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葉母的交易

一抹晨曦從窗外投入，屋內被染上了淡淡地金色，顯得格外溫馨，窗外小鳥在花樹間鳴叫，掛着露珠的綠葉被淡淡地陽光映得晶瑩剔透。這個小區的綠化面積很大，每一棟樓都彷彿被森林包圍着。

楚小小醒了，她沒有睡懶覺的習慣，簡單的洗漱，昨晚的衣服已經幹了，她取下來換上。卧室里的男人還在鼾睡。她打開冰箱，想找點食材做早餐，冰箱裏除了礦泉水還有牛奶，別無它物。她皺了皺眉，嘆息葉醫生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手機導航附近有一家大型的超市，她走進去，裏面的東西貴的嚇人，簡單的買了點小米，雞蛋，牛肉沫還有麵粉上了樓。

熬了點小米粥，煮了幾顆雞蛋，拌了點小菜，煎了幾個牛肉餅，端上桌，猶豫要不要叫醒葉子抒和顧景舟。

門外傳來響動，她跑過去查看，一個穿着簡單卻掩蓋不住不住氣質的女人拎着一個包進來了，那個包楚小小見林雨涵也背過，一個就要十幾萬。

女人看見楚小小露出驚訝的神色。

“姐姐您好，我叫楚小小，是葉醫生的同事。”眼前的女人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有葉子抒家的密碼，而且長得跟葉子抒有幾分想像。

女人聽她這麼稱呼自己，笑得合不攏嘴，上前拉着她的手，親昵的問，自己是否真的看上去這麼年輕。

楚小小乖巧的說，當然了，還問女人是不是葉子抒的姐姐。

女人被哄得心花怒放，看着桌上的早餐，樂呵呵地問是不是她做的。

楚小小點點頭。女人更是滿意。

“那個姐姐，要不我去叫葉醫生起床。”女人的熱情讓楚小小一時接受不了，葉子抒的親戚還是讓葉子抒自己出來接待吧，她一個外人怎麼能反客為主。

女人擺擺手，說不着急，還問葉子抒昨晚是不是累壞了。

還行吧。楚小小不太理解女人對累壞了的定義是什麼。

女人更開心了，激動地差點手舞足蹈。

卧室的門開了，葉子抒打着哈欠出來，看見女人笑盈盈地跟自己打招呼，顫顫驚驚的叫了聲：“媽。”

媽？楚小小愣了。這是他媽？

“媽媽的好大兒，交女朋友了也不跟媽媽說一聲。”女人歡天喜地的跑過去在葉子抒臉上親了一口。

“阿姨，你來啦？”顧景舟被吵醒，穿着一條短褲，睡眼惺忪的跑了出了。

“你，你們……”女人的臉瞬間有晴轉陰，晴空萬里到烏雲密佈僅花了一秒的時間。

女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身子一軟，癱在地上。屋內亂做一團。

看來這套房子能進人實在太多了，是要把多餘的指紋刪了、密碼改了。

女人被扶到沙發上坐下，喝了點水，氣才順過來。

“那個，阿姨，真不好意思，我剛才叫錯，我以為你是葉醫生的姐姐。”楚小小鞠躬道歉，她以為女人是被她氣成這樣的。

葉母淚眼婆娑的抓着楚小小的纖細的小手，就是不肯鬆開。她一進門看見個姑娘，以為而且的性取向改變了，沒想到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老天爺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攤上這麼個兒子來折磨自己。

始作俑者心安理得的坐在餐桌前，吃着楚小小準備的早餐，不是還誇讚幾句。

葉母一分鐘也不想看見顧景舟，就連親生兒子葉子抒看着也讓她心煩。拉着楚小小，應讓她陪自己出去走走。

楚小小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給了葉子抒一個求助的眼神。

“媽，人家楚醫生等會兒還要上班。”葉子抒不明白為什麼母親一定要拉着楚小小。

葉母不搭理兒子，徑直拉着楚小小出了門，說自己可以送小小上班。

楚小小稀里糊塗的跟着走了。

葉子抒隱約覺得有些不安，母親不會把他跟顧景舟的“那件事”告訴楚小小吧。如果她知道了，自己以後在她面前怎麼做人。

楚小小忐忑地坐在葉母邊上，好在葉母只是問了她一些醫院裏的事，並沒有說太多，只是經常提到顧景舟，葉母似乎很討厭顧景舟。

她隱約覺得葉母，顧景舟，葉子抒三個人之間有什麼秘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葉子抒總是試探他母親跟她說了什麼，她老實說了，葉子抒似乎又不太相信。

難道顧景舟跟葉子抒是親兄弟，或者顧景舟是葉家的私生子，她異想天開，天馬行空。

可是無論這三個人有什麼秘密，都跟她沒有關係。

林雨涵興匆匆的給她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雖然被打了馬賽克，但她依然認出那是李小雲。她一絲不掛，身邊還圍着幾個壯碩的男人。

她給林雨涵發了個問號。

林雨涵告訴她李小雲不知道得罪誰了，被人收拾了？現在照片滿天飛。

得罪誰了？是葉子抒嗎？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如果是他，這個人也太可怕了。她雖然討厭李小雲，但是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名聲徹底毀了。

手機連續震動，她看了一下，是個陌生的號碼。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耳熟，她聽出來好像是葉子抒的母親，可是對方為什麼會約她逛街？

金陵市最大的商場內，葉母親昵的挽着楚小小，不知道到的還以為她們是一對母女，其實她們也才見過兩面而已。

商場內都是一些國際大牌，楚小小跟林雨涵進去過幾次，人家根本不搭理她，對她連個笑臉也沒有。她一身衣服加起來也不到二百塊，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不是客戶。

葉母挑了一個粉色的包，笑盈盈地問她好看，她隨口說了聲好看，還沒來得及數清楚價格後面有幾個零，葉母便讓導購包起來。

“夫人，這是給您女兒買的嗎？”導購笑着拉家常。

葉母眉飛色舞的拍着楚小小的手背說：“是給我兒媳婦買的。”

導購看了楚小小一眼，眼神中帶着不屑和不甘，臉上依舊笑盈盈地誇讚葉母好福氣，兒媳婦很漂亮之類的。

“阿姨，我……”楚小小以為只是來陪葉母逛街。

葉母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說話。帶着她繼續逛，再問楚小小東西如何，喜歡喜歡之類的話，楚小小一律用“一般”、“馬馬虎虎”、“不合適”、“不喜歡”之類的話搪塞過去。

結果葉母將她認為不合適的剔出來，剩下的適合她的尺碼都包起來。無功不受祿，楚小小喜歡錢，但是這樣的砸法，讓她內心惶恐不已。

“阿姨，我餓了，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她試圖轉移葉母的注意力。

葉母欣然同意，問她想吃什麼，楚小小不挑食，說什麼都可以。

商場的七樓是各式餐廳，葉母選擇了一家海鮮店。這家的海鮮每天都是空運過來，從捕撈到送上餐桌，不會超過十一個小時。

楚小小看了一眼價格，後面的零差點沒把她送走。她辛辛苦苦幹了一個月還不夠買一隻龍蝦的。

菜上來，葉母也不吃，一個勁的往她餐盤裏夾，還然他多吃點。鴻門宴，絕對是鴻門宴。

“阿姨，如果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好嗎，如果我能幫忙，我一定幫。”她放下筷子，索性把話挑明，這樣的糖衣炮彈讓她內心承受太大的壓力。

葉母放下筷子，雙目含笑的問：“小小啊，你覺得我家子抒怎麼樣啊？”

楚小小腦子轉得飛快，看吧，一定是想讓自己當眼線，“葉醫生是個大好人，他工作認真，學歷高，個子高，技術高，長得又帥，醫院裏很多護士小姐姐喜歡他的。”當著人家母親的面總不能說他不好吧。

“真的呀，那你喜歡葉醫生嗎？”葉母笑嘻嘻的問。

“喜歡啊。”楚小小暗想你都這麼問了，總不能說不喜歡吧。

葉母喜上眉梢。

楚小小知道她誤會了，解釋說，是同事之間的喜歡。

葉母一副很懂的樣子，反正都是喜歡，一樣的，一樣的。

“不過我聽醫院有很多關於你倆的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葉母是做足了功課來的。

楚小小呵呵乾笑兩聲，暗罵道，醫院裏那些人可真夠八卦的。盤中幾千塊一隻的龍蝦瞬間不香了。

“小小啊，你能不能告訴阿姨，你跟我家子抒，就是你的葉醫生親密到哪一步啦？”葉母小心翼翼的問。

楚小小害羞，扭扭捏捏，小臉通紅，不太好意思說出口，抬頭對上葉母那一臉期待的目光，努力回憶了一下，她跟葉子抒貌似連吻都沒，最親密的應該算是自己主動抱他，把眼淚擦在她身上那次吧。她老實說。

葉母眼中的光彩逐漸黯淡下去，但還未死心，她託人查了，葉子抒跟面前的女孩有一條開房記錄，都去開房了，總該發生點什麼吧！

楚小小尷尬地笑了笑，誠實的坦白，那天開房到了最後一步，葉子抒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肯定是顧景舟那個小王八蛋。”葉母猛拍了一下桌子，冒出一句與她身份不合地話。

葉母對顧景舟恨之入骨，這小子從小看着就不學好，自己不學好也就罷了，還來霍霍她的兒子。跟女孩開房，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白白浪費了。兒子也真是的，放着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要，偏偏喜歡上一個男人。

楚小小不明其中的緣由，低頭喝了口茶，不在說話。

一張大紅的房產證本推倒楚小小面前，楚小小抬頭不解的看着葉母。

“小小，阿姨想拜託你一件事。”葉母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阿姨，您說，能答應的我一定答應。”吃人家手軟拿人家嘴短，人家提點小要求貌似也不過分。

“你跟不能跟葉醫生好？”葉母看上去年輕，畢竟也五十多歲的人，骨子裏很傳統，有些話難以啟齒。

楚小小笑了，“阿姨，我跟葉醫生一直很好。”

葉母知道她誤會了，雙手拍掌，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楚小小雙頰泛紅，明白她的意思，低着頭不說話。

“只要你跟葉醫生好，這套房子哈有這張卡里的五十萬現金就是你的。”葉母繼續加碼，推過來一張卡。什麼東西都是有價格的，談不來的原因永遠只有一個，價格不合適。

“這是您的意思還是葉醫生的意思？”她喃喃的問了一句。

葉母微微一笑，說這不重要。

房子，她真的很需要一套房子。可是如果她收了這套房子和這筆錢，她跟那些站街的失足女人有什麼區別，無非是價格高一點。她窮，但是窮得有骨氣。

“阿姨，對不起我做不到，謝謝您的招待。”她起身鞠了個弓，沒有帶走一樣東西。

葉母笑了笑，淡淡地說了句：“我給你時間考慮，你有我電話想通了打電話給我。”

楚小小停頓了一下，快步走出門，出門裝作無比憂傷的發了一條信息給林雨涵，老娘剛才拒絕了一套房，後悔中。

葉母透過窗戶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個女孩一定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