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惑人心

名利惑人心

這悅兒姑娘表面是孫老爺子家的婢女,孫老爺子卻對悅兒姑娘疼愛有加,孫老爺子雖家財萬貫,卻膝下無兒女,最痛苦的一段時期,孫老爺子有次外出運貨卻遭遇山賊埋伏,孫老爺子事先未知,帶出的人馬雖多,但事出突然,眼下竟和眾人走散,只有一直照顧自己的悅兒姑娘還在身旁,二人躲入山洞,孫老爺子又不幸染上了風寒若不再尋到郎中,只怕要一命嗚呼,便是那悅兒姑娘,連夜出發,不惜躲避山賊追捕,孤身一人尋到了走散的大部人馬,隨後眾人去到鎮上請來了郎中為孫老爺子治病。至此之後,孫老爺子便對悅兒姑娘疼愛有加,也逐漸將悅兒姑娘當做了自己親女兒來養,只是悅兒姑娘說什麼都不願意別人來服侍自己,只是悅兒姑娘卻說自己已習慣了忙忙碌碌,突然要做千金小姐也不適應,能一直照顧孫老爺子便也足夠了。二人雖是一主一仆關係,卻勝過父親女兒般關係,此刻自己疼愛有加的女兒竟被毀了清白,孫老爺子怎能不生氣。

李清安心中不安,酒已醒了大半,忙連連擺手向二人解釋道:“不,前輩們誤會了,真的誤會了。”

陽千山也幫着李清安打圓場道:“各位兄弟,真的誤會了!我這位李兄弟他絕不是這種人的,他救過我一命,絕不是干這種骯髒齷齪之事之人的。”

白曉斌打量着李清安,對陽千山冷冷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是這種骯髒齷齪的人么?還是你的意思是馬兄是骯髒齷齪的人嗎?事情已經很明了了!你莫要再給他說好話了!”

陽千山一時啞語,李清安說道:“各位閣下真的誤會了,何不再問問悅兒姑娘。”說到這,轉頭俯下身去,對着悅兒姑娘說道:“姑娘,你再好好想想,毀你清白那人,除了渾身酒氣外,還有哪些特徵么?”

悅兒姑娘只是搖頭,卻不說話,半響才說道:“當時月亮被陰雲遮了去,天太黑,我本沒看清這人相貌的,只聞到這人身上有酒味。”李清安也覺遺憾,月亮被烏雲遮蔽時方才下手,看來此人是有備而來的。

正想着,馬傲才說道:“李兄弟,我問你,出事前你在哪兒?宴席散時,又是誰把你攙扶回去的?”

李清安稍加思考,回道:“出事前我便睡在陽大哥屋舍旁邊的另一個屋舍里,是……是悅兒姑娘扶我回去的。”

突然聽馬傲才哈哈哈大笑起來,對孫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事情已經很明了了,還懇請您速速下令抓拿此淫賊!”

李清安還想辯解,說道:“悅兒姑娘是孫老爺子安排照顧我的,扶我回舍,也不能說明便是我毀了悅兒姑娘的。”

白曉斌卻厲聲喝道:“你個淫賊!還敢在此胡言亂語,你一定是看中了悅兒姑娘美色,本想趁着悅兒姑娘扶你回房時下手,卻打錯了算盤,便想着月亮再被遮住些再下手。”

就連孫老爺子此刻也有些溫怒,盯着李清安,李清安此時也明白過來,這幾個正義凜然,嫉惡如仇的江湖義士今天便是要將自己認定是那採花盜了。自己即使說什麼,他們都不會聽的,對啊,如果若是朝這群正義君子們潑髒水,那麼他們便要如同瘋狗般,撲倒你再將你啃噬殆盡!卻聽陽千山說道:“二位果真誤會了,誤會了,我這兄弟,他……他……”

白曉斌不耐煩道:“他什麼?陽兄這件事不在你,你何必為他說好話呢?”

陽千山咬了咬牙,說道:“我這兄弟絕不會做這事的,因為他便是李清安!”先前坐在酒桌前,談到李清安時,白曉斌,馬傲才都表露出敬佩之意,絲毫未將李清安是刀宗之徒身份放在心上,反而卻佩服李清安捨己救人的精神,陽千山只覺得若是此時不再將李清安身份說出,只怕二人還是會相信這事是李清安所做的。

此話一出,在場白曉斌,馬傲才,和那個老和尚也是一驚。老和尚說道:“阿彌陀佛,原來檀越你便是李清安,我到此來,便是要尋你去少林……”

白曉斌稍作鎮定,問道:“你當真是李清安?真的不假?”

李清安道:“不錯,我便是李清安。”

馬傲才忽而沉思一陣,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那這便沒錯了,你是李清安的話,那這一切便說的通了!”

李清安,陽千山正疑惑間,白曉斌對孫老爺子作揖道:“老爺子,這李清安之名你也聽說過,這人便是無痕刀宗之徒,想必你也聽過刀宗的名號,刀宗卑鄙無恥,背信棄義,見利忘義!有其師便有其徒!這李清安想必也是如此,老爺子還是快些將他綁了方便。”

李清安心中一凜,心中不禁想到先前眾人喝酒時的那番誇讚他的話語,又想到現在,又是另一套說辭。不由得心中暗暗苦笑“這便是江湖大義,江湖前輩么?好一個大義凜然,好一個正義之士!”

陽千山還想再說,李清安卻冷笑道:“不錯,大家都知道刀宗背信棄義,那麼刀宗之徒也是如此了,至於他是姓馬還是姓白,只要他是刀宗之徒,那麼他便會作出此事,對么?”

他笑了笑,瞪着白曉斌緩緩道:“但白前輩既然認定了李某便是做出齷齪之事的人,此刻為何還不出手?”

白曉斌道:“早些出手,遲些出手又何妨,今日有慧融大師,孫老爺子,馬兄弟在,你自以為還能走的了么?”

陽千山臉色變了變,強笑道:“大家只不過是在開玩笑,千萬不可認真,我陽千山以自家性命擔保,李清安絕不是這種人。”

馬傲才陰沉着臉,朝陽千山說道:“這種事自然萬萬不能開玩笑,只是陽兄弟你與他認識不過一年半載,與我等卻有了十年的交情,怎麼能保證他便不是這類人。”

陽千山頓時語塞,張大着嘴,結結巴巴的說道:“可是——可—我深知他的為人—”

馬傲才又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陽兄總該聽過才是。”

陽千山還想再說,卻聽李清安拉了拉他衣袖,說道:“既然如此,那也無需多言,三位出手吧。”只是這話說出,卻沒人再說話,三人都盯着李清安腰間看着,似乎是在顧忌着李清安腰間利器。李清安似也瞧出此人顧忌,便又開口說道:“我知道三位此刻都恨不得置我於死,因為殺了我這刀宗之徒,不僅能得到一大筆賞錢,江湖上的名聲也會再次上一層樓的,換取個流芳百世的美名。”

白曉斌板着個臉,冷冷說道:“賞錢,名聲,不過是身外物而已,我們要殺你,只因為要為這江湖除害。”

李清安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不斷,半響才說道:“好光明啊,好正義,果然江湖中二位前輩不愧俠義無雙!嫉惡如仇!”

忽而又輕輕摸了腰間刀柄,徐徐道:“那麼三位,為何現在卻還不出手呢?”

馬傲才眼神飄不定,也開不了口。李清安又開口說道:“原來如此,我知馬前輩雙刀快如飛馬,白前輩自然是在等馬前輩出手了?那麼馬前輩現在出手也是義不容辭的了?”

馬傲才咳嗽兩聲,對李清安的話宛若未聞。李清安又對白曉斌說道:“我知白前輩聰明伶俐,無所不知,那麼想必已找出能殺了李某的法子了?只不過現在不出手,是在和馬前輩客氣么?”白曉斌此時卻像個聾子,動也不動,獃獃站立。

李清安又笑了起來,笑的大膽,笑的放肆,說道:“這倒有些怪了,莫非二位都不願意搶功?都在互相客氣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江湖義氣!兼卑有理!”

那二人倒也是沉的住氣,任憑李清安這般羞辱自己,卻也不出手,其實二人心裏都清楚,李清安身為刀宗之徒,刀宗的刀法他們總該聽過的,若是誰先上前,李清安隱在腰間的刀刃便要刺穿他的咽喉,二人一起上也是如此,李清安只要刀一出手,衝來二人便有一人要被傷在刀下,李清安不把手從腰間拿出,誰敢亂動?

只是苦了陽千山,一邊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一邊是自己認識了十年的老友,若兩邊打起來,那麼自己該去幫誰?想到這,又犯起了難,忽而想到李清安有傷在身,自己應是要幫他的,何況他救了自己一條性命。

慧融大師從二人中間走出,還是半閉眼睛,開口說道:“阿彌陀佛,不求安樂,但願眾人得離苦,二位,還是讓老僧來吧。”忽而猛的睜開雙眼,手中不知何時已握着一柄長銅棍,已然高高躍起,朝李清安劈來,李清安臉上微怔,想不到這老和尚修的少林降龍棍法,想不到這差不多六十的和尚竟還能拿得動這碗口粗的銅棍,當真是修為高深。手中便想拔劍。這老和尚為找我去少林,為何要擒我?難不成少林也要擒我?

與此同時,馬傲才,白曉斌也沖將上來,卻見陽千山擋在二人身前,正欲開口再勸,這二人已拔出手中利器朝陽千山腰間和咽喉處殺去,陽千山並未料到此二人為了金錢名譽竟朝自己下死手,慌亂間手還未拔出劍來,只能側身避過,只是這一避也是險的很,險些刺到陽千山咽喉,馬傲才雙刀卻已砍到自己腰間,瞬時疼的陽千山齜牙咧嘴,又見白曉斌一劍刺空,便又要出手刺去,陽千山雖腰間疼痛,手上動作不減,拔出寬劍擋下這一劍,忽又覺胯下涼風陣陣,低頭看去,馬傲才已經一記掃堂腿朝自己掃來,眼下顧不及馬傲才被掃得重心不穩就要側倒在地,又覺胸部,手臂疼痛,這白曉斌乘着陽千山重心不穩時使出點穴,快速連點陽千山胸口,手臂幾處穴位,陽千山只覺手臂一軟,手中已拿不住劍,胸口發悶,想要提起內勁,卻怎麼也提不起來。白曉斌,馬傲才二人抬起一腳合力便將陽千山踢的倒飛出去,倒在悅兒姑娘榻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腰間,胸口又劇痛,眼神迷離起來。孫老爺子忙將陽千山拉起,扶起坐在床前,悅兒姑娘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哭了起來。

那白,馬二人也不進去,眼下還有更大的肥肉要去收拾,便再也不看陽千山,朝李清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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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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