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大疫的徵兆

蘇墨首先提議到：“既然我們現在沒有什麼需要學的，那就出門去看看吧。”

聽了這個建議，曹植倒是也不反對，他雖然來到宛城很長時間了，但是如果真的說是在鄉下看一看，也的確沒有經歷過。

別說是鄉下了，就算是城裏四處逛逛，他爹也不會允許。

畢竟他真正意義上的老大哥曹昂就是因為他爹在宛城隨便搞女人給害死的，這種事情肯定是需要嚴防死守，不能讓任何人犯類似的錯誤。

雖然目前的曹植對於女人的需求並不是太大，除了看到甄宓這種絕世美女，多少有點眼饞。

兩個人騎馬走在了鄉間的道路上，冬日的地面結了一層霜，比較堅硬結實，倒是沒有出現什麼泥濘的現象。

蘇墨看了看周圍的人，淡淡說道；“今年的天氣倒是還不錯，估計明年也得是個好收成啊。”

雖然說曹植是一個典型的世家子弟，但是對於這些農業上面的東西也是略通一二，他也附和着：“瑞雪兆豐年，今年的天氣確實是非常不錯，麥子的收成肯定好，說不定明年就可以吃上宛城的麥子了。”

蘇墨有些好奇；“難道說你們吃的都不是宛城的麥子？”

摸了摸自己的頭，曹植道；“確實不是，都是我父親從河北運過來的，南陽雖然說物產豐饒，但是也養不了那麼多的軍隊，只能說從河北運輸了。”

“現在天下的權衡都在我們這一塊兒，自然需要用更多的力量來維持了。”

對着曹植豎了一個大拇指，蘇墨誇讚道：“看的確實不錯，南陽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如今正好是天下爭衡的關鍵節點，曹公是個會用兵的人，肯定是不會吝惜用其他地方的資源來補足這裏的。”

兩個人一路徐行，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市鎮。

蘇墨指了指前面，對着曹植說道：“十五里鎮，距離宛城十五里，當年我就是從這裏到宛城的。”

“不過你爹不是，他走的是東邊的那條路。”

兩個人走入集鎮，人們都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們，畢竟這兩個人的裝束打扮，並不是特別的樸素，鶴氅貂裘，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夠穿得起的，就算是大商人，也用不起這麼華麗的絲綢內襯。

這恐怕得是兩個達官顯貴。

很快，這裏面的負責監督集市運行，收取稅收的市司就過來了。

他並不認得曹植，因為曹植畢竟是深居簡出。

而且曹植長得和曹操，確實也沒有多少太像的地方。

市司連忙拜見了兩人，有些惶恐：“二位大人從何而來，我乃本地市司王成，不知大人所來何事。”

雖然說他們是個官吏，但是也只是個沒有品級的斗食，根本沒有什麼權利。

這兩人看上去就是不好惹的存在，就算不是什麼官員，好歹是個世家弟子是跑不了的，他們這些人只要是願意做官，說不定很快就兩百石，當郎官，六百石，一下子就變成縣長縣令了。

他可不敢得罪這些人物。

蘇墨平和地回應道：“不必多禮，我是蘇家莊的蘇墨，過來看看集市上面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然後又指了指旁邊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曹植，淡淡道：“這位是宛城的一位公子。”

市司王成有些諂媚，道：“小人帶二位在集市上面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二位公子介紹介紹。”

他還是知道蘇家莊的，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但是也是一個有一些影響力的地方士族，反正想要把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斗食吏搬掉，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不過蘇墨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個人是不太喜歡這麼熱鬧的，系統的壓迫已經讓他更改了自己的生活習慣，基本上只要是能夠自己一個人或者只是少數幾個人一起活動的地方，他肯定是不願意一大群人跟着的。

這樣總讓他感覺自己的能力沒辦法發揮出來。

曹植倒是無所謂，一直跟着蘇墨後面走。

當蘇墨看到一個醫廬門口，排着長長的隊伍的時候，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駐足不前了。

一直跟着他的曹植自然也是被迫停了下來，他看着蘇墨的神色，知道這恐怕有些問題，於是悄聲詢問道；“師父，這？有什麼問題？”

作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大漢人，他當然知道黃巾起義的恐怖之處，也知道太平道是個組織能力非常強，生命力非常頑強，怎麼都打不死的小強。

所以他本能地認為，這裏面應該是有一個太平道的人，在當醫生，搞一些什麼符水之類的東西，誆騙老百姓，組織着一個秘密機構，準備隨時反抗大漢的統治，給自己老爹來上重重的一擊。

不過蘇墨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他感覺到自己面前這麼一大批人，人數實在是有點太多了。

哪有這麼多人需要看醫生？

而且他粗略一看，這些人好像都是有一些風寒的癥狀，這似乎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

畢竟這個時代不同於現代，有抗生素之類的好東西。

雖然說濫用抗生素容易帶來很多不好的後果，但是他們對於風寒確實是非常有效，只要一管下去，立刻就能生效。

而且基本上只要是用藥了，就不會出現什麼惡化。

但是如今嘛，得了風寒的話，大概率是要靠自己的身體強行扛過去的。

至於說真的身體不行，忍受不住這些東西，大概率還是要死的。

傷寒這個東西，基本上沒有多少醫生能夠治的，很多時候他們甚至於連病因都分析不出來，只能胡亂地給病人們開一些加強抵抗力的藥方，讓他們回家自己扛着。

蘇墨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如今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大流行病的癥狀，但是根據史書上面的記載的話，很有可能。

戰爭往往伴隨着流行病的傳播，曹操如果這一次碰上了，那就無怪乎被孫劉聯軍打得那麼慘了。

畢竟現在的醫生，對於這些東西，是根本沒有任何的應對措施的。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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