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這一次,明殺
“特徵,什麼特徵?”
“宏村億助,是病毒學家,平田一郎是國會議員,我在德意志取得了物理學家學位,算得上是最年輕的物理學家,而日向平,則是日向家族的家主,也是倭國最大的財團的掌控者之一。”
“東鄉部隊。”頓了頓,緋村和也輕輕說出了這個名字。
“那是什麼?”森下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並不知道這支部隊的存在。
“番號為滿洲六五九部隊。”緋村和也抬起頭,死死的盯着森下:“記住,這是絕密,這艘船上知道的人並不多,如果有除了我所知道的人以外,知道這件事情,我會殺了你。”
“可是,你說的這些,和你們四個,有什麼關係?”森下愣了一下,緩緩說道:“難道說,你們四個,都是和這支部隊有關係的人?”
“平田一郎和日向平,一個提出建立這支部隊,另一個則是背後的贊助者,宏村億助則是那裏的研究員,而我,也將要去那裏。”
“這麼說,那個李舜生,也是知道這支部隊的人?”森下再次問道。
“很顯然是的。”緋村和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並且他選擇的手段,也很符合我們做過的事情。”
“宏村億助曾經參加了那場在南京的慘案,我想,這應該就是他被那個叫做李舜生的傢伙斬首並且在胸口寫下‘罪’字的原因。”
“而東鄉部隊毒死了許多人,所以平田一郎也是被毒死的,日向平為關東軍提供了不少武器,而我,也會成為一名武器學家,所以,兇手決定用炸藥來炸死我們兩個。”
“至於為什麼要砍掉兩名受害者的小指,抱歉,我沒有思路,不過,據我所知,在華國曾經有將人耳朵割下來算軍功的例子,這也許是他們核對軍功的算法。”
“好,我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自己當心安全。”聽緋村和也分析完后,森下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
“不必了,我能感覺的到,兇手是一個十分自負的人,這一次失敗了,他絕對不會再對我出手,不過,就算他對我出手,我也會不會中招的。”緋村和也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無比自信的笑容。
“不管怎樣,當心,這個兇手絕對不一般。”森下說完,就離開了緋村和也的房間。
夜晚,緋村和也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打開窗戶,一把就丟了出去,下一刻,包裹散開,裏面赫然是兩根人類的小指。
“多虧了你,我的天才老師,如果沒有你,我根本不可能體會到這樣一場刺激的遊戲,儘管它的過程並不算完美,我的對手似乎不是很強。”他從胸口拿出一個銀質項鏈,仔細的端詳着。
“主要人物解決的差不多了,任務也算完成了大半,現在,要開始清算那些幫凶了,明天,就輪到藤原安清了,很可惜,本來你是我最後幾個目標的。”
“當然,我也沒有忘記我們的上尉先生,在一切結束之後,如果你沒能抓到我,那麼,我會給你留一份大禮。”
“現在,我要繼續進行我的計劃了。”說完,緋村和也從項鏈裏面掏出一把小小的鑰匙,隨後走出了房間。
“噠噠噠!”半小時后,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從船艙的負二層傳來,不過並沒有人注意到,因為除了發出腳步聲的男人外,這裏沒有一個人。
而這個腳步聲的主人,帶着一副純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不僅如此,他的手中還拖着一個麻袋,從麻袋裏面微弱的掙扎中可以看得出來,麻袋裏面一定裝着活物。
男人打開一扇厚厚的艙門,將麻袋口打開后,隨意丟了進去,之後鎖上門就離開了這裏。
第二天一早,5031房的藤原安清才起床就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親愛的藤原先生,我的名字叫做李舜生,鑒於你的所作所為,很遺憾的通知你,你的生命將會在今天走向終結。
藤原閱讀完后,不屑的將信丟掉了一邊。
他是倭國一家財團的負責人,對於這些東西,他自然是不在乎的,他認為,憑藉自己的周圍的保鏢,那個所謂的兇手是根本拿不下他的,尤其是他的身邊還有一名叫做齊貝林的專業人士。
而且他這兩天也聽說了船上發生的事情,對於隨船軍官,他根本就沒有抱過希望。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5031門口站着四名穿着西裝的男子,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全神貫注的提防着每一個可能是兇手的傢伙。
他們對面的房間,兩個便衣男子正坐在一起抽煙。
在這樣的場合中身穿便服往往意味着要比其他人的身份尊貴一些,而現場的坐立狀況也印證了這一點。
這兩名坐着的男子,其中一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長方形臉,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身高至少也有一米八以上。
另一名的年紀看上去稍微大一些,不過他的身材也看着明顯更加魁梧一些,再加上一頭的金髮,看上去和歐洲格鬥類的專業運動員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面前的煙灰缸里的煙頭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很明顯,他們從今天收到老闆的召喚以後,就一直在這裏,沒有離開過。
“齊貝林先生,要不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有我盯着就夠了,我們兩個輪班好了。”年輕一點的男子突然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職責所在,馬虎不得,船上已經有三個人遇害了,如果老闆也出意外了,那我們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被叫做齊貝林的德意志男子搖了搖頭說道。
“齊貝林先生對我不放心么?”年輕男子嘿嘿笑了一聲。
“職責所在罷了。”說著,齊貝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淡淡的說道:“十點半了,還有一個半小時,那個該死的李舜生預告的時間就結束了。”
“我早就說過,那傢伙絕對不可能得手的。”年輕男子把身體靠在椅背上,已經準備開始慶功:“這樣的安保措施,那傢伙根本進不來的,除非他是傳說中的那些東西。”
“不要大意,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就越要警覺,這是個很難纏的傢伙,也許他就準備等我們放鬆警惕的那一刻出手。”齊貝林微微搖了搖頭,作為專業人士,顯然,他對自己身邊的這個年輕男子有些不滿。
“我就怕他不來,不然的話我就拿不到那筆獎金了。”年輕男子狠狠的啐了一聲。
齊貝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不過,對於外界的一舉一動,他都能聽得清楚。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齊貝林慢慢皺起了眉頭,他總感覺,在暗中,似乎有一些事情在發生。
年輕男子也被齊貝林的情緒所感染,變得警惕了起來,在出去巡視了一圈后,他舔了舔嘴唇:“一切正常,齊貝林老大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彷彿一切都在和年輕男子作對一般,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下的時候,整個房間突然暗了下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年輕男子此時明顯有些慌張了,不過作為一名保鏢,他還是有着最基礎的職業素養,連忙走了出來,站在了藤原安清的門前,一動不動。
“斷電了,不過,只有我們這一層。”看着外面的亮光,齊貝林的臉色更加陰暗了。
年輕男子的心在這個時候也沉了下去,在這樣敏感的關頭,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意味着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東方,你馬上帶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我守在這裏。”
“好,我去啟動備用發電機,在這期間,齊貝林老大,希望你能夠守住自己的崗位。”年輕男子點了點頭,快跑了出去。
剩下幾人便這樣在黑暗中等待着,雖然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但因為精神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所以感覺竟像幾個小時般漫長。
突然間,整個五層又亮了起來。
只是,當齊貝林的視線投向房間內正在睡覺的老闆的時候,他的眼角幾乎都要崩裂,他看到了最難以置信的一幕。
從窗戶上看,藤原安清和斷電之前一樣,躺在床上酣睡,他的睡姿似乎都沒有做出任何的變化。
只是,這個時候,房間內多出了一個帶着白色面具的陌生男子,他正邁步向著藤原安清所在的那張床走去,彷彿炫耀一般,他的手中一抹寒芒閃過。
齊貝林本身就是玩刀的行家,自然知道那傢伙手裏的東西是什麼,只是,船上的門是由鋼板製成的,一時半會他根本打不開。
“齊貝林老大,怎麼辦?”才跑回來的東方也看到了房間裏面的人影,連忙氣喘吁吁的問道。
還沒等齊貝林回答,整個五層又一次陷入了黑暗當中,而這一次的黑暗,讓他們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而那個該死的兇手此時也一定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