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今日社區
鄭笑看到了字條之後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顧名思義,寶辰和任平生應該是見過面了,書生的意思就是讓她一定要忍,等到寶辰他們來救她。但是在她身邊沒有任何可以點火的東西,如果順着馬桶把紙條衝下去萬一再浮上來被修冉看見怎麼辦,於是鄭笑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紙條吞了下去。
可是剛吞完紙條的鄭笑突然有些後悔了,這個書生平時詭計多端,這該不會是他和修冉聯手使出的計謀吧?可是鄭笑轉念一想,自己現在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加之修冉和書生向來不和睦,而且也從修冉的口中聽說三爺已被全子的手下害死了,沒準書生現在為了給三爺報仇已經和寶辰他們開始合作了。
想到這裏的鄭笑興奮的差點笑出聲來,她用兩隻手捂着胸口,兩腮泛起了許久未見的緋紅。本來她是打算出去看看能不能看見任平生,但是她現在心中更挂念的是寶辰。
鄭笑知道自己這樣三心二意是不對的,可這段時間她總是思考自己的感情到底放在誰的身上。任平生對於她而言是一個恩人,一個可以讓她以身相許的恩人,從道義的角度出發她必須為了任平生去承受着痛苦;修冉只不過是在她迫於各種壓力之下又加上寶辰的不理解而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情,但她內心深處深刻的明白,這不是愛情,現在修冉的所作所為更是讓她厭惡至極;至於寶辰就不一樣了,雖然鄭笑知道自己接觸寶辰的動機並不純潔,但每當自己絕望的時候其實是寶辰帶給了她希望,寶辰雖然不善言語,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關懷是那麼的隨意,那樣的理所當然,以至於有時她都會覺得寶辰已經把她慣壞了。
鄭笑想看見任平生是想知道他是否還活着,過得好不好,但是知道寶辰活着,並且搶奪了社區裏的物資以後心中似乎是重燃了希望之火,讓她不再有悲觀的情緒,而是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盼。
修冉到了全子那裏后發現荊楚也被找來了,全子找他們二人主要是想問問對這次物資被劫有什麼想法,荊楚倒是沒什麼想法,反而是修冉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雖然這件事和那老東西可能沾不上邊,但不代表他以後不會反水,他跟三爺可是幾十年的交情,我認為你還是對他有所防備比較好。”
聽了修冉的話全子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好了,你們兩個跟我走,去見見江玉樓。”
江玉樓被關在社區最底層的一個地下室裏邊,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后能看見現在的江玉樓早已經失去了幾個月以前的英姿,連片的絡腮鬍子和凌亂的頭髮已經將傷痕纍纍的臉掩蓋,整個人看起來似乎瘦了很多,也蒼老了很多,腳被鐵鏈拴着,他靠在牆的一側,如今的江玉樓真的完全是一副階下囚模樣了。
全子冷眼盯着江玉樓一直沒有說話,倒是荊楚蹲下來遞給了江玉樓一支煙,江玉樓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看了看對方,然後說道:“有什麼事兒直說。”
荊楚嘻笑了兩聲然後說道:“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和老刀那幾個得意門生露頭了,不僅殺了我們幾個兄弟,還搶了我們的物資。”
可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江玉樓沒有任何的反應,全子看江玉樓沒有說話,一把扯住了江玉樓的頭髮說道:“我可不會善罷甘休,一會我就會殺幾個人然後把他們的人頭掛在社區的門口!”
而此時的江玉樓不僅沒有回答全子,反而臉上露出了笑容,並且就那麼一直盯着全子看。全子雖然長相兇惡,但是他和江玉樓的眼神對峙中還是明顯處在了下風,雖然現在的江玉樓僅從外表看和之前大相逕庭,但是他眼神里的鋒芒卻從未褪色。
全子被江玉樓盯的有些心虛,一時氣急敗壞,拉着江玉樓的頭就往地上磕,磕了幾下之後全子被荊楚制止了:“全子,留着他的命,還有很大的用,在這裏解決他太早了點吧?”
聽到荊楚勸阻的全子這才放開了手,可他的手剛鬆開之後,江玉樓就又坐了起來,嘴裏還發出“哈哈”的笑聲,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剩下的三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江玉樓是真的被關傻了還是在這裝瘋賣傻,知道眼前這個人現在也搞不出來什麼名堂來,就再一次離開了。
從關押江玉樓的地下室出來的路上,修冉湊近了全子的身旁說:“全哥,想和你商量點事情。”
“呦呵,讓我們修大少這麼低聲說話可真少見,說吧,是什麼事情?”
“那個任平生可否先放他走?”
全子聽了以後斜眼看着修冉說:“放了他?我逮住的人有活着從我身邊離開的么?你TM是被那小娘們兒迷昏了頭吧!”
修冉忙解釋道:“全哥,你誤會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剷除劉海洋和肖北么,我們放了任平生他一定會去聯繫這一伙人,到時我們可以暗中跟着任平生,然後一石二鳥!”
聽到修冉的計劃,荊楚立刻把話接了過來說:“這樣你就可以對鄭笑說是你勸了全子把任平生放走的,等我們順着任平生這條線釣到了張寶辰這條大魚時你不僅可以抱得美人歸還能手刃情敵,真正一石二鳥的是你修大少啊!”
全子聽了之後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說:“修大少為了個婊子還真是煞費苦心,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怎麼確定任平生就一定能找到肖北和劉海洋他們?”
修冉接著說道:“我其實也不是那麼確定,但是直覺告訴我如果鄭笑和任平生見了面,她一定會告訴他有機會就去找張寶辰他們,因為鄭笑想讓任平生活着就必須託付給信任的人。”
“好!”全子把手拍在了修冉的肩膀上說道:“就照你說的這麼辦!具體的事情你和荊楚安排一下,現在我要去發泄發泄我的情緒了,晚上六點的時候我們碰面,再聯繫倪后安!”
只見全子說完就大步流星地朝大平台中間的單元走去,守在門口的兩個人恭恭敬敬地為他拉開了大門,全子打開了一樓的房間(曾經江玉樓的辦公室),屋子裏邊的是幾個手腳被捆綁着的一絲不掛的少女,全子關上門后,只能聽見裏邊撕心裂肺的嚎叫與哀求,但是這些聲音都未能掩蓋全子喪心病狂的笑聲。
晚上六點的時候,修冉帶着鄭笑還有荊楚出現在了聯絡室,這個聯絡室還是之前社區里那個聯絡室,雖然經歷過一次爆炸,但後來荊楚組織人進行了一次修繕。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已經精疲力盡的全子來到了這裏,有氣無力的對修冉說:“去,聯繫倪后安,告訴他張寶辰搶了我們的東西,要想保住江玉樓和其他人的命就讓他送些東西來!”
修冉按照全子的意思用電台進行了聯絡,除了全子囑咐他交待的東西之外又說了一些不疼不癢的話題。掛斷以後,幾乎睡着的全子眯縫着眼睛說:“怎...怎麼樣?他怎麼說的。”
修冉看着全子這副模樣心裏暗自發笑,但還是強忍着沒有笑出來,故作嚴肅的說:“他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但還是和上次一樣,送來物資的時候需要清點人數,至於張寶辰那邊他已經警告過了,至於我們怎麼做他不過問,他只是遵守咱們之間的承諾。”
全子聽了以後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說道:“這個意思就是我們要是弄死那幾個小子他也不管唄!”
“是這個意思!”修冉說完以後還得意的看了看鄭笑。
全子起身準備離開,但是第一下並沒有站起來,荊楚和修冉忙上前去扶,被扶着的全子起身以後正好和鄭笑有了一個對視,他色眯眯的眼神掃視着鄭笑的全身,修冉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眼神立刻發生了一些變化,而這一切也都被荊楚看在了眼中,他立刻對全子說道:“我說我的好老大啊,你可注意點身體吧,色字頭上一把刀,別因為那事兒把你身體拖垮了!”
全子聽了以後立刻推開了扶着他的兩個人說:“誰說我身體不行了,不讓我殺人泄憤,還不允許我找點別的樂子。”
幾個人邊走邊說就來到了大平台上,修冉似乎是思索再三才對全子說:“全哥啊,我白天和你說的任平生的事,你看是不是可以...”
還沒等修冉說完,全子搖着腦袋說:“這個事我們再商量,我想到一個更好玩兒的辦法。”全子這句話的後幾個字幾乎都是從嗓子眼裏發出來的,那種由內而外的猥瑣讓人非常厭惡!說完以後,不管其他人就徑直離開了。
就在原地的修冉有些生氣,荊楚看出了修冉的不對勁,小聲地對修冉說道:“我上次的提議不知道你想好沒,他剛才看鄭笑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你可要想清楚啊!”
修冉沒有回答荊楚,只是低頭沉思着。
而剛才發生的這一切都被遠處高樓上拿着望遠鏡的寶辰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