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屯田營
蘇墨聲音有一些低沉,對着曹植說道:“子建啊,這可能是傷寒,而且,未必治得好。”
“我如今還不能確定,得多看幾個地方。”
“如果真的是傷寒的話,恐怕你父親的行軍計劃,要被徹底打亂了。”
聽了這話,曹植一下子就蒙了。
傷寒這個東西他也是聽說過的,畢竟是非常重大的流行病,他早就從自己父親那裏,知道了傷寒的厲害。
基本上再厲害的醫生也沒有辦法治療傷寒,人要是得了傷寒的話,是非常麻煩的。
曹植於是提議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去屯田營看看吧,我與屯田的韓浩大統領關係親近,他和我也算個朋友。”
“屯田營中人口密集,醫生又少,如果真的有風寒,恐怕出事。”
蘇墨聽聞,也是點頭。
宛城南三十里,屯田大統領府。
小小的一間破屋,掛了一個屯田大統領府的牌子,曹植帶着蘇墨見到了韓浩。
韓浩只有一米六幾的個子,長得不高,但是人很精神,被曬得黝黑,像是一個老農,就算是穿上了大統領的衣服,也不像是一個有文化的人。
曹植看到了韓浩,略一拱手,道:“見過中護軍。”
自從跟隨着夏侯惇南征北戰,韓浩雖然從來沒有怎麼親自上過戰場,但是一直以來都是負責屯田。
而屯田又是曹魏的重要後勤制度,所以韓浩也是一路高升,自從去年征討遼東烏丸之後,已經升到了中護軍的職位了,二千石裏面也是個要職,就算是朝會的時候,他也能上去說說話了。
韓浩拍了拍曹植的肩膀,絲毫沒有在意曹植是曹操的兒子,他笑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在意這些幹什麼,我還沒有給你丞相公子行禮呢。”
他看了一眼蘇墨,說道:“這位是?哪一家的公子?夏侯家的,荀家的?”
不過曹植搖了搖頭:“都不是,這是我的師父,蘇墨。”
微微眯着眼的韓浩一下子把雙眼張得老大,他看着蘇墨,有些不敢置信,說道:“子建,這居然是你的老師?我看他和你的年齡也差不多少啊。他最多也就是二十齣頭?”
蘇墨一笑,道:“韓大統領,別看我看着年輕,如今已經快要而立之年了,只是長得比較年輕,不太顯老罷了。”
一拍腦袋,韓浩道:“原來是蘇學士,失敬失敬。”
雖然韓浩不知道蘇墨到底是教曹植什麼東西的,但是他看着蘇墨的樣子,看着也不像是一個武夫,肯定是教授文學或者兵法之類的東西。
怎麼著叫一聲學士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曹植有些迫不及待地對着韓浩說道:“韓大統領,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就是來看看,屯田所裏面是不是有風寒。”
搖了搖頭,韓浩叫來了一個手下,一邊問一邊跟着蘇墨他們說道:“應該沒有,這幾天風比較大,我還是比較關心他們的身體的。”
“沒有聽說有什麼風寒之類的,我問一下情況,他們這些具體負責的,也應該是知道的。”
蘇墨一邊聽着,一邊觀察着這裏的情況。
一會兒,韓浩就問清楚了情況,笑着說:“沒有這個情況,屯田營都比較健康。”
“就算是剛剛吸納的一些人,也沒有什麼風寒之類的問題,子建你多慮了。”
曹植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應該不是一個太大的事情了。
畢竟屯田營裏面沒有出現這個問題,其他的軍隊都是青壯年,出現這些傷病的概率就更小了。
既然如此,蘇墨心裏面也稍微放心了一點。
三人出了房子,蘇墨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小孩,對着這個大統領府指指點點,似乎有些什麼東西要說。
這麼小的孩子肯定不會是一個間諜的,因為恐怕連話都說不清楚。
看樣子應該還不到十歲,長得還可以,就是有些黑了。
蘇墨看着孩子眼裏面的神采,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詢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孩子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又看了看蘇墨,對着他說道:“我,我看你不像是壞人,那我,我告訴你,我,我叫,叫鄧范。”
“這,這是我,母親給我取得名字。”
隨着和蘇墨的對話,他的言辭也逐漸流利了起來。
蘇墨有些好奇了,這個孩子,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啊。
鄧范,嘶,似乎,是鄧艾?
抱着寧可抓錯不可放過的信條,他好像是拐賣小孩子的壞叔叔一樣,對着鄧范說道:“來來來,小傢伙,要不然你帶我去你家看看?我倒是會給你糖吃哦。”
聽到糖,鄧范臉上似乎充滿了嚮往,但是這不過是一瞬間罷了。
他很快警惕地對着蘇墨說道:“你不對勁,你,你,你是壞人。”
“我,我媽媽說不能跟壞人說話。”
這個時候,韓浩也跟了過來,看着面前的鄧范,說道:“蘇學士,這個小孩子命苦啊,他爹早早就死了,幸虧他媽一手把他拉扯大了。”
“他好像是叫什麼,鄧范是吧。”
“我前幾天就看見了他在我們營外面指指點點,不過是個小孩子嘛,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
韓浩的記憶力的確驚人,蘇墨連忙說道:“不愧是韓大統領,記憶力實在是太好了,對了,韓大統領,營裏面的這些人,你基本上都認識嘛?”
這會兒韓浩謙虛起來:“那倒不至於,現在營裏面不是簡簡單單的那一兩千人了。”
“自從曹公讓我統籌負責所有的屯田事務,現在我手底下已經有快三萬人了,哪裏能夠每一個都記得?只能記得每一個屯的幾戶比較特別的人家,還有像是這個小傢伙一樣,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
蘇墨更加好奇了,對着鄧范說道:“那小傢伙,你到底是在這營帳周圍,看得什麼呢?”
鄧范的小臉上有一些不服氣,但是似乎不太願意說出來。
不過看着韓浩在這裏,他對蘇墨的戒備也放緩了一些,於是說道:“我,我在看周圍的地形,大統領府,在河的前面,但是再往前不久,是個河叉,要是被水攻,肯定是抵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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