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論酒人

江湖論酒人

陽千山將李清安安頓在座上,互相和那三人問好,陽千山和這三人打完招呼后,又向李清安逐一介紹起了這三人,為首這扎着小辮子的刀客,年紀比李清安大了十幾歲,此人看上去一臉黝黑,左眼處一道深深的刀疤從這人臉上一直延伸至脖頸,不止這一處刀疤,這人手上,裸露在外的胸膛上也有數處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刀疤,看起來凶神惡煞,聽陽千山介紹這人便是近五年在江湖中忽然名震天下的塞外刀客馬傲才,這人的事迹李清安倒也聽過不少,據說此人騎術精湛,之前便在朝廷精銳,飛渡騎兵中任小將領一職,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辭去官職,隻身闖蕩起了江湖。李清安也知此人如陽千山般豪爽,豪爽程度不在陽千山之下,在江湖中也頗有威望,也如孫老爺子一般心存正義,嫉惡如仇。見這馬傲才只是長的凶了些,人卻開朗,愛笑的很。再看那富家公子,年紀也和馬傲才一般,也比自己大個幾十歲,身穿華服,腰間配一柄用白玉打造的劍柄,腰間掛着二三個打磨光滑的小玉石,手帶玉手鐲,就連手指上也帶着玉扳指。雖然年紀已三十好幾,可臉上肯下功夫,保養的好,倒也不像三十的人。這人名叫白曉斌,此人在江湖上可是名號響噹噹的存在,當然能來孫老爺子府上做客的,也是江湖中頗有正義,嫉惡如仇,大公無私的正人君子,李清安已聽過這人名字不知多少遍,因為腦子靈光,文采翩翩,飽讀詩書,江湖人都覺他無所不知,都想要來交他這個朋友,雖頗有些持才傲物,卻絲毫不影響他這把年紀還能吸引女人與他夜夜簫歌。陽千山又介紹起了這和尚,這和尚比在場眾人都大,應該有五六十歲,是少林寺主持的同門師兄弟,慧融大師,只有這人李清安是沒聽過的,畢竟少林寺深居簡出數十年,只知這慧融大師恰好路過此地,便被孫老爺子帶入招待了,這和尚只是自己獃獃的坐在湖邊,遠離眾人,手捏念珠在誦經,也不理會眾人的吵鬧。二人應也是和陽千山認識多年,都不互相拘謹,喝起酒倒也像常年聯繫的老友一般。

介紹完這三人,那塞外刀客馬傲才問道:“陽兄還未和我等說過,這位小兄弟是何許人呀?”

李清安剛想開口,就見陽千山已搶先說道:“這是我的生死至交,李安,他武功造詣不如在場各位,但卻救過我一命。”李清安心想這是陽大哥不願自己身份過早暴露出去,惹得麻煩。便也默認了自己這個新名字。

那塞外刀客馬傲才又說道:“那既然是陽兄的朋友,那就是我馬傲才的朋友,來來來,小兄弟你不必客氣,快快請喝!”江湖中向來如此,江湖那麼大,很多名震江湖的俠客也未必就誰都認識誰,大家基本也都是只聽過事迹,名字。但長相,功力如何都不會知道的太清楚。所以李清安才能悠哉悠哉坐在這,喝着酒。吃着飯,雖說自己傷的不重,但奈何失血太多,現在身子還是有些虛弱了,陽千山腿上傷已好的差不多了。此時孫老爺子帶着那丫鬟悅兒姑娘也來到這湖中閣樓,悅兒與一眾家僕站在一旁,眾人喝的盡興。李清安沒想到這七八十的孫老爺子酒量竟如此的高,一杯接着一杯,竟只是臉微紅。眾人都喝的有些許醉了。

那富家公子白曉斌端起酒碗朝李清安敬了一杯說道:“這位李兄弟的名字,倒讓我想起近年來的一人,他名字也和你有些許相似,不知道李兄有沒有聽過他的名號?”

李清安“哦?”了一聲,此時還是有些醉意,問道:“不知道白前輩說的,是誰?”

白曉斌說道:“那人名叫李清安,與李兄弟你名字倒有些像,不知道李兄聽沒聽過此人。”

聽聞這話,李清安酒都醒了大半,莫非?莫非這江湖人稱無所不知的白曉斌已知曉自己身份?但還是沉住氣回道:“不知,還請白前輩問起這人是為何?這人做了些什麼?”

白曉斌突然哈哈大笑,又喝了一碗酒,說道:“李兄弟你竟沒聽過此人嗎?那你未免太孤陋寡聞了些了。”

李清安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但還是順着白曉斌的話,說道:“哦?那還請白前輩告知一二。”

白曉斌剛要開口,坐在他身旁的馬傲才插口說道:“這李清安,便是菁山劍派的大弟子,菁山劍派,李兄弟你總該知道吧?”見李清安點了點頭,又說道:“他不僅是菁山劍派的大弟子,其實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無痕刀宗的弟子!”

李清安又“哦?”了一聲,與坐在身旁的陽千山面面相覷,此刻的他已沒有心情去喝酒了,白曉斌接着馬傲才的話說道:“這李清安,當真是不僅天資聰慧,還是個正義,黑白分明,嫉惡如仇的熱血少年郎。”喝了口酒,忽而站起來,情緒有些許激動,繼續說道:“這李清安,在那青山城內青石酒樓中,碰到了那毒師毒半青,為了自己的師弟師妹性命,竟願自己的性命換那二人的性命!”

李清安心中疑惑,這白前輩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連在哪間酒樓都知曉,便問道:“白前輩,為何你知道的如此清楚,當時你便在場么?”

眾人忽然都笑了,孫老爺子接道:“哈哈哈哈,李兄弟,他可是無所不知白曉斌,江湖事,問他便知,絕不是編造忽人的故事。”

又見塞外刀客馬傲才接著說道:“這李清安倒也是個好漢,若是能與他做朋友,該有多好。”

李清安苦笑一聲,又接道:“馬前輩,這李清安是刀宗之徒,你就不怕……”

馬傲才打斷李清安話,忽然也站起,激動道:“刀宗之徒又如何?!難道卑劣無恥,背信棄義的刀宗的徒弟,便品性也和師父一樣么?我說你這小兄弟,真是看人太淺了。”

李清安忙點頭稱是,雖然不知道自己師父是不是當真如此,只是現在倒不是出言反駁的時候,正想着,白曉斌又說道:“我贊同馬兄的說法,這李清安當真是英雄出少年,若是能結識他這般的朋友,當真是極好的。”聽到眾人並不嫌棄自己刀宗之徒的身份,雖未說出實情,但也覺此二人當真配得上江湖正義之士,果真黑白分明,俠之大者!便放下心來,與眾人喝醉至晚上十一時,眾人才昏昏沉沉的由丫鬟們扶着回房間。眾人睡到了半夜三更時,眾人卻聽得一陣陣女子哭泣聲傳來,哭泣聲響徹天地,很是凄慘,傷心。眾人忙驚醒,朝着哭聲方向跑去,李清安趕到那時,眾人都已在場,只見哭聲從那屋舍內傳來,這屋舍與孫老爺子睡覺那間閣樓挨在一起,周圍也都是傭人的屋舍,李清安就覺這哭聲熟悉,與眾人衝進房內,只見坐在床上哭的女孩便是先前照顧過李清安的悅兒姑娘。

孫老爺子急忙坐在悅兒姑娘身旁,邊安撫悅兒姑娘,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哭的如此傷心。悅兒姑娘帶着哭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已被眼淚填滿,說道:“老爺,我……我…我失身了!”說完又趴在孫老爺子肩頭捂着臉大哭起來,眾人心裏都咯噔一聲,這孫宅高牆少說也有二十米高,還有傭人十個一組,五組輪流巡邏,外人多半是進不來的,慧融大師說道:“阿彌陀佛,莫不是孫施主家中的傭人作亂?”悅兒姑娘還是哭,但卻說道:“那人…那人身上有酒味。”眾人都驚了,心中冰冷,腦子如同爆炸一般,因為這一夜裏,喝了酒的,只有在場五人,而在場的人,卻都是德高望重,正義凜然之人,只有一個人,來歷不明,江湖中也未聽過此人消息……想到這白曉斌,馬傲才,慧融大師的眼神已朝李清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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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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