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檸檬味的罐頭

“拉拉、、拉拉。.拉拉、、拉拉。我們是帝國榮譽地士兵，用我們信仰和勇氣，稱霸全球。”哈哈哈哈、、、、左舷位置的小個子諾伊夫笑的前仰後合，索性蹲了下來，省得被無情的大浪拍走，別看這傢伙個子小，力量不大，嗓門卻是出奇的高，表情更象一位世界指揮大師。

“喂，你應該考音樂學院，該死的傢伙。”岡薩雷斯回頭大聲地說道。

“什麼，什麼，什麼？我聽不見，女人的嗓子可真不行。”諾伊夫略帶嘲諷地回了一句，艇上的人都暗自笑，岡薩雷斯的耳朵已經灌滿海水，估計他也只能把嘲諷聽成了讚揚了。一副笑眯眯的神情，手裏就差一個指揮棒了。

瞭望塔依然鬧聲笑聲一片，除瞭望遠鏡穩穩拿在手裏以外，連同身體帶着思想都飛入了水兵俱樂部的盛大晚會一樣，舞台上燈光閃爍，台下香煙美酒，打牌的鬧成一團，連公鴨嗓的羅德也引頸高歌，兩手掐腰很象房頂打鳴的公雞。

艙門打開了，一股濕熱的空氣夾雜着腐朽糜爛的氣息竄了上來，瞭望官沃頓少尉伸出頭來，頭上套着2個防水帽子，穿着臃腫的海軍大衣，一個浪頭打了過來，撞在瞭望塔前端又翻滾過來，直直砸在了少尉的頭上。

“呸，什麼破天氣。”少尉吐了吐嘴裏灌進的髒水，衝著他們喊道：“喂，落湯雞們，下去享受下熱咖啡吧。”

“嗚呼~該死的觀察工作終於結束了。”岡薩雷斯早已把安全扣摘了下來，出一聲怪叫的歡呼后徑直跳進了艙內，動作讓所有人都沒緩過神來，包括被他砸下去的沃頓少尉。“狗屎，你個豬。”艇內傳來少尉被砸痛的叫罵聲。

我們依次摘下安全扣爬進艇內，小個子諾伊夫上來的時候到是靈巧的很，可一摘掉安全扣就被搖晃不停的船體弄的不知所措了，蹲在塔內兩手緊緊抓着安全扶手，嘴裏喊着：“幫幫我，，幫幫我。”

沒辦法，丁默這個向來寬厚善良的人總是把最好的留給別人，包括準備最後一個下到艇內，喝最後一杯咖啡，他本想讓諾伊夫先下去，無奈小個子緊緊抓着扶手不肯挪動一步，所以丁默只好自己先下去一半的身體，然後用兩手抓諾伊夫的腳。

船晃動的不那麼厲害了，丁默熟練地鑽到艇內，露出三分之一的身體，兩隻手剛好抓住小個子的小腿，帶着手套的雙手抓的不夠牢固，一使勁手就滑落到靴子的地方，小個子還在期盼地望着丁默。

把手套摘了吧，丁默把手套拿了下去，手頓時變得冰冷麻木，皮膚上象針扎一樣的疼痛，他努力地用手抓住了小個子的褲子，使勁一拉，小個子也順勢跟了過來，結果2個人向土豆一樣直直摔進艇內，丁默的腦袋磕在了地板上，小個子則滾到了海圖官的身上。

“哎呀”，丁默的眼睛冒出了無數的小星星，大腦也一片空白，直到小個子笑嘻嘻地端過來一杯咖啡的時候，才慢慢恢復過來，搖了搖頭，好痛。“該死的，就應該讓你進海里喂鯊魚。”丁默氣憤而又似玩笑地錘了小個子一拳，沒想到他還被打的退後幾步。

“諾伊夫就是女人，連我們的小丁默綿羊一樣的拳頭都受不住，哈哈。”岡薩雷斯打笑道。

“胡說，我可是練過拳擊的。”說著，丁默擺出了一個拳擊台上的架勢，兩腳移動着，右拳伸在前面，左拳在後，誰要來就把誰打碎的樣子。小個子也學了起來，只不過樣子有點象鬥雞，表情到是誇張地厲害，張大的嘴裏還掉出了一些口水。

指揮室內爆出一陣笑聲，聽着是那麼地振聾聵。廚師從艙門后鑽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個鐵制大茶壺，一個圓錐體的物件，一屢白煙從壺嘴裏悠然地飄了出來，咖啡的香氣籠罩了整間艙室。

“給我來一杯。”丁默把杯子伸了過去，廚師拿着大壺倒了滿滿一杯咖啡給丁默，喝了一口，恩，不錯。好象是卡不奇諾啊？就是有點苦了，上面還沒有那層白白的奶油。“咖啡味道真不錯。”

廚師臉上很高興，有人讚美廚藝當然是個非常美好的事，就猶如別人對丁默說：“啊，丁默你是一個優秀的艇長。”哎，目前這隻能是幻想了，艇長與我有多遠呢？丁默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咖啡，暖意傳遍了全身，打了個深深地哈欠，已經有些睡意。

“喂，喂，懶蟲。”小個子過來拍拍丁默，丁默遞過去了一個白眼。“聽說今天的午飯很好呢，你竟然要睡覺。”小個子滿臉地不屑。

“你是豬啊就知道吃。”丁默也反了一句，象是老師很意味深長地一句話。

“好，你不吃，你那份乾脆給我吧。”小個子拍拍**，坐到丁默身邊。

沒功夫搭理你，丁默回到了自己的艙室，很幸運他有屬於自己的床，雖然是跟別人共用的，床單上還有黏糊的油滓和另人作嘔的臭汗味，但也是一種奢華的享受了，一躍而上趴到了床上，床單上白色的液體蹭了他一手。

‘該死，什麼東西。”丁默抬手看了一眼，白色粘湖湖的東西沾了一手，略點腥臊的味道，丁默的睡意頓時全無，跳下了床用紙擦了擦手，坐到凳子上起了呆。

午飯的時間到了，狹小的艙室頓時熱鬧起來，連其他艙沒地方吃飯的都聚集了過來，除了長官有特定的地方吃飯外，其他人都三三兩兩跑到魚雷艙或者休息室來，輪機艙能讓你的食物在嘴裏爆炸，所以機械人員一般到飯點就匆匆去尋找風水寶地了。

鐵制的mp5軍用飯盒是剛剛投入使用的，我們有幸成為第一批的使用者，丁默拿起艇上淘汰的一個老飯盒比較一下，這個要大上一圈，而且質地非常堅硬，用他釘釘子都沒問題。

飯到了，好心的諾伊夫負責領我們的飯，一共5個人的飯菜，一個小木箱子裝着5個飯盒，加上2名魚雷艙的來湊熱鬧，一共7個人聚餐，岡薩雷斯拿出了一個鐵酒壺放到桌子上，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只是沒有那個咖啡壺大，所以一人一杯后也就見了底，輪到諾伊夫的時候，只到進杯里一點，估計還沒眼淚多。

諾伊夫從酒倒進杯子后，望穿秋水的眼神就變成了苦大仇深，面部的肌肉也暫時出現了痙攣，一種似笑非笑，笑中帶哭，哭中帶着憤怒的表情。而突然又平靜下來，很禮貌地問道“為什麼我的這麼少？”

岡薩雷斯比他還平靜，吃了一口罐頭肉后，砸砸嘴，很平和而又教導口吻地說道：“小孩子少喝為秒。”說完又獨自吃了起來，和大家推杯換盞。

酒很快就喝完了，諾伊夫拿出了2個鐵罐的橙汁，每個鐵罐大約裝了2升的橙汁，上面印着幾個大檸檬，鮮爽而又滲出了水的檸檬剎是新鮮，打開罐后，諾伊夫依次給大家倒了一杯，岡薩雷斯的叉子掉在地上，低頭去找，諾伊夫的橙汁就從杯子裏轉移到了他的罐頭湯里。

“該死，這麼費勁。”大塊頭就是大塊頭，狹窄的空間會給他造成許多的麻煩，岡薩雷斯滿頭大汗地吃了幾口罐頭湯“嗚，什麼味道，這麼奇怪。”大塊頭又喝了幾口。“是不是壞掉了。”

大家都吃的高興，也不理會大塊頭的驚訝和自言自語，岡薩雷斯加大了聲音，並用杯子敲打着桌子，“我這罐頭是味道。”

“檸檬味的罐頭。”諾伊夫含了一口湯，緩緩說道，臉上有一種報復者勝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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