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絕壁(2)
羅三娃應了,在眾人火把照亮下,沿着那條長索慢慢向崖下滑下。下滑七八丈后,崖上火光已經不能照到,只能藉助暗淡星光勉強看見面前的絕壁。正自暗怯,忽聽崖上陳開河洪亮的聲音傳下來:“苗一灃,你快點亮火把,我們已經派人送水下來了。”
話音剛落,羅三娃便已看見下面半山處那個洞口裏伸出一隻火把來。原來剛才他下來時,苗一灃宋再興兩人便已察覺到懸在洞口外的長索在晃動,知道有人下來了,已做好了應變準備。
羅三娃雙手交錯,小心地滑到山洞口。苗一灃宋再興兩人守住洞口,不讓他進洞。苗一灃用長劍指着他,宋再興高舉火把,緊張地看了他一會後,苗一灃問道:“你是誰?”
宋再興伸出沒拿火把的左手,道:“別動,我自己解下水壺。”邊說邊飛快地將他系在腰上的葫蘆取下。
羅三娃不答苗一灃問話,卻乘機向山洞裏打量,只見這個山洞洞口雖小,裏面卻還寬敞,能容二十餘人。謝杏鳳和陳方天兩人都被粗索縛了手腳,嘴裏各塞了一條毛巾,分坐在石洞兩壁地上。
苗一灃待宋再興取了水壺后,對羅三娃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羅三娃道:“我可以進洞坐一會么?我有話說。”
苗一灃道:“不行!快爬上去,不然老子殺了你!”
羅三娃道:“難道你們想崆峒道士或者陳總鏢頭把你們活活餓死在這洞裏么?”
苗一灃頗不耐煩道:“這是老子們的事情,你這小鬼管這麼多做什麼?”
宋再興道:“難道我們還能安然無恙爬上去?”
羅三娃道:“讓我進洞吧,或許大家可以找到一個解決辦法?這樣下去,就算得到銀子,又有什麼用?”
宋再興看着苗一灃不說話,顯然他已有些動心。苗一灃猶豫片刻,終於說道:“好吧。”兩人退後幾步,讓羅三娃進入洞內。
崖上眾人見羅三娃終於得進洞內,都鬆了一口氣,均想:“現在就看這小子的了!”
宋再興早已口渴難耐,迫不及待地打開水壺蓋子,舉到苗一灃面前,說道:“苗兄弟先喝一口。”
苗一灃道:“先給那娘兒倆喝一口,看這水干不幹凈。”
宋再興笑道:“怕什麼?我們手裏有人質在手,他們不敢冒險,在水裏放**。”
苗一灃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是不敢放,但放點蒙汗藥什麼的,卻是敢的!”
宋再興心想不錯,於是拿了水壺走到陳方天跟前,取了他口中的毛巾,獰笑道:“對不住,小公子,讓你受委屈了。這麼大半天沒喝到一口水,嗓子早幹得冒煙了吧?喝一口涼水。”邊說邊將水壺湊到陳方天嘴邊。
陳方天雖然貪玩好耍,不肯用功讀書和習武,但非常聰明伶俐,常常把大人算計、捉弄得哭笑不得。他早渴得口乾舌燥,見宋再興將水壺湊到自己口邊,心念電轉:“我和媽媽都落在兩個狗雜種手裏,爹爹投鼠忌器,定然不敢在水裏下毒。這是崆峒山上,這壺水自然是崆峒山上的道士裝的,崆峒派是名門正派,別說多半沒有蒙汗藥,就是有也不會使出下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想明此理后,小腦瓜里已有了主意,故意皺眉說道:“先讓我媽媽喝幾口水我才敢喝!”
苗一灃宋再興和羅三娃三人聞言都是一驚,均想:“這小公子怎麼只顧自己安危,全然不管母親死活!”
謝杏鳳聽陳方天提出這個要求,雖然有些傷心,但她沒有絲毫遲疑,口裏咿咿唔唔地發出聲音,示意讓自己喝水。
宋再興誕臉笑道:“夫人,對不住了,這可是你寶貝兒子的一片孝心!”拿了水壺,走到山洞另一邊的謝杏鳳旁邊坐下。先取出她口中的臭毛巾,然後左手揪住她的雲鬢,右手拿着水壺,將壺嘴湊到她芳唇下,道:“請吧。”
謝杏鳳被又臟又臭的毛巾塞在口中半日,早已煩惡難當,毛巾取出后,先轉過頭去啐了幾口,方才回頭喝水。心想:“有毒最好,死了也免得聽人在背後污我清白!只要方天能被救出,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櫻唇微啟,讓一股涼水慢慢流入嘴中。
宋再興看着她雪白的喉嚨動了幾動,一顆心也跟着動了幾動,眼睛順着她雪頸下滑――因為相距太近,又是俯視,謝杏鳳一半乳溝竟被他一雙色眼看見,但見紫色抹胸下兩隻又白又挺的**隨着喉嚨一起一伏,不禁連咽了幾口唾液。
謝杏鳳喝夠水后,猛然察覺這個長相猥瑣的宋再興正餳眼偷看她的**,又羞又氣,臉紅過頸。想要怒罵,又怕反惹起對方獸性,只得羞憤地掙開對方的左手,別過臉去。
坐在對面地上的陳方天年紀雖小,但也看出母親被人佔了便宜,小小胸膛里怒火大熾,只苦於不是敵人對手,不敢發作。待她喝夠后,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也要喝幾口,毒死總比渴死好!”
宋再興一顆心正自撲撲直跳,淫心紊亂,聽了他的話后沒有多想,走過去將水壺送到他唇邊。陳方天張開嘴巴,咕嘟咕嘟地一連喝了十幾口水,喝夠后趁宋再興還沒回過神來,突然呸呸呸向水壺裏吐了幾口口水!
宋再興大吃一驚,急忙收回水壺,但好好一壺清水已給他吐髒了!喉嚨里雖幹得冒煙,卻噁心得喝不下去,氣得一連打了陳方天三個耳瓜子。
陳方天一向驕生慣養,連父母也不捨得打他,幾時受過這樣折辱,氣得破口大罵:“兒子打老子,定不得好死!小爺我操你娘十八代祖宗!操你姐姐三十六代祖宗!操你奶奶五十四代祖宗!操你奶奶的奶奶七十二代祖宗!操你……”
洞裏眾人都驚奇地看着他,既被其氣勢絕倒,又被其小小年紀卻有如此過人的算術天賦震住,就連被操了一百八十代祖宗的宋再興都忘了還嘴!
其實大家哪裏知道,陳方天能想也不想就計算出該操誰多少代祖宗,非是他有算術異秉,而是他經常和鏢局裏幾名小夥伴這樣對罵練出來的。小孩子們貴賤意識本來就較淡薄,平日玩耍時因為一點小事打起嘴巴仗后,也不管對方的爹是總鏢頭還是副總鏢頭,是鏢師還是趟子手,互不相讓,口裏吃不得半點虧。被人操了十八代祖宗,就一定還操三十六代祖宗。這些數字早已熟極而流,張口即來,根本不用計算。
宋再興回過神來后,氣得七竅生煙,見他兀自罵不絕口,已經操到他表妹的一百六十二代祖宗了,罵道:“小王八蛋,你以為還是在鏢局裏?我叫你操!我叫你操!”將水壺扔到地上,雙手左右開弓,在陳方天兩邊臉上各打了十七八個耳瓜子!
陳方天小臉蛋登時紅腫起來,痛得眼淚流出,幾欲昏死過去,但嘴裏兀自狠操對方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