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巢穴
築巢期的趙寂對她的“巢穴”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在意,哪怕衛初宴其實只是掀開了一點點、哪怕衛初宴馬上抱住了她,她仍然在衛初宴懷裏發出了委屈的控訴。
“我的巢......”
她生氣地拍了拍破壞她巢穴的女人。
“好好,我賠我賠。”
和這種狀態下的趙寂沒有道理可言,衛初宴忙不迭地應錯,哄着懷裏不清醒的女人,又伸長手臂把那些四散的衣服拾起來,重新蓋到趙寂身上,她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但懷裏的小迷糊顯然有自己的要求,她趴在衛初宴身上,腦袋轉來轉去,着急地指揮:“這件是放這裏的,哎呀,那件團起來放那裏......”
無數個細緻到連衣服的形狀都要具體的要求里,衛初宴不厭其煩地照做,兩人的努力之下,“巢穴”重新築起,趙寂看眼把她圍起來的“巢”,又看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忽然把手一攏,弄了好些衣服在衛初宴四周,目的很明顯——要把她藏起來。
把自己的Alpha,藏到自己的巢穴里,再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了。
奇異地,衛初宴領會了趙寂的心情,她仰躺在床上,不聲不響地任由趙寂動作,女人顯然控制不住力氣,忙着把她藏好時,有一個袖子粗暴地打在了衛初宴的美麗臉蛋上,衛初宴條件反射地閉上眼,臉上的袖子馬上被拿開了,轉而是一種柔軟到令她心顫的美妙觸感,她睜開眼,正巧看到剛親了她一口的趙寂趴回她肩頭,朝她翹起了嘴角。
有點小得意的樣子。
四周及身上都覆蓋著遍佈梅花香氣的衣服,趙寂開心地窩在了巢里。和先前一個人藏在巢穴里時的空虛不同,現在巢穴里多了她的Alpha,巢因此變完整,世界上最好的巢穴築成,趙寂笑彎了眼,終於是安分下來。
可憐衛初宴,身上趴着個俏生生的大姑娘,上邊還壓着衣服,換個人肯定就喘不過氣了,好在衛初宴身體素質強悍,加之也早就習慣了趙寂壓着她睡,倒是沒被這個姿勢折磨到。
這個狀態顯然讓趙寂感到舒服,所以,衛初宴就一直沒動,她知道築巢期的人都很脆弱,看,就連趙寂也是這般,陷入築巢期后,居然會露出這樣的可愛模樣。
簡直像是一下子小了好幾歲,不,就算是小時候的趙寂,好像也不曾露出過這樣的可愛模樣——倒不是說以前的趙寂就不可愛了,就是,築巢期的趙寂,真的渾身上下都軟趴趴,不僅軟趴趴,還奶乎乎。
對,特別奶。單單隻是看着這樣的趙寂,衛初宴的一顆心就化成了水,恨不得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有理的或者無理的,只要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但女人這會兒安靜得很,好像只要這樣被她抱着、躺在“巢”里就滿足了。
秋日涼爽,錶針在淡淡的靜謐中緩緩流轉,正當衛初宴以為她們會維持這樣的狀態很久時,她懷裏的姑娘忽然動了動,把她抱得死緊的同時,仰起潮紅的小臉,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我心慌,衛初宴。”
衛初宴立時一凜,來了來了,築巢期時的彷徨反應,聽說,出現這種彷徨反應的人,特別需要另一半的安撫。
要如何安撫處在築巢期的Omega呢?
衛初宴竭力維持着冷靜,仔細回憶起書本上、課堂上學過的那些內容。
築巢期的Omega很需要Alpha的親近,衛初宴思索的時候,趙寂已經耐不住地“自救”起來,美女蛇一般將衛初宴纏繞,又低下頭,在女人身上到處嗅,近乎貪婪地汲取着衛初宴身上的信息素。
“趙寂?”
來自衛初宴的聲音也令趙寂安心,她本來已經在咬衛初宴的肩膀了,忽而應聲抬頭,衛初宴看着她迷離的眼神,知道她還不清醒,頓時有些擔憂。
這樣親密地抱着了,還不行嗎?
那就親親她。
心裏有一個聲音在這樣說,趙寂潮紅的小臉上也寫着“靠近我”,衛初宴再不多做猶豫,她低下頭,溫柔地親了親趙寂,如願看到趙寂美滋滋地眯起眼,像一隻被順毛的貓兒般露出愜意神情。
衛初宴悄悄舒了口氣,可是很快又提起了一顆心,因為趙寂不過安靜了一瞬,便又難受地哼唧起來。
不夠么?
要是一個吻不夠,那就兩個。要是親親臉蛋還不夠,那就......也親親其他的地方。
這一刻,衛初宴忽然無師自通。
女人的親吻綿密溫柔,絲雨一般灑落,趙寂沉溺在這樣的美好里,很快軟下身軀,就連眼神兒都軟了,小嘴微張,紅潤得像櫻桃,隨着衛初宴的親吻發出甜膩的嗚咽,伴隨着靡軟的聲音“喜歡”“還要”。
她想來是不吝嗇於把自己的感受表達出來的,被她的話語鼓勵,衛初宴不知疲憊地親吻着她,把心中的愛意化作烙印,一寸寸印在渴求着她的趙寂身上。
慢慢地,大至世界,小至巢穴,四周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不見,她們眼中只剩下彼此,愛意在強烈地蒸騰,梅香與桃花香氣熱烈地糾纏,某一時刻,趙寂忽然發出嬌吟:“抓不住......嗚......抓不住。”
她把手放在衛初宴背上,好像想要抱住衛初宴,但細嫩的手掌卻被滑膩的汗珠弄得溜開了,她急得要哭。
但趙寂很快又忍住了,她怎麼會這樣?築巢期的她,變得好像不像她自己了,彷彿有一個小小的自己被放了出來,或者說,內心深處的柔軟被放出來了。
趙寂一方面覺得這樣的自己太過脆弱,而且這副模樣被衛初宴看去也太過丟臉了,她忍不住唾棄自己,然而另一方面,她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是,當衛初宴溫柔地、擔憂地看着這樣的她的時候。
罷了,反正在這個人面前丟臉還少嗎?趙寂很快說服了自己,跟隨築巢期的天性,毫無保留地把脆弱的一面表露出來。
抓不住么?衛初宴茫然了一瞬,被趙寂把濕潤擦在臉上,她才發現,明明只是親吻,不知不覺間,她也大汗淋漓。
趙寂抹了衛初宴一臉,手上仍然沾着一點衛初宴的汗水,信息素的霸道在這種時候表露無疑,就連汗水中都帶着梅花的味道,趙寂腦子昏昏的,低頭,在手心舔舐了一口,衛初宴心口一跳,忙抓住了趙寂的手,趙寂茫然地抬頭看她一眼,像是剛飲了一口酒,熏熏然道:“香的。”
衛初宴大羞。
但趙寂只覺得不夠,她纏上來,咬住了衛初宴的唇瓣,衛初宴一時不察,就被她撬開了牙關,嘗到微咸滋味,她知道那是什麼,臉紅紅地想要躲開,但又擔憂築巢期的趙寂,就沒敢動,趙寂即使受築巢期影響,實力也還在,很快便靠自己拿到了此時真正需要的東西。
“巢穴”晃動起來,先是晃動,而後塌陷,無數的衣服灑落在她們身上,兩人都無暇顧及,世界變得純粹而快樂。
混亂之間,衛初宴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今天是別想離開“巢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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