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金丹道基

松波子突然的消失，讓李志泰立即癱坐在地，半會時間，耳中轟鳴的全是松波子消失前的話語。Ｉ。com

“何以膽怯？真不如他勢，避不可，躲不可，終要拚死一遭。說給上人，大道、小道、周身自然莫不是道。……”

善！風急一陣。一直以來，李志泰總是一個人在自己的路上來來回回，對於別人的幫助總是持否定態度，冷淡忽視。當心熱能在乎到、接受到別人的幫助，又不經意的去習以為常，心底又不經意的總是認為這是必然。一個人的時候對於黑暗總是情有獨鍾，卻又害怕。當光亮侵襲進入李志泰的世界，光亮的世界卻又讓李志泰愛煞又害怕。

膽怯，懦弱，矛盾，李志泰能認識到自己的缺點，很反感，所以李志泰潛意識會選擇的忽視掉。但每一次不經意的舉動，做點什麼，好像都是為了消弭心中的反感。李志泰記憶中的年歲，一直是逃避着自己在活。經常也想去通過某件事去證明自己是勇敢的，卻又沒有任何信心，就此放棄。如此反覆，就算李志泰道理懂的越來越多，也只是一個無時不處於矛盾糾結中的凡人。仙流又如何，道又如何？不能正視自己，勇敢面對任何。李志泰終究也只是一個弱者。

松波子的一番話，一時之間，震的李志泰的心，騷亂不已。李志泰也很疑惑，無時無刻，只要有動靜，自己就會神經緊繃，到底在害怕什麼？又在膽怯什麼？

“萬物生來就有天地本能之優，我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眼光，要來的應該來，秉正心以待。……松波子！”

頭抬起，雙手一展，懶腰一伸，深吐了一口氣，似乎如此這樣就能把心中所有的鬱結吐出。不過此時的李志泰確實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安逸，對於未來，好像更加期待。

不管處在那裏，正視了自己就能看到希望。想通了，李志泰覺得對於松波子的感激遠比與自己在給予松波子幫助后的咋驚咋喜的心情要愉悅的多。對着松波子消失的地方，李志泰抱拳彎腰一躬。

良久，李志泰這才直起身子，彎腰撿起已經被抹掉了凶蛟神識的黒蛟劍。

“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到底怎麼樣了？看來年底總內的大比自己還真要去走過一場。以後白天就練拳，晚上靜坐修劍。如此勞逸結合，也能舒坦一下。……”

想到這，李志泰趕緊翻開瞭然拳經的第一頁，照着拳譜上註解和圖解開始修鍊起來。

“拳勢造化……雲霧齊開……靜動之間……未有現實。恍然我問……出拳不知……瞭然在胸……忽明忽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所悟，又或者是此刻的心底毫無雜念。靜神練拳中的李志泰，隨着時間的逝去，出拳之勢比上次更融匯更暢通。上次對於第一頁上記載的內容的理解還有所保留。此刻，靜動之間，拳出拳收，風聲綿綿，拳意融融。腳步挪移之寸，斗轉星移，呼吸停頓間就是一個位置，輾轉莫測的身影，一層層白色雲霧圍繞在李志泰身邊。如此，想必李志泰已然對拳經第一頁上的功法已修鍊到位。

好大一會，只見李志泰深呼了口氣，雙手駁雲在外，慢慢迂迴，終於是修鍊完畢，現正是中午時分。

看看頭上紅彤彤的烈日，拳收功歇，一陣爽乎的李志泰搖了搖頸脖，挺挺脊樑，這才繼續照着拳經的第一頁看了起來。怕是有什麼疏漏。

“總……綱，總綱？”正逐字去見解的李志泰突然看到拳經第一頁夾角的地方正書有總綱兩字，心中驚詫不已。

翻開後面書頁，李志泰這才現，原來後面二十幾張頁幕全都是言語簡潔，圖解簡單的策是。

“莫不是我剛才練的是大綱內容？怪不得，我怎麼覺得這上面小人身上畫的這麼多紅點點。文字註解也這麼多。莫不是這第一頁人畫上的紅點囊括了後面的所有圖解？總綱？”

對着手中的拳經，李志泰想了想，自言自語了句，“隨性！”。“滋啦”幾聲，拳經瞬間被李志泰撕成了二十一張。加上第一頁總綱和其他二十張，全都上中下各一張分成了七組排列在地。

李志泰蹲在地上，照着二十張的拳譜仔細分辨了下。

“沒錯！二十張的圖解和註釋全都囊括在第一張總綱內。”照着被撕開的拳經，李志泰仔細看了會，自說道。

原來，第一張里的圖解，成鶴翅平步狀的小人全身的紅點，在後二十張中全都點點被分了開去，文字註釋也在後二十張列列在記。如此，拳經中就除卻后二十張的圖解招式不一樣，還有文字解說的粗細程度不樣。

“如果是這樣，那我只要記住后二十張的圖解招式和細解，再融匯第一張的總綱修鍊，那不是事半功倍？”

想到這，李志泰禁不住，心中對自己一陣亂誇。

“真是太聰明了，加油李志泰……”

細細研讀後二十張里的內容，半天時間過去，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李志泰這才平息一口，開始一招一劃的走開了拳勢。

“虎鶴雙咬、弓馬欲飛、崩拳裂山、後集拳打……”一招接着一招，按着總綱的理解，李志泰這拳勢打的順暢無比，一時之間，金仙頂也是捲風道道，拳掌呼嘯聲不斷。

拳招有快有慢，不過李志泰感覺着全身好似是越來越熱，精神越來越旺。天地靈氣似乎也無時無刻不在充斥進丹田氣海。這一拳一招接替之間，李志泰感覺着熱血騰騰，似胸中又口勁不吐不快，丹田氣海道道熱流奔騰不止。

道無形，拳無相，……氣若盡，神似竭，……生生不息，綿綿不絕，……變化莫測，乾坤有數。拳招連綿，李志泰心性越來越清明，腦竅也越來越空徹寧靜。這會，被旋舞着的雲霧包裹了的李志泰，就好似和雲霧已然渾然一體。天地和雲霧自成一體，李志泰和天地也自成一道，兩班皆是風景。

一聲大喝，李志泰猛然平平伸出兩拳，步弓馬，擺成和拳經第一頁類似的鶴翅平步狀。一呼一吸霎那，圍繞在李志泰全身周圍的雲氣突然如飛劍般四射開來，李志泰腳踩之地，也好似受了無形巨力，憑空下陷幾寸。金仙頂上，紙張、樹葉、花草、碎石也跟着向著李志泰身體反方向飛濺而出。稍後，便是轟隆一聲，玉石柱這次是成了碎礫鋪灑在地。

“舒坦……”話說之間，道道白煙從李志泰的口鼻之中悠悠冒出。接着，一聲不吭的，直挺挺的向著黒蛟劍倒去。

金仙頂上，風似乎靈性的很，一陣小吹試探，片刻之後不見任何動靜，這才猛烈的颳了起來。而擺在地上的拳經二十三張紙自然也被大風輕易的吹的更遠直至消失不見。每張紙在空中飛舞的時候，若是經意，便可看見，二十三張紙中，兩張黃印有“瞭然拳經”字樣的紙張，外加拳經總綱頁幕左下角處印有“第二十一”的字樣。顯然，李志泰這是直接練到了最後的大招總結。平常人若是注意，肯定是不會犯像李志泰這樣的錯誤。如掛在青雲殿上的“青雲大殿”四個字便是從左往右，這個世界的人，習慣的左起看經。

強風貫吹，一道道雲氣凝練成的長幔卻忽視強風的猛吹，條條匹練無比，成螺旋狀連連齊齊消失在李志泰的腹部丹田。流白瑩光點點四溢，全身骨膜霹靂作響，額頭突顯一條紅色狀似小蛇的印記，若隱若現。隨着雲氣長幔道數漸多，李志泰的整個身影也愈漸模糊。

丹田氣海內，龍鳳酣榻之隙，晃晃些許灰色裂縫開闔，如刀削過，留下道道泛銀色的狹長裂縫閃爍片刻后消失不見。中間一點虛須淡亮，似小似大，不知從那裏鑽出的狀如蝌蚪的字符正在鑽進不停，光點隨之也伸縮膨脹不止。待時間漸長，原本空明如黃豆大小的光點已是大如魚丸，通體淡紫，也不再伸縮膨脹，神秘字符也不再出現。此時的紫色金丹，毫光可見，卻不見光芒耀溢，給人以飽體厚實之感。

憑着可媲美假仙境界的精神力御拭武道，誤打誤撞，李志泰僥倖窺的一絲天際，這真是蘊丹結丹之象。自龍鳳身上，此時也好似有一架陡橋和紫色金丹貫通橋接，從紫色金丹上，一陣紫氣散出，沿着陡橋貫穿到龍鳳身上。漸漸，待龍鳳全身已是紫光籠罩，這紫色金丹才停止了紫氣的散。少許片刻，自兩兩陡橋連接源頭，正酣睡不醒的青龍鳳凰身上，一縮小版青龍和鳳凰騰飛邀舞起來，龍鳳身上全身紫氣也跟着翻滾。輾轉幾側，待紫氣已全被小龍小鳳吸納，這才倏忽轉入紫色金丹內。稍待片刻，自紫色金丹內鑽出一小龍一小鳳開始圍繞這金丹上下左右盤旋飛舞，毫不停歇。而原本青龍和鳳凰那原本龐大的身體仍是李志泰的丹田氣海酣睡不醒。

再看李志泰，也是昏睡過去，絲毫察覺不到自己身體內在的變化。金丹的凝練，李志泰意識海內，已然泛金色的精神也好似和丹田氣海有了某種聯繫。隨着李志泰的呼吸起伏停頓，個個玄奧無比的蝌蚪狀字符又不知從哪裏冒出，開始幻化顯現在李志泰的意識海內。由銀金雜呈的精神力幻化成的海洋，隨着字符顯現的越來越多，海水緊跟着一陣翻滾，漸漸從海水中央，一道細長紫色的光柱直衝天胎，一下子，翻滾的海水好似找到了居心地，一浪接着一浪的朝着光柱踴躍而去。而光柱也好似以精神力幻化的海水為基，對於踴躍翻滾過來的海水全是吸收殆盡，直到這片意識海內再不見半滴海水。

此刻的紫色光柱，再不是原先的模樣。而是憑空突然曲折揉搓，凝練成一個灰色球狀物體，近似拳頭大小，徒自懸浮與半空，映着灰濛濛的神秘氣息，灰色球體的周圍好似時間靜止了一般，李志泰的意識海內一片荒涼，除卻些許光亮，真好似一片未開天地。

金丹，道基。李志泰一直受紫色鴻蒙之氣孕養的身體，此刻因為天地一線造化，個人對“道”的少許感悟，外加瞭然拳經的引導，終於是向著大道邁進了第一步。

萬物存在就是法則，人身奧秘，法則天道皆在其中。法則天地的存在，便是道之存在，然而道存在，卻不代表儘是天地法則。法則隱隱，天地悠悠，道在其中，道凌駕與法則，卻又和法則平等，有道的干係才有法則存在的必要，有法則存在的必要才有道的痕迹。中直如利矛，圓滑如強盾。宇宙之間無外乎是中直圓潤，方圓之道。道在其中，法也在其中。

剛才李志泰用拳打出的便是力之法則，由法則觸動，這才煽起李志泰的身“道”、神“道”。這對於李志泰來說，終是在這看似凈水容止的仙俠里打下了基礎。

原來的世界，本質就是懦弱的李志泰。原來的世界，一直活生待死的李志泰，始終因為一種不可動搖的信念在堅持，不服輸。

仙俠世界裏，其實不用李志泰說，他自己也很憋屈。一直以來，憋在李志泰的心理，第一份歸屬感，師姐朱輕語，第一份感激之情，師傅肖花，第一份由衷之情，父親李耀華，這都是有悲慘故事的人，比自己本是一個寂寞窩囊的人要痛苦的多。很想去為他們做點什麼，也很想去安慰他們，或許更是想在這個世界如意的活上一會。可是終究還是懦弱了自己的大部分性子，隱隱的忽略了別人的存在。或許唯一，能讓李志泰動起了爭一次的心，卻還是要歸於父親李耀華的死，和其口中的娘親佘惜月。

一直感受不到父母的溫暖，當第一次能真實的感受到如此沉重的父愛和如此親切的母愛就在眼前，當徹心的想在這個世界裏烙根。不想，一瞬間，母親卻已是早去，帶着滿腔的恨意和遺憾，卻沒有過多囑咐與李志泰的爹爹也跟着在其面前去了另外個世界。

對於艱難苦澀，李志泰一直沒有哭過，心中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可是當父親李耀華真真實實帶有着無比渲人淚水的遺憾逝去的時候，李志泰心裏哭了，可笑自己也可笑着面前的老人。話不多說，信念堅持在心中。第一次誓言，心中默念，要掙脫天地束縛，不再受納天地支配，命運也不要再受別人的刀劈劍刺。是以，李志泰這才更急與“道”的修鍊。

“道”，自幼受家族的熏陶，古書神說看的聽得不再少數。李志泰也知道“道”就是天地第一人鴻鈞的縮影。當得知來的這個世界后，自己有機緣可以成道證果，那份竊喜和着一份不服輸的信念就開始一直藏在心間。

終於是邁出第一步，道基，金丹。李志泰一直暗暗力的身體和意念終於是在不知不覺間走出了以往的軟弱。

金仙頂，漸漸一切歸於平靜，傍晚時分的太陽，惹的天際紅霞一片，山頂的風也停了下來。幾隻鳥雀的叫聲清澈鳴響在整個山峰密林穀道。

“咦！怎麼睡了過去？奇怪！”迎着鳥雀的叫聲，李志泰突然猛的挺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納悶的自問了句。

感覺着背後烙人的不舒服，起身舒展下筋骨，一陣霹靂聲。揮袖風動，腳動地陷。

“這是怎麼回事……真出怪事了！什麼時候我可以揮袖成風，腳踩就地陷了……”

覺到自身的不對勁，李志泰嘟囔了幾句。盤腿安坐，閉目納識，意念竄入識海，看看究竟自己的身體是出了什麼問題。卻不想，意念幻化成的身體一入識海內，李志泰就看到自己的識海內一片幽暗，一個灰色的拳頭大小的球體正懸浮在空，恍惚，還仍有一道黑光正圍繞着灰色球體上下來回飛舞盤旋。

“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丹田氣海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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