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突遭巨變

她絕望的看了一眼林雨涵，林雨涵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目光。

“嫁給他，嫁給他。”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圍觀的人群突然齊聲喊，“嫁給他，嫁給他。”

林雨涵瘋狂地給她使眼色，示意她答應。林雨涵骨子裏希望楚小小找一個愛她的男人，顧景舟明裡暗裏在自己面前說了很多邵立衡的好話，她一直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直到律師告訴她那份協議真實有效，她才知道，邵立衡是如此深愛着自己的閨蜜。

“我們家小小肯定是願意啦。”林雨涵就差將那枚戒指拿過來戴在楚小小手指上。

楚小小看了林雨涵一眼，木然的伸出手，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願意。”

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熱烈地掌聲。邵立衡長舒一口氣，她考慮了那麼久，他真的很害怕她不答應。激動地差點連戒指都戴錯了手指。

“親一個，親一個。”圍觀群眾中有人喊出來。

邵立衡笑着貼近她，在她冰冷的唇上狠狠地吻過去。這個女人從今天開始就徹底屬於他了，只屬於他。

葉子抒撇過臉，忽而笑了，雙手無力的垂着，高大的身子踉蹌了一下，章驍連忙扶了他一把，按了電梯。葉芸面如死灰，跟了上去，邵立衡買走了她的股份，再也沒看過她一眼。

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打破了醫院的平靜，七追尾，連環相撞，其中還有兩輛大巴車，受傷者多達數十人。四名乘客當場死亡，兩名傷者顱內出血，身上多處骨折，其他的傷者都有不同層度的受傷。救護車的聲音劃破了夜晚的天空，打破了城市的寧靜。

“今晚值班的骨科醫生是誰？”葉子抒看了看傷者的腦部CT問。

章驍看了看值班表說是楚醫生和林醫生。

葉子抒皺了皺眉說讓林醫生救治受傷較輕的傷者，通知楚醫生準備一下，進手術室。兩名病人同時進行救治，楚小小負責骨折和神經損傷，葉子抒負責開顱手術，分別救治不同的傷者，一項手術完成後，再換回來，完成另一項。

兩人曾經也算是師徒關係，配合依然很默契。手術難度很大，從晚上七點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七點。手術室外的等暗淡下去，兩人對視一眼，長舒一口氣，雙腿酸的就快站不穩了，葉子抒扶了她一把，兩人在手術室休息了一會兒

走出手術室，楚小小還未來得及跟病人家屬說手術很成功，發現林雨涵，顧景舟還有邵立衡都站在手術室外，看着自己，表情凝重，一言不發。

她隱約覺得不好，摘下口罩，疲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怎麼啦？這麼看着我？”

三人沉默不語，林雨涵眼圈泛紅，上前抱住她，讓她“節哀順變”。

“什麼節哀順變啊？”她憔悴的臉上掛着笑。

“阿姨昨晚在家裏被人襲擊了，凌晨對門住戶發現你家門開着，以為家裏進賊了，推門進去，看見阿姨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打了120，張醫生搶救了，但是……”林雨涵聲音哽咽，她覺得對着楚小這些很殘忍。

她笑了，推開林雨涵，一夜未睡的她雙眼通紅，搖晃着腦袋，喃喃地說道：“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你騙我的對不對？”

她看向顧景舟，顧景舟撇過臉，再看看邵立衡，邵立衡低下頭。

“我媽現在在哪？”她語氣平靜，身體早已沒有一絲力氣，全靠意念支撐。

“樓下搶救室。”顧景舟小聲說。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跑到電梯前，早晨醫院的人真多啊，六台電梯一直不動。她推開半掩的消防通道，蹬蹬的下樓，摔倒了，白皙的腳踝磕破了皮也絲毫不覺得疼痛。林雨涵他們緊着上去。

手術室的燈已經熄滅了。

“對不起，我們儘力了。”摘下口罩的張醫生，彎着腰抱歉的說了一句。

“什麼叫你儘力了，你算什麼狗屁醫生，為什麼不繼續搶救，她只是流了點血而已，你這個庸醫，你不救，我自己救。”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瘋的似得推開張醫生，衝進搶救室。

張醫生一臉無奈地走到葉子抒面前，彎下了腰。葉子抒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楚醫生只是情緒太激動了，讓他不要放在心上，先回去休息。

護士已經給吳亞楠蓋上了白布，楚小小像瘋了一眼，推開護士，掀開白布，吳亞楠蒼白的臉上早已沒有一絲血色，她就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早已沒了呼吸。

“媽，你別害怕，我來救你，我來救你。不疼的，一點兒也不疼。”她的手在哆嗦，就連最簡單的手術鉗也拿不穩。

她沒有一絲眼淚，甚至沒有抽泣，整個人卻像瘋了一般。

“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邵立衡緊緊地拉着她，將她抱在懷裏，安撫她的情緒。

她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着自己地母親被重新蓋上了白布，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甩開邵立衡追上去，纖弱的手指緊緊地攥着病床不讓母親被推走。

“楚醫生，你不能這樣。”兩名護工為難的看着葉子抒。

葉子抒抿了抿嘴唇，視線凝結，看着林雨涵和邵立衡一眼無奈地說了聲：“按住她。”

透明的液體順着尖尖的針管緩緩地注入到她的手臂。葉子抒拔出針頭。

她的情緒漸漸地平緩，不知道是鎮靜劑的作用還是她漸漸接受了現實，身子慢慢地軟下去。邵立衡將她抱到病床上。

一天一夜沒有吃喝，她的身體狀況很差，林雨涵給她掛了葡萄糖，她漸漸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兩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楚女士，關於您母親吳亞楠的死亡的案子，我們想找您了解一些情況，您看您現在方便嗎？”一名年長的警察問道。

楚小小點點頭，林雨涵將她扶坐起來。

“請問案發時，你在哪裏？”警察問。

她眸子低垂，蒼白的嘴唇吐出幾個字：“我那晚值班，整晚都在手術室。”

“你母親有沒有跟什麼人結下仇怨？”警察繼續問。

她搖搖頭，說沒有，自己母親膽子很小，性格很弱，從來不會得罪人。

警察讓她好好回憶回憶，現場門窗沒有撬開的痕迹，門把手上只有她母親的指紋，她母親應該認識兇手，主動開的門。

熟人？跟母親有仇怨？她閉上眼開始思索。對了，那個女人。她腦海中想出一個人。

葉子抒坐在辦公桌前，眉頭深鎖，葉母在一邊喋喋不休，勸他跟李恬兒解除婚約，如果捨不得孩子，大不了到時候多給幾個錢，把孩子留下來。

葉子抒冷哼一聲，搖搖頭，他以前怎麼就沒意識到自己的母親是如此勢力的人。如果她知道李恬兒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估計會毫不猶豫的將李恬兒掃地出門。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得大，只要跟葉家的婚約在，李家那些仇家也不敢輕易動李恬兒。

辦公室的門毫無徵兆的推開了，章驍帶着幾名警察過來。

“肖金玉女士是嗎？我們現在懷疑你涉嫌一件入室殺人案，請您跟我們回去調查。”警察站在葉母面前，鐵面無私，一臉嚴肅。

葉母有些慌，她那天去找過吳亞楠，可是自己走的時候，那個女人明明還是好好的。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死的？

“我不去，我不去。”葉母全身都在排斥。

警察無奈掏出了手銬，葉子抒皺着眉，上前攔住，說：“手銬就不必了吧！”

警察在報紙上和新聞上見過葉子抒，知道他是很有名望的腦科專家，而且有時候辦案也需要請到他，便收了手銬。

“兒子，救我，我沒有殺人。”葉母哭喊着。

葉子抒的頭都大了，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會跟自己的母親扯上關係，如果這件事真的是自己母親乾的，按照楚小小的性格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他沒有辦法，給分管市公安局的副市長打了電話，他一直很反感這種趨炎附勢，以權謀私，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公安局審訊室內。

葉母坐在審訊椅上，再三解釋自己就是去找吳亞楠談談，沒有殺人，自己走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

可是監控顯示案發的那段時間她去過現場，她一時間百口莫辯。一名領導模樣的人進來在在審訊的警察面前耳語了幾句。

警察抬頭看了看葉母一眼，淡淡地說了一聲：“你可以走了。”

葉母露出驚喜之色，忙不迭的在審訊單上簽字了，這鬼地方她一刻鐘也不想多呆。

“怎麼把人放了？”另一名審訊的警察問。

“上頭的意思，誰讓人家有個有用的兒子。”負責審訊的警察憤憤地說道。

有錢有本事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楚小小怎麼也不敢相信，鐵證如山的案子，警察竟然將人放了。可是警察說有新的人證，有人看見，葉母走的時候，吳亞楠出來關門的。

臨了警察又加了一句：“人家兒子有用，有什麼辦法。”

楚小小銀牙緊咬，葉子抒我跟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