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第四十七章：老友重逢
彩蛋篇：真的存在
第四十七章：老友重逢
又是一個忙錄的夜晚，張肅端着茶點進來：“王爺，天不早了，喝完蓮子湯早些歇息吧。”
“嗯。”元湛眼不離手，隨口應道。
張肅不離開，一直站在那裏盯着他，仔細觀察他的細微神態。
元湛被盯得不自在，抬頭問：“還有事？”
張肅欲言又止，片刻之後試探着叫了一聲：“偶像？”
元湛呆住了，看了他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封景？”說話間，眼眶頓時發熱，許多往事和心緒齊齊湧上心頭。
“這回真是你了，太好了。你倆真是一模一樣，我都不敢認！”張肅（封景）也很激動。
“你怎麼跑到張肅身上來了？”
張大總管那張寫滿了規矩禮節的臉上忽然出現了封景招牌的神態，盛氣凌人，傲嬌挑剔：“怎麼？你們能跑到我那裏去，又能來這裏，我難道不能嗎？我們現代社會科技發達，更新飛快，難道還找不到辦法魂穿過來？各有各的門路而已。你這老古董別總是看不起我們現代人！”
元湛實在不適應張肅的臉上換上封景的表情，還有那說話的語氣，實在太違和，他一時說不上話，笑個不停。
張肅（封景）也笑個不停。兩人像在現代時那樣，愜意地抱着腿坐在書房的軟榻上聊了起來，元湛很久沒有過這樣放鬆的感覺。自從來到第一世，雖然一切莫名很熟悉，也都徹底適應了，但沒有第二世的薩摩，沒有第二世真正屬於他的一切，到底還是感到孤獨和不自在。眼下來了封景可以和他說說真正屬於他的過往，別提多開心，多感動。
“我現在可以借用葉小天的話說，你追我都追到這兒來了吧。”元湛玩笑道。
張肅（封景）翻了個白眼，嘴上既真誠又嘲諷：“我都叫你偶像了，一直追着你跑是作為粉絲的基本修養。”
“老實說你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
“是葉小天通過那個祭壇，在地底下埋了一堆瓶瓶罐罐，外加一封信，告訴我你們在他那裏發生的事情。然後我們就集合了海喬那個世界專家的力量，直接魂穿到薩摩身上，反正他沒了意識，很容易就過去了。結果，哈哈哈，你肯定想不到發生了什麼好玩兒的事。”張肅（封景）得意洋洋，賣着關子。
“快說！”元湛大概已經猜到，就是給封總點面子多得意一下。
“薩摩頂着我的意識醒來，旁邊的你頂着第一世的湛王的意識醒來，我倆自以為都認識那個對方，其實誰都不認識誰，沒說兩句話就尷尬得要死。最搞笑的是，你們那個大護法藺晨完全亂了，好半天才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直指着我罵，哦，不對，他是一直罵薩摩。”張肅（封景）笑得直拍大腿。
元湛也笑個不停：“你呀，真是個不省心的。他倆沒少被你氣個半死吧？”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嘛，你們當年怎麼氣我的，現在我也還給你們這些古人咯。他們要是氣不過，找你討債好了，哦，還有薩摩，等他醒了，你說給他聽，他要了樂到上天。”
元湛的笑容頓時落寞了幾分，要是薩摩真的也在場和他們一起經歷這些笑話該多好，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遙遙無期，說服了第一世的薩摩去重塑靈魂只是個開始，往後還不知道會怎樣。
“偶像，你有點信心，別那麼喪。只要肯下功夫，萬事皆有可能。你看，我都跑來這裏給你加油打氣了呀。薩摩最樂觀了，你要和他一樣，不，要比他更樂觀才好。”
“嗯，我知道，就是一個人在這邊待太久了，有些……”他停頓片刻接著說：“畢竟我的意識在這裏可是實打實地過了大半輩子，心裏還是會不安，會怕，有時候會糊塗了，快要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所以我這不就來陪你了嘛，免得你一個人呆久了真把自己當這裏人了，讓我來提醒你，你到底是誰，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哈哈哈！”元湛又大笑：“封總沒少看書啊，越來越有文化了，開個玩笑都動不動就是經典哲學三問，一語雙關的，哎喲，好一個大師來開導我的派頭。”
張肅（封景））俏皮地吐吐舌頭：“嘿嘿，學你嘛，粉絲向偶像學習，天經地義。”
元湛捂着眼睛，學薩摩慣常的誇張樣說：“求你別這樣，頂着張肅的臉吐什麼舌頭呀！太可怕了！還裝可愛？這個我真的受不了，你正常點兒，我害怕。”
張肅（封景）一聽更是得寸進尺，像個淘氣的小貓咪一樣頂着張肅那張無比違和的臉湊過去抱着元湛，作勢要親他：“偶像，好久不見，甚是想念，來讓我親一口。”
“啊！”元湛渾身雞皮疙瘩，連腿帶踹地擺脫他，逃到書桌旁：“你給我滾！換個人魂穿吧，求你了封總，張肅不適合你。”
“沒辦法。不像你和湛王到底是同一個靈魂，雙方意識強大都不會互相排斥。我早就來了，只是張大總管那麼厲害，我只能默默躲在背後，一點兒冒頭的機會都沒有，直到他大病一場，我才抓住機會做他幾天主。你可憐可憐我吧，好不容易來一趟，好不容易能找到你身邊最近的人魂穿，好不容易張大總管生一回大病，好不容易那個姓蕭的湛王不在，你忍心趕我走嗎？你的良心呢？虧我一直當你是偶像，心心念念地記掛着你們，你就這麼對我？我告訴薩摩去，他其實最護着我了，哼！”
“我說呢，大夫說張肅要修養好些日子的，怎麼這麼快又回來做事了。行吧，我怕了你了，你正常點兒說話，少點兒表情就行。不然你自己照照鏡子去？保准也能嚇個半死！”元湛驚魂未定，但很開心，好像回到了在現代的日子。
“我盡量！哈哈。”
“你們怎麼樣？都還好嗎？海喬還在嗎？你的大錢賺得怎麼樣了？雲修又在演什麼戲？”
“偶像！你很不體貼哎，一口氣問那麼多，我怎麼回答？”封景有些撒嬌地抱怨道。
元湛又捂着眼睛：“我錯了，你別這樣，好好說話！我看見的是張大總管啊，封總，同情一下我的眼睛吧！”
張肅（封景）刻意清清嗓子，板著臉：“都很好啊，就是沒了你們添亂沒那麼熱鬧而已。雲修時不時會跑去海喬那個世界去看看，回來給我講了許多有趣的事情。哎你知道嗎，我，封景，在那個世界紅啦，海喬演的我的故事大受歡迎，觀眾們都可愛我了呢。哈哈哈，怎麼樣，我的魅力無限大吧。”說著說著，封景專屬的那股傲嬌得瑟的可愛狐狸樣又跑出來了。
“恭喜你啊。”元湛已經放棄掙扎，努力適應。
“還有更好玩兒的呢，海喬不是把你們的劇本也帶回去了嗎，還有葉小天的，他自己都演了一遍，你們每個角色都很受歡迎，他現在粉絲可多了，都死心塌地的。弄得我眼紅啊，往後全都給雲修演一遍，雲修肯定演得好，也會大受歡迎的！”
“你居然這麼大公無私？全給他拿走了？不是說雲修也要拍一版和海喬比比嗎，你怎麼不先拍？反正兩個世界的利益又不衝突。”
“我這不是忙着其他項目嗎。先讓海喬拿去試試水，等他驗證了效果絕對好，我再讓雲修拍，更保險，哈哈。”
“果然是只老狐狸啊，給你精的！拿海喬當小白鼠，還拿我們的故事做實驗？你可真是，不愧是在商場上戰無不勝的封總啊。”元湛笑着搖頭，語氣卻滿是讚賞。
“我這叫優化資源配置，物盡其用，難得有了海喬這麼個參照物，當然要好好利用啊。再說了，他也可以把我這邊已經成功了的項目搬過去，咱們這是互相幫助，互惠互利。”
“是是是，封總說什麼都對。”
“哎呀偶像，你也別吐槽我，我這不是跟你學的嘛，論謀略策略戰略這些，我跟你還是比不了。畢竟你們玩兒的動輒就是一國的生死存亡，我只是玩兒鈔票而已。”
張肅（封景）說著，自己把蓮子湯抬起來喝了。
元湛嘆氣：“張大總管，那不是給本王的嗎？你犯上迂矩啦。”
“那你罰我呀？”張肅（封景）有恃無恐地擺着腦袋。
“我錯了，你隨意。”元湛又低頭不看那張違和到嚇人的臉，自動腦補封景該有的樣子。
張肅（封景）邊吃邊說：“更好玩兒的是，因為海喬演的太好了，觀眾們都沉進去了，覺得他演的薩摩和你，我和葉小天都好像真的存在，說他明明同一張臉，但一扮上角色就完全成了不同的人，找不到一點兒原來的影子，好像同一個身體裏住了很多不一樣的靈魂。可觀眾們打死也想不到，那些角色竟然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真的和海喬本人實實在在地認識，還是一起經歷過許多事的好朋友，他只是把他認識的我們都還原出來讓人看到而已。哈哈哈，太神奇了，他們不知道我們真的存在，卻能因為海喬演的角色感到我們真的存在，太有意思啦。”
“的確，太有意思了，若非我親身經歷，這真的難以想像。”
“哦，還有，你和薩摩的故事是被分開的，朝代也改成了不同的，因為市場和審查的考慮吧，可神奇的是，那些觀眾看到的明明是毫不相干的兩個故事，但他們居然能感覺到你和薩摩是一對，覺得你倆絕配！厲害嗎？這說明你們是天生絕配，無論什麼都拆不散的。你看那些觀眾什麼都不知道，光憑感覺都能把你們配在一起。海喬跑來告訴我們這些的時候，我簡直驚呆了，難道人類的靈魂雖然在不同的世界，但都可以相通嗎？這怎麼解釋？太玄妙了！可他們都是些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呀，連你們真的存在都不知道，都以為是創作出來的角色，假的，但又相信你和薩摩絕配，無可撼動，我已經無言以對，只能說，太絕了。所以你放心好啦，說明你們兩個人不管在哪個世界，哪個時間都是最完美最般配的一對璧人，別擔心，這麼深的緣分，這麼神奇的羈絆，怎麼都不會斷的，為薩摩重塑靈魂的計劃一定會成功。到時候你把這些都告訴薩摩，他肯定高興得巴不得要親自降臨到海喬那個世界去，讓那些觀眾親眼見見本尊驚掉下巴呢。”
“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世間萬物，永遠超出我們原有的想像。”元湛微笑着，既感概又憧憬：“萬事皆有可能，我們一定能成功喚醒薩摩，然後還可以攜手再去更多想像以外的世界裏，經歷更多奇妙的故事。”
“對啊，到時候可能的話，記得叫上我啊。時空旅行，靈魂穿越，太刺激了，感覺同時多活了好幾輩子呢。”張肅（封景）也很是憧憬：“還有啊，這趟跑到張大總管身上來，還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難怪王爺看不起我那小別墅，你這王府的規模，放在我們那裏就是個大型家族企業啊，能做好大管家，得多大本事？我真心佩服！”
“封總謙虛啦，你叱吒風雲的本事也不小。我去一趟現代世界，也從你身上學到許多呢。”
“啊！”張肅（封景）大叫，高興地撲向元湛：“偶像，你頭一回這麼認真地誇我，我感動得要哭了！”
元湛放棄逃避，任由他抱着，無奈又開心地一直笑，想着薩摩要是在，肯定會更熱鬧。而下一刻，卻忽然繃住臉，厲聲喝道：“張肅，你幹什麼？成何體統？”
那眼神瞬間轉換，嚇得張肅（封景）一愣，趕緊放開，立正站到一邊，努力用張肅本人的語氣說：“王爺，您回來了。”
“你們搞什麼鬼？這個封景和你是不是過於親近了？”湛王在第二世已經認識過封景，大概知道他們的朋友關係，但畢竟沒親身經歷過現代世界，許多事沒法理解到位，一回來見張肅這副離譜的鬼樣子抱着自己那具軀殼，本能地反感發怒，質問元湛。
剛問完，他自己的身體又回答道：“你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呵呵。”元湛尷尬不已，也知道說來話長，一時不好解釋。
“你的薩摩為了你至今沉睡不醒，你倒還有心情和不知道什麼鬼地方來的人親近？不像話！”第一世的湛王儼然一副教訓後世的口吻。
元湛卻被他的責備戳中要害，沒了言語，暗自傷感。
“王爺，他不是……”張肅（封景）試圖要解釋。
“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下去。”湛王毫不留情，威嚴無比。沒辦法，人家沒經歷過現代世界，多年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國君又那麼敬重他，面對這些無法理解的外人，脾氣自然大些。
張肅（封景）只得趕緊消失。
好一陣靜默后，元湛還是儘力給他解釋了封景的事，然後說服他：“好容易來個能和我說說話的人，你讓他多呆幾天陪陪我，等張肅完全好了，他想出來陪我說說話都不能了。”
湛王儘力理解，也能感受到元湛此刻複雜的心情，嘆氣一聲：“我也實在是看不慣張肅那個樣子。還有你，頂着我的身體，那麼隨意，我也看不慣！”
“不然你再回我那裏呆幾天再來？有事我馬上叫你過來。”
“不去了，睹此人思伊人，更難受。你讓他注意分寸，在我面前拿出個張肅的樣子來。”
“好，盡量。”元湛實在不敢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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