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望台寺秦烈明志
卻說秦烈二人自別了縻勝,急行了約有二十日光景,終於到了五台山腳下,秦烈抬眼望去好一座雄山!氣魄宏大、頂天立地,五座台頂圍護着腹地台懷鎮,當真是萬壑千岩位置雄,偶從天巧見神功;再向內望去廟宇林立、殿宇層疊、樓閣崢嶸,佛塔並寺,古樸的鐘聲在山中回蕩;山上那厚雪都掩蓋不住的禪林,透處一抹抹碧綠,莽莽蒼蒼,令人讚歎,真是妙極!
秦烈開口問道:“兄弟,此處廟宇眾多,不知周老前輩在何處訪友?”武松答道:“周老前輩之前正在閣子嶺內的望台寺中!”武松在前引路,兩人一路走至廟門,但見:山門侵峻岭,佛殿接青雲。兩旁掛了匾聯,上聯是:山靜塵清,水參如是觀。下聯寫:天高雲浮,月喻本來心。正上方懸匾的字體圓渾流暢,上書望台寺!
武松引着秦烈走了進去,迎面一僧人正在掃雪,見到武松,做揖道:“施主怎的這般快的又回來了?”(因武松為俗家弟子,不入輩分)武松回了一禮,說道:“今番俺回來是有事情尋義覺師傅,不知師傅與周老前輩可還在寺中?”
僧人回到“十餘日前,周老前輩下山,前日領了一位壯士回來,如今正在偏殿中與師傅飲茶。”秦烈在一旁聽的是大起大落,長舒一口氣,心下疑惑、暗自猜測道:莫非是周侗老前輩的弟子?這個時間卻不知是哪位好漢。正在想着,又聽到武松說道:“哥哥且跟我來。”拔腳向著殿中走去,秦烈忙朝小僧施了一禮,快步跟上。
正走到偏殿院中,卻見一慈眉善目的老僧正與一老先生正坐在院中交談,石桌旁,一壯士垂手立於身側,眼神略顯落寞,出神似的凝想着。武鬆快步向前,俯身施禮道:“弟子武松,見過師傅、周老前輩!”老僧側首一望,笑道:“你這痴兒,前些日子急不可耐的剛下山去,怎的又回來了?”
但見老僧身披僧袍,容貌慈祥,眼中波瀾不驚,手中捏了一串佛珠,正是義覺大師!再看那位老先生,蒼蒼白髮下,那飽經風霜的臉上仍滿是堅毅,魁偉的身軀雖略顯一絲佝僂,但眼中神采奕奕,僅坐在那裏,便讓人心生敬意,正是周侗!
周侗也笑道:“你莫不是也同我這小徒兒一般,受了挫折,方才折了回來罷?”只這一句,便教那身後漢子羞愧難當,張了張嘴,終是化為一聲嘆息。武松驚喜道:“竟是師兄當面,小弟武松,拜見師兄!”亦是俯身來拜。那漢子連連擺手,說道:“不器弟子,當不得師弟行禮,某家史文恭!”說罷,也拱了拱手。
武松退至秦烈身側說道:“告與師傅、前輩、師兄,此是我之兄長,乃昔日鐧打三州六府,馬踏黃河兩岸,戰功赫赫的唐朝開國名將,護國公秦瓊之後—秦烈!”秦烈向前一步施禮道:“晚輩秦烈,見過大師、前輩、史文兄弟。”幾人定睛看去,但見此人劍眉星眸,氣宇軒昂,端是一副英雄之姿態。
義覺大師含笑點頭“既是名將之後,想來必不是尋我,可是來拜會我周老兄弟的?”秦烈也笑道:“大師不愧為得道:高僧,晚輩心思被大師言中,某仰慕周老前輩久矣,前番得知老前輩正在五台山,忙來拜會,還望老前輩不吝賜教,教授一二,晚輩感激不盡。”
周侗見此人儀錶堂堂更兼禮數周到,又是名將之後,已起愛才之心,開口試探道:“不知這位小郎君,志向如何?”秦烈答道:“收復煙雲,驅盡蠻夷!”周侗又問“如何行之?”秦烈又答“待變而行。”周侗面色一變追問道:“何變?”秦烈反問道:“老前輩觀世道:如何?”
周侗說道:“雖有污濁、尚可制衡。”秦烈點了點頭說道:“老前輩可知當今皇上無子嗣?”周侗眉頭一鎖,點了點頭,又聽秦烈說道:“聽聞當今聖上,體弱多病,若是突然病故,其膝下無子,定是其兄弟中,擇一即位,然其弟中,最年長的九弟申王,自幼患有目疾,有違皇家儀容,定被不喜,再數便是其十一弟端王,然其若是即位,則大勢已去矣。”
周侗尚在沉思,身後史文恭卻站不住了,問道:“怎的那端王即位就大勢已去?”秦烈笑答道:“史文兄弟稍安勿躁,且聽我說,這端王平生甚好玩樂,胸中無半點帝王之才,新君上位定然權力更迭,然其無識人之明,若是重信宦官奸臣,貪圖享樂,那這天下還可能安平否?”
幾人聽后都皺眉深思,秦烈見狀心想,且看我再加一把火,再開口道:“若是某不幸言中,國家內憂不斷,應付西夏、遼國尚且吃力,若是再有一比遼更強之蠻夷,敢問各位,用何可擋之?難道:要重蹈五胡亂華之難呼?”此話一出,如同平地驚雷,震得幾人啞然失色,周侗忙問“聽小郎君所言,世間竟有之比遼更強之蠻夷,可是真的?”
秦烈點頭道:“晚輩怎敢信口胡謅,在上京會寧府有一游牧女真部落,兇悍至極,日後必成大敵!”義覺大師,雙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若是真如施主所說,世間百姓恐又要遭受劫難了。”
周侗目光如電直視秦烈道:“若有你所言之日,你當如何?”秦烈朗聲道:“扶華夏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周侗心中一驚:如此人物被我遇到,我定要傾囊相授,看看你日後究竟能達到什麼地步。贊道:“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可願隨我學藝?”秦烈自然欣喜應下,執師禮口稱老師。
武松聽的心潮澎湃,納頭便拜“小弟今日方知哥哥大志,願隨哥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秦烈忙扶起來,笑道:“你我兄弟,自然一體,快快起來罷!”自此秦烈便留在望台寺,這周侗更是將傾力相授,又兼史文恭、武松二人相互切磋,武藝是日益強悍。
一晃已過兩月余日,院中秦烈、史文恭二人皆是拿白布包了槍頭抹石灰,戰的正酣,秦烈猛然一踏,掄圓了長槍,似犀牛望月,那長槍呼嘯着向史文恭的頭頂罩去,只見史文恭把槍向上一架,槍尖連點,倒手便刺,快如閃電,那勁力層層相疊,破空聲嗚嗚作響;這邊秦烈腳下一退,右手握桿順勢鉤住來槍,向旁一撥,兩人這個槍來,猶如丹桂簇;那個槍去,好似雪花飄。真箇是:戰作一團,不分勝負;殺做一處,難定輸贏。
戰至百餘合,兩人跳出圈外,收槍相視一笑。武松、縻勝在一旁鼓掌道:“兩位哥哥好手段!”縻勝於兩個月前安置好了老娘,便來五台山。此番經了周侗教導,秦烈已然進入超一流之列,縻勝有幾個高手喂招,更是提前達到了原著水準,而武松則是進步最大,原著中只拳腳無雙,而今善使雙鐵戟,實力更加均衡。
秦烈開口說道:“師兄,我知你前番在邊軍吃了氣,頗有些心灰意冷,不如就此跟我下山,我們兄弟謀個事業,豈不美哉。”史文恭自打聽了秦烈那番言論,已是心生佩服,加之三個月朝夕相處,內心正猶豫不定,又聽得武松說道:“師兄,別猶豫了,你這人最是高傲,何必去別處碰那運氣,不如我們兄弟心意相知!”
史文恭想:是極,正是這理。遂心念通達,不再猶豫,納頭拜道:“某家今後願與哥哥同途一心,永不相背。”秦烈趕忙扶起道:“必不讓兄弟失望!”一旁眾人亦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