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你不是親生的
越是海邊,海風越大,到海上反而好點。
林晚晚等了一會兒,實在太冷,見陸重淵還在打電話,就鑽進了艇艙。
裏面有等着服務的人,見她進來,溫柔的問了句,“小姐,喝點什麼嗎?”
“熱牛奶有嗎?”林晚晚看架子上有熱毛巾,連忙拿下來捂了捂凍紅的臉。
那人笑了一下,“有的,稍等。”
他遞過來一杯熱牛奶。
林晚晚接過去,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身上沒那麼冷了,她舔了舔嘴角的奶漬,“謝謝。”
“不客氣,不過林小姐不認識我了嗎,還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說。
林晚晚一愣,抬頭看去,臉色忽然煞白。
她手裏的牛奶也掉在地上,滾燙的牛奶潑了一腳,腳背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她弓起劇痛的腳背,咬牙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季清歡坐在沙發上,一派舒適閑散,他精緻的臉一笑,就帶了兩分陰沉狡猾的味道,“這話不該我問你嗎,這是我的遊艇,難道不是林小姐誤上了我的船,隨意用了毛巾,還把翻了我的牛奶?”
林晚晚指向遊艇外面,“可是上面明明寫着陸。”
“我隨便掛了個牌子,誰知道會把你引上來?”季清歡一笑,懶洋洋地喝了口酒,“來都來了,不如就坐下,我也不是不好客的人。”
林晚晚看着滿地的牛奶,臉色微變。
季清歡放下酒杯,隨意道:“放心,我可沒下東西,牛奶是乾淨的。”
林晚晚懷疑地看了看他,“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那可未必,我知道你身上一個很大的秘密,如果你知道了,也一定會很好奇的,不想聽聽?”季清歡說。
林晚晚冷着臉,很乾脆地說:“不想。”
季清歡嗤笑了下,握着酒杯的指頭微微扣緊。
林晚晚踢開腳邊的杯子,大步往外走,季清歡忽然說:“做了交易吧,我保證你不會吃虧的。”
林晚晚沒停。
季清歡的表情有點不耐煩,壓着一股怒火說:“榮桂芳根本不是你的生母,你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哪怕這樣,你也不在乎?”
林晚晚頓住,像被榔頭迎面錘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眼前浮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面,時而是榮桂芳,時而林小雪猙獰的面孔,她們抓着她的頭髮,在厲聲呵斥着什麼,她一個字都聽不見。
“不可能,你在撒謊!”
季清歡笑了笑,“我在撒謊?別忘了林小雪在我手裏,她和榮桂芳的所有秘密我都知道,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會貿然告訴你?”
林晚晚的頭忽然很疼,她用手輕輕拍打着額角,想停止那些陌生的畫面,“證據呢!”
“證據,當然要你和我做了交易我才會給你了,不然我有辦法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親生父母。”季清歡起身,繞到她的身後,低低地說。
關於榮桂芳的記憶,潮水一樣吞沒了她,林晚晚呼吸急促,不知所措地蹲下來,眼淚大顆的滾出眼眶,“我不會相信你的,你又在騙我。”
“聽說你失憶過,看樣子你應該忘記了一段很重要的事,你不好奇嗎,為什麼同樣是女兒,榮桂芳對你這麼壞,為什麼她到死都恨你,林小雪根本不把你當姐妹看,你和她們長得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別說了……”
季清歡欣賞着她痛苦的面容,嘴角弧度加深,“因為你根本不是她的女兒,你是她拐賣來的,你的親生父母至今都不知道你還活着。”
林晚晚跌坐在地上,耳邊榮桂芳的聲音也豁然響起,“你就是個野種,你根本就不是我生的!”
她呼吸一滯,眼淚滑過臉腮,獃獃地看着季清歡。
季清歡漆黑的眼睛彎了彎,“怎麼樣,想起來了?”
林晚晚下意識點了點頭,很快就搖了搖。
她記的不多,只想起榮桂芳的那句話,和她想要掐死她的動作。
那絕對不是一個母親會對女兒做的動作。
滿眼都是想要置她於死地的殺意。
“榮桂芳不是我媽媽,那我媽媽是誰,爸爸是誰,我是誰?”她困惑地低低出聲。
季清歡撲哧一笑,滿臉都是計劃得逞的暢快,“和我合作,我告訴你。”
林晚晚一動不動坐着,沒有任何反應。
外面傳來姜助理的聲音,“我剛才明明看着夫人上船的,怎麼沒見人,難道是走錯了?”
聲音越來越近,季清歡笑意一收,匆匆抓起外套說:“想知道的話,明天照舊是這裏,早上六點過來,我會把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告訴你。”
他轉身走向住艙,姜助理進來的時候,只看見林晚晚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黑髮半垂,蓋住了雪白的臉,眼淚斷了線地掉下來。
“先生,夫人找到了,她在這兒!好像哭了!”
“哭了?”陸重淵眼神微沉,大步踏上遊艇。
林晚晚哭的迷迷糊糊,被一個人托住臉,他的手微涼,帶着薄繭,蹭在她臉上痒痒的。
她眼睛腫的像核桃,被淚水打濕的睫毛翹起,委屈地看着他,“先生,你怎麼來了?”
陸重淵抱她起來,林晚晚手勾着他的脖子,沾滿淚水的小臉搭在他肩上,“哭成這樣了,我再不來,你打算把海淹了?”
林晚晚破涕為笑。
陸重淵嗓音低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誰把你弄哭了?”
林晚晚咬了咬唇,搖頭說:“我自己。”
她指指腳背上燙傷的地方。
姜助理一看,“哎呀,怎麼都燙成這樣了,我去打電話給醫院。”
“不用了,塗點燙傷膏就好了。”林晚晚想了想,軟軟地說:“我很好養活的,一點也不嬌氣。”
陸重淵褪掉她的小涼拖,小心地揉了揉她被燙紅的腳面四周,“誰說你嬌氣了?”
林晚晚吸氣,“疼。”
陸重淵薄嗤,“能把自己弄哭,你還是頭一個。”
林晚晚道:“那我還是很有本事的。”
陸重淵掃了她眼,“嗯,搗亂的本事很足。”
姜助理取來燙傷膏。
陸重淵抹在指尖,親自替她上藥,林晚晚疼的瑟瑟縮縮,腳不停躲閃。
陸重淵把她擁緊了一分,抓住她不安分的腳放在腿上,“疼才長記性,告訴我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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