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頭
早上正在睡夢中呢,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不禁罵道:“睡覺都不能好好睡了,真他媽掃興!”
順手拿起接了起來,語氣很不好的問道:“誰啊!大早上的,幹嘛?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安生,是我,我是阿燦啊,你在睡覺呀,不好意思哦,我昨晚給你的發的信息沒回,我就想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在幹嘛。”電話那頭傳來了金燦甜美的聲音。
我把手機拿起一點開,裏面確實有好幾條金燦昨晚發來的信息,我睡得太死,也沒聽見手機響。
我接着問道:“哦,金燦啊,怎麼了,有事啊?”
金燦有些失落的說:“安生,聽說了你報考了一所職高是么?我這次沒考好”
我正想安慰幾句的時候,木頭湊了過來,笑嘻嘻的問道:“和哪個妞打電話呢,一臉興奮,瞧把你喜得!”
“哪都有個你,不管哪個妞,反正都不是你的妞!”我斜了一眼木頭。
老舅這會兒在院子外大叫,你倆快起,村長召集開村會了,咱去瞅瞅。
我對電話那邊的金燦說:“我還有事兒,先掛了,下次再聊。”就掛斷了電話。
起身洗漱完,換了身乾淨衣服,匆匆和木頭還有老舅一起去了村委會廣場。
我們到了的時候,偌大一個廣場已經黑壓壓坐滿了人,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我們鑽進了其中一個角落,也聽了起來。
村長拿着個擴音喇叭,站在台上,無非就是說一些注意安全,不許隨意到村東頭河邊的話,然後針對昨天的事兒,表揚了我老舅和我們幾個,也讓各自看好自己的孩子。
好不容易挨到村長講完了,已經快到中午了,村長笑呵呵的把老舅和我們帶到了他們家,還真別說,家裏挺氣派的,三層小洋樓,裏面裝修也不錯,客廳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好菜。
聽老舅說,這村長媳婦兒是南方人,做菜頗有一手,看來今天我們是有口福了,木頭在一旁早都流口水了。
老舅悄悄把我拉到一邊,遞給我一百塊錢,讓我去小賣鋪買瓶差不多的酒回來,說就算是論功飯,也不能白食人家的。
我老舅就是這樣,從不愛占別人一點便宜,我笑着點了點頭,飛快的跑了出去。
最近的小賣鋪也得走幾分鐘的,大夏天太陽還挺大,晃得我睜不開眼,所以我就想從靠着村長家旁邊兒一小樹林想穿近道過去,用不了兩三分鐘,又涼快。
當我走進這小樹林時,竟然還有些涼颼颼的,涼快是挺涼快的,就是怎麼感覺陰冷陰冷的,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當我快走出的時候,聽到好像有“哎呦哎呦”的聲音。
我扭頭四周尋找着着聲音來自哪裏,忽的看見正前方有一個人坐在地上,地上還躺着一輛自行車。
我心裏還挺納悶的,剛剛明明沒有人啊,好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樣。我沒多想就走過去了,一看,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大爺,面色挺紅潤的,好像受傷了,坐在地上起不來,一直叫着。
我走近蹲下問道:“大爺,您怎麼了,受傷了么?”
這個大爺盯着我仔細看了看我眼睛,忽然發出詭異一笑,我忽然覺得他這個眼神好熟悉啊,他卻接着道:“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本來想騎車去買瓶醋,誰知道摔倒了,估計是扭了腿上的筋兒了。”
我一看就是個不小心摔倒的老大爺,心裏也沒多想,笑了笑,邊扶起他邊說:“大爺,老了就不要騎車了,這幸虧啊你是遇到我了,遇到別人誰敢扶你啊!”
“小夥子,你真是好人啊,我家就在不遠處,你送我回去吧,好人做到底。”這老大爺也絲毫不客氣。
我呵呵一笑,沒說話就同意了。
老大爺一直告訴我他們家該怎麼走,最後在村裡比較偏僻的一處大房子前停了下來,這房子挺大的,好幾層,古色古香的。
我心想:沒看出來啊,這大爺家還挺有錢。
大爺拐着腿從他的自行車上拿下掛着的一袋子東西,遞給我,和藹的說:“來,小夥子你拿着,這是我兒子自己鹵的一些肉,他就是開鹵店的,你拿去吃,還熱乎着呢,你今天幫了大爺,說什麼也得拿着。”
我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就接過來了,和大爺告了別,就趕緊去了村兒里小賣鋪買了一瓶酒回到了村長家,放下大爺給我的那袋子東西,我先拿出一塊滷肉嘗了嘗,味兒真好!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滷肉。
這時老舅卻又說道:“生子,去,買瓶辣椒油回來,村長家裏吃餃子,沒辣椒油。”
我一聽吃餃子,心裏挺樂的,我最喜歡吃餃子了,蘸着辣椒油,那叫一個香。
我趕緊跑出去,還去了之前那個小賣鋪買了瓶辣椒油,正準備往回走,誰知道這會兒卻又接到老舅的電話,他讓我去村東頭一家賣豆腐的,買幾斤豆腐回來,村長媳婦兒要燒麻婆豆腐給我們吃。
我又急忙往村東頭走,沒想到,當我快走到村東頭老舅口中所說的那家賣豆腐那兒的時候,你們猜我看見了誰,沒錯,就是木頭!
我趕緊跑過去,拍了拍他肩膀,笑着問道:“怎麼,一會兒沒見哥,想哥了?”
木頭也笑了笑,說道:“可不是嘛,我看看你怎麼老半天不回去。”
“老舅沒和你說讓我買豆腐啊,快來,咱們趕緊買了回去大飽口福去,村長他媳婦兒那手藝,真是絕了,光聞着我都受不了。”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木頭也傻呵呵摸了摸肚子。
當我和那個老闆娘稱好豆腐以後,發現木頭不見了,我尋思着,是不是太餓了,就自己先回村長家了。
不可能啊,這小子脾性啥的按理來說不是這樣啊。
我就往出走,一出院兒門,遠遠的就看見了木頭在前面走着,都快走到河邊兒了,我心裏還挺不得勁兒,這木頭就算再餓,怎麼招呼也不和我打一個自己就走了,太奇怪了。
我趕緊大聲喊着;“木頭!木頭!你等我呀!”
前面的木頭沒有任何反應,等我跑到河邊的時候,木頭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就沿着河岸到處找,愣是沒找見木頭的影子。
“今兒還真他媽邪了門兒了。”頂着烈日跑的筋疲力盡的我想找個地方先歇一歇的時候,看到河對岸走過八個褐色衣服的光頭,他們一直用奇怪的表情望着我。
雖然是大白天,但這畢竟是村東頭河邊,木頭忽然的消失和八個光頭怪異的表情,我總覺得周圍有種恐怖的氣息向我蔓延而來。
我坐在了旁邊的一個陰涼處,掏出手機,看到金燦又給我發了幾條信息,看着看着,我竟然暈暈沉沉在河邊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指被一陣強烈的疼痛感痛醒。
我好不容易抬起眼皮,見老舅還有木頭和村長都在我面前站着,在最後面還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五十來歲吧,面色紅潤,兩鬢微白,頭髮卻梳的油光水滑的,還是個中分頭,像極了抗日片里的小漢奸。
老舅趕緊上前看了看我,身上都是濕漉漉的,他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道我:“生子,怎麼樣,身體有感覺了嗎?”
我輕輕點了點頭。
木頭也渾身濕漉漉的,趕緊上前來想要看我,誰知道被那個中分頭的老頭兒一把攔在了身後,他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樣,走到我面前,陰陽怪氣說道:“徒弟啊,不是為師說你哈,你這天生左眼陰陽眼,就這樣好自身的條件,怎的在這次就陰溝裏翻船了啊,那老頭你不是見過么。怎麼會被他勾了魂兒去?”
“為為師?”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怎麼好好一睜眼多了個漢奸師父。
老舅看我一臉驚奇的樣子,才過來把我扶起來,在我耳邊說道:“生子,這是清虛道長,也就是救了你命的師父!”
這傢伙就是清虛道長?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哪兒像個道長了,穿了一身西裝革履的,皮鞋鋥亮鋥亮的,頭髮抹的那叫一個油,問題還搞了個中分,顯示他的與眾不同?
我又仔細瞅了瞅站在我面前這個漢奸一樣的人,問道老舅:“老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那條河邊給睡著了?”
老舅說:“多虧了道長呀,是他又救了你一命,其餘的讓道長告訴你吧。”
這老道便清了清嗓子,找了把椅子坐下,二郎腿翹的老高了,才開始說:“你小子也是命大,聽你老舅說你上次也下那條河水救人去了?”
我點了點頭。
他抹了一把油亮的頭髮后說:“就你這百年一遇的陰煞之體配了這隻左天眼,也敢隨便招惹那些東西,徒弟,以後記住了,自保最重要,你不去找它們,它們也自會裏找你,不過等你成人正式拜入我玉清觀后,有為師護着你呢。”
我和木頭聽了這話便偷偷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