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開始

兩日後，基本熟悉整個營地面孔的威爾正式出發，當然名義上是讓副頭領熟悉周邊的可靠地形，處於基層的山民們大概率都不清楚此行他們真正的目的。

唯有跟隨威爾的侍從們如洛維等人，外加山民之中頗具實力的領頭者才清楚他們真正要做什麼。

老山姆的兒子達倫現在已經成了威爾的頭號馬仔，不單單是因為老山姆向其說明威爾在巨蟒戰鬥中救了老山姆的性命，同時也因為最後挑戰，威爾使用的左手劍，強大的實力已經讓威爾現在有了許多擁躉。

年輕人大多崇拜強者，而達倫也一樣，外號‘飛鳥’的他在經過威爾指點正經遊俠的心得后更是感激威爾，也沒有經過允許，達倫現在已經在山民中放話，自詡第一手下。

而此次出戰的三十多人里，也被埃韋頓正式的劃分給了威爾，就連原本護佑的幾名侍從們也大多分派到威爾的周身，成為威爾的正式扈從。

貴族出身的埃韋頓，其實心裏根本無所謂這盜匪頭領的地位和權利，而在有確切復仇希望的勉勵之下，更是為了保證行動的順利，而割讓原屬羅維奇家族的侍從。

畢竟侍從的實力還是很可觀的，這種大方的分割權利也讓威爾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埃韋頓確實不在意自身的想法，也不在乎什麼山盜頭子的地位。

但他的行為，會讓很多人有更多的想法，也會造成威爾喧賓奪主的形象，這些威爾也對埃韋頓反應過，但讓威爾沒想到的是，當時對方居然很從容的說著，只要整合山賊之後，他就會專心攔截北方的商隊。

這種夢寐以求的機會已經徹底讓埃韋頓無法自己了，也沒有管束整個盜匪的心思，現在的他只想親臨復仇的現場，至於統領整合的事物，就完全交接給威爾了。

離開巴內特小鎮時，玩笑自嘲的山賊之王就這麼要實現了，簡直讓威爾都有些夢幻，當然不是他小覷其他盜匪頭領，可在認真瀏覽他們的信息后，威爾實在無法想像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還有祝福的幫助，會輸給一些冒險失意者。

不過該有的謹慎還是要保持，畢竟要在戰術中重視對手，所以向山民們隱藏着行動的目標，只是借口熟悉道路而向范德爾所在亞爾山峰前進。

達倫憑藉著矯捷的身姿當一名斥候遊俠完全綽綽有餘，熟悉山道的他現在正改變着過往的習慣，雖然此時顯得有些變扭，但當他每次踏在高處觀察下方的地勢時，形勝的地勢似乎讓他對遊俠這一職業有了更深的領悟。

這不像以前，過往也有站在高處看遠處的經歷，可不像現在，每一次的登高，都會在心中假象敵人的存在，以及最為合適的打擊目標，又把樹木的枝杈當做敵人的弱點，進行高處射擊。

這種廻異的戰鬥方式讓他受益頗多，心中也感念，這才應該是遊俠，以前的自己太像一名戰士了，‘飛鳥’應該像一名真正的飛禽，而不是光靠靈活的身體去近身肉搏。

很多山民看着此時的達倫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根本沒有好好的引路，還惹起了笑話，唯有一些有心人似乎看出了不同，他們覺得此時的達倫好像在進行一種銳化，在提高自己。

路途上沒有太多意外，本身就甚少有山民會去亞爾山看望他們在幼年時的朋友，山民們知道範德爾製造的恐懼，也不想去打擾對方，這導致亞爾山周邊只有范德爾的部下會巡視他們的領地。

臨近夜晚，已經靠近亞爾山區域的威爾一行人開始搭起簡易的夜間營地，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懷疑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但也沒有多少懼怕，畢竟除了洛維等侍從教官們，還有更強大的威爾。

實力是界定恐懼的界限，有了威爾的存在，山民們認為似乎范德爾也不是那麼恐懼了，同時也帶有一點興奮，難道此行就是為了消滅對方嗎？

由於范德爾平常十分警戒，所以亞爾山區沒有其他山盜會遊歷。那麼白天進行攻擊一定會被提前發現，如果受到對方營地的嚴密防範而傷亡太大，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故而和埃韋頓制定計劃時，選定夜襲的方式，大概凌晨左右進行攻擊，現在眾人需要提前休息，養精蓄銳，消解白日行進山路的疲勞。

不過，具體的計劃也應該告知大家了，到了這裏，隱瞞與否已經沒有意義，站前告知計劃，還能鼓舞眾山民的士氣。

當休息過後的夜半，威爾開始聚集眾人時，或許很多人都已經心中有了答案，興奮感都浮現在臉上，而他的話語也將滿足大家的激動，直到除了在外間警戒的侍從外，所有人都到了后，威爾壓低着聲線，卻帶着清晰的話語說道。

“弟兄們，可能你們已經猜到，我們到底在這裏幹什麼？

是的，我根本不是為了熟悉什麼道路，這一次，由我帶領你們，帶領你們去征服。

或許范德爾的恐懼名望會讓大山之中很多山盜懼怕，但我覺得這不過是一個未開化的野人，居然還用剝皮這種古老且被人遺棄的方式去建立恐懼。

難道我們會感到害怕嗎？弟兄們，回答我？”

鼓舞年輕人不用說什麼大道理，只要挑起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們那心中的勇氣，很自然，威爾就能聽到他想聽到的答案。

“不，該害怕的應該是范德爾！那個混蛋才會感到害怕！”

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或許還會有人說出膽小的話語，可眾人聚集一起叫罵，嘶吼，就算原本心中膽怯，可此時也不會說出來，畢竟沒有那個山民願意在這方面在眾人之中出醜，沒有人願意做一個膽小軟弱的小丑。

“很好，我一向認為我們大家都是勇敢的，善戰的，也只有膽小的人才會用恐懼去壓迫別人，奴役別人。

沒錯，我說的就是范德爾，這個惡棍簡直就是個膽小鬼，在我聽聞他居然喜歡剝皮時，實在沒法想像還有這種人存在，時代在倒退嗎？

弟兄們，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目標嗎？讓我們消滅他們，建立真正的榮耀，真正的威望，讓所有的山民們知道。

什麼才是真正的勇氣！

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

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怖！”

“喔！殺了范德爾！消滅他們！”

層出不窮的吼叫聲此起彼伏，也幸好紮營的距離還遠，要不然這臨戰的鼓舞就打草驚蛇了，威爾雙手壓低，以示不要發出太響的聲音，帶着輕鬆的笑容做出最後的指令：

“出發吧，我想我們會在亞爾山的范德爾營地內吃着美味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