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東廠

第10章 東廠

第9章東廠

十一月的京城雖然寒冷,但遠沒有遼東氣候那麼惡劣。可即便如此,汪淮對於冬天的不喜,還是深刻在骨子裏的。

“呂柏近日動作頻頻,怕是被大皇子逼急了。”汪淮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好像這樣就能驅趕一些涼意。

平吉為汪淮端進一個燒着無煙銀炭的炭火盆,又遞給他一個福紋銅胎掐絲暖手爐,口中低聲道:“前日屬下見過太醫院院判,呂柏怕是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勁,可太醫院束手無策,據說已為此杖斃不少太醫了。”

“自是查不出。”

若是那麼輕易就能查出他身體異樣為何,不就枉費他費盡心思從關外弄來的奇毒了?

“依主子看,這呂柏還可活幾日?”

“待過了義父生辰吧。”汪淮不打算早早要呂柏的命,看着他每日為身體異樣驚慌失措,誠惶誠恐的樣子,更有趣。

“主子仁慈。”平吉躬身退下,覺得自家主子這養氣的功夫,着實厲害。

汪淮在宮外雖有府邸,但他很少回去,通常都窩在東廠。特別是冬日寒冷,他更懶得出宮,別說還要通過層層盤查。汪淮放下手中的暖手爐,從衣櫥底下拿出一個毛茸茸的暖水袋,喚來小太監申春,待申春為他灌好暖水袋,整個人才懶洋洋地摟着暖水袋躺進被窩裏。

這遼東的暖水袋,就是比京城的暖手爐好用。

夜靜更深,燈火幽幽。東廠突然亂了起來。遠處人聲嘈雜,腳步聲從遠至近。

“主子,可醒了?”連生在門外輕聲詢問,直至屋中亮起燭火。

“發生什麼事了?”汪淮把床上的暖水袋收進衣櫥中,從容細緻地穿上褐衫皂靴。

“呂柏被內侍抬着回來,怕是要不行了。”連生神色肅穆,對於今夜之事,他也搞不清是局還是扣。

“讓平吉聯繫西廠,制住呂柏的人。”汪淮眉頭輕挑,呂柏這毒發的日子怎麼會提前這麼久。

“是。”

連生應聲退下,臉上隱隱浮現興奮之意,呂柏啊……

東廠正堂亮如白晝。呂柏面如死灰,隱隱透出青白之色。不時還有濃稠如墨的黑色血漬從口鼻之處湧出。汪淮看到此景,隱露嫌惡。

呂柏身邊貼身太監見他走近,彷彿遇見救命稻草:“汪千戶,督主被人下了毒。”

“我知。”

汪淮撩起褐衫下擺,轉身坐上正堂主座。連生走上前,為主子遞上熱茶。汪淮接過,斂目輕抿。修長手指皙白如玉,骨節分明彷如精雕細琢過的古玩。

那小太監驚惶無措,看到汪淮此刻舉動更是滿頭霧水。

“原來是你。”

呂柏從春凳上掙紮起身,臉上浮現出一個怪異陰狠的笑容。他抬起袖口,擦過臉上鮮血。未凈的黑色淤血,配上呂柏此時猙獰面容,好似剛從地府中爬出的惡鬼。

“我道是栽在了何人手上,竟不知原來是你。”話落,呂柏口中又嘔出一口黑血。

汪淮放下手中的茶盞,被這一幕噁心得夠嗆。他自幼喜潔,受不得這場面,實在是,令人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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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廠公做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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