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邵立衡篇(3)
邵氏集團大廈。
歐陽雨穿着黑色椰子鞋,黑色破洞休閑褲,超短弔帶黑背心,更襯出皮膚的白嫩,看上去酷且高冷,讓人難以接近。
“麻煩你讓邵立衡下來一趟,我找他有事。”她嚼着口香糖,對着前台小姐姐吹了個着泡泡。
前台小姐姐愣怔片刻,看着眼前這個燙着大波浪,戴着鴨舌帽對着自己吹着泡泡的女人,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歐陽雨翻了個白眼,冷聲說道:“我找邵立衡。”
“請問您有預約嗎?”前台小姐姐反應過來。
“沒有。”歐陽雨回答得理直氣壯。
前台小姐姐禮貌地回絕:“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我們邵總……”
“麻煩你跟他說,那天被他睡了沒給錢的歐陽小姐找她。”歐陽雨抬眸看向前台,黑色的眸中透着冷冽。
信息量太大,前台小姐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老闆娘看得這麼緊,這個女人還敢頂風作案,太牛B了。壯着膽子給總裁辦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邊很快回復,邵總請歐陽小姐上去。
歐陽雨雙手插褲兜里,玩世不恭的進了電梯,輕車熟路的來到總裁辦公室。推開門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單手托腮看着邵立衡。
“我什麼時候睡了你沒付錢?”邵立衡起身,背倚着辦公桌打量着她,眉頭微皺,她這個姿勢跟那個人一模一樣。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今天來是還你錢的。”她霸氣的掏出一張卡遞到邵立衡面前,唇角勾出邪魅地笑:“五十六萬,不多不少,全在這裏。”
邵立衡冷眼看着她,她哪來的錢,不到一個月,五十六萬?不會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吧?周宇的工作效率越來越差了,連個女人也看不住。
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歐陽雨淡漠的解釋:“放心,我一不偷二不搶,這些錢全是我的智慧勞動所得,錢還你,讓你的人不要在跟着我,以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這個女人實在太不乖巧,但她很聰明,竟然能發現自己一直派人盯着她。邵立衡伸手將卡接過,隨意丟在一邊。
歐陽雨抿了抿嘴唇,拍拍他的肩膀,洒脫地說了聲:“走了,希望以後再也不見。”
邵立衡表情淡漠,歐陽雨有時候特別像那個女人,有時候又不像,他把握不準,到底是不是?
門外嘈雜的聲音傳來,周宇推開門有些慌張,說邵太太來了,言下之意讓歐陽雨躲起來。
“親愛的,你昨晚真厲害,人家好舒服啊,今晚還要好不好?”歐陽雨白皙纖細的手臂勾住邵立衡的脖子,嬌嗔的說道,妖艷的臉上寫着欲求不滿。
前一秒冷若冰霜,后一秒熱情似火,周宇為這個女人捏把汗,邵立衡伸手攬住她的纖腰,唇角勾出笑意,主動配合,將姦情坐實。
“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被稱作邵太太的女人進門就看見這一幕。
一個妖艷的女人掛在自己老公身上熱情擁吻,邵立衡黑色的襯衫已經被解開了幾顆紐扣,好看的鎖骨露出來。
邵太太上前扯過女人,怒不可遏的甩了一記耳光。
歐陽雨冷笑着,扯過她的頭髮,毫不示弱的回擊了兩記耳光,力道很大,邵太太一下子被打蒙了,嘴角滲出血漬。
女人想反擊,又被甩了幾記耳光,白皙的臉上指印清晰可見,立刻紅腫起來。歐陽雨靠近女人低聲問道:“別人的臉用的怎麼樣?”
女人渾身顫慄,驚恐的看着她。
邵立衡想將兩人分開,歐陽雨誤以為他是看自己媳婦被打,想上來幫忙,猝不及防的給了他一記耳光。
“你TM瘋了?”辦公室的門大敞着,門外圍着不少下屬,邵立衡被女人打了一耳光,面子或多或少有些掛不住。
歐陽雨冷眼看着他,不屑地哼了一聲。
女人心疼地摸着邵立衡被打的那一側臉頰,“老公,你怎麼樣?疼不疼?”
歐陽雨看着倆人,憤憤地罵了句:“狗男女。”又看向邵立衡輕蔑的說了聲:“賤男人。”
大步離開,門外的員工咽了咽口水,這女人太猛了,教訓了不可一世的老闆娘,打了老闆,關鍵是還能全身而退。
“看什麼看?起開,都TM沒見過搶男人啊?”歐陽雨冷聲罵道。
門外的員工,自動退到兩邊給她讓了一條路,這女人太颯了。
邵立衡鼻翼發出哼哼聲,厭煩的推開身邊的女人,這張臉紅腫起來,徹底不像那個人了。
“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太太不準踏進公司一步。”邵立衡瞳孔冒火,掃視了門外的員工一眼。
門外的人忙不迭地點頭,暗暗竊喜這個禍害終於可以遠離公司了。
女人還想爭辯,邵立衡不耐的揮揮手讓保鏢把她拖出去,這是一年來他最看女人不順眼的一次,煩得讓他想掐死她。
終於安靜下來,邵立衡示意周宇進來,歐陽雨用什麼方法在短時間內掙到五十六萬。
“歐陽小姐在網上幫人做搶手代寫論文。”周宇老實的彙報。
邵立衡冷哼一聲,她也就那點本事了,歐陽雨的資料,一個普通的醫科大學,沒有職稱,沒有太多的工作經驗,還出過醫療事故,這樣的蹩腳醫生是很難找到工作的,代寫論文是她唯一的出路吧。
“周特助,代寫論文是是違規還是犯法的,我覺得你很有好市民的潛質。”邵立衡陰鷙的臉上透着陰險狡詐,跟他斗,她還是嫩了點。
周宇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
歐陽雨好日子沒維持幾天,相關部門開始嚴查代寫論文,代評職稱的事。沒有人敢頂風作案,交定金的也退了回去。
房租到期,她被房東無情地趕了出來,渾身上下算上鋼鏰也就三十一塊,這點錢按照現在的物價就連最便宜的旅店也住不了。
拖着行李箱,將相關部門在心裏罵了個遍。腹中飢腸轆轆,買了個五毛錢的饅頭對付過去。屋漏偏逢連夜雨,老天爺也開始跟她作對,天空開始飄起濛濛細雨,行李箱的輪子卡在一個路邊的一個犄角里出不來,她一用力,輪子掉了下來。
“什麼破箱子。”她憤憤地的罵了一句,強行拖着箱子繼續往前走。
她不知道該去哪裏?這個世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她就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橋洞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她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淪落到躲在橋洞裏。
已經有人在下面避雨,同樣是個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頭髮亂糟糟的,歐陽雨對她笑笑,女人挪了挪位置,給她騰了點地方,她感激地道謝。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冰雹,她迷茫的看着路上的行人,自己就像一個可憐的流浪漢。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就是為了找那個想害死自己,奪走自己的女人報仇嗎?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有一張跟自己以前一模一樣的臉。
邵立衡跟那個女人同床共枕就沒有發現異常嗎?還是對他來說,要的只是一張臉,其它都無所謂。又或者,一年前自己的車子出事沖向大海,就是邵立衡跟這個女人一起做的?
雨開始打起來,女人被一個男人接走了,歐陽雨以為女人跟她一樣都是無家可歸,人家只是跟老公拌嘴離家出走而已。真正的可憐人只有自己。
她將頭埋在膝蓋上,活都活不下去了,還想着報仇,弄清真相。真是太可笑了。
“歐陽小姐,都淪落街頭啦?”邵立衡嘴角露出邪魅地笑,居高臨下俯視着她,譏諷道。
她抬起頭,拍拍屁股上的土,手掌攤在他面前,說道:“邵立衡,把錢還我。”早知道當時就不該那麼硬氣,將錢還給他。
邵立衡玩味的打量着她,她這都快混成乞丐了。突然握住她伸出來的手,強行將她拽到車上,扔進後座。
“哎,我行李,行李。”她叫嚷着。
邵立衡瞥了她一眼,不過是些破爛不值錢的玩意,丟了也就丟了。
“開車。”他淡漠的吩咐司機。
“你幹嘛?我的衣服都在裏面。”她想下車去拿行李。
他一把扯過她,強扣在自己懷裏,幽深的眸子看向前方,平靜地說道:“我給你買新的。”
“折現吧。”她腦迴路特別快。
邵立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真是個貪財的女人。
車子在一家酒店前停下,邵立衡握着她的手進了電梯。擔心被人看見,她將帽檐壓低,邵立衡微微皺眉,將她的帽子摘下。
她眉頭深鎖,美目圓睜,瞪了他一眼。
頂樓總統套,看環境了和裝修就知道價格不菲,對着那張大床她咽了咽口水,開始想入非非。
“邵立衡,我讓你還錢,你竟然帶我來開房?”她面色緋紅,叫嚷道。
邵立衡嘴角不屑地勾出笑,直言對她沒那麼大興趣,那錢是既然還給他了,就是他的,在拿出來就難了。
果然是黑心的商人,資本家,奸商。她在心裏暗暗罵道。
“我要走了。”她還惦記着她的行李,外面下着大雨,應該還沒有人將她的行李撿走,現在去也許還來得及。
套房外有人敲門,邵立衡將門打開,服務生推着餐車進來,將食物一一擺放在桌上,白灼大蝦,蟹粉豆腐,蔥爆羊肉,蚝油生菜,魚肚湯,還有一碟燕窩蛋撻,一個精美的果盤。
“過來吃飯。”邵立衡將西裝脫下隨意扔在一邊,今天沒有系領帶,襯衫上端的領口解開兩顆,看上去沒有那麼凌厲。
她“噢”了一聲,不安的坐在餐桌前,儘管很餓,她吃得很慢,細嚼慢咽,心裏盤算着邵立衡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邵立衡淺淺一笑,若無其事的說道:“怎麼?這裏的飯菜還比不上五毛錢一個的饅頭嗎?”她吃饅頭不是吃得挺香,狼吞虎咽,這會兒到開始辦淑女,裝矜持。
他竟然一直在跟着自己,一個總裁這麼閑,沒事做嗎?邵氏集團是不是快破產了,她內心旁白豐富。白了他一眼,不客氣的開始大快朵頤。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他微笑看着她,帶着一絲寵溺,伸手想替她擦去嘴角的菜汁,她下意識的躲閃一下。邵立衡勾了勾唇角,深色的眸子透出些許不滿,吐出兩個字:“別躲。”
她咽了咽口中的食物,一雙美目波光瀲灧的看着他,任由他用指腹擦去自己唇角的污漬。
“你怎麼不吃?”她突然問道,這些菜他幾乎沒吃幾口。
邵立衡邪魅一笑,雙手撐着桌面,靠近她曖昧的說道:“我等會兒吃你。”
歐陽雨呵呵一笑,回擊道:“吃人是犯法的。”他是空虛寂寞嗎?野食打得這麼頻繁,他家裏的哪個女人怎麼想的?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邵立衡雙臂環抱胸前,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默默地放下筷子,低着頭說了聲:“謝謝款待,我先走了。”
邵立衡攔住她,將窗帘打開,外面噼里啪啦下着冰雹,冰雹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嘈雜的聲音。
“你身上的錢不超過一百塊,還被房東趕出來,是想出去住橋洞嗎?”邵立衡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現在的處境。
歐陽雨心裏暗罵道,死賤男,錢還給他了,還找人調查自己。是想看自己過得有多慘嗎?那個黑心辦/證的也真是的,給她什麼垃圾身份,倒霉人設,害她連份工作也找不到。
“所有呢?”人窮不能志短,儘管沒錢,氣勢上依然要壓倒對方。
“上一次感覺不錯,我還算滿意,要不今晚我們重溫舊夢。你這麼缺錢,應該不會拒絕吧?”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艷麗的臉頰,唇角噙笑。
她內心對邵立衡鄙夷至極,果然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太太不會打我吧?人家好怕怕。”她裝出可憐狀。
邵立衡皺着眉鄙夷地看着她,人家打了她一記耳光,她回扇了五六個,還順帶給了自己一耳光,她還會怕?這話她自己也不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