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海市 第十六章 請叫我老師
首先是記憶力比拼。
二人簡單準備了一下，譚謙便一聲哨響，同時按下兩人的秒錶，示意二人開始。
二人接過對方手中被打亂的牌，開始迅速地記憶起來。譚亦不愧是智力高達178的人物，他快速地翻動着撲克牌，眼神閃爍，大腦飛速運轉，嘴裏好似還念念有詞，用了大概40秒的時間將撲克牌整個看了一遍。
然後他開始合上雙眼，眼珠不停顫動，在腦中將記憶重新翻看回溯，並整理了一遍。完成後他拾起撲克牌重新粗略地瀏覽一遍，與腦中記憶一一吻合。
接着他開始動筆。時間過去了一分十秒。
之前他們為了確保公平，將四色牌統一為黑桃梅花方片和紅心，保證書寫量是一致的。他寫起來非常快速，記憶很流暢，讓他得心應手。
然而，當他寫到第四十張牌的時候，秒錶計時器停止的聲音響起。
他一臉震驚地抬起頭，看到的是一臉平靜的李秩和面露驚異的譚謙。
但他只是遲疑了一秒鐘左右，就馬上低下頭繼續完成他的答題。
很快，他也完成了他的答案。
他長出一口氣，按下秒錶。
譚謙正在比對李秩的答案。片刻后，他道：“全對，李秩勝。”
譚亦有些難以置信卻又有些沮喪，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會出錯的。
譚謙溫和一笑，拿起譚亦的答案比對了片刻，道：“你也全對了。”
譚亦充滿了挫敗感，自己引以為豪的記憶力竟然輸給了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人。
李秩笑了笑：“你很厲害了，畢竟我比你多吃了一年飯。”
譚亦白了他一眼，卻很快笑了出來：“你這安慰人的方式真是欠打啊……”
很快，譚亦振作起精神來：“還有第二局呢，勝負還未可知。”
然後，他們互相寫了五道七位數乘以八位數的乘法題，共同交到了譚謙手裏。
譚謙將兩張紙扣在桌面上，然後一聲哨響，同時翻開。
李秩之前並沒有做過速算的練習。他顯然有點低估了這幾道題的難度。所以他遲疑了一下，並沒有動筆。譚亦顯然是做過這方面練習的，掌握一定的技巧，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第一題。
第二題他也很快做完，還抽空瞟了李秩一眼，發現他還沒下筆，頓時心中大定。然後他按部就班地做完了前五題，正在做第六題時，李秩開始動了。
李秩似乎是找到了做題的技巧，一開始下筆便沒有停歇。第一題，第二題，第三題……他下筆如飛，彷彿不需要思考，一口氣將答案寫完。
譚亦還在努力地做第七題。長時間的思考已讓他的大腦有些疲憊，做題速度已經慢了下來。當他聽到秒錶計時器停止的聲音時，他手一抖，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到了比他還震驚的老父親。
譚謙一向為自己兒子的聰明伶俐感到自豪，也同樣為自己的優良基因感到驕傲。今天第一次有種為父無能的感覺，甚至有些懷疑人生……
譚亦差點哭出來，老爹你這是給我找了個老師嗎？你這是給我找了個奧特曼回來啊……
毫無疑問，李秩又全對。他順手拿出來一塊巧克力吃掉，補充一下自己消耗的熱量。轉過頭，看到可憐巴巴的譚亦，心生惻隱：“吃嗎？我這兒還有。”
譚亦下意識地點點頭，吃掉一塊巧克力，還不忘把剩下的題目做完。
雖然他也全對，但他沒有一絲開心的感覺，一向自詡東山省第一聰明人的他，還沒來得及笑傲江湖就被人在自己家裏當頭一棍，這感覺實在是酸爽。
譚謙卻突然心中一動，立馬笑道：“李秩同學，你還沒選擇高考志願吧？不知你有沒有考慮山海大學啊？全國十大名校之一，師資力量雄厚，你來我們大學我可以給你直博的資格，你看如何？”
譚亦心中萬馬奔騰……老爹你這就盯上人家了？你兒子你都沒給這種許諾啊……
李秩笑着搖搖頭：“譚教授，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心儀的學校了。”
譚謙倒也沒有意外，這種奇才不出意外應該是想去那兩所大學，於是他只是遺憾地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比賽結束，李秩毫無懸念地贏得了比賽。
譚謙下午學校還有事，沒在家裏吃午飯就走了。臨走的時候，譚謙跟李秩談妥了費用，放暑假前周六周日上全天課，每天六個小時，暑假期間一周上四天課，一天三個小時，工資按小時計算，每小時50元。李秩覺得這個費用遠超預期，於是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譚謙走了，房間裏就剩李秩跟譚亦兩個人。
李秩笑了：“這下你必須接受我做老師了。來，叫聲李老師聽聽。”
譚亦哼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李老師。”
李秩美滋滋地答應了一聲，道：“現在你可以給我看看你的事業了吧？”
譚亦道：“雖然我叫你老師，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尊重我的理想，如果你還跟之前的那些老師一樣，我還是不會配合你的工作的。”
李秩正色道：“這是自然，每個人都有追求理想的權利。我不認為你喜歡炒股有什麼不對。”
譚亦眼前一亮，道：“你倒是和之前的老師不一樣。”
李秩道：“理想的力量往往會讓人戰鬥力十足。”
譚亦爽快地打開了看盤軟件：“你看吧，這就是我的理想，做一個交易市場上的弄潮兒。”
李秩從來沒接觸過這些，下意識地道：“譚教授不也炒股嗎，他應該更支持你才對啊。”
譚亦撇撇嘴：“他是價值投資派，崇尚巴菲特的理念。我是交易派，崇拜利弗莫爾！”
李秩只聽過股神巴菲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行情軟件。雖然現在是收盤時間，價格不再跳動，但成百上千支有價證券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還是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譚亦看他一臉呆像，終於有種你也有今天的感覺，頓時得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震撼？”
李秩點點頭。
譚亦循循善誘：“想不想學？”
李秩道：“看上去挺有意思的，想學。”
譚亦笑了：“那請叫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