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城 第五十章 我有一個心愿
那鬼魂點點頭道：“可以，你幫我把話傳達到，我的心愿一了，就會前往牽引之地，見到黑白無常就可以幫你傳話了。”
李秩道：“成交。”
那鬼魂道：“我是京城大學化學系的助理教授，名叫周然。我這人是個孤兒，本來也應該無牽無掛。但我因一個化學實驗久久未能成功，通宵達旦，最終不幸猝死。之後我因為對這個實驗久久不能釋懷，魂魄始終只能徘徊在這個當年的實驗樓前，不能離去。我在死去的
第二年便想通了這個實驗的關鍵點，但苦於無人能傳遞信息，只能在此地整日嘆息，沒想到今日卻遇上了你。”
李秩不由得對他心生敬意：“好的，周教授，我一定幫你把話帶到。”
周然道：“你幫我把話傳給王健王教授，他是我的導師，也是我當年一起做實驗的人。”
然後，周然就將實驗的關鍵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秩。李秩用心記下，然後複述了一遍，周然滿意地點點頭：“同學，你的記憶力真的很好，那就拜託你了。”
李秩點點頭：“好，我將話帶到之後就過來告訴你，你在這裏耐心等候。”
周然點點頭：“十年我都等過來了，我不着急。”
李秩一驚，這竟然已經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第二天上午，到了闖關賽的階段。比賽分為四個部分，記憶撲克牌、找茬、數獨以及高位數運算，分別考察學生的記憶力、觀察力、推理力和計算力，四個項目綜合成績排名前十者，即為京城大學腦王挑戰賽十強，將代表京城大學參加全國腦王挑戰賽。
李秩心中記掛着周然的事情，也顧不得保留實力，上來便火力全開。
第一關，記憶撲克牌。李秩跟譚亦之前玩過，所以他駕輕就熟，第一個默寫出所有撲克牌順序，輕鬆拿到第一。
第二關，找茬，這個找茬與普通人玩的找茬不同，大屏幕中出現八塊圍棋棋盤，其中每四塊棋盤組成一個大的正方形，上面每一個交叉點全部都被黑白棋子所佔據，而這兩個大的正方形中只有一個交叉點的棋子顏色是不同的，所有人需要找到它並寫下坐標。李秩顯然經驗不是很足，觀察過程中出現了多次看錯行的情形，慢於錢子越十秒鐘，拿到第二名。
第三關，數獨。這關難度不大，五個九宮數獨題，主要是比速度。李秩第一個做完。沒懸念的第一名。
第四關，多位數運算，十六道題，加減乘除都有。李秩之前與譚亦也比賽過，但顯然錢子越比譚亦更強，兩人齊頭並進，最終李秩比錢子越快了二十秒，拿到第一。
四個項目三個第一和一個第二，李秩毫無懸念地拿到冠軍。錢子越第二名，蘇念進入前五，洛清歌和林錦言都進入了前十。
李秩顧不得慶賀，找到這次的第三名，一個名叫何楊的化學系大二師兄，問道：“師兄你好，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何楊看着這個得了第一卻沒有多少喜意的師弟，也收斂起自己的笑容，疑惑道：“李秩師弟，你想打聽誰？”
李秩道：“請問，你知道王健王教授的辦公室在哪兒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何楊疑惑道：“王健王教授去年就退休了啊，我還一直為沒聽過他的課感到遺憾呢！”
李秩有些失望，道：“那你知道誰可以聯繫上他嗎？”
何楊想了想，道：“我的專業課老師是他的學生，我可以幫你問問。”
李秩誠懇地道：“那就謝謝了！”
何楊聯繫了他的老師劉偉教授，劉教授恰好在學校里，讓李秩直接過去找他。
李秩道了聲謝，問清楚了劉教授的辦公室，連頒獎禮也顧不得參加，就向劉教授的辦公室跑去。
洛清歌和蘇念在身後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林錦言也輕輕皺了皺眉。錢子越望着他離去的方向，神情複雜。
很快，他到了劉教授的辦公室，輕敲了門，便聽劉教授的聲音響起：“請進。”
李秩進門后，向劉教授問了好，道：“劉教授您好，我是剛才何師兄提到的李秩，我想問一下，您能幫我聯繫一下王健王教授嗎？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劉教授今年四十歲上下，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聞言疑惑道：“李秩同學，你找我老師到底什麼事？”
李秩道：“我有關於十年前那個實驗的事，要跟王教授說。”
劉教授面色一變：“你怎麼知道那個實驗？”
李秩頓時起了防備之心：“恕我不能相告，這件事我只能跟王教授說。”
劉教授臉上不知是回憶還是失落，卻也沒在乎李秩的拒絕，只是道：“老師一直對這個實驗耿耿於懷，如果你有這方面的事，我可以幫你聯繫他。”
李秩點頭道：“那謝謝劉教授了。”
劉教授撥通了王教授的電話：“老師您好。”
那邊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劉偉啊，找我什麼事？”
劉教授道：“我這裏有個學生，說有一件關於十年前實驗的事，要跟您說。”
王教授驚道：“什麼？你讓他接電話。”
劉教授看了李秩一眼，把電話遞給了他。
李秩接過電話，道：“王教授您好。我是京城大學07級經濟學院的學生，我叫李秩。”
王教授道：“李秩同學你好，我是王健，請問你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李秩看了劉教授一眼，劉教授低聲道：“我出去抽根煙。”說著，便推門走了出去。
李秩這才道：“王教授，我昨晚上夢到了一個人，名叫周然。”
王教授那邊“啊”地一聲，便久久陷入了沉默。半晌，他才顫抖着回道：“你……夢見了周然？”
李秩點頭道：“是的，他跟我說，他有一個未完成的心愿。”
王教授卻突然有些憤怒：“你在開什麼玩笑？夢見一個已經去世的人？你是不是以為我老了，就那麼好騙了？”
李秩卻也不惱：“周然教授跟我說，你辦公桌的第三格抽屜里，有他送給你的一塊鵝卵石，巴掌大小，你很喜歡。”
王教授愣住：“我從來沒跟別人提起過這塊鵝卵石，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秩道：“自然是周然跟我說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低低的哽咽聲。王教授平復了心情，道：“他……有什麼心愿？”
李秩道：“他說，他想完成那個實驗。”
王教授嘆息道：“是老師無能，十年了，也沒辦法幫他完成這個實驗。每每想起，卻是我如今最大的一塊心病！”
李秩道：“他對我說，他想通了實驗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