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陸地神仙
“聖人所語也不一定會對。”司徒煥解釋道：“只是沒有人能求證而已。對於學問，本就應該以質疑的態度去分辨，用務實的態度去認真求證。”
作為司徒煥這個從仙界到凡界的神仙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三千世界中就有以星球形態存在的。
“我都不敢用你了......質疑聖人，在我們這鄉下小地方還可以說道，但在這大夏皇朝卻是死罪。”院長瞪眼認真地說道：“地方天圓這是聖人已經求證的事情，此話切不可再議！”
“遵院長訓諭。”司徒煥無奈地應喏。院長說得不錯，這話只要傳出去，在大夏皇朝就是死罪。
儒家主持國政，質疑聖人學說，那就是與整個儒門為敵，也就是與整個國家為敵。個人在國家機器面前，除了毀滅還是毀滅。
“所以......以伏瑞的才情，早就可以去考取府學甚至州學，在他沒有解決這痴妄的問題之前，我只能把他留在身邊。”院長有些黯然地嘆了一口氣。
以伏瑞的才情，在整個夏帝國都屬於頂尖的天才。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以少年天驕入學皇家學院是完全有可能的，將來的前途......
可是在性命與前途兩者之間選擇，誰都會先想着如何保住性命。院長無奈地替伏瑞做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
司徒煥笑了笑，看得出伏瑞是一個非常堅持的人。十多歲的孩子就能思考這麼深奧的問題，就敢用懷疑的態度去對待聖人的觀點，這心志和這態度就註定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再加上他是天璣一脈的傳人，可不僅僅只是觀天象推演天機，對命理、術數、風水等都很精通。觀伏瑞面相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可惜近兩年有生死大劫，甚至有早夭之相。
他曾經想好好培養他，將來也能替命運之子打造一個好班底，但在看到他這奇異的命數就放棄了，待他踏過這個坎再說。
伏虎書院雖然很小，也就幾十個學生。但他發現這幾十個學生中有很多都是大富大貴之命，這也是他要留下來的原因。眾星群聚，核心不一定會是天命之子，但絕對會是從龍之人，也許順着這一條線就能找到天命之子。
“好吧，不說了。你只需教他們讀書識字便行，切不可妄議聖言和朝政。伏虎山雖然民風淳厚，但仍屬皇朝屬地，心屬大夏皇朝。”院長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你也早些歇息去吧。”
“是，院長。”司徒煥行禮退出。
走出院長的住處，司徒煥習慣地站在涼台上觀看着星空，他很希望上天能給他一些提示。然而靜寂的星空平靜得象池水。在他降臨凡界的幾年之中，因為上界有不少的動靜，造成很多的星空奇觀，但這些年卻又安靜下來了。
“老師。”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了過來，瘦弱的身子很是恭敬地向他行禮。
“伏瑞？”司徒煥有些驚訝地叫道：“免禮。”
伏瑞站在涼台上也有模有樣地仰望着星空，司徒煥很是好奇地看着他，他還是孩子，他難道已經涉獵星象之學？
“你懂星象之說？”司徒煥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這又是跟誰習得？”
“老師。”伏瑞恭敬地行禮答道：“院長教過，也從書中習得一些，卻不是精通。只能懂些四時變化，晴雨轉換。”
“聽說你認為地是一圓球？”司徒煥又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這麼認為？”
“北寒南熱，北部遠離太陽故而寒，南近太陽故而熱。太陽東升西落，不是這太陽繞着地轉，便是地繞着太陽.....應該說地自己轉動......這樣解釋才更合理......再從星象說起，二十八宿應四時之變......”伏瑞很平靜地講述着他的想法，司徒煥聽得很認真，也很驚訝。
才十幾歲的孩子，對格物和星象的研究可不是他所講的懂而已。靜靜地聽完伏瑞的論證之後司徒煥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反問道：“你想過沒有？人能停留在一個球上面？那怕是再巨大的球。天是無窮無盡的空間，那怎麼又會有神仙？有九重天？”
“我......”伏瑞一時無法解釋，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良久咬牙說道：“所謂九重天，也是指星空中的星星，神仙就住在另外的巨球之上。也許......根本就沒有神仙之說，是我們想出來的。”
“那這個世上存在的陸地神仙之流又如何解釋？這類人擁有改天換地之能，能行走於極寒極熱之地。他們也許曾經想過你所想的問題，他們也親身去驗證過。最終得出天圓地方之說。”司徒煥辯論起來。
伏瑞的觀點不改變，那麼他的大劫就無法渡過。司徒煥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幫助伏瑞，愛才之心在見到伏瑞之時就已經油然而生。
“他們......也只是傳說而已，我卻沒有見過。”伏瑞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想了想之後他問道：“老師，你也認為天圓地方之說？你見過神仙嗎？”
司徒煥笑了，問他見過神仙沒，他自己就是神仙下凡界。他看着伏瑞認真地說道：“這祖界的確是天圓地方，這世界上也確實有神仙......人力有限，那怕是神仙的能力也是有限的，這一方宇宙，還有很多密秘是我們不能知道的。
你有探究之心沒有錯，但卻不能否定所有先人探索出來的結果。要想得到正確的答案，只有不斷地變得強大，當你有一天能飛到宇宙之中，就能驗證你的想法是否正確。”
“對呀，站得高才能看得遠。如果我能飛向宇宙，我就能看到我們居住的地方是什麼形狀......可是怎麼樣才能飛到宇宙之中去？”伏瑞突然興奮起不，又突然失落下來。巨大的落差讓他的臉漲得通紅。飛到宇宙之中去，這可能嗎？
司徒煥知道答案，但卻沒有告訴伏瑞。難道說自己是神仙？又向伏瑞證明自己是神仙？事實上自己失去了法力也無法行走於宇宙之中去。與其與伏瑞糾纏不休，還不如不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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