星,而另外一個年歲不大的女孩兒穿着一襲白衣,與雪境混成一片,就更難分辨得出,柳飛星與周辰兩人施展凌波微步的功夫,闖出了天牢。

周辰年齡不大,不知是給凍得還是因為激動,小臉漲得通紅,柳飛星不得不帶她來,因為除了石青竹就只有周辰、孫乾倆人最熟悉皇宮地形,而孫乾呆笨了些,半年來連凌波微步功夫三層都未練到。

柳飛星背着諸葛棋一路狂奔,周辰空手幾乎要追不上,玄武門是必經之地,那裏早有石青竹在接應,支開了守門兵將,出了玄武門,再趕到十裡外的長栗坡就有孫乾備好馬匹,只有出了河南地境才能算是真正地安全。

柳飛星擔心人多跑起來反而誤事,因此才只帶了這幾人,現諸葛棋成功地給救了出來,他只想快些返回劍俠山莊,因為離開的時候妻子唐婉兒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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