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神秘失蹤
97、神秘失蹤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的全不費功夫。張生這一次出發,果然不負眾望,總算打聽到了七天樂的消息。
“他們都在說姑爺的醜事,我不好多說,就只好避開這些話題,對他們說:各位朋友,請告訴我,他們都到什麼地方了?我一定會重重感謝你們!”
自從跟着七天樂學徒,不只是在醫學方面有了較深的造詣,而且在為人處世也有了很大改觀,最少能和別人主動交流了。七天樂慧眼識珠,把重大事情交付給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那些人聽到這裏,反而不說了,都問我:你是他們的什麼人?為什麼問的這樣仔細?那樣子就像是在審問我,我無奈,只好對他們說:我是他的弟子,來找他回家的。”
“不曾想這個人聽我這樣說,竟然和別人紛紛離去,嘴裏還直說:一個小徒弟,又沒有銀子,我憑什麼跟你說?”
這人就是這麼現實,都是為利益驅使;得不到利益,大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過張生很聰明,不會就此而退縮。
“這個人好像知道很多情況,我就追上他說:大哥,請慢走,這點銀子不成敬意,你收下吧。我的手底下也沒有多少錢,但還是拿出十兩銀子送給他!”
長時間的耳濡目染,張生對人情世故也算深諳其道,也知道花錢能買路。
“那個人見錢眼開,馬上就眉開眼笑,對我說:小兄弟,看你是個痛快人,我就告訴你吧。不過,就在這裏說嗎?”
“這個人的話我不是不明白,不過是想喝酒。我就對他說:大哥,這裏似乎不是個地方,咱們就找一個酒館,仔細說說。”
蓮花暗嘆,真是為難張生了!張生原來的生活環境應該說比較簡單,但當了學徒,接觸的人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他也就只能努力適應現在的社會。
“這不是在大地方,大酒館有的是;在這鄉村僻野,也只能在這小酒館裏。在酒館坐下,我們隨便點了四個小菜,邊喝邊聊。那人說:兄弟,那個女人太壞了,哪有這樣欺負男人的?讓我都看不下去!”
“我不做聲,因為我怕自己說話就耽誤時間;那人說:那個女人是大概是瘋子,一句話不投自己的意,就對齊大夫施暴;她先是故意傷害自己,齊大夫當然不會讓她這樣做,結果只能去阻攔,這就為母老虎虐待齊大夫提供了許多方便!”
“母老虎從頭上拔出一根簪子,對準自己的喉嚨,齊大夫就很害怕的樣子,母老虎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突然,那個人對我說:兄弟,這裏面一定是有矛盾吧?不然七天樂那麼大名聲,怎麼能受那個女人的驅使?”
這個情況張生當然知道,蓮花焦急地說:“這個我們都知道,那個人說母老虎讓齊先生怎麼做,齊先生就怎麼做,齊先生是怎麼了?他怎麼就這樣傻?惹不起還躲不起?躲開不就好了?”
“哪有這麼簡單?”張生咧了咧嘴,為難地說:“我也知道先生這樣做,會慣壞了母老虎,讓她得寸進尺;但是沒法子,你最明白,姑爺天不怕地不怕,單單害怕母老虎,真是無奈!”
張生突然覺得,對蓮花說的太明白了也不是件好事,有可能對蓮花的心理造成嚴重傷害!張生不得不注意,字斟句酌地說:“小姐,你不要插話,我會突然想不起來,忘了要說什麼。”
蓮花卻明白,張生為什麼不讓她再說話。其實說與不說一個樣,這都是過去的事,無論怎樣都已經無可挽回了!張生模仿那人口氣說:“雖然快要夏天了,但是一早一晚的時候還比較涼,母老虎說:七天樂,我為什麼不能這個樣?我的命都不重要,死了就死了,這又算得了什麼?”
“這個時候她們還沒有住店,街上的人雖然不是人山人海,但也正是人流最多的時候,七天樂小聲說:夫人,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真受不了……”
“你受不了?我就能受了?看你這樣,乾脆讓我再刺一下吧!我死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再去找那個狐狸精也沒人管。母老虎作勢就要扎自己,齊大夫趕緊衝上去,母老虎的簪子卻似乎不小心偏向齊大夫的身上,齊大夫鮮血就流出來。”
七天樂在流血,蓮花的心裏也在流血。張生看見蓮花的蓮色在變,卻不能不說:“母老虎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又說:七天樂,怎麼這麼不小心?快把衣服脫下來包紮一下,我心疼的想死啊!”
“母老虎裝模作樣,招呼七天樂,這女人是不是太狠了?齊大夫卻不敢說不過去,只能忍着痛讓母老虎脫下來。路上的人多了起來,母老虎也不顧及齊大夫的臉面,一直讓齊大夫往下脫。”
“很快,齊大夫被脫完,只見齊大夫的身上滿是疤痕,不知道曾經受過多少傷害,這一定是被母老虎故意弄傷的!母老虎當然沒給七天樂包紮,反而故意往齊大夫的身上扎。齊大夫的身體雖然好,但也經不住母老虎的折磨,加上傍晚的涼風,齊大夫就忍不住的哆嗦。”
“哦,忘了告訴你,七天樂和母老虎是今天早上離開這裏的,我有事外出,和他們一路,才知道他們突然失蹤了。那個人似乎突然想起來,所以就補充道。”
“我只是關心姑爺,就不打擾他,只是點了點頭,但不會影響他繼續說。那人就又說:要是對我這樣,我早受不了了!又是冷又是痛,我恨不得把這母老虎打下山去了!但齊大夫一聲不吭,就這麼挨着。說是話,七天樂雖然不反抗,但身上卻是硬骨頭。”
“第二天出來,齊大夫仍然照舊服服帖帖,走到一座深山,山路崎嶇,懸崖峭壁就在腳下;當時我就跟在他們後邊,七天樂突然對母老虎說了句什麼,然後竟然像一隻大鳥,墜入崖下!”
“母老虎想不到七天樂竟然會這麼做,站在崖邊愣了;而所有的人也驚呆了,不知所措。突然大家一個不注意,母老虎竟也跳下山崖,跳進這無底的深谷,轉眼就不見了!”
張生說到這裏,就不再說話;沉默一會兒,小梅突然大聲哭起來:“姑爺,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你讓小姐怎麼辦呀?”
蓮花的臉就像一個冰冷的雕像,一個冷艷的女人,不會哭,也不會笑。柳夫人慌忙搖動她的身子,喊:“蓮花?蓮花......不要這樣想不開,張生並沒有說姑爺已經死了呀!”
“不死又能在哪裏呢,不要再騙我吧?”稍頃,蓮花雖然說話了,但卻像一個木頭人,除了嘴動,別處看不出有什麼動態。張生趕忙也說道:“老夫人說的對,我只是說他失蹤了,但他不一定會死!”
張生還有話說,但只是中間沉默一會兒,就讓大家絕望。張生說:“我還沒有說完,小姐!你就仔細聽我說吧;那個人說:兩個人趕忙下去救人,之後,跟隨的人也就開始救援,說一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才算個交代。”
“但是,四個人一起打探,接近一天的時間,他們竟然沒有找到絲毫痕迹,真正成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甚至花上一天的時間,一直打探到谷底,但就是無影無蹤!”
這真是奇怪!從他們跳崖的地方找下去,不可能找不到人啊?蓮花振奮起來,對張生說:“張生,我就覺得先生不會有事,他們找到了沒有?這樣也好,明天我和你一塊再找一遍!”
你還要去?張生哭喪着臉說:“小姐,我這個時候才回來,不就是留在那裏找姑爺?但是很無奈,一連三天,我竟然什麼也沒發現!別忘了,我是個砍柴人,什麼地方我沒去找?”
張生砍柴練就了爬山的功夫,無論怎樣的懸崖峭壁他都能爬上去;王八皮的山崖就又高又險,張生一樣如履平地!蓮花沉默了,她明白,既然張生已經找過,那就不用去了!
但是有一點讓蓮花燃起了希望之火,既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蓮花就至少有一半的希望找到七天樂!蓮花說:“母親,我決定了,明天我就要去找姑爺!”
在蓮花的心裏,考慮到七天樂很有可能掉下山崖后就被人救了,而且活着的幾率特別大。想一下,一個死人是不會有人這樣關心的。人們對活着的人非常關心,但人死了就不一定了!
“小姐,不要妄想了,我騎着馬把周圍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沒有人看到掉下懸崖的人。我看不如就在家裏等着吧,這樣或許有一天姑爺能夠回來。”張生看出了蓮花的心思。
“對對對,張生說得對,要是姑爺回來了,你卻出去了不能回來,先生該怎樣着急啊?我們就留在家裏等着吧,不要到處亂闖。”柳夫人極力贊成張生的意見,堅決反對蓮花去冒險。
蓮花聽到大家的話,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張生和柳夫人所說很有道理,要是兩個人走不到一起,恐怕七天樂就需要再到處去找她,這樣反反覆復,浪費時間又見不到人,就有點得不償失了,兩個人再見的時間反而會更漫長。
“小姐,你就聽他們的話吧,我也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咱們就在家等着吧,或許他明天就來了。”小梅也在為蓮花製造希望的肥皂泡,而且讓蓮花的希望不斷膨脹!
一個月過去了,蓮花就想:這麼高的懸崖,難免人會受傷,先生現在可能在外面養傷;要是重傷,更不會好的那樣快,傷筋動骨一百天,再說這樣深的山谷,受傷可能會更嚴重。
第二個月又過去了,七天樂還是沒有半點消息,蓮花又在安慰自己:不要急,先生的身體畢竟比上一個月更好了,而且我們的相聚又近了一個月,七天樂一定會回來的。
三個月過去了,蓮花開始有點着急:快一百天了,七天樂是不是應該讓家裏知道他安全的消息?張生安慰她,說:“小姐,不要急,這樣的重傷,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恢復的。”
這麼說蓮花也相信,因為蓮花也聽七天樂說過,有些病是急不得的,半年是它,一年也是它,保住命就不錯了。蓮花的心裏就說:哪怕他受了重傷,能夠保住命我也就知足了!
轉眼半年過去了,蓮花徹底的失望了,七天樂的消息一直如泥牛入海,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時候的小王八皮就在外面猖狂起來,雖然不敢太過分,但也敢開始調戲蓮花了。
“齊夫人,你一個人獨守空房,是不是很寂寞?不過不要緊,我願意陪陪你,只要你撇撇嘴,立馬就到。”小王八皮總是嬉皮笑臉的這樣說話,蓮花馬上就怒目圓睜對他說:“滾你媽的!”
小王八皮也不計較,哈哈笑着走開。但只是過不了幾天,小王八皮就會舊病複發,繼續調戲蓮花。七天樂不在身邊,蓮花知道不是小王八皮的對手,也就對小王八皮無可奈何。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蓮花越來越沉不住氣;有一天,蓮花就對柳夫人說:“母親,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要出去找姑爺。姑爺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麼長時間了,蓮花感到希望在一天天消失,這樣的日子已經讓她無法忍受。柳夫人說:“女兒啊,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們到哪兒去找啊?”
母親說的有道理,因為沒有絲毫消息,他們去找人就像盲人騎瞎馬,實在是找不到目標,更何況,蓮花是一個女人,行走在外面,肯定有諸多不方便的。
“可是,我熬不過去了,母親。”蓮花對母親說:“在家裏苦等了半年多,等來了什麼?只不過是眼圈大了,腰身瘦了,衣服也寬鬆多了!再這樣等下去,我恐怕就只剩下骨頭了!”
母親不是沒看出來,蓮花已經瘦了十多斤不止一圈;可惜她只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最多勸蓮花多吃點。母親的眼淚不覺流出來,對蓮花說:“女兒啊,你這樣母親也急啊!天天看着你悶悶不樂,我竟然也不會笑了。”
但是,說是一方面,做又是一方面,並不是能說就能做,柳夫人說:“可是,女兒,我們家就我們兩個女人,該怎麼辦?外出找人,這都是男人做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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