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

深淵

沙恩衝進病房,看着唯一的目擊證人的遺體,心裏百味呈雜。

“怎麼回事?純粹的義體人被腰斬就死了?醫生在哪!”沙恩話音一下高起來。

“別嚷嚷。”病房另一邊抱着手的林沐說:“你嚷嚷也沒得用。醫生說他死於腦衰竭——他的大腦不是電子腦,由於大腦供血供氧不足導致的大腦壞死,我們連讀腦都沒有辦法了。”

“等等,你們還需要讀腦么?你們昨天不是把港口都封了,那你們應該已經完全掌握了犯人的動向對吧?”沙恩說:“既然要合作查案可不可以坦誠一點。”

“很遺憾,我們當時只是得到報告說犯人可能會在星港出境。”林沐聳肩。

“你們既然早就都確定犯人行蹤了,為什麼不和我們通個氣?”沙恩有些冒火地說:“還讓我們在這裏瞎折騰,還等着這個可憐的傢伙醒來給我們一點情報。”

“你也沒問我啊,而且有些情報我昨天和你去犯人住所的時候跟你說了。”林沐搖了搖頭,“犯人名叫萊利·金,塔西共和國的人,是個職業殺手,刀法了得,這就是我們所有情報了,壞消息是我們現在跟丟他了。”

沙恩深吸一口氣——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兩位長官消消氣別吵了!事情到如今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查案吧,畢竟一下子兩個案子。”提姆出來打圓場,同時斜眼門口站着的林沐的副課長,希望對方也能出來說點好話。

“不,你們只有一個學校的案子,我們才是兩個案子。”門口的威廉不懷好意地笑着說:“今天早上的案子已經全權移交給我們了。”

沙恩一愣,果然布爾皮的人會自行處理血清的事情。他的揉了揉額頭,這種時候再怎麼爭論也沒用了,布爾皮的人都是這樣,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沙恩氣得氣不打一處來,按着快要疼的炸裂的腦袋往外走。

“救命啊!”一個護士一頭撞進沙恩懷裏。

護士的身上濺着血,一臉驚恐。

病房裏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轉過頭警覺地看着護士,沙恩抓住護士的肩膀。

“怎麼了?”

“殺……殺人了!”護士顫抖地說:“那個女人把簽字筆插進主任的腦子裏去了!”

林沐聽完就直接扯開沙恩,直奔這層樓的另一個住院區,威廉緊隨其後,沙恩眉頭皺了皺。

“提姆你照顧一下這位女士。”沙恩說完也跟上去。

此時昨天被送到醫院的那個女受害者正發瘋似的用板凳猛砸地上的護士,沙恩等人趕到時在場的醫護人員非死即傷,白色的地板早已染紅。

“該死!”林沐準備抽刀,但是抓了個空。

醫院不準帶武器進來所以她的刀放在樓下保管了。

沙恩一個箭步上去,準備抱住女人,但是女人一板凳砸在沙恩手臂上,力量之大直接讓沙恩的左臂整個麻痹了。沙恩立刻甩出一記鞭腿將女人踢開,可女人居然扔了板凳直接抓住了沙恩的腳踝,企圖將沙恩拉過來,正在沙恩陷入困境時威廉一記勾拳打在女人腋下。

“啊啊啊……”女人鬆開手大叫。

“這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基因葯吧?”威廉瞪着女人說。

話音剛落女人在一瞬間便衝到威廉跟前一掌頂在威廉下巴上,整個動作完成不超過一秒鐘。威廉的下顎立刻發出破碎的清響,沙恩見狀想上去幫忙,沒想到女人居然能拎着威廉的衣領直接將威廉擲向沙恩。

“哎呀呀……”林沐看着摔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兩個男人說。

女人此時已經撲向林沐,林沐在這一瞬間將領域釋放,時間被悄無聲息地拉慢,可是女人居然根本不受影響,但是林沐直接翻過護士站的桌子,同時從桌上抄起裁紙刀,女人也跟着越過桌子,但是在她逼近的時候林沐早已預判到她的動作,輕而易舉地閃避,然後挑開了女人的頸動脈。

血剛剛噴出來就止住了,幾秒鐘的時間傷口就已經癒合。林沐怔了一下,立刻將刀扔過去,然後突向女人,女人來不及閃避,就以攻代守向林沐揮拳。

林沐直接握住女人的小臂。

“風雷!”

女人的身體瞬間被烤焦,可是這樣女人居然還沒有停止活動,她甚至還揮起另一隻拳頭砸向林沐。林沐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抓住女人的臉。

“你輸了。”林沐冷笑。

她抓住女人臉的一瞬間女人的臉就已經開始結冰了,就算是自愈力強悍,凍成冰棍也沒有任何辦法了。幾秒鐘內女人的整個腦袋便變成了冰棍,這樣女人才停止了活動,林沐退後一步深吸一口氣,看着女人倒在地上。

一旁的沙恩一邊檢查着威廉的下巴一邊用餘光看着林沐,剛才林沐用出來的那個術式根本不是普通人會的,那是連軍校教科書上都不會講的獨門絕學,沙恩現在大概知道林沐的身份了。

“還好么?”林沐轉過頭來問。

“他的下巴裂了。”沙恩扶起威廉。

“哎呀呀,真是見笑了,部下給你添麻煩了。”林沐笑笑。

“林課長言過了,威廉是為了幫我才負傷的,該道歉的是我。”沙恩把威廉交給趕來的其他特工,“帶他去找骨科大夫。”

“這個女人也吃了基因葯。”林沐說。

“那麼你的推測也許是正確的。”沙恩擺了擺手便走。

“不打算來檢查一下?”林沐看着地上好幾具醫護人員的屍體問。

“那是你們的案子,我只需要查學校的案子……不了,學校的案子大概快要被你們破了吧。”沙恩叼上煙準備點燃,在看到牆上的禁煙標識后又無奈地收起打火機。

沙恩在趕過來的提姆和江寧以及幾個刑警面前拍了拍手。

“別愣着了,回去查案,別人的案子別人自己處理。”沙恩說。

江寧始終盯着那個女人,神情凝重,直到提姆都已經跟着沙恩走遠才回過頭來追上去。

林沐悄悄地看着江寧的背影,輕輕地嘆息了。

“讓部下都回去辦案,你一個人在醫院門口抽煙真的好么?”一個人在沙恩背後說。

沙恩猛地回頭,看着對方。

對方是個女人,約莫一米七,外表年齡大概是人族的29歲,女人披着齊腰的長發,有着傾國傾城的樣貌,即便是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色襯衣和牛仔褲也難以掩蓋她的美麗。同時女人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辛吉德·薇斯塔·愛莉·狄副統領……好久不見。”沙恩緩緩地說。

“剛剛我在這邊辦事,聽說你在這邊查案我就順道過來看看,你小子瘦了,臉色也不大好。”狄盯着沙恩說:“走吧,我請你喝咖啡,我們聊聊。還有就是,我早就升準將了。”

沙恩吸了一口煙,低頭看着狄,這個女人是他之前的直屬長官,沙恩退役后和女人有七八年沒見面了,這個時候她突然出現肯定不會是順道來看看這麼簡單,要知道狄也是布爾皮特工,而且是布爾皮唯四的X級特工之一。

“恭喜啊。”沙恩說:“走吧,長官請我喝咖啡這種好事可不是天天都能遇見。”

沙恩明白這個事情是推不掉的,還不如將計就計。

沙恩看着手裏的菜單揚起了眉毛,這種高檔咖啡廳的飲品價格讓他有些無從下手,隨便一杯咖啡都是幾百塊錢。

“想喝什麼你就直接點。”狄看着沙恩說。

沙恩不得不選擇了一個價格最便宜的咖啡,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你的麻煩不小啊。”狄側頭看着服務生離開后說。

“什麼意思?”沙恩皺起眉頭。

“全組織你知道么?我們在查這個組織。”狄說:“一個反社會的組織,布爾皮查它查了有一年了。”

沙恩用手摸着下巴,這個組織他倒是聽到別人說過,但是具體情況他並不清楚。

“學校的案子是全組織的人乾的。”狄盯着沙恩的眼睛說:“這種事情你自己聽着就是了,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布爾皮認為巡捕局有全組織的間諜,之所以讓你們協助查案是為了把那個間諜釣出來。”

“你們確定身份了?”沙恩問。

“這個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狄搖頭,“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今天這個案子也是和那位間諜有關。”

“如果你不告訴我間諜的身份,那你來跟找我又有什麼意思呢?只是為了提醒我小心大可以不必這麼做。”沙恩說:“長官,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我只是單純的來給你提個醒而已。”狄聳肩。

“是我周邊的人么?”沙恩問。

狄嘟起嘴,猶豫了一下。

“是你周邊的人。”

“你們想釣多大的魚?”

“誰知道呢,釣多大的魚又不是我能說了算的。”狄又聳肩。

“所以我也成了你們的魚餌組成部分了?”沙恩說。

“你要這麼理解也沒有問題,所以我來提醒你,別把自己栽進去了。”狄從服務生手裏接過咖啡說。

沙恩攪拌着咖啡不再說話。

“我可以把你從巡捕局調出來。”過了許久狄才開口說。

“感謝你的好意了,我只想好好當一個巡捕而已。”沙恩低頭看着咖啡說:“最後一個問題,那個間諜跟我關係好么?”

狄愣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很好。”

沙恩怔了怔,將滾燙的咖啡一飲而盡,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多謝提醒,咖啡就不勞煩你破費了。”沙恩把錢壓在咖啡杯下說。

狄沒有制止他,默默地喝着咖啡,頭也不抬一下,直到沙恩離開她才緩緩地抬起頭。

“這麼做,就可以了么……老師。”狄很輕很輕地說。

“全組織?”江寧扭頭看着一臉憔悴的男友說。

“你了解么?”沙恩椅在河岸護欄上看着河灘邊的候鳥說。

江寧想了想說:“我聽說全組織暗地裏組織經營地下賭場、妓院,還操控着很多黑市的貨源,之前羅文的案子布爾皮就懷疑是全組織乾的,不過沒有證據指出全組織真實存在,因為所有關於全組織的信息都是各種各樣的都市傳言。”

“可布爾皮確認這個組織是真實存在的。”沙恩說。

江寧愣了一下。

“或許是他們有什麼證據了吧。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江寧說。

“他們說……”沙恩把到嘴邊的話塞回去了。

“怎麼?”江寧問。

“布爾皮他們說巡捕局有全組織的間諜,他們大概是打算用這個間諜釣出整個全組織。”沙恩說。

江寧抬起頭望着天空。

“那我們都是被揉在一起的魚餌了。”

“有個事想問問。”沙恩摁滅香煙。

“什麼?”江寧嚴肅起來。

“願不願意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江寧一臉茫然地看着沙恩。

“我們才剛剛在這裏站穩腳就要離開嗎?”

“算了吧,你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沙恩搖着頭把手按在江寧頭上。

“但願我們能順利度過這段時間。”沙恩輕輕說。

“但願吧。”江寧低着頭說。

兩人的手環同時嗡嗡的響起來打斷兩人的對話。

“我在。”沙恩接通后說。

而江寧則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馬上過來。”沙恩邊說邊拉着江寧向停機坪跑。

“出什麼事情了?”江寧問。

“他們在高速路上發現萊利·金駕駛的汽車了,他唯一的出路應該是那個高架橋,”沙恩指着不遠處河上的高架橋說:“我可以在半路截住他。”

“我一個法醫就不跟你去了,去了也是拖油瓶,我在下面和巡警匯合。”江寧說。

“帶槍了么?”沙恩問。

江寧從后腰抽出小手槍晃了晃。

沙恩握着手槍和眾多巡捕躲在警方佈置的障礙物後面,死死地盯着來往車輛。

“我估計他要衝卡,還好我們提前把這條路給清空了不然挾持人質才麻煩。”提姆握着光束步槍說。

“他應該會停車,然後在這裏跳河。”沙恩搖頭,“沖卡他也沖不遠,跳河的話我們就不好辦了,河裏的下水道管線四通八達。”

“讓下面的人都注意點,如果他跳河落水就開槍。”沙恩摁着耳機說。

黑色的重型越野車呼嘯着進入眾人視野里,頓時間槍聲大作,光束和子彈在越野車上釗出一個又一個大洞,越野車在一瞬間燃起烈火,同時車門被猛然打開,一個人影躍出來。

隨着刀刃出鞘的清脆響聲,前面的幾個警員的腦袋從脖子上滾下來,另外一邊的警員想反擊,可是根本無法鎖定對方,對方移動起來就像一個炮彈,每一次和人群相撞都會炸開一朵血花。沙恩眯着眼睛盯着對方,眼珠轉了轉,扣下扳機。

子彈旋轉着從萊利的臉頰擦過,萊利一下停下來站在原地,瞪着不遠處的沙恩。沙恩明白這一槍把萊利激怒了,一把推開身邊的提姆,下一刻萊利的刀已經撲面而來,沙恩直接用手槍格擋,槍管居然被直接削去一半,不過好歹是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其他警員根本不敢開槍,沙恩和萊利幾乎重合在一條線上,如果開槍會誤傷到沙恩。萊利還未來得及收刀,沙恩從腰后拔出另一把手槍對着萊利猛扣扳機,可是子彈都被切成兩半打在萊利身後的警員身上,原本拿起槍準備近距離射殺萊利的提姆被流彈打翻在地。沙恩不得不將手槍擲向萊利同時從袖口裏拔匕首,可是他的速度比不上萊利,沙恩的匕首才剛剛出鞘,萊利的刀就已經挑開手槍刺向沙恩胸口。

根本來不及格擋了!

千鈞一髮之際,沙恩被什麼力量猛地后一提,然後扔在幾米外的地上,這才躲過萊利的刀鋒。沙恩回過神來看着此刻站在萊利面前的握着長直刀的壯碩中年男人。

銀菊居然親自來抓萊利。

萊利才不管你是誰,立刻揮刀劈向銀菊,這一刀快的讓沙恩只能看見殘影,可是銀菊居然只是一個側身就躲開了這一刀。緊跟着萊利持刀的右手小臂被切斷落在地上!銀菊出刀比萊利還要快數百倍!在場所有人甚至根本沒看見銀菊揮刀,萊利的手就已經被切斷了!然後刺耳的音爆聲才傳入所有人的耳朵里,銀菊的揮刀速居然比音速還要快的幾倍!

這是沙恩第一次近距離看銀菊戰鬥,雖然早就聽聞銀菊是自走超級武器,卻沒有想到會如此恐怖,銀菊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是頂尖的水準。

萊利的右手居然是義體,因此他根本不受影響,他左手袖子裏滑出一枚閃光彈落在地上。

他在閃光彈為他提供的短暫時間裏翻出護欄落進河裏。

被致盲的沙恩不知道,銀菊至始至終都看着萊利,根本不受閃光彈影響。

“讓你們下面的人趕緊找人!”銀菊大喝:“還有趕緊叫醫療人員來!”

沙恩衝到提姆身邊檢查提姆的傷口,還好只是打中了肩胛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接着他搖搖晃晃地走向那些屍首分離的警員屍體,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當老大的自己還活着,而自己的人卻去見了上帝。

銀菊杵着刀望着橋下的河水,又扭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沙恩和趕上來的其他警員,搖了搖腦袋,嘆了一口氣。

萊利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下水道,這是一個地下排水樞紐,從這裏可以通向中央市任何一個排水口。

他一屁股坐在牆邊,喘着粗氣。

突然他猛地站起來,僅剩的左手拔出手槍指着前方不遠處的人影。

是個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的女人。

“啊……是你啊。”萊利又坐在地上。

“我不是讓你趕緊回國么?”女人從暗處走出來說。

“他們似乎掌握了我行蹤,走不了了。”萊利嘆氣。

“那麼我就只有請你離開這個世界了。”女人抬起手指着萊利說:“抱歉。”

說完萊利坐着的地上開始浮現出暗金色的矩陣。

萊利瞪着眼睛一臉茫然,一秒后他才反應過來抬槍射擊,子彈剛剛出膛,拔地而起的火龍捲就融化了彈頭,高溫將萊利的肉體直接碳化,部分義體甚至都被高溫融化。

女人沒想到萊利這麼不堪一擊,其實她袖子裏還藏着短刀準備在萊利躲過這一招之後和萊利近戰。

她走到萊利的屍骨跟前蹲下來看了看,確定不是假死後,從萊利已經燒化的金屬電子腦里硬生生地抽出中樞晶片。然後從兜里摸出一枚小型定時炸彈準備把萊利的屍體炸掉。

“你打算毀屍滅跡么?”

聲音從左側傳來,女人迅速抽槍朝左邊射擊。

子彈擦過對方的肩膀,可對方依舊坐在台階上搖晃着腦袋。

女人此刻才看清楚對方的眼睛,那個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的三色瞳。

“原本我只是想來抓那個男人,沒想到還碰到這出好戲。”血清咯咯咯地笑起來。

就在血清說話的時候女人悄悄把手槍調成全自動,對着血清瘋狂掃射,可是硝煙散去血清卻沒了蹤影,女人顧不及更換彈夾,直接扔掉手槍從袖子裏抽出短刀防禦。

下一秒血清果然已經直逼女人面前,血清的刀劃破黑暗,撲向女人面門,女人剛想抬刀格擋,血清卻把刀刃一收,轉向攻擊女人小腹,女人來不及回刀,只得向後撤步,同時用自己的刀劍把帽子挑向血清想阻礙血清的視線。

可是女人的小腹依舊裂開一條細長的紅線,血像泉水一樣湧出來。

血清原本可以再補一刀,但是他停手了。他看着女人的面龐,收刀回鞘。

“是你……”血清說:“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說著血清把止血針劑扔給女人。

“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和他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吧,去找個小國家過日子。”血清話音剛落就消失在黑暗裏。

女人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握着止血針劑,剛剛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

“收手……”女人喃喃地說。

接着女人把針頭刺進手臂,緩慢地挪步到萊利的屍體旁邊,撿起炸彈重新設定好放在萊利的屍體上。

“已經不能回頭了。”

女人扶着牆壁走出這裏。

身後的爆炸聲在這個封閉空間裏不斷迴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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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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