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等等,負責?
邊想想視線下移,確定方才看過的春光與夢中相同,他的皮膚真白啊,與黑色一清二楚的毛髮相輝映。
眼前的景色讓她有幾分驚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20cm?
還真……
“聽不懂我說話?”男人英俊的眉眼顯現幾分不悅,邊想想面頰一熱。
蹭得抬起頭,做賊心虛,死鴨子嘴硬,“是……你自己裸着要給我看的呀,另外,”她耐心解釋,“是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才叫吃,我只是有色心,但沒色膽,雖然是在夢裏,但那種沒節操的事情,我這種正直的人是不會隨便做的。”
圓溜溜漂亮的眼睛盯着他,故意皺了眉裝凶,就算對方始終一臉冷漠。
邊想想明白,她始終處在夢境之中,只不過夢中夢更為複雜真實,才讓她誤以為一切發生在現實中。
“所以,我是清白的,你不應該找我負責。”邊想想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慢慢把人推開。
男人目光如箭,始終緊鎖在她臉龐,“你確定?”
“除非你找出證據證明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邊想想覺得有些可笑,神經病哦,就算你長得好看,就算是夢裏,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啊。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好伐?
邊想想懶得理他,鬼知道這個奇怪的夢境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她轉身想要去廚房倒水,男人跟上來
緊緊抓着她的手腕,“要我提醒?”
“你煩不煩啊!都說了不是——”邊想想有點惱,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昨天晚上,你野炊烤了一條錦鯉,那條魚是我的真身。”他像是矜貴的蛇,就算沖她吐着信子,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就算恨她入骨,也控制着不去掐死她。
“而因為你的緣故,我現在只剩下一道靈魂,你必須想辦法彌補我。”
邊想想整個人愣住了。
男人就差在額頭寫上“認真”二字,邊想想抿了下唇,盡量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聲,“你的意思是……你是錦鯉池裏的,錦鯉大仙?”
男人抬起眼帘看她。那裏面黑漆漆沒有任何感情起伏,但邊想想就是知道,她猜對了。
“哦。”她點點頭,頓了兩秒,到底是沒憋住,噗的笑出聲,“啊哈哈哈我的媽呀,劇情真是越來越離譜了,那個錦鯉肉質那麼老,能有這麼好看一張臉,你在逗我?!”
她笑得前仰後合,好一會才停下來,“不行……不行了,你別逗我,太好笑了。”
她要離開,偏偏被他擋住去路,身下龐大的物體隨着他的動作輕輕幅動,邊想想臉蛋通紅,小聲嘀咕,“只是個夢而已,要不要這麼逼真啊……”
搞得她都要以為是真的了。
“搞半天你以為是夢?”他氣笑了,人類果真愚蠢。
深黑的瞳孔直看進她眼底,那其中有什麼情緒在翻湧。
步步逼近,危險的氣息強烈,邊想想向後退,一種微妙的恐懼油然而生。
整個人像蒸熟的蝦子,“你……你什麼意思!”
他不會要對她耍流氓吧。
無路可退。
邊想想背後是牆,他的胸膛將要與她緊貼,他的薄唇正停留與她一毫米的距離,出口都是他的氣息。
他輕笑一聲,嗓音如清泉迸濺,“想要驗證是否是夢,很簡單,只要讓你能察覺出感覺,就可以了對嗎?”
幾秒之後。
“啊啊啊痛痛痛痛痛!!!”邊想想齜牙咧嘴,男人冰涼寬大的手掌緊緊箍着她的手腕,彷彿稍一用力就會將她的骨頭捏碎。
“明白了?”
邊想想像瞬間被人抽幹了血,煞白的臉色逐漸轉向震驚,疼,她剛才竟然感覺到了疼?夢境裏怎麼會感覺到疼?!!!
男人鬆了手,在她一臉被雷劈了的注視下,扯過床單裹好下身。
他坐在床邊,兩條長腿無處安放,隨意翹着,緩緩扯了下唇角,笑容卻未達眼底。
在下一秒將弧度收回,出口音調如寒冰,“現在可以談談,有關負責的問題?”-
邊想想跑了。
就在她借口要到廚房喝口水慢慢說的時候。
打開門不管不顧往下沖,下樓時險些摔個狗吃屎,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不然她出租屋裏怎麼可能橫空出現一個紅髮裸男?!
並且還與她夢境中的人長得一模一樣,聲稱自己是錦鯉大仙。
試問,這樣渺小的幾率有多少?
“師傅,快!送我去離這最近的警察局!”邊想想火速攔了輛出租車。
在爬樓梯下來的時候她想過了,是入室搶劫的小偷可能性更大一點!這個人就住在她附近,又恰巧她在某個時段見到過他,所以潛意識會投射入夢境。
至於錦鯉大仙什麼的,呵,都21世紀了,封建迷信害死人。
儘管此時她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開口才發現嗓音沙啞,“師傅,麻煩你開快點,我家裏有人搶劫,嗚嗚嗚。”
一道尖銳的剎車,邊想想從兜里掏了張整20便下車往外沖,身後司機找零都沒不管不顧。
慌慌張張像個無頭蒼蠅往屋裏竄,女警官看她喘聲如牛,貼心給她遞過來一瓶水,“怎麼了怎麼了,小姑娘,慢慢說。”
邊想想搖頭又是擺手,“不不,警察同志……快派人到我家……有變態……入室……”
“我是趁他不注意……跑出來的……”恐懼後知後覺席捲而來,邊想想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
簡單的詢問后立案,警察同志開車到達現場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邊想想進門後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翹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男人,但因為警察同志都在,她膽量提值高了整整一格。
挺着胸脯,一臉天不怕地不怕,指向他,“警察同志,就……就是他,這個不穿衣服的變態。”
她已經能想像到眼前這個變態戴上手銬被押走的模樣了。
嗯,一定是這樣!
“哪有人?”其中一位女警官上前看向她指的方向,臉色微變,“這位小姐,報假警可是要被拘留的。”
她語氣冷硬,一看便是動了氣,邊想想有點懵,“人就在那啊,紅頭髮,沒……沒穿衣服……”
她越說聲音越低,急的淚水都漫上眼眶,警察同時是她的將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女警官不說話,她沖客廳檢查門窗的另外幾位招了招手,有人彙報:“門窗都是鎖好的,沒有外人闖入過的痕迹。”
“屋子裏只有邊小姐一個人的指紋。”
邊想想還在做垂死前的最後掙扎:“這……這不……”不可能的呀。
這可是21世紀啊,不可能有什麼妖魔鬼怪!
然而事實確實是這樣,甚至當男人走到了她面前,其他人毫無反應。
邊想想開始懷疑這幾年接受過的無神論教育。
“不用白費力氣,除了你,其他人是看不到我的。”他一臉高高在上,狹長的眸中裝滿不屑,慢慢彎了唇角。
像在看一隻寵物。
邊想想條件反射往女警官身邊挪:“為什麼?”
女警官不解:“邊小姐,你說什麼?”
邊想想盯着的地方一片虛無,她扁扁嘴,難過得很。
幾位警官面面相覷,在紙上寫了什麼,互相遞過去看。
[這姑娘的反應看起來像磕了葯。]
[帶回去看看?]
[必須得查啊,我們得對廣大人民公僕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