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謀(5)
“在御史大夫你自己看來,為何不適合成為使節?”皇帝就此問道,“既然此事由你來謀划,自是可以由你來具體的實施。”
“啟稟陛下……臣也只是這幕後的籌謀者而已,一般而言籌謀者並不會親自去實施其所謀划,只是在於從幕後來掌控着面前所發生的這一切,並且確保具體的謀划能夠發揮具體的效用。”姜之瑞就此解釋道,而這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御史大夫真是如此認為的?”皇帝再次問道。
看着御座之上的皇帝,姜之瑞顯得有些為難,他本來不太點想堅持自己的這一說法,但姜之瑞在想了想之後還是不打算改變他的說法,“陛下,臣確實是如此認為的,這也是臣自己的真實想法。倘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對方,還請陛下做出責罰。”
“就這本身而言還談不到什麼責罰。”皇帝發話道。這在今早的晨奏之中,皇帝已經是第三次說出這樣類似的話語了。
姜之瑞自然樂於聽到皇帝如此說了,“陛下,臣以為可以讓適合成為使節的人成為使節,這也是比較合理的一種做法了。而對於以前去過塞外的使節而言,臣也會詢問他們之前去到塞外時的一些見聞,然後臣會試着繪製出一副圖來。也就是說臣能夠大概的推算出戎狄部族的王廷所在的大概範疇。”
“這聽上去倒也是可行。御史大夫,朕命你在這幾天之內就繪製出來,而朕也想知道你對此的推算結果。等朕看過之後再派出使節也可,這次就讓使節能夠盡量的去到你所推算出的地方。”
“陛下,臣知道陛下掌握有繪製得比較詳細一些的塞外地圖,不知臣是否可以借用啊?如此一來臣也可以盡量的把此圖繪製好。”
“在這皇宮之中本就有藏書之台,御史大夫你可以自己去找。”皇帝自是贊同這樣的做法。
“是,臣多謝陛下。”姜之瑞躬身行禮說著。
“只是對於茫茫的塞外之地,其實我朝之人並不太了解,所以就算是有相關的地圖也不可能做到詳盡,御史大夫,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啟稟陛下,臣當然知道這一點,就如臣的府中也有關於塞外的地圖,但臣知道這其中肯定存在有許多的偏差,只是臣覺得這藏書之台里的地圖肯定會更詳細一些,而且偏差也會少很多。如此一來對於臣做出推算而言自是有利的。”姜之瑞認為這一點才是最為主要的。
“可以,等你繪製好之後,朕再向戎狄部族派出使節,可以說這一次是有驗證的目的在其中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只能受制於戎狄部族。”
“是,臣會盡量在這幾天之內就繪製出地圖,並且推斷出大概的範疇。”姜之瑞說的很有信心,“臣請陛下……就是能夠允許臣把相關的地圖帶回到臣的府內,臣也能將其作為一定的參考。”
“可以。”皇帝答應了姜之瑞的請求。
“另外臣是否可以讓澹臺大人幫着臣一起繪製?”姜之瑞想到了這一點。
“澹臺宬,你的想法是什麼?可願幫着御史大夫進行推算?”皇帝直接看向澹臺宬提問道。
澹臺宬只是說道:“臣遵旨。”
在聽到澹臺宬做出肯定的答覆后,皇帝又對丞相淳于謀說道:“丞相,在這幾天之內挑選出一個合適出使戎狄部族的人選。”
“是,臣遵旨。”淳于謀回復道。
本來按照皇帝的想法來說,他是想知道澹臺宬會有什麼樣的辦法找出戎狄部族的王廷所在,但既然御史大夫姜之瑞提出了一種看上去還算可行的辦法,皇帝就覺得可以試一下,倘若這種辦法並沒有什麼具體作用的話,他在以後還可以聽澹臺宬說出另外的辦法,因為皇帝認為澹臺宬是可以想到什麼辦法的,雖說也不一定就是現在,但澹臺宬提出的辦法很少會讓皇帝自己感到不妥。
而皇帝也將澹臺宬看作為了國之重臣,並且皇帝還認為在以後的某個關鍵時刻,澹臺宬同樣是能夠改變整體局勢的一位國之謀士。
此外皇帝是認為澹臺宬能夠想到一些極為巧妙的籌謀,而這樣的籌謀對於戎狄部族而言自是不會輕易看明白的。
所以對於姜之瑞提出讓澹臺宬幫着他推算的這一提議,皇帝自然是會表示同意的。皇帝想到有澹臺宬幫着姜之瑞做出推算也將會是有利的。
太尉姜瑀本來也是想在今天這晨奏的時候,能夠聽到澹臺宬想到的辦法,只是姜瑀沒想到御史大夫姜之瑞竟然會提出一個辦法來,並且還能為皇帝陛下所接受,姜瑀覺得說不定是姜之瑞有另外的目的在其中,而不只是在於繪製什麼地圖,並且姜瑀並不認為姜之瑞可以推斷出戎狄部族的王廷所在。
姜瑀是覺得說不定這一辦法就是丞相淳于謀所想到的,而淳于謀才是幕後的真正籌謀者,御史大夫姜之瑞只不過是一位實施者而已。姜瑀之所以會想到這一點,那是因為他覺得淳于謀這樣做是想拉攏澹臺宬為他做事。也就是說丞相淳于謀並不想主動與澹臺宬為敵,或許也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當然了,這也只是出於姜瑀自己的一種推測而已,可能他的這一推測是準確的,也可能是錯誤的,但姜瑀覺得在之後總能做出證明的。而姜瑀想到的證明辦法就是在以後的某天直接去問澹臺宬,畢竟姜瑀知道澹臺宬並不會與他為敵,而澹臺宬也不會如此行事。
另外姜瑀所觀察到的一點就是在於,對於剛才御史大夫姜之瑞所提出的辦法而言,丞相淳于謀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而且也沒有提出任何的肯定。
姜瑀認為有兩點可能的原因。其一,倘若淳于謀立刻提出了肯定,那麼就會讓別的國政大臣認為是與丞相淳于謀有關的,說不定這就是出自淳于謀自己的籌謀了。其二,倘若淳于謀表示了否定,那隻能說明對於姜之瑞的做法而言,丞相淳于謀是不同意的,而且姜之瑞事先並沒有告訴淳于謀。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淳于謀才知道這一點,只不過是淳于謀選擇了隱忍,而不是在這國政殿內就直接提出反對。
與其說姜瑀是在分析這其中的原因,不如說這只是出於姜瑀的一種推測罷了,畢竟姜瑀並不能就此直接得出什麼具體的結論,他無法就此直接證明什麼,而姜瑀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隨後姜瑀就聽皇帝說道:“今天的晨奏就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