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眷屬

第二天醒來，已是晌午。.出門果然看到小精靈已經嘟着嘴，在那裏不樂意了。“死阿風，臭阿風，你屬豬的？睡到太陽曬**才起來，害我們等那麼久……”還是蒜苗細心，現我的情緒和昨晚有了很大的變化，“柳兄，看你的心情似乎比昨晚開朗許多。”

.cmfu.布“煩勞兩位為**心，我只是想通一些事情，原先自己有些鑽牛角尖了。”被人關心的感覺果然令人溫暖，“不如我們現在就出，去遊覽壯麗河山吧！”和阿笙道別後，我們的“旅行三人組”正式啟程，在“導遊”柳隨風的帶領下，開始了自己的形程。

.cmfu.布儘管小精靈吵着嚷着要去泰山，不過東嶽實在和西域遠的有點不搭調——東和西都沒分清，可見蒜苗當初路盲的功力。離開大草原，經過天涯路，我們踏上了古絲綢之路，目的地烏拉泊。

.cmfu.布這一路上，除了飽覽壯麗秀美的西域風光，晚上還把酒論武，互相切磋心得，交流江湖見聞。對我們三個菜鳥來說，很有收穫。尤其是小精靈，向我們演示了名動武林卻又神秘莫測的三清道術，揭開了這一道家門派的神秘面紗。甚至還召來天兵天將，着實令我們乍舌。小精靈可千萬惹不得啊，萬一把她惹火了，隨便拉來幾個天兵天將，還聽說以後隨着符術的精深，還可以從冥界召喚窮凶極惡的黑白無常前來助陣，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不動聲色中，我悄悄挪挪位子，又離小精靈遠了些。

.cmfu.布烏拉泊真是個好地方，當地人熱情好客，吐魯番少女也美麗大方，與中原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相比，更具別樣風情，而且身材看上去更是**勁爆。正看得我口水直流的時候，突然現小精靈臉色有些不善，立馬猶如冷水潑頭，立刻拉着蒜苗頭也不會走開去。向前不久，就轉到了大巴扎。巴扎就是集市的意思，烏拉泊的“巴扎”早在多年前就是“絲綢之路”上最有名的地方。每逢趕“巴扎”時，各種土特產品，手工藝品，瓜果蔬菜等一起向“巴扎”湧來。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到頭戴花帽，趕着小毛驢車，身着盛裝的人。這下小精靈來了精神，庫車白杏、哈密瓜、葡萄乾、羊肉串，她看到什麼買什麼，吃的不亦樂乎。手中的還沒吃完，又看中了別的，就把剩下的往蒜苗手裏一塞，蹦蹦跳跳的跑去下一家鋪子。不一會，蒜苗就好像開了雜貨鋪，手中的物事應有盡有。我頓時施展兩眼望天**，昂着頭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背着手駝了開去。

.cmfu.布來到客棧歇息，剛入座，“咦，這裏是不是不幹凈啊，怎麼聽到耳邊蒼蠅嗡嗡的。”不說還沒注意，倒還真是聽到嗡嗡的響動，不過怎麼聽都不像是一隻蒼蠅，至少也有一群。四處打量，在我們身旁桌子上找到了聲音的來源，竟然有個灰衣和尚在那裏念經。可我們進來那麼久，怎麼從來沒現那裏有人呢？仔細打量他，“平凡，唯一的特徵就是平凡。”他看上去實在是太平凡了，平凡的人群中絕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平凡的回頭就已想不起他的相貌。難怪坐了那麼久才現他的存在。“真是幽靈般沒存在感的人。”飄過……（畫外音：感謝銀劍小生平日對我的提攜，讓你露一小臉，你該知足了吧？）

.cmfu.布不過客棧另外一個角落裏的人，卻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個黑衣醉鬼趴在桌上，看來已醉的不輕，但是即使如此，手中始終握着一把刀，一柄形狀很奇特的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叫來小二，一綻銀子丟過去，馬上就知道了這位仁兄的情況。原來他叫傅紅雪，深深愛上了一位青樓女子翠濃，可是某一天那名女子在他出遠門時，突然不辭而別。備受打擊之下，於是終日借酒消愁。“客官，人人都道婊子無情，也真有這樣的傻瓜，會相信婊子會對他動真情。”

.cmfu.布難得還有這樣的痴情種，我走了過去想邀傅紅雪過來一敘。走進，就聽他口中不停的念叨，“翠濃，你在哪裏？”

.cmfu.布“如果翠濃姑娘真的愛你的話，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傅紅雪猛地抬頭，說道：“你……你……你知道翠濃？你知道她……她的下落嗎？”我搖了搖頭，“天涯何處無芳草，兄台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傅紅雪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看來想要幫他，只有先找到他口中的翠濃姑娘。

.cmfu.布如果說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莫過於客棧莫數；而消息最靈通的人，除了丐幫，就要數客棧小二了。大把賞銀下去，不到半日功夫，就獲知翠濃姑娘似乎去了邊城。小精靈一下子來了精神，竟然要馬上出趕往那裏。唉，女孩子為什麼對八卦都這麼感興趣呢？

.cmfu.布邊城的一端，是無邊無際的草原，邊城的另一端，也是無邊無際的草原。這個邊原小鎮，彷彿就是天地間唯一的一粒明珠，一粒粘滿了世俗塵灰的明珠。街道雖不長，也不寬，卻也有幾十戶店人家。世界上有無數個這樣的小城，每一個都是這樣子，簡陋的房屋，廉價的貨物，善良的人家。小城街道不長，也不寬，站在街心就可以望到南北兩端的盡頭。風吹過，街旁的木字招牌嘩嘩作響。所有來往的客商都會聚集到小鎮中心，可奇怪的是這兒並不熱鬧，尤其是白天。走到南窄門前，只見它是街上最窄的一扇門，卻是這裏的銷金窟。門雖最窄，屋子占的地方卻最大。窄門上既沒有招牌，也沒有標誌，只懸着一盞粉紅色的燈。燈亮的時候，就表示這地方已開始營業，開始準備收你囊里的錢了。燈熄着的時候，這門裏幾乎從未看到有人出來，當然也沒有人進去。這裏竟像是鎮上最安靜的地方。而來往的都是這裏的常客，進去時個個匆匆忙忙低着頭，走出來個個紅光滿面，像是很滿足的樣子。

.cmfu.布到了門口，小精靈反而猶豫起來。到底是姑娘家，真讓她去這種地方，還是有點害怕。蒜苗剛想進門，就被小精靈一把擰住耳朵。“你、你、你，要是被我知道你敢去這種地方，小心我打斷你的腿……”不顧蒜苗求助的眼神，我搖着扇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銷金窟。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通過老鴇，我馬上就見到了翠濃姑娘。

.cmfu.布走進閨房，一個淡掃蛾眉、不施脂粉的麗人，正手托着香腮，坐在窗口，痴痴地看着院子。她長得也許並不算太美，但卻有雙會說話的眼睛，靈巧的嘴。她雖然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但卻自然地有種醉人的風姿和氣質。直覺告訴我，她並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也許事情並不像傳說那樣。

.cmfu.布“不知姑娘是否認識傅紅雪？”我也就開門見山的問。翠濃一愣，眼睛裏又有了淚光：“他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她咬着嘴唇說，“大爺來是找樂子的，問那麼多幹嘛呢。你又沒見過他，哪兒能幫得了我呢？”

.cmfu.布我淡淡一笑，“姑娘可知，傅紅雪為了姑娘，整日借酒消愁，一個大好青年就這麼毀了！”一連串晶瑩如珠的眼淚，從翠濃美麗的眼睛裏滾下來，她身子開始顫抖，似已連站都站不住。“那時我以為他討厭我，看不起我，我以為他根本不想要我。但現在我才知道，他是真心喜歡我的，以前他對我那種樣子，只不過因為他天生的怪脾氣。何況……這些天來他過的是什麼日子，我也知道。”翠濃流着淚道，“現在我也明白，只要他是真心喜歡我，我也真心喜歡他，其他的事全不重要，你，請你去告訴他，他若因我而死了，我也不會活下去。”

.cmfu.布再次見到傅紅雪，我也不客氣，一把把他從位子上提了起來，“翠濃姑娘要我轉告你，他若因我而死了，我也不會活下去。”

.cmfu.布一瞬間，傅紅雪的人完全變了。他的心本是緊緊收縮着的，就像是一團被人揉在掌心的紙。現在他的心已開展。他的態度忽然又變得充滿了自信，因為他已知道他所愛的人並沒有背叛他，他握刀的手又變得出奇的鎮定。傅紅雪說：“請你去告訴她，不管你怎麼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讓我們將過去的事情忘記！我這就去準備聘禮，隨後就到。我要明媒正娶，娶她過門！”

.cmfu.布聽到我轉告傅紅雪的話，翠濃說：“他、他真的這麼說？我會等他的，無論要多久，無論他在哪裏。”翠濃的淚珠又一連串流下來，但這已是幸福快樂的淚珠，這種淚珠比珍珠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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