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滅霸算個球
荷香搬出手指開始細數她的雙足踏過的街道：“呃，一條是替你打首飾的吊壺街，那街上賣的東西全都是天價。呃，有一次我生病去了德慶路抓藥，還碰上了個小偷，差點連錢帶葯都丟了，你說那小偷怎麼不去吊壺街偷金偷銀，來德慶路偷葯做什麼。呃，還有就是我們王府門口的這條王府街了，這條街我倒是走了很多次，遠一些的地方我就都沒有去過了。”
花顏耐着性子，沒有打斷荷香，好不容易聽她數完了三條街。畢竟有求於人，忍耐一時也是值得的。
“荷香，你沒有去過狀元街，這王府里總有人去過狀元街吧？”
“那是自然了，我們王府大官多着呢，哪，長史大人，他肯定去過啊，還有三品四品的管事官，那五品六品的回事處的人肯定也去過，還有那隨侍處，他們天天跟着王爺，肯定常去狀元街！”
“哦？你們王爺常去狀元街嗎？”
荷香摸了摸後腦勺：“噢，我猜的，王爺比他們的官還大，去狀元街遛一遛也沒什麼可怕的，對吧？”
“哦，你是這個意思啊，”花顏把一縷頭髮攏到耳後，“不是不怕就得去遛一遛，沒有必要的話去溜什麼？”
“咦，不對，你家王爺真的不怕狀元街上的人嗎？”花顏想起畢禹成對老婦人忍氣吞聲的滑稽模樣，撲哧笑出聲來。
“顏妃笑什麼，王爺怎麼可能怕他們，王爺連皇上都不怕。”
“可是今早跑步的時候，我們看見了一個老人家，你家王爺有點怕她……”
“不可能！王爺那是尊敬她！”荷香微微提高了分貝，“顏妃，王爺的人品我們都知道，王府里沒有一個人不稱頌的，不，這西陵城裏沒有一個人不稱頌的……”
“得得得，是全天下沒有人不稱頌你家王爺的吧！”花顏冷哼一聲。
“對對對，顏妃說的對，王爺在戰場上單槍匹馬誰都不怕，怎麼會怕一個老人家呢？”
“王爺上過戰場？”
“顏妃，你說笑了吧？皇上倚重的大將就只有我們王爺，邊境那些膽大包天的蠻子聽到王爺的名號就嚇得屁滾尿流。我聽阿丁說有一次是張將軍帶兵去驅趕蠻子，可是掛的卻是王爺的名，那些蠻子看到順王的旗號，放了一股青煙就跑了！哈哈哈！”
荷香笑的前仰后俯，唾沫星子四濺：“王爺厲害吧？”
如果不是懷中抱着小王爺，花顏一定會一把捂住荷香的嘴：“哼，你以為你家王爺是滅霸吧？”
“嗯？滅霸是誰？他住哪裏？”荷香一臉認真，似乎要揪出這個傢伙來。
“他住……呃……我也不知道。”花顏吐了吐舌頭，如果要和荷香說明滅霸是誰的話，恐怕花費幾天幾夜荷香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哼，就是一個欺名盜世的鼠輩，我看他也就是名字威風點，滅霸……滅霸……嗯，越聽越難聽，也就他自己覺得威風，他敢來和我們王爺比嗎？”
花顏沒有接話，仰頭晃動腦袋，數着屋頂上雕刻的神獸。
荷香收斂了笑容，煞有其事的總結：“這天下的太平都得靠王爺！”
“王爺跑得快嗎？”花顏想着自己的優勢是跑步，班上的男同學也沒有幾個能跑過她的，如果能在跑步上勝王爺一籌，那麼王爺便不敢理所當然的凌駕於她之上。
“當然，王爺那哪是跑啊，那是飛！”荷香放下手中的抹布挨着花顏坐下，似乎要和她講述一個扣人心弦的故事。
“上個月，顏妃你難產那天，”荷香挑了一下眉，眼光嗖的射向窗外，“王爺急的都沒走大門，從院牆直接飛了出去……”
花顏的目光落在院子裏的柳條鞦韆上：“他去幹嘛？”
“去找你的母親啊！唉，顏妃連這個也忘了吧？還是你說要見母親的，王爺二話沒說就到你娘家把你母親接了過來，他親自去的，來回不到一炷香。你母親進屋的時候，喘了半天，氣才順了。我們家王爺可跟沒事人一樣，好像就是到屋外喝了一杯茶而已。”
小王爺躺在花顏懷裏玩的高興了，獨自嘻嘻嘻笑了起來，口水沿着兩側嘴角往下淌，花顏趕緊扯下他胸前的口水巾細心地替他擦拭。
腦海中浮現出了晨光中的拱橋上，她的鼻尖幾乎碰到畢禹成的胸膛，微風送來一陣陣畢禹成獨特的男人氣息，在23年的生命中，花顏的心從來沒有那般狂烈跳動過。
花顏感覺臉又開始發紅，趕緊隨意找了一句話說：“哦，對了，我……母親怎麼這些日子都沒看到了？
“回家了，你難產那天是危急情況，所以王爺才把你母親請了過來，按平時的規矩，你和你娘不能總見面。”
“這是什麼破規矩……”
“顏妃，你又說笑，規矩當然要有了，要不我們怎麼能活得好好的呢？你看前兩天剛來的那個丫頭秋菊不懂規矩……”
“停停停別扯遠了，剛才我們說到什麼來着？”
“說到你母親。”
“不是，說我母親之前說什麼來着。”
“嗯……說到王爺會飛，王爺天下無敵。”
“切！管他能上天還是入地，反正他明天不讓我出去，他就是王八蛋！”花顏撅起嘴，雖然心中承認畢禹成可能是有點實力，不過言而無信，非君子也，不講信用，能力再大隻會危害社會。
“顏妃，你彆氣王爺了！自從你難產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我發現他瘦了兩圈，有時候你睡著了，他就偷偷的在門外看你……”
“啊！”花顏想要尖叫，可是才發出一個音，便即硬生生的將後半截更高的音咽進喉嚨里，這一回她沒有失職，小王爺毫無察覺，津津有味的吮吸着甜美的手指。
“怎麼了，顏妃？”
“呼！”花顏翻了一個白眼，“帶孩子真不容易！荷香，你剛才說我睡着的時候，王爺在門外偷看，那……他看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