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狼關
“牧守大人擔心？”厲華不解地看着黃內卿。
“朝庭稅賦太高，百姓僅能果腹。如果再加稅賦，百姓必定窮困。一旦災年，流民四起，我們如何應對？”黃內卿輕嘆了一口氣：“商人豪族，終是帝國大害呀。”
“牧守大人可向陛下進言。”厲華忙說道。
“無用。”黃內卿搖頭：“那怕是我黃氏一族我都說不動，財帛動人心，利欲熏心。聖人言：官為輕，民為重，然朝中官員又有幾人把這話記在心上？
我曾與侯部堂聊過，他亦後悔推行稅制和幣制變革。本是利國利民之事，被這官員、商人和豪族弄得烏煙障氣。”
厲華沒有插話，軍事他是內行，但民政他還是不行。不過現在百姓的日子難過他還是清楚的。黃內卿算是官員中的清流，一個憂國憂民的人，要不然也說不出這番話來。
“大人。”一個傳令兵跑過來行禮。黃內卿和厲華掉頭看上傳令兵：“各位總兵大人傳來消息，圍剿得很順利。只有少量的人逃入荒野，多數都已剿滅。各部已執行第二方案。”
“好。命令各部全力清剿，一個不留！”厲華點頭下達命令。傳令兵行禮后急速離開。
“厲督都請回吧。軍務要緊。”聽說已經清剿得差不多了黃內卿也鬆了一口氣。城內雖然損失不小，但問題處置得還不錯。厲華行禮之後離開，黃內卿看着忙碌的軍士和差役，看着那些哭喊的百姓心裏涼涼的。
齊州幾千年來都沒有經歷過兵災了，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難道大夏帝國真的要動搖了？心中那份擔心和懷疑越來越重。
臨城城外五十里的山林深入，約有五百多人，身上都背着大小包袱。這些人都是從城內搶掠逃出來的叛軍。
他們沒有想到州軍反應這麼快，如果他們不是第一批出城的人，只怕現在他們也象遲些時候逃出來的人一樣變成了屍體。
為首的幾人就是在淮揚酒樓一起喝酒的人。也是他們挑起來的事端。只是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內他們就聚集的五百多人。
“姚大哥，你說下一步怎麼辦？”一個年輕的人有些崇拜地看着一個年長的人問道。這一次拿主意的是這個年長的，都知道因為他們籌劃得周密才能活下來。
“佔山為王不妥。”姚姓年長者想了想說道：“沒有想到他們反應得這麼快，我們差點都出不來了。我看我們得找個營生，以營生為掩護暗中做些沒本錢的賣買。地點得選個好去處，進可攻，退可守......”
“我知道一個地方，二狼山。”旁邊一個年輕人忙叫了起來：“二狼山山高林密，臨近洪湖，又是通衢之地。官兵一來，我們可上山下水，也可遠逃。山上可設寨，盆地可建庄。雖然距離二狼關不遠，卻並不會引起關上的兵士們注意......”
“距離這裏多遠？”姚姓年長者忙問道。
“向北再走百里便到了。”
“距離州城僅兩百多里？是不是太近了？”
“燈下黑，你懂不懂？督都萬萬不會想到我們就藏身於二狼山。”
“不錯，我們先去了二狼山再做決定。幾百人吃喝，先得想個辦法解決一下。”姚姓年長者沉思了一會兒后做出了決定。隨後這幾百人藉著密林的掩護，緩緩地向二狼山而去。
齊州裁撤兵士叛亂之事夏武烈還沒有追究周凌就被厲華派到了二狼關鎮守。十大總兵全部按計劃派到了重要關隘鎮守一方，離開臨城生活上肯定有很多不方便，再加上周婉離開，讓一家人都有些沉悶。
周凌並不在乎這總兵之位，也不在乎他現在只統領五萬兵馬，畢竟他的家族在軍界的影響力明擺着，他要重新擁有軍權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他在意的是家裏的氣氛非常壓抑，他的心情也並不是很痛快。
也許是因為心情原因，夫人這些天身體也有些不舒服。可惜在這偏遠之地找個好郎中也很難。只能派出部下去兩百裡外的臨城去請郎中。
郎中正在給夫人看病，他則有些緊張地站在外屋。良久，郎中從屋裏出來，抱拳向周凌行禮：“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夫人這是已有身孕。”
“真的！......”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周凌有些驚訝地抓住郎中的手臂，疼得郎中直咧嘴，偏偏又不敢叫出聲音來。周凌回過神來鬆開手忙賠禮：“大夫，對不起，失禮了。夫人真的已有身孕？”
“可以確認，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郎中再一次確認。
“來人，奉上診金，另備上紅銀二十兩讓酬謝大夫。”周凌心中歡喜，卻惹於身份控制得很好。身邊的總管忙去準備。
“謝謝大人。”郎中也不客氣。只要是診到喜脈，大戶人家也會奉上一兩二兩紅銀，一個總兵大人奉上紅銀二十兩也不是很闊氣。
“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周凌問道。
“月份還小，當下看不出來。”郎中如實講明：“小人每月都會過來替夫人診脈，我開個方子，夫人只要照着方子上吃藥，可保大人孩子平安。”
“一個月太長，半個月來一次，我會派人接送大夫，診金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周凌忙說道。家裏又要添丁，他自然非常重視。周婉離開，他周家也急需一個孩子。
“大人，好說，好說。”郎中忙應聲答應。一個月跑一次與半個月跑一次沒有什麼差別，反正出診一次就有一次的銀錢。雖然遠一些，可有專人接送，坐的都是上好的馬車，並不是很辛苦。
送走郎中，周凌歡喜地進去陪着夫人。聽到這個好消息夫人也從周婉離開的悲傷中走了出來，心情愉快地摸着肚子。
周凌心中算計了一下，應該是周婉離開之後夫人又有了身孕，心中有些想法，卻沒有說出來。他盡心地安排下去，讓下人們好好照顧好夫人。總兵府里那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上下都歡喜地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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