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忍辱負重
早朝時,昭明帝對蕭涼川大發雷霆:“老六,你太讓朕失望了!昨晚鎮國將軍之子封禹又被殺害,你怎麼說!”
今早守門侍衛打開南城門,赫然看到封禹抱着他自己的一條胳膊,氣絕身亡。
看他那樣子,顯然是一路爬回來的,死狀慘不忍睹。
鎮國將軍痛失愛子,吐血昏迷,病倒在床。
第四樁血案了,仍是同一人所為,這兩樁血案相距不過五天!
兇手就在天子眼皮底下連續犯案,何其猖狂!
蕭涼川語氣冷漠:“兒臣儘快破案。”
“儘快是多快!你就知道敷衍!三天,三天之內必須抓到兇手,否則你這個大理寺卿就別當了!”昭明帝猛一拍龍案。
群臣都默不作聲,也無人替蕭涼川說句話。
“兒臣求之不得。”蕭涼川從善如流地說。
昭明帝怒不可遏,罵道:“還敢頂嘴!三天之內抓不到兇手,朕打斷你的腿!”
蕭涼川勾唇淺笑,眼眸冰冷的可怕。
“退朝!”昭明帝猛一揮手,起身大步進去。
“恭送皇上。”群臣行禮,神情各異地看一眼蕭涼川,各自離去。
六皇子被皇上罵了三年了,還沒崩潰,也是厲害。
要是沒有當年的事……
當年到底是咋回事,還真不好說。
蕭辭遠收起幸災樂禍的眼神,一臉兄弟情深的模樣,對蕭涼川說:“六弟,你怎麼又惹父皇生氣,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他安插在謹王府的眼線回稟,六弟最近跟一個女人走的很近。
那女人很神秘,他的人還沒看到她長什麼樣子。
在大齊,有子嗣就意味着更有機會入主東宮,何況六弟還是先皇后嫡出。
必須弄清楚,六弟能不能有子嗣。
若對他有威脅,殺!
二皇子定王蕭景熙不以為然地說:“三弟此言差矣,六弟哪有惹父皇生氣,父皇是為‘黑色曼陀羅’的案子心急,誰負責辦案,誰就挨罵,父皇也不是針對誰。”
這案子有多棘手,有目共睹。
四皇子安王蕭清軒有些不屑,說:“二哥每次都護着六弟,他是大理寺卿,破不了案就是他無能,是吧,五弟?”
五皇子福王蕭翊風有些訕訕然,沒言語。
蕭景熙神情一冷,說:“四弟,你說誰無能?再說一遍!”
六弟腿腳不便還要辛苦查案,他們幾個兄弟卻只做壁上觀,四弟也有臉說這話!
“弟弟不敢。”蕭清軒中不服氣,卻不敢頂撞蕭景熙。
“二哥別生氣,五弟也沒別的意思。六弟,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就直說,我們先走了。”顧辭遠裝完好人,接着離開。
蕭清軒和蕭翊風也一道出去。
“六弟,別放在心上。”蕭景熙拍拍蕭涼川的肩膀,安慰說。
“沒事。”蕭涼川沉了沉肩膀,不想被他碰觸的意思很明顯。
蕭景煕倒也知道他的脾氣,笑了笑,又皺起眉說:“父皇也真是,明知道這案子有多棘手,三天怎麼能破得了案呢?”
之前說的是七天,都不一定能破案的。
父皇為什麼要讓六弟這個腿腳不便的做大理寺卿,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啊。
“我盡量。”蕭涼川淡然說。
蕭景熙也不好再多說,先行離開。
內侍路公公過來傳話,昭明帝要蕭涼川去御書房聽訓。
“父皇。”蕭涼川低頭行禮。
在沒有解決眼前危機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腿好了。
包括父皇。
“川兒,委屈你了。”昭明帝一改在殿上對他的惡劣態度,慈愛而愧疚。
“父皇言重了,兒臣不委屈。”蕭涼川搖頭,眼裏是對他的尊敬和親近。
為了迷惑敵人,父子兩個已經演了快兩年的父子不和了。
“這件案子沒有什麼進展嗎,死的幾人都是重臣之子,若再不破案,朕對他們也無法交代。”昭明帝心憂又心疼。
老六腿腳不便,還要辛苦查案。
可這大理寺卿一職,事關重大,交給別人,他也不放心。
“暫時還沒有,兒臣會儘快抓到兇手。”蕭涼川皺着眉說。
到現在也還查不到幾個被殺的人之間有什麼共性,就很難鎖定兇手。
而且他有預感,一定還會有人被殺,這才是最棘手的。
“你儘力而為吧,三天之後若是不能抓到兇手,朕來安排。”昭明帝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是。”蕭涼川應道。
昭明帝看了他一會,問:“尋到七煞閣那個神醫了嗎?”
叫薛什麼的,據說他醫術高絕,在他手上,還沒有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蕭涼川搖頭:“還沒有,七煞閣之前內訌,四分五裂,近半年忽的銷聲匿跡,難尋其蹤。”
據說綠籮閣的閣主薛傾羽醫術超絕,他一定能解大皇兄的毒,治好羅貴妃的瘋癲。
只有他們兩個醒過來,才能說出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昭明帝眸光一冷,決然說:“川兒,辛苦你了,你也別太着急,若再救不醒舒陽和羅貴妃,朕就封你為太子!”
縱使會被朝臣聯名抵制,他也絕不會把皇位傳給老三那個狼子野心的!
“父皇錯愛,兒臣不敢當。大皇兄為嫡為長,才應入主東宮,兒臣一定想辦法,救醒大皇兄!請父皇再給兒臣一些時間!”顧涼川抱拳,目光中有懇求。
昭明帝的神情頓時緩下來,心疼又無奈地說:“你呀,就是倔!就不為自己想想!”
若外面的人知道他是這般心思,又豈會說他要殺兄奪位。
“有父皇為兒臣着想,兒臣不虧。”蕭涼川笑出了唇邊的梨渦。
昭明帝慈愛地摸摸他的頭。
蕭辭遠出了宮,約見顧雲煙。
“雲煙,顧飛雪失蹤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蕭辭遠氣的臉色發青。
現在人人都知道顧飛雪流落在外,爭相找她。
誰先找到她,就更有機會得到她手上那半塊玉佩。
這讓他太被動了!
顧雲煙神情傲然,問:“是,怎麼,王爺這是怪臣女嗎?”
蕭辭遠忙壓下火氣,佯裝疼惜地說:“雲煙,你誤會了,本王沒有怪你的意思,本王也知道你難受,想要顧飛雪的五毒心。本王是擔心別人得到她手上的半塊玉佩,咱們不是吃了虧?”
這賤人,在他面前擺起架子來了!
都是“賽華佗”的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