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

有情人終成眷屬，大團圓結局皆大歡喜。也許受到溫柔可人的翠濃姑娘影響，這兩天連小精靈都溫柔許多，講話也細聲細氣起來。不過，一時間我還真不習慣。正暗自嘀咕的時候，不小心卻被小精靈聽見。只見她一伸手，飛快地從小香爐里抓出天師符。集中精神，祭起三味真火，唿的一聲天師符着了起來！一道金光由天而降，金光中走出一個身穿金色戰袍的將官。天辛神兵說道：“末將奉法主召喚，特來護法！”小精靈躲在天辛神兵的背後喊道：“給我殺！”

.cmfu.布“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的慘叫由近及遠，真是慘啊！

.cmfu.布一路嬉笑打鬧中，我們一行三人終於回到了中原，轉眼風雲城高大的西城牆已遠遠在望。而我，在出門學藝十年之後，終於要回家了！

.cmfu.布走到熟悉的家門口，周圍的一切都宛如夢境，如此親切與熟悉。彷彿在這裏，時光從未流逝，仍是我當年熟悉的模樣。正當我感慨之時，就聽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老家人探出頭來，“請問你找哪位？”

.cmfu.布“福伯，我是小風啊，你不認識我了？”我一把撲上去抱住他，“福伯，十年不見，你老了！”

.cmfu.布福伯愣住了，趕忙仔細端詳，“風少爺，真的是風少爺！是啊，自從你去了少林，有十年沒有回過家。”突然，他轉身跑進院子，“老爺，夫人，風少爺回來了！你們快出來啊，風少爺回來了！”

.cmfu.布原本有些冷清的院子，一下子熱鬧起來，呼啦啦跑出不少人。母親大人也在丫鬟的攙扶下，從內院走了出來。我一下撲到她的面前，跪倒在她腳下，“母親大人，不孝孩兒回來了……”母親略微有些顫抖的雙手，撫摸着我的臉頰，“真的是風兒，你終於回來了，來讓為娘好好看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十年不見，風兒都長這麼高了……”十年的光陰，讓我從頑皮孩童長大**，也讓母親顯得蒼老許多，鬢角華叢生。這時，我看到父親早已站在母親的身後，慈祥的看着我，只是一直沒有出聲——同樣偉大的父愛，更加深沉與內斂。

.cmfu.佈光顧着沉浸在一家團聚喜悅之中，差點忘記還站在門外的小精靈和蒜苗，趕忙回頭，“父親母親，這兩位是孩兒出門結識的朋友，華山派蒜苗和三清宮小精靈姑娘。快進來，你看我，光顧着自己忘記招呼你們！”出人意料的是，此時的小精靈沒有絲毫不快的樣子，相反眼睛還看上有點紅紅的，甚至背過身偷偷抹眼淚。我想，大概她在體會到我家天倫之樂的時候，也開始想家了吧？

.cmfu.布“兩位快請進，我家風兒也真是，有客人在也不知道招呼，讓兩位看笑話了。”還是父親見慣風浪，一轉眼恢復了常態。這時，我忽然注意到，家裏還多了一位陌生人，一襲白衣，約莫和我差不多年紀。“這位是？”我問道。“哦，輕輕這邊來。這位是你白世伯家公子輕輕，正好路過風雲城，特地前來探望我和你母親。你啊，這兩天別再四處亂跑，好好在家陪陪你母親，也順便帶輕輕世兄四處走走，好好遊覽一下。”

.cmfu.布“輕輕世兄，在下柳隨風，這廂有禮了。”好奇怪哦，他居然臉紅了一下，這麼靦腆的男人，現在還真如熊貓般罕見。

.cmfu.布安頓好蒜苗和小精靈在客房住下以後，邀請他們一起參加我們全家人的晚餐。看到我們全家人其樂融融，蒜苗和小精靈也深受感染，陶醉在濃濃親情之中。

.cmfu.布酒足飯飽之後，回到自己房間。裏面的陳設和我十年前離家時，沒有絲毫改變。而且桌椅傢具上，全都一塵不染，應該時常有人打掃。兒行千里，母擔心。過去真的太少思量，出門在外，都很少給家中寫信，讓父親母親為我擔心。

.cmfu.布躺在床上，瀰漫的還是我熟悉的味道。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灑在床頭，翻來覆去卻一直睡不着。乾脆披衣起床，去後院散步。

.cmfu.布“怎麼會有練刀的聲音？”我不禁好奇起來，誰會在這時候練刀？蒜苗、小精靈都不會用刀啊。飄身上了假山，這裏是我家後院的制高點，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個院子。“是他？”原來是輕輕，真沒想到他看上去弱不禁風，卻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即使我站在遠處，仍可感覺刀法中的寒氣逼人。

.cmfu.布“什麼人？”他突然警惕的向我這裏望來，我連忙飄身而下，偷看他人練武可是武林中的大忌，“輕輕兄見諒！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只是想隨便走走，萬萬沒有想到打擾了輕輕兄的雅興。”他也真有趣，我一席話竟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只是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儘管輕輕兄刀法凌厲，寒氣迫人，但在下始終感覺刀意不盡完滿，竟似有殘缺之憾。”講到武功，輕輕立即正常起來，開始侃侃而談，“柳兄果然好眼力，此刀法乃一古籍所錄，只因年代久遠，文字褪色，刀法殘缺不全只得七式，故名為冰鏡七訣。”

.cmfu.布在少林時，我也曾習過蓮心影現刀法，對刀法略有研究，於是和他互相切磋印證之下，雙方倒也大有裨益。

.cmfu.布不久，蒜苗和小精靈向我告辭，回家探望父母。於是，我們相約一月之後再聚，一起闖蕩江湖。回家的感覺真好，再也不用遵守少林寺里那麼多清規戒律，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過着豬一般的幸福生活。令我汗顏的是，輕輕始終堅持不懈，每晚在後院習練刀法。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輕輕的帶動下，我也不得不開始勤練不懈。看到兒子變得如此上進，父母也很欣慰。父親甚至四處拖人重金收購武功秘籍，懸賞之下，還真有不少收穫。玄武戰袍，記載了興國八識神通；青魔手，居然有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青冥魔咒……儘管是些粗淺的入門功夫，但也讓我大開眼界。幻世道法、鏡花水月，則為我打開了法術、咒術的神秘大門，跨入另外一個全新的武學世界，僅對精力、心神的修鍊，就使我的修為更上層樓。

.cmfu.布不過最大的收穫是我居然在一個盜墓人手裏購得《冰魄晶壁•第一卷》，正是輕輕所在門派皓月宮失傳的秘籍捲軸。果然，當我把捲軸送到他面前的時候，輕輕非常高興，“柳大哥，太好了，有了它我就可以領悟冷雪心經中早已失傳的冰魄晶壁！”說完，他的臉更紅了。

.cmfu.布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回來已大半個月，再過幾天就是和蒜苗、小精靈約定的日子。這幾日中，每天習武看書，不時和輕輕交手切磋。在不斷的磨鍊中，我開始漸漸明白當初楚天闊所說的，“玄機不是光憑埋頭苦練就能領悟的，更重要的是在實戰中不斷磨鍊。考慮天時、地利、人和等所有因素，才能真正料敵先機。”回想雲松一戰，能夠輕鬆破敵並不是因為我的武功精深，而是把握了出其不意的出手時機，充分利用了當時所處環境，從而一擊得手。——不過，蒜苗和小精靈始終堅持認為，對我的行為只能用兩個字評價：無恥。

.cmfu.布在家呆久了難免也會悶，我回來這麼久還沒好好出去玩過，於是一大早就拉着輕輕跑出家門。“去哪裏呢？”這麼多年沒迴風雲城，一下子還真想不出哪裏好玩。信步走在西風道上，不一會就看見南面巨宅的飛檐下一個閃亮的銀鉤在日光下閃閃光，似乎在漢白玉的路面上鋪上了一層銀粉，便是城中最豪華的銀鉤賭坊。“對啊，小的時候不是一直想進賭坊看看嗎？以前怕父親責打，現在這麼大了，總不會有事了吧？”想着，就拖着輕輕走進賭坊大門。銀鉤賭坊佈置豪華，充滿了溫暖和歡樂，酒香中混合著上等脂粉的香氣，銀錢敲擊，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世間幾乎沒有任何一種音樂能比得上。銀鉤賭坊實在是個很奢侈的地方，隨時都在為各式各樣奢侈的人，準備着各式各樣奢侈的享受。進入大廳，一眼看過去，這大廳里真是金碧輝煌，堂皇富麗，連燭台都是純銀的，在這種地方輸了千兒八百兩金子，沒人會覺得冤枉。大廳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賭桌，只要能說出名堂的賭具，這裏都有。不過今天似乎有些特別，其他賭桌空空蕩蕩，幾乎所有人都圍在中間的桌子旁。

.cmfu.布“好像有好戲看噢。”我可是最喜歡湊熱鬧的，立馬奮不顧身的擠進桌旁。今天執骰的竟然是黃麻子，他可是銀鉤賭坊的職業賭手，骰子上的功夫出神入化，這些年已經基本不怎麼在賭場上出現。

.cmfu.布桌上坐着三個人，其中一個竟然是“色狼”，狼山盜尊飛雲。不過這時候，他已經絲毫沒有高手風範，目光通紅，喘着粗氣，敲着桌子高喊：“大！大！大！”和急着翻本的賭徒沒有絲毫分別。他的左坐着一個美貌婦人，始終笑容滿面，雙目左右顧盼。每個人都似乎感覺她在注意自己，於是更為賣力的大聲叫喊，希望得到美人的垂青。讓我奇怪的是，我始終無法正確判斷她的年紀，儘管看上去相貌僅二十來歲，但卻有着成熟女人的嫵媚與風韻。右的男子筆挺的坐着，猶如一條標槍般挺直，儘管周圍氣氛熱烈，卻好像與他毫無關係。他的相貌特徵，似乎和楚天闊向我描述過的富貴山莊槍王紫龍一模一樣。每次下注，都是一千兩白銀押大，然後又彷彿置身事外，對輸贏完全不聞不問。“一、二、三，四？”等等，怎麼還有一人，“這不就是在西域遇見過的那個和尚銀劍小生嗎，怎麼和尚也能來賭坊？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和尚逛賭坊，那道士該去逛妓院了。”我有點不懷好意的想。這和尚還真沒存在感，靜靜坐在那裏，生生差點我忽略居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

.cmfu.布就聽得黃麻子大聲叫道：“下定注！”說罷，將手中的三粒骰子撒向碗裏。

.cmfu.布……三粒骰子在碗裏蹦跳着，出悅耳的聲音……

.cmfu.布一粒骰子＂叮叮叮＂的跳動了幾下，緩緩的停了下來：“一”。二粒骰子相互一撞，其中一顆跳了一跳：“五”。就聽得飛雲衝著還在翻滾的骰子大喊：“六！六！六！”最後一粒骰子在碗裏滑了兩下，終於停在：“二”。

.cmfu.布黃麻子高聲叫道：“一，二，五，八點，賠小吃大！”

.cmfu.布“靠！”看來“色狼”又輸了，他的臉色就好像剛被蹂躪過的小媳婦般凄慘。而那位被人稱為“錢夫人”的女子面前如山般的銀子，就堆的更高了。不過剛才那把，也讓我看出了其中的名堂，骰子出手后至少有五股內力在桌面下互相衝撞。“高手，都是高手。”錢夫人到底是什麼人，江湖上好像從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可是她的內功卻如此深不可測，遠遠在少年成名的紫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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